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德善鄉下的奶奶來探望過德善一家後,德善和寶拉消停了一陣又開始了她們的上綱上線。寶拉是一個等階觀念很明確的人,她做不到和德善一樣能依偎在大人懷裡撒嬌,也做不到聽見德善沒有說敬語能夠熟視無睹,往往這就能讓兩姐妹掐起來,弟弟成餘暉就真的成為了剩餘的炮灰,受傷的也總是他。自此阿牛哥不禁聯想到和一位讀者在評論區開玩笑,成餘暉看著像四十的原因就是因為這兩個姐姐從小太能折騰他了。
就在奶奶回鄉下沒多久,就傳來了身體欠佳的消息。德善的爸媽急急忙忙趕回鄉下,照顧可能即將撒手人寰的老母親,而三小隻還是在雙門洞上學,還過起了自己當家的日子。姐姐寶拉在房裡睡覺,德善就讓弟弟餘暉去催姐姐吃飯,弟弟餘暉就像一個沒有感情的工具人,傳達著兩個姐姐的話,兩個人又習慣性地掐了起來,而這次受傷的對象就不是她們彼此了,而是充當工具人的成餘暉。看得阿牛哥啼笑皆非!家有三小隻生活樂無邊!
有一天德善正在學校上學的時候,正在研究看哪一本言情小說的時候,忽然接到了班主任老師的傳喚,德善緊張兮兮地跑了過去,以為是自己看言情小說東窗事發。結果,班主任只是找她來接一個電話。
接過電話,德善聽到了她這幾天最怕聽到的消息——奶奶去世了。姐姐寶拉一反平時嚴肅巴巴的樣子,柔聲讓德善趕緊回家集合,姐弟三人一起坐火車回奶奶家奔喪。德善的眼淚當即就下來了,迷茫的眼神裡不敢相信前段時間還來自己家抱著她睡的奶奶居然走了,人的生命為何如此脆弱。
火車上,德善哭的稀裡譁啦,根本無法入睡。作為大姐的寶拉叮囑弟弟妹妹快點睡覺,不然到了葬禮根本沒時間睡覺。下火車姐弟三人就到了熟稔的奶奶家,黑白相間的葬禮裝飾讓人的心情更加沉重,三人苦著臉走進了大門,進門後發現場面並沒有自己想像的那樣悽然。親朋好友在庭院裡喝酒吃肉暢談,三小隻甚至沒有看到本該哭斷腸的父親。
三個人找位置坐下以後聽到了父親帶著醉意的呼喊,姐弟三人就過去坐下了。德善的爸爸如數家珍地介紹著姐弟三人,首爾大學學生成寶拉、奧運舉牌小姐成德善和乖男孩成餘暉。姐弟三人強忍著難過的心情對著客人微笑著,父親更是嘻嘻哈哈喝著小酒吹著牛,一點也沒有難過的樣子,他們的兩個姑姑也都一點也沒有傷心的樣子,甚至還在攀比身家。這讓入世未深的三個小孩感覺到非常難以理解,甚至感覺這幾個至親有點冷血。
一晚上大家都擠在一個房間入睡,清晨難以入眠的德善出房間走走,發現了盤坐在角落的父親似乎徹夜未眠,沮喪地耷拉著腦袋跟昨天談笑風生的那個人仿佛不是同一個。一個男人的出現打破了這沉寂的氛圍,德善的大伯趕回來了,這個大家庭終於聚齊了。德善的父親和兩個姑姑看見回家的大哥不禁悲從中來,一起抱著大哥痛哭,一個勁地詢問為何他姍姍來遲,母親都已經走了,四個年過半百的中年人哭的跟孩子一樣,宣洩著這些天壓抑著的情緒。
德善呆了,心裡對於大人們的不滿一掃而空。成年人的世界遠比她們這些孩子的世界來的複雜,承受的壓力也比他們大得多。在昨天葬禮上那種親朋好友都在場的場面上,即使父親和姑姑們哭成了淚人,也不能挽回奶奶去世的局面,讓整個人失去理性後甚至都不能把奶奶的葬禮操持地體體面面、風風光光。只有當自己人在場並且沒有任何責任需要承擔的情形下,大人們才哭得呼天搶地。這真的是成年人的世界沒有「容易」二字!
三小隻通過這一次又成長了不少,也看到了以後自己的樣子,即使這樣也只能負重前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