你是否經常和自己的內心對話,問一問自己到底需要什麼?也許大多數人並沒有找到答案,只是隨波逐流,看周圍的人怎樣發展,自己就跟著去學。別人的路別人走通了但它終究不是你的路,別人走得通的路未必你就走得通,你應該在夜深人靜時好好和自己對一次話,問問自己現在是否開心。
每一個寫作的人似乎都偏愛在夜晚寫作,因為夜晚的時候非常安靜,適合思考,靈感也會來得更多些。我也同樣如此,經常搞得黑白顛倒,放著鋼琴曲或是一些舒緩音樂,然後一個人噼裡啪啦地敲著鍵盤,好像這一刻,你才會有很多文字要在電腦上打出來。寫作的人是用生命在熬雖然十分艱苦,但我想每一個能堅持下來的人都是因為熱愛吧。
鬼知道你經歷了什麼,有誰知道你深夜的時候為了可以清醒地寫作,幾次坐在電腦桌前打著瞌睡,又清醒過來,接著開始敲擊鍵盤,喝了多少次咖啡,為了可以清醒地完成這一天的寫作任務。從天黑時,寫到天亮,再從天亮寫到天黑,似乎這一天天的變化就在電腦桌前,對於你來說沒有多大變化。
作家阿乙說,他一直在用錯誤的、耗損的方式寫作,抽菸,熬夜,不按時吃飯,生活沒規律,缺乏紀律。阿乙的朋友說他身上有一種亡命氣質,他是那種為了寫作不要命的人。阿乙無數次告訴自己:「我這條命是為文學準備的,我想我死的時候,我的桌子上擺滿我的作品,這就是我的人生意義。」
阿乙1976年出生於江西瑞昌,高考的時候,他的高考志願報的是警察學校,但他的理想卻並不是當警察。在瑞昌市洪一鄉當了一年半的民警後,阿乙辭掉了瑞昌市公安局的工作,後又考取了公務員,過著閒適的日子。這樣的日子在外人看來還不錯,但他自己過得並不快樂,他更喜歡文學。
2002年的一天,阿乙走在街上,突然感到人生中有一種漫無邊際的迷茫,他好像在現在的生活裡看不到自己想要的希望。這時的他26歲,他打算辭職不做了,他要去《鄭州晚報》做體育編輯。生活在鄭州的阿乙,每天上三四個小時的晚班,閒下來就去書店逛。他堅持自己寫故事,投稿給各個出版商,從26歲投到32歲,投了80到100多個,但都沒什麼回應。
那時的阿乙,他自己形容道:「就像是一隻雞,想展翅飛翔,但是飛了一定高度後就被迫掉了下來,又灰溜溜地回到了雞窩。」那時父親會經常問他都已經三十好幾了,那麼好的工作不要,非要在外面混,別人都已經有房有車了。當時的他在想,只要心是靠近寫作的,只要時間夠久,是一定能寫出來的,即使寫不出來,通過寫作獲得的那種幸福感也是超過房和車的。
2008年,他的作品被羅永浩看到,將他推薦給了出版商。他的短篇小說集《灰故事》出版了,印刷了4000本,他不知道一共賣出去了多少本,但是他知道自己的夢想已經逐漸照進了現實。2010年,北京磨鐵圖書有限公司總裁沈浩波在接受媒體採訪時,說非常欣賞阿乙,認為他的小說集《鳥,看見了我》是本「純粹的文學集」。儘管他當時只是《體育畫報》的一個普通編輯,但是沈浩波還是籤下了他。
越努力越幸運,後來北島也給予了阿乙熱情洋溢的評價,說從他的《灰故事》開始,就已經關注他了。北島說:「就我閱讀範圍所及,阿乙是近年來最優秀的漢語小說家之一。他對寫作有著和生命同樣的忠實,就這一點而言,大部分成名作家都應感到臉紅。」
2011年初,35歲的阿乙為了自己的理想,跳槽到《天南》文學雙月刊擔任該刊的主編。十幾年的漂泊生活,阿乙從村到鄉到市到首都,他經歷了很多很多,他自述道:「沒有那種時時刻刻擔心自己成為井底之蛙的恐懼感,沒有那種切膚的掙扎和時時湧來的絕望,沒有慘痛的失戀與無聊漫長的時光,可能現在什麼也寫不出來。」
2013年,是阿乙最痛苦的一年,他在病痛中寫作。他在一次寫作中,突然咳血,他非常害怕,跟著妻子去醫院檢查,一開始懷疑是肺癌,阿乙還給自己打氣,在自己手心上寫了「是又怎樣」四個字。這個病和阿乙的寫作有著很大的關係,曾經阿乙是一天24小時都在圍著寫作轉,甚至有時候做夢都在夢裡面和小說中的人物交談。
以前他都是自己燒飯吃,或者到外面吃,後來不願意出門,就訂餐,慢慢地覺得敲門也是對自己的驚擾,後來就索性去超市買了很多麵包,儲存在家裡,就著麵包和牛奶,這樣一天只吃兩頓。那個時候抽菸,一天要抽一包半,還大量地飲茶,喝咖啡,睡眠質量非常差,有的時候覺得自己只是閉上眼睛但腦子還在轉著在那兒休息。他總覺得自己的時間不夠,總是很焦慮,他說自己想寫一部讓人過目難忘的作品。
2013年10月,阿乙試圖放棄過寫作,他戒了三個月。但當他再次打開電腦時,對文學的那種熱愛又湧了上來,所有為小說受的罪又湧現出來。身體上的不適讓他無法全身心地投入到寫作中,他將自己原來每天3片的激素量直接加到20片,他要用這個激素換得一些時間,要換得一個更好的狀態來完成工作。阿乙堅持在病痛中也要完成的小說就是長篇小說《早上九點叫醒我》,2018年,這本書終於出版。阿乙說:「只有完美呈現出來個長篇,才覺得人生了無遺憾。」
不瘋魔不成活,阿乙憑著自己頑強的毅力在進行著他的文學創作。從2008年到2018年,他以每年出版一本小說或隨筆的頻率,創造出了寫作的巔峰,被稱為「最具影響力的中國中間派作家」「近年來最優秀的漢語小說家之一」他的作品被翻譯成七種語言十個版本,在海外譯本獲得了英國文壇筆會獎。
不要總是等待,總是給自己找各種藉口,如果你考慮到了自己想做什麼就快一點動手,如果你有強烈想做的事就立刻去做。在每一個夜深人靜的時候,當你突然想到一件事,這件事一直縈繞在你的心裡,你不做這輩子都會後悔,那就趕快行動,義無反顧地去行動,不要等到一切都來不及時再去後悔。我們因為熱愛,會變得偉大;因為熱愛,才會創造出一個又一個的奇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