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狗看主人 月亮照禿子 | 走讀高雄

2021-02-10 卓坊間

這是靜悄悄的高雄,這是金閃閃的西子灣,這是慢悠悠的旗津島。我把自己最黃金的時段,獻給了黃金的這一個下午。

這是旗津,人們悠閒地享受著,而狗們也懶洋洋地躺著。它們不傷人,偶爾吠叫也是對同類的打扮看不慣。

既然不傷人,何來打之說?

你所不知,這片我來訪的地方,在1800年代有個鄉氣的名字叫「打狗」,後來日本人來了,覺得不好聽,就把它改為「高雄」,這種舉動叫做雅正。你是不是感覺其氣質立馬不一樣。

【視頻】去這個舊稱「打狗」的地方,不能不涉足西子灣畔、旗津島

是的,舊稱「打狗」的高雄,「狗」主人韓國瑜不在。在我來訪前,去了美國。這傢伙明明是市長,做著做著,搞得像個外交部長。上任後去了新馬,後來進了大陸四市,這陣去了美國。

「東西賣得出去,人進得來,東西發大財!」這是這位光頭市長的競選口號。

「臺灣安全,人民有錢!」媒體注意到,熱度一直不減的韓國瑜的口號已經悄悄地升格為「國」級。臺媒報導,這次韓國瑜在美國,所到之處都被僑胞簇擁並助著威,「選總統,救臺灣」喊聲期許他更上一層樓。

剛剛在高雄的市長位子坐下,還沒暖和。從道義上說,這個時候韓國瑜主動請纓去競選總統大位,十足不厚道。但是,國民黨內,現在能有望挑戰綠營的蔡英文或者賴清德的,能與白派的現任臺北市長柯文哲匹敵的,非韓禿子莫屬。

上次說到,島上的各派大佬在大甲媽祖遶境首秀後,民意調查測得,韓國瑜的「聲量」最強。而最新的民調說,在黨內,韓國瑜的支持度,是朱立倫和王金平的總和有多。

與民進黨出現的蔡賴「狗咬狗」一樣,國民黨內也出現不明爭暗鬥。有意參加國民黨初選的朱立倫和王金平,可能被一種破規則的「徵召」所勸退。所謂的「徵召」,也就是直接按一種程序,推舉候選人,直接去與其他黨派的候選人,競選總統寶座。

「韓國瑜,究竟你選不選總統?」成了媒體與大眾日夜的焦點。儘管韓禿子吞吞吐吐,顧左右而言他。但是,其心願可想而知。只是,太早表態會得罪高雄選民,不利於選情。

四月十四日這一天是星期天,氣溫熱到31°C。中午時分,我決定走出去。

在一家叫做「原鄉」的牛肉麵館,我駐了足。未曾想,我花了四十分鐘才吃到我心愛的牛腱面。桌子被佔滿,很多人排隊打包。這是高雄車站附近最熱門的一家牛肉麵店。

「這家一直就很火,不是韓國瑜來了才這樣的!」鄰座告訴我,而我發現對面的一家叫什麼朝的牛肉麵店,門可羅雀。

與原鄉牛肉麵館形成對比的是,火車站周邊商圈的空蕩蕩,走在閩臺人叫五腳架的通道上,見大多商鋪都關了,開著的來客也寥寥無幾。我又來到位於市中心的中央公園商圈,發現這裡也好不到哪兒去。

香港的Seven-Eleven的貨架過道窄成摸乳巷,而高雄的Seven還特別開闢食休區。一家中央公園附近的店,在二樓專門開闢一間有五十平方米之巨的空間,供人們吃東西、休息甚至過夜。我上樓喝咖啡時,見一個小夥子嘆著空調,臥在桌面睡午覺。

西子灣是外地遊客來高雄蜂擁而至的地方,這裡是個風景誘人的港灣,是這個港都的形象代言地。著名的英國打狗領事館也坐落於一個小山包。去時,發現很多人把一家冰店擠爆,而我準備搭船去旗津,去碼頭路上被一家面線羹店吸引。

女主人熱情相迎,男主人與我聊起生意。「希望會咔好啦!」他這麼說。我告訴他們,這種粘乎乎的東西在泉州叫做面線糊。被收了NT$50元,感覺旅遊區這個價格太便宜,我可憐這家什麼時候才能攢大錢。對我來說這是美味中的美味,答應從旗津回來再光顧。

再來時,店裡播著一曲閩南語歌。我問老闆娘,這叫什麼歌。她說我唔知影啦。我自己哼著哼著,發現它應該叫《港都夜雨》,於是找到一個曲子,把它當所拍視頻的背景音樂。

幾分鐘便搭渡抵達旗津島。登島後,迎接大家的是,一條長長的小吃攤檔街,途中遇到該島香火最旺的媽祖宮正在改建,廟方安排人員向著遊客化緣,所謂的遊客無非扮演三種角色,一走鬼,二看客,三吃貨。其實,吃往往是第一位的。

旗津是個不俗的小島,與鼓浪嶼有的拼。韓國瑜競選市長時,發奇想要開發這裡成賭場。

人們走著吃著看著,而我還要聊著。我發現,商家無一說禿頭市長壞話的,很多商家還掛著禿子照,這個時候韓國瑜,就是他們的媽祖。

一家攤檔的標語吸引了我,寫著:我們賣的是柯P的爸爸。我楞了一下終於明白:原來他們賣的是蚵仔煎餅——閩臺俗稱之「O(蚵)爹」。用30塊新臺幣買了一塊。嗯,感覺很有古早味,這種東西在我的家鄉泉州也是傳統小吃。

「禿子跟著月亮走,我們跟著禿子走!」蚵仔煎餅攤,在韓國瑜的禿子像下,還寫著這麼一句。我問,餅是用地瓜粉做的嗎,他們說不是,是米粉。而我相信這一家人都是韓粉。

在一個館子前,兩隻鸚鵡在互嗆。我讓其中一隻學舌「韓國瑜」,但得到的回饋是「BYEBYE」。這讓我想起韓市長最近的言辭,「每個人都是過客。」他在美國,要僑胞們1月11號都回臺灣投票。看來,他是有做大位的野心的。

人人點著香,把韓國瑜供成神。我突然發覺「打狗看主人」這句粗俗話的意味深長——這個舊稱「打狗」的地方都翹首期盼新當家人給大家帶來實質,而不是幾句悅耳的口號。

顧三頓的老百姓是用肚子體驗的。是報復還是報恩?每個人手上都有選票這一武器。

我希望下次我不願再來打狗,那時人多了,不清靜了。對港都來說,這是好事,但對我而言,吵雜就不是什麼福利了。

打狗看主人,月亮照禿子。祝福高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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