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時候,總是在感慨......社會發展得太快,真的是好事嗎?現在的人壓力這麼大,每天醒來都是在為了「生存」而努力,所以早就忘了兒時那份純真的「夢想」。為什麼而「生」,為什麼而「活」?隨著時間的推移,知識的不斷積累;一旦選擇多了,「想法」也就多了......真的不得不感慨:越長大越是孤單。
不管是社會上,還是生活中,到處都是充斥著:權力、欲望和金錢。哪怕是評價一個人是否成功?也要用「價值」這樣充滿暴力的字眼去詮釋:HR等同於菜市場,高學歷者不再像是以前一樣被人所尊重的知識分子。而是隨意讓那90年代靠改革開放起來的「暴發戶」挑三揀四,時不時損你一下(有學歷沒財力),而又不得不用。在大都市裡,這種現象特別明顯。人們活得像行屍走肉一般,哪怕是一點「掙扎」的勇氣都沒有,隨之大流。
但與古代社會相比之下,唯一的一點好處,就是「餓不死人」。回想起以前的人,是那麼的容易滿足,也包括外祖父那一輩的人。這讓我想起:「[春秋]時期的老子為什麼有這麼大的成就?他曾講過一句話,保持心地清淨,減少慾念,才能知足常樂。」
還記得,那個時候的小學老師,讓我們寫過一篇作文:《我的夢想》。如今,看看我們自己,有多少人是從事著自己當初夢寐以求的那份工作呢?別人我是不知道的,只知道我當時寫的那篇作文叫做《一個人的江湖》。那時候,老師同學都在笑我......其實,我也不知道「江湖」是什麼?有什麼更深的含義?因為經常聽外祖父念叨,所以就取了這個名字。
也許是命運的安排吧!五歲那年,就跟著外祖父:一根竹杖,一個斜背袋,去遊歷宮觀寺廟,經常去的是距離老家有十裡路的「雲山書院」。外祖父經常跟我講,學文要耐得住寂寞,有時候自己也可以和自己對話交流。那時候還小,我是不太懂的。每到一個地方或是一個場景,他都會信手拈來一首應景的詩詞,來教我,慢慢的解釋這其中的意思。
長大後,才慢慢明白,這才是真正的「遊學」。所以,不知道是不是受到了外祖父的影響,我是很喜歡這種生活方式:至少「思想」是自由的。很多人都受不了你別人的指指點點,而選擇了棄文從商;而外祖父卻一直在堅持,雖然經濟不如別人,但他總是講:文字,才是主宰這個社會的命脈。
大概是因為和大自然接觸久了吧,就很喜歡這種「盡人事,聽天命」的論調。看見晨光,就會想起:[唐代]詩人常建寫那首《題破山寺後禪院》裡的那句「清晨入古寺,初日照高林」。當中午小憩後,便會知足的吟上一句:唐朝詩人李涉的《題鶴林寺僧舍》寫的「因過竹院逢僧話,偷得浮生半日閒」。當晚上的時候,又是不同的語言表達:李白先生《月下獨酌》的那句:「舉杯邀明月,對影成三人」......還有很多很多,這些都是我不能忘懷的。
但最讓我觸動心靈的是,[晉代]陶淵明先生寫的那一句:「採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也是因為在魏晉以前,以儒家學說的興起為主,而我們中國人從古至今一直相信人類和自然界是一體的。受到「天人合一」的思想,也就認為「天」是有意志,在它的感召之下,所發生的一些行為活動都是可以解釋通的。
這一種外於而又高於人的、對於個體生命尊重的權威,在東漢未年就開始遭到強烈的質疑。於是,就迎來了「個性覺醒」的時代;在一些文人墨客的文學創作中,相應有了所謂「人的主題」的興起。但個性覺醒,既是對舊的困境與背謬的終結,又是對新的困境與背謬的發現與開始。首先,這樣的想法也是最基本的,就是在有限的個體生命與永恆的宇宙之間的一種對立——相互矛盾,又相互融合。就像道家所講的:「陰陽。」
但不管怎樣,確認無疑的是:我要釋放自我,回歸自然。所以,在外遊學了六年的時間,最終還是選擇在了福建·武夷山。因為這座美麗的山城,它是座歷史文化名山(三教名山):從秦漢時期以來,武夷山就為羽流禪家棲息之地,留有不少的宮觀、道院和庵堂故址。還曾經是儒家學者(朱子理學)倡道講學之地。今生能隱居於此,也是三生有幸。嚮往古人的「耕讀」生活: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白天睡到雞鳴之時,起來種種田鋤鋤草;忙到晚上,就坐在窗邊的月光下讀讀書,聽聽柴門狗吠聲。這樣的生活,才是有意義的、不浪費生命的。當然,前提是把家人安頓好,不是給經濟上的富足,而是精神上的慰問與身體的安康。
寫了這麼多,到最後作首小詩,以記之。
《居山圖》
自往深林處,山中結草廬。
閒雲耕半畝,月下枕詩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