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喝湯,進門看見一個小兄弟,Z。
以前混夜場的。
我上班管理KTV的時候認識的,對我很尊敬,就端碗過去和他坐在一起。
吃飯過程中,總覺得他姿勢很怪異,細看,嘴爛了,探著頭用半邊嘴喝湯。
我說,咋了,被女朋友咬爛了?
他說,也算是吧。
我說,啥叫也算是?
他左右看看,低聲說,別人咬的。
我說,喲,還真是咬的,我以為上火了呢!
他尷尬的笑,說,酒吧喝酒,玩真心話大冒險,輸了,親吧檯服務員。
我說,人家沒報警吧?
他說,沒有,我提前打過招呼的。
我說,打招呼,我怎麼越聽越糊塗?
他說,咳,我給你直說吧,文化路那個酒吧我們經常去耍,吧檯那個女的特喜歡嘟嘴,嘴唇厚厚的,很性感。
我經常和她開玩笑,說喜歡她的嘴,有機會得親一下。
她往往回答,好吖,只要你敢。
半真半假的,咱也分不清啥意思,可是心裡一直記著。
前天晚上又去,玩輪盤遊戲,我輸了,頭腦一熱,就說大冒險,親一下那個服務員。
也是酒壯膽,我過去和人家說,玩遊戲輸了,他們讓我來親你一下,幫個忙唄。
她還是那句話,你敢!
我也聽不出來啥意思,就說,我敢。
然後就隔著吧檯親,媽的,嘴唇被咬住了,不松,疼死我了,一嘴血。
我說,人家老闆沒叫人打你就算不錯了。
他說,沒有,老闆聽到我吆喝喊疼,過來問咋了,那女的居然說沒事,真叫人摸不透。
我說,哈哈哈,想著那畫面就很搞笑,探著身子,嘴唇拉的老長,滴著血,很有鏡頭感。
他說,別笑話我了,哥哥,我發現平時腦子裡想的事,喝醉後就光想著落實,這叫什麼來著?
我說,心錨,和老話說的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的意思差不多。
他說,看著那女的很靦腆,原來屬狗,咬人啊!
我說,我看像屬貓的,歷害著呢,玩死你分分鐘。
酒場串的久了,關於心錨的事就聽了很多,有的是在喝酒過程中,聽人聊起以前喝醉,把手機給摔了。
稀碎。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就有人在心裡種下心錨,喝到最後,因為一件什麼小事,不爽,拿起手機。
bia嘰一聲,摔地上了。
第二天,懊悔的很,也晚了,手機稀巴爛,已經沒有維修的價值,就開始懷念諾基亞。
可以砸核桃的手機。
還聽到一事兒,更奇葩,有人去夥計家喝酒,夥計媳婦向他抱怨,男人上次和他們喝醉了,回來睡到半夜,內急,起來直接尿床頭地板上。
你說丟不丟人?夥計媳婦問他。
這一問不打緊,心錨種上了,當晚他也喝醉了,回家也是到半夜內急,倒沒有直接尿床頭,看來夥計媳婦的告誡起了作用。
他多走了幾步,把衣櫃打開,尿衣櫃裡。
尿完,還記著關門。
真是一對患難兄弟。
和Z告辭,去上班的路上,忍不住想笑,心裡也有了心錨,那個姑娘的嘴嘟起來到底有多性感,下次要去看看。
你說嘴巴嘟嘟,嘟嘟嘟嘟嘟,嘟一下你就會來呀——
現在,大家和我說話聊天,到最後,經常加一句,我今天說那個不要寫在日記裡啊!
我說,好。
現在不寫,以後瞅機會來了,合適了,再寫。
內外明澈,沒有隱私,心中無不可對人言之事,不是那麼容易做到的,這個需要修煉。
修煉也很難,因為需要達到無我的境界。
怕人在背後說自己,就是因為把自己看得太重了,一般人,當面被人表揚,也要臉紅。
更別說被人講壞話了。
只有公開自己的想法,敢於被人點評指正,然後虛心接受,下工夫超越,才能逐步提升自己。
有很多人的隱私,是一個痛處,像一個氣球,易碎。
而且,逐漸長大,成了思想壓力,誰觸碰一下,就痛得厲害。
我的做法是,拿出來,打碎它。
打碎之後,你會發現,原來並沒有多少人在意,只是自己一個人在關注它。
獨自舔傷口。
公開以後,走過去回頭望,就變成了笑料,丟在原地。
不敢面對它的時候,它就如影隨形,一直伴隨著你。
當然,這個過程很漫長,我指的是修行到心無掛礙,所以,當我文章裡觸碰到別人的痛點,要求我刪除文章的時候。
雖然心裡一百個不情願,但是,也刪除了。
不能干擾到別人。
寫他家的湯不如別人家的,不樂意,揚言報警,刪!
寫一個可愛的姑娘很善良,知道心疼人,捎一句,生活在單親家庭,就觸及到痛處,刪!
寫一個創造了輝煌業績的人,但是是兼職,顧及到單位情況,刪!
隨著日記寫的越多,就越知道各人生活的不易。
我們習慣了生活在暗處,覺得安全,沒有人喜歡暴露在鎂光燈下,包括我。
上午,我想起一事,前幾天有朋友看到我日記出了音頻版,就建議我給放在廣播電臺播播。
我立馬想起伊川電臺以前有個朗讀者欄目,就覺得可行,這樣,既擴大申豆日記的關注度,又能擴大朗讀者的知名度。
兩全其美。
可是,我忘記了一點,廣播電臺是官媒。
媳婦說她一個同學在電視臺工作,老頭是和我一個村的,她把微信名片分享給我。
我想,她老頭不會是朋友人都愛說吧?
一問,果然是。
世界就是如此的奇妙!
我把來意一講,她說問問主任,在她問的過程中,我突然又不想在電臺播出了。
真的。
用日記的形式寫作,就是為了劍走偏鋒,區別於官媒題材,用郭德綱的話說,你這個相聲說的好像春晚。
太正統,不好看,很多「鮮活」的市井百態不能寫,還有什麼意思?
一會,那邊回話了,果然不行,稿子都要經過三級審核的,連上次作家協會的稿件都被否定了,日記就更不行了。
你想,如果把那篇「不睡」在電臺播出,聽眾還不炸了窩,空氣裡都是荷爾蒙的味道,整個伊川洋溢在一片興奮的氣氛裡。
宛如春節。
臺長估計要受批評。
最後她說,不過我們主任說了,你堅持這麼多年寫日記,可以給你做個專訪,你要有興趣,就做一起專題節目。
我婉拒了。
昨晚,水墨在讀者群裡提議組織一場粉絲見面會,激起一片響應,蜜蜜花兒更是建議每人發個紀念品,軍歌嘹亮接話,發個杯子,上面打上作者的籤名,空如白紙宛如身臨其境,說我到時候估計會很忙,大家都爭著跟我合影。
還留念。
我當時在朋友家喝酒,看到後不發一言,咱也不敢說呀!
這種事我見到的很多,對於所謂的「偶像」,還是保持神秘感最好,一接近,就完了,就像刀郎。
見光死。
我能吸引大家的就一點,文字。
這點認識,我還是有的。
感恩!
2019年6月17日於步雲峰書齋
特別說明:
文章非紀實體,寫的不一定是真實你我他,切莫對號入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