渴望愛與孤獨,渴望失常快感,人是這樣奇怪的生物

2021-01-09 深焦DeepFocus

放大諾蘭所有問題的《信條》

59:36來自深焦DeepFocu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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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 小玄兒(多倫多)

編輯 | 車小爺 (長春)

首先要說,查理·考夫曼是個藝術家,總能把人類腦子的意識形態,哪怕是夢境、潛意識、腦海裡閃現的畫面,以及真實的感覺,通過具像化的故事情節和裝置媒介,表現出來。而電影這個可以創造臆想世界,又有蒙太奇效果的偉大藝術形式,對於他來說,再合適不過。

(突然覺得,看過他的電影,也有一種別人從自己的腦子裡爬過的感覺,因為我們想的,他的電影裡都出現了。圖為電影中真實道具,圖解如何進入別人的大腦,此處膜拜)

這樣你就不難理解,他的電影裡,為什麼會有穿越腦洞,成為別人的服務;以及消除記憶診所,忘記愛人的服務;著火的房子,複製的紐約城等等。看似詭異怪誕,但是卻又真實無比。誰未曾想過成為別人,成為愛因斯坦、成為導演科波拉、成為演員湯姆.漢克斯,成為那些所有被稱之為「偉大」的人。又有誰不想忘記那些傷痛的回憶,那些曾經傷害過自己的男人或者女人。誰又不曾想,把生活裡那些不如意的過往,都重來一遍,讓生活中的自己和他人,都聽從自己的指揮。而查理.考夫曼把這些,都寫進了劇本裡:例如《傀儡人生》、《美麗心靈的永恆陽光》、《紐約提喻法》等等。

(人們老說腦洞大開,這部電影裡,你真的可以打開某人的腦洞,還可以鑽進去成為這個人。)

如果你問我想成為誰?我會說:我想成為——查理·考夫曼。爬進他的腦洞裡,從他的眼睛裡看世界、想事情,又會是怎樣的體驗呢?也許是瘋狂的焦慮與孤獨情感的結合體吧。因為他的電影裡,總是充滿這樣的意識思辨,跟自己的潛意識作鬥爭。每一位男主角,內心都充滿了孤獨和沮喪,對這個儘是謊言的世界,有著無比悲觀的態度,只得在無助中,藉助某種形式化的出口,來釋放自己內心的兩面性,甚至是多面性。

(金凱瑞正在接受記憶消除手術,主刀醫師是綠巨人和霍比特人,嗯,這手術能成功都奇怪,哈哈哈,請原諒的我跳戲。)

而今年,查理.考夫曼帶來的這部最新作品,定格動畫《失常》,在頒獎季的最佳動畫長片獎項中,無一疏漏的拿到了提名,金球以及奧斯卡,皆是。而這部作品繼威尼斯評審團大獎後,卻不會真正捧得主流大獎的獎盃,因為它過於小眾了,或者說是成人化,如果評委們願意打破這幾年皮克斯得獎的慣例,無疑《失常》更具競爭力。這部定格動畫,是查理.考夫曼的作品中,最細膩,最動人,也是故事最簡化,形式最直白的一部影片。

當偉大的電影藝術家們,開始趨向極端成熟時,他們便擺脫了敘事的推進,進而追求極簡故事線下的意向表達。他們的電影故事,都可以用一句話概括。例如:《聶隱娘》一個殺手歸隱山林的故事、《還魂者》一個獵人復仇的故事、《失常》一個男人出差一天的故事。在說這部細膩,又極簡的故事之前,我們先來看看,查理·考夫曼以前的作品有多複雜。

1999年《傀儡人生》

這是讓查理·考夫曼,技驚四座的一部作品!而影片開頭的一段木偶劇,就代表他想要說的話:《克雷格的絕望與覺醒》——人類的絕望與覺醒的過程。一個木偶無意間看向鏡子,發現自己原來被人操控,於是癲狂舞蹈,最後倒在牆邊,掩面而泣。影片中的木偶和演員約翰·馬爾科維奇,被男主角:木偶師克雷格操控;而克雷格被美麗的女主角:瑪克辛操控;瑪克辛被自己的生存欲操控。神奇的是,眾人在追求社會地位與理想生活的同時,對自己的被操控,是不自知的。

每個人都想穿過腦洞,進入偉大的演員:約翰·馬爾科維奇的腦子裡,成為別人。影射了現實中人們的茫然失落,以及每個人都被無限的欲望,交替支配著。生存欲是人類最基本的追求,在這之後,男人要用優越的生存權,去換取理想女性的交配權;而女人則擅長利用男人的交配欲,換取自己生存欲的滿足。這是人類意識的真相,我們都是被自己的欲望,或被他人利用自己的欲望,從而被控制的木偶。在電影的開篇,男主角對黑猩猩說:「人的意識是可怕的詛咒,我們思考、感覺、苦惱。」,因為我們的肉體,永遠是思想意識的傀儡。

電影從形式上的木偶師操縱木偶,到意識上的男主角操縱演員約翰·馬爾科維奇,以及最後的女主角操縱男主角,讓我們從顯性到隱性的看到,被人操縱的可怕性。當我們要操縱別人時,我們就要成為別人,成為別人,就要放棄自己。而對於生存的貪慾,卻得到了永生,代代相傳。

(此畫面裡的滿屏老人,最後都鑽到了某人的腦子裡,得到了永生。我沒胡說,這是正經的電影情節,嗯,再膜拜一下。)

影片裡中兩位女主角刺激的搏殺過程,藉助了演員約翰·馬爾科維奇的潛意識,令影片從此難以被超越,再也無法被複製。當然,還有演員約翰·馬爾科維奇,自己鑽進了自己的腦洞,在極度強烈的自我的意識下,看到了被自己充斥的恐怖世界。查理.考夫曼的電影故事裡,總是充滿了意識的歡愉,超現實的外表下,是真實的意識內裡。我們潛意識裡,充滿了各種各樣被遺忘的角落,它們組成我們的人格,而每個人又是極度自大與自戀的。

在《傀儡人生》中,藉助演員約翰·馬爾科維奇的身體,成為著名木偶藝術家的克雷格說:「真實與謊言是並存的,即便是在謊言之下,藝術更趨於訴說真相。」。而查理.考夫曼的創作苦惱,同樣徘徊在,充滿謊言的生活中,藝術要如何講述真相上。即便他也曾借人之口說:「蠢人才尋找真相。」

2002年《改編劇本》

在《人性》與《危險思想的自白》之後,查理.考夫曼又根據自己改編小說的經歷,把自己的編劇過程,寫進了電影裡。很多人都會把拍電影的過程,拍成電影,而查理.考夫曼輕而易舉,就解決了如何不落俗套的問題,把自己人格分裂,變成兩個考夫曼:查理和唐納德。哥哥查理.考夫曼,追求單純的藝術,力求展現真實的生活,而弟弟唐納德·考夫曼,懶到整日躺在地上,崇拜羅伯特.麥基的編劇原則,幾天就寫出了好萊塢商業大片的高價劇本。

就這樣,查理·考夫曼,用這個現實編劇腦海中,幻想的電影故事,為我們展示單純藝術的魅力,講述「鬼蘭」的神奇。又藉助了弟弟好萊塢式的原則,在影片最後,加入了性、毒品、槍戰、怪獸、追車等商業元素,對複雜故事線的駕馭,商業模式的嘲諷,盡顯了查理.考夫曼的掌控力和編劇才華。而影片中,藉助哥哥查理的口,對另一個自己說:「編劇要以創新為目標,怎麼能去找捷徑和技巧。」

(傳說中,尼古拉斯.凱奇早期,並不爛的片,一人分飾兩角,還給他賺了一個奧斯卡提名。)

其實,考夫曼在自己每一部電影裡,都在創新,任性地放入自己所要表達的理念,更換的只是載體與形式,而內核從未改變:用藝術揭示生活的真相。在這部《改編劇本》中,他藉助了「鬼蘭」,他說:世界上的蘭花就像女人一樣,有千萬種,而每一種植物,都對應一種幫它授粉的昆蟲。意味著,每個人都有屬於自己的那一朵。而人生充滿了類似鬼蘭的事物,那是一種美好的憧憬、輕易產生的情感,但卻是趨於幻想、稍縱即逝、難以捉摸。人們總是像喜歡蘭花一樣痴迷一件事物,之後,又希望可以乾淨的忘記這件事情,這不就是短暫即逝的愛情真相。

在影片中,當查理·考夫曼說,我要寫一個故事,單純的講述蘭花的魅力。不過度渲染角色的特徵,沒有驚悚的故事布局,我想要展示,鬼蘭猶如上帝的奇蹟,而其實人們從未見過鬼蘭開花,一切關於失望之情。在這個故事裡,沒什麼具體的事情發生,人們不會改變,也沒有產生頓悟,他們掙扎、挫敗、一事無成,更多的體現真實世界的寫照。

當影片中,好萊塢編劇的代表:羅伯特·麥基聽完時,給到的答案是,如果你寫個沒有衝突、沒有危機的故事,會讓觀眾無聊到哭。可惜在查理.考夫曼就是固執的認為,那些電影中的角色們,最終懂得了深邃的人生哲學,相互成長、接納對方、突破萬難,最後終於功成名就,這並非真實的人生,而我的故事也不要這樣——這是查理.考夫曼的心聲。

(暫時先省去《危險思想的自白》《美麗心靈的永恆陽光》《紐約提喻法》,見以上《傀儡人生》和《改編劇本》的複雜程度,可見其他作品只會更一言難盡。只怕我囉嗦了五千字,還沒寫到《失常》,我就要失常了。)

2015年《失常》

今年,查理·考夫曼的第八部電影作品《失常》出現了。據說該片是根據2005年,查理·考夫曼的同名話劇,被搬上大銀幕。你會驚奇的發現,這部電影,就是2002年《改編劇本》中,那個鬱鬱寡歡,在藝術與真實的漩渦裡苦惱的編劇,所想要展示的一切,都呈現在這部單純的《失常》裡。這幾乎是一部絕對的,反好萊塢類型片的藝術動畫,而觀眾不但沒有無聊到流淚,而是產生了無比的共鳴,從而驚嘆,鼓掌,甚至給予褒獎。

查理.考夫曼就這樣,寫了一部:沒什麼具體的事情發生,人們不會改變,也沒有頓悟的人生哲理,他們掙扎、挫敗、一事無成,一切關於失望之情的電影:《失常》。在這部故事極簡的影片裡,又充滿了查理·考夫曼的創意。這一次,他沒有再加入超現實的裝置,而是簡單的把這個世界符號化:帶著同樣面具的世人,有著同樣粗聲線的男人和女人,瞬間令觀眾陷入他的異樣世界裡

形式與意識

影片噪雜的開場,黑屏下,充斥耳邊的無數對話,聽不清具體的內容,卻不斷的縈繞在耳邊,這是生活環境的重現。幾千米的高空上,烏雲密布,穿越了一段愁雲,很快又進入了另一片烏雲,仿佛是人生的漫長航線。在落地前,被陌生男人抓手,又仿佛暗示了我們的交際關係,總是在特定場景下,被破與他人產生聯繫,而內心其實充滿了厭惡。

很快你就會發現,男主角身邊的人,無論男女老少,髮型穿著,都是同樣的一幅面孔。在這樣抽象的比喻下,是無處不在的真實細節,無論是下飛機打車,來到酒店登記,進入房間訂餐,每一個動作,角色看到的每一處場景和細節,糟糕的雨夜,昏暗的城市,百無聊賴的計程車司機,面熱心冷的酒店服務生,撲面而來的當地特色食物與景點,在浴室的淋浴間裡罵人唱歌,每一個有著短暫出差經歷的人,相信都會很快找到共鳴。

定格動畫的好處是,一切都被放慢節奏,人物的表情雖然沒有那麼豐富,但是情感卻被延長,失望、無奈與悲傷,畫面定格的特寫,顯得更有張力。令每個觀眾,都開始急於期盼,這個似乎是陷入中年危機的男人,如何找到舊情人,開解自己的鬱結。不過很快,現實的真相又襲來了。等待十年未見的前女友,那種內心的忐忑和慌張,望向每一個走近大門的美女,卻回頭發現,美女身前那個平庸的婦女,正是自己等待的對象時,那種強迫式的誇張反應,起身擁抱親吻,大讚:「你看起來太美了。」真的是太有意思了。

上一次看到這樣的場景重現,是在《年輕氣盛》裡,年邁的導演剛剛看完世界小姐曼妙的裸浴身姿,又趕緊跑去見多年來的御用女演員,面對這個年老色衰,卻又濃妝豔抹的婦人,他還是大聲的喊出:「你看起來太迷人了,我們想讓你變得更加傑出,才寫了那些讓你看起來醜陋的情節。」其中的蒼白無力,只有他自己不自知。

而《失常》裡,對於舊情,女人腦海裡永遠需要一個解釋,對於那些舊債,是永遠算不清的。想從舊情人那裡,得到慰寄,是不太可能的,這就是現實的真相。而當我們每次看著鏡子裡的自己,又是否演練過自己的表情?在這裡,查理·考夫曼,又開始了他擅長的詭異橋段,男主角開始表情失控,試著找尋自己的臉部的缺口。你會發現,並不是定格動畫的人物設計,做不出完整的人臉,而是電影劇情設定,要求每個人的臉上,有著明顯的面具覆蓋感。額頭與顴骨之間,有著明顯的縫隙。讓觀眾隨著劇情發展,越來越擔心,人物的臉會不會掉下來,從而走向恐怖的節奏。

不過很快,影片就進入正題了,男主角麥可·斯通,終於遇到了一個「與眾不同」的她。在影片神奇的「千人一面」的設定下,女主角麗莎的「與眾不同」,突出地表現為,真實的個體面孔與女性的天籟之音。不過在考夫曼的電影裡,一定不只是男女主角相遇,相愛那麼簡單,因為在他的世界裡,「蘭花」一般的愛情,是一種美好的憧憬,輕易產生的情感,也是趨於幻想,稍縱即逝,難以捉摸的。在《紐約提喻法》中,妻子說,當你認識一個人的時候,就是你開始討厭他的時候。

於是,當一夜溫情結束,坐在餐桌前的麗莎,開始讓男主角麥可·斯通難以忍受,無論是吃飯的小動作,還是控制欲,以及惡俗的想去景點遊玩。終於,那個「與眾不同」的麗莎,在清晨的日光下,逐漸模糊,並且消失了。帶上了同樣世人的面具,變成了粗獷的男人聲音。

(仔細看,從早餐的最後一個鏡頭開始,麗莎被換臉)

潛意識的夢

在考夫曼的電影裡,除了意識的鬥爭,一定有潛意識的展現。在《失常》裡,他借用了男主角:麥可·斯通的夢境,來揭示他自大與自我。在夢中,每個人都愛著他,都想抓住他不放,就像他白天在飛機上被陌生人緊緊抓住,家裡的妻子不肯面對兩人沒有情感的事實,孩子不停的索要玩具紀念品。他害怕失去麗莎,因為他對這樣的生活,感覺到極度的無趣和孤獨。

孤獨的真相

我們每個的生活,都是客戶服務一樣的怪圈,在工作中,生活中,你面對的人 ,都是你的客戶,你們要如何相處,這其中是否有標準答案?影片在最後,藉助麥可·斯通的一段客戶服務的演講,講出了生活的真相。考夫曼這樣寫到:「當我們關注每一個獨立個體,每一個人都有著自己的童年、自己的身體,而每一個身體都有著自己的傷痛。身為人類意味著什麼,痛苦又是什麼,活著又是為什麼?我也不知道。我迷失了,我失去我的愛人,我沒有人可以說話,我沒有人可以說話……」。

(在最後的演講中,麥可·斯通眼中的麗莎,跟大家是同一張臉,這真是部恐怖片啊,哈哈)

麥可·斯通失望的回到家,只能一個人坐在樓梯上,看著機械娃娃發呆,那個同麗莎一樣,有一點殘缺、有著女性聲音的玩偶。因為每個人在他眼裡,都有問題,全然沒有意識到,也許有問題是自己,當然我們從來不會承認自己有問題,更何況還是腦子有問題。在同樣的社會價值觀,集體的宣講下,很容易產生自我迷失,然後開始自我的無限膨脹,又對真實的自我沒有感知。就像《傀儡人生》中,自己沒有意識到被隱性的欲望控制一樣,《失常》裡的男主角,沒有意識自己的不正常,反過來想想,這是很恐怖的一件事,男主角名為:麥可·斯通——石頭麥可,所以他不會改變,冥頑不化。

什麼是「失常」什麼是「正常」,對於不正常的人來說,「失常」是回歸,「正常」反而是噩夢。影片中麥可·斯通在演講臺上,自己的真實內心獨白與準備好的演講稿,交替出現,當他一看到大眾的聆聽,就又因為恐懼,而低頭找回自己的演講段落,然後又因為進行不下去,而不禁說出自己的真實想法。意識的掙扎與痛苦,在這裡被表現,其中 「記住,總會有人在那裡,等著每個人去愛。」,這句話是被麥可·斯通,非常不自信的勉強講出。

他說:「我們的時間是有限的,就像我們從來沒存在過一樣。」,這也是中年危機、老年危機一切的恐懼來源,其實「與眾不同的麗莎」在現實中,從未改變。並且世上的人,也不是千人一面,影片在最後,展現給我們看。麗莎在信中說,「Anomalisa」在日語裡的意思是「上帝的天堂」,而麗莎的同伴,也有著自己的面龐。人們就是這樣,一瞬進入天堂,遇到愛情與天使,一會兒又因為自己或偏見、或恐懼的意識墜入地獄,感覺看不到世間的美好,而自己又感覺不到,是自己的「意識」在作祟。

在《危險思想的自白》中,有人威脅男主角說:「你不繼續玩下去,你就不會離開。」,就像人生遊戲的縮影。《失常》裡,麥可·斯通說:「有的時候,生活裡並沒有課程教導我們,該如何生活,這本身也是一個課程。」。這部被譽為2015年度,最具有人性關懷的影片,關於愛與孤獨,卻沒有用真人來演繹。據說影片的主要場景,費格利(Fregoli)酒店,對應的則是費格利妄想症,一種患者相信身邊的人都是由同一個人扮演的精神病。就像《紐約提喻法》中的主角叫科塔德(Cotard),對應的是科塔德妄想症,一種患者以為自己已經死了的精神病。

看查理·考夫曼的電影,似乎不斷的解讀其中的符號與寓意,比故事本身更有意思。這部動畫片,玩偶的質感,人物的對話,都非常賞心悅目又值得玩味。查理·考夫曼的每個故事中,角色都落魄與孤獨,有著自己的傷痛,而他也似乎,一直在試圖與這些苦痛和解,在上一部他自編自導的《紐約提喻法》中,年邁的主角最後說:「沒人願意聆聽你的遭遇,因為每個人都有屬於自己的那一個」。在《失常》裡,他就僅僅是單純的展現一個個體給我看,每個個體都有著自己的傷痛,這裡沒有人生哲理的頓悟,人物沒有任何的改變,一切有關於這樣的失望之情。

(左側導演,右側查理.考夫曼1.65m的編劇界的巨人,該片現已有在線資源,就是字幕有待優化)

而我們就是那個,

既希望擁有正常的生活,

卻又渴望失常的快感,

循環往復,有著真實生活焦慮的人。

所謂可笑的中產階級知識分子的迷思,

查理·考夫曼就是這樣用電影來自嘲與思考的。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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