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成 曜(Yoshinari Yo)日本東京都出身,成長在東京都保谷市,出生於1971年,與今石洋之同齡,是日本的動畫監督、動畫師、插畫家。1992年加入MADHOUSE,開始參與動畫製作,同年退出並加入GAINAX,2011年受今石洋之邀請,加入TIGGER(又稱扳機社)。
行雲流水的動作表現,極具視覺衝擊力的爆炸效果,別具一格的機械設計,這些常常體現在他參與過的動畫製作中,是日本動畫界的大師級人物。
吉成曜參與的第一部動畫是《暴走戰國史 幽靈誕生》(暴⾛戦國史 スペクター誕⽣),於1991年2月1日放送。
劇情簡介:1970年代初,17歲的島田英治(Eiji Shimada)將關東地區蜂擁而至的卡米納裡和巡迴部落統一了起來,並且成為了幽靈(逃亡部落)的第一位領導人。然而,在經歷了許多衝突之後,島田被派往少年學院,而幽靈的管理權則交給了第二代領導人加賀美。當時,關東地區在戰國時期已經是一個失控的部落。最終,在神奈川縣與觀眾和逃亡部落的鬥爭衝入了傳奇的七裡濱事件。
當時還是高中生的吉成曜,被當時已是職業原畫師的哥哥吉成剛(被網友稱為「3D印表機」)拉去作為助手參加原畫工作。雖然吉成曜參與了原畫的繪製,但是在動畫結束時的原畫製作名單上並沒有其名字。
據其透露,直到吉成曜真正成為工作人員後才在名單上加上自己的名字,而作為哥哥助手的時候參與的作品是沒有署名的。(哥哥的助力也是吉成曜進入該行業的要因之一啊)
吉成曜參與了《機動戰士V高達》、《美少女戰士S》、《忍空》等動畫創作,這就像是一個蓄力爆發的過程。在此之後,一些超級作畫的出現使他在人才眾多的作畫領域初露鋒芒。
機甲作畫監督: 第16、22、23話
原畫:第1、2、3、8、16、18、22、24、25、26話
機械設計
原畫: 第1、4、8、11、14、15、27話
ED動畫:第7-13話
下回預告:第15、17、19、21話
插播一條: 在《SSSS.GRIDMAN》第5話出現了一名神似曜哥的男性和長相類似《小魔女學園》中亞可的女生在一起,被吐槽為親爹帶著女兒來友情客串了。
概念設計
美術指導
分鏡、演出、作畫監督、設定:第23話
原畫:第1、11、23話
布景設計
片頭曲分鏡&原畫&版面設計
分鏡:第24話
作畫監督候補、第2原畫:第15話
原畫:第4、11、14、23、24、25話
吉成曜透露,最初自己步入這一行業,完全不像今石洋之那般對這個行業充滿著熱情,但也絕不是對這個行業漠不關心,相反的,他更多關切的是作畫的技術層面問題。
磯光雄、宇都宮野、大平晉也、井上俊之等這些日本原畫師大牛在其成長的道路上都或多或少的對吉成曜造成一定的影響。《祖先大人萬萬歲》所標誌的新一代真實系原畫的登場,引起了吉成曜的注意。
一些題外話: 在介紹真實系之前,先說一下時間軸系。時間軸系又叫宇都宮系,因著名原畫師宇都宮理開闢的全原畫的作畫模式,這使得原畫師們實現了對時間的掌控,從而掀起了作畫技術的革命,宇都宮系由此而得名。時間軸系強調運動的時間性,在關鍵地方大量增加原畫張數以突出視覺上的持續運動。這類作畫派別的特點是動作十分流暢,就像實際中的人會做出的連貫性動作,富有真實感。
時間軸系更進一步就是真實系。時間軸系強調運動在時間上的延續性,造成需要大量的作畫張數以符合動作在時間踩點上的準確性。所以難免會出現崩壞走形以及時間調控的失當。而真實系則完全達到了基本無崩壞時間調控無懈可擊。磯光雄是其中的代表之一。
大家可能或多或少地了解到,日式動畫作畫的主流風格是「原畫(關鍵幀)- 中割(中間幀)x N - 原畫」的pose to pose風格。相對於上面的時間軸系亦或是真實系,吉成曜則是另一種作畫派系——演算系。
上圖為時間軸系關鍵點示意圖
下圖為演算系關鍵點示意圖
從表面上來看,演算就是按照一定的原理和公式來計算放到動畫上來說,就是通過計算動作的收放以及銜接,最後再來分配每張畫的拍攝時間以完成作畫工作。這也就是演算系形成了自己的特點: 有著炫酷的Pose和強有力的動作。雖然在流暢度上可能沒有時間軸系那麼夠,但正因為關鍵動作的選取十分準確,畫面張力會更足一點。
比如一個跳躍的動作,演算系會先畫好準備起跳、半空鞋子脫落、跳到最高處三個關鍵動作,然後在在三個關鍵動作之間插入過渡動作,再根據要求分配每張關鍵幀原畫和中間幀動畫的拍攝時間。
https://tips.clip-studio.com/ja-jp/articles/954
除了對前輩作畫技術層面問題的考量,吉成曜還向大師手塚治虫的經典致敬,並製作了相應的系列動畫。雖說是致敬,但是卻有一種「舊壺裝新酒」的意味,動畫中吉成曜的個人風格還是很強烈的。
來到了G社,吉成曜開啟了幾乎是開掛一樣的模式。在 GAINAX 僅做了三個月動畫就開始參與《王立宇宙軍》,之後在 1995 年播出的《新世紀福音戰士》中擔任主要原畫和機械作畫監督(與他同歲的今石洋之在 TV 版《新世紀福音戰士》結束後才升原畫),《新世紀福音戰士》可謂匯聚日本頂尖動畫人的項目,加上當時 GAINAX 高手如雲,有著當時數一數二的學習環境。大量經典的作畫場面開始被這位當時算是初出茅廬的年輕畫師創造出來。
在G社所參與的作品中,最被人們津津樂道的作品還屬Eva和天元突破。由於其在年輕時就創作出多次創造出許多精彩的作畫,被譽為業內的天才原畫。
這個系列,吉成曜負責了以下幾個部分: 新世紀福音戰士(1995-1996)機甲動畫導演16話、22話、23話(劇場版) 原畫 1話、2話、3話、8話、12話、16話、18話、22話(劇場版)、24話、25話、26話
新世紀福音戰士劇版《Air/真心為你》(劇場版/1997) 作畫監督輔助 26話, 原畫 25話、26話。
由于吉成曜擅長設計機械和戰鬥的部分,他不僅在Eva中擔任機械的作畫監督,還在《天元突破》中負責機械設計的部分。
對於機甲設計,吉成曜坦言道: 「我實際上對機甲並不是很感興趣。在Eva上做機械零件的契機,是因為我想學習,因為我不太擅長繪製零件,想要在未知的領域突破一下自己。」
除了機械設計,吉成曜的爆炸場面,因其獨特的風格被稱為「吉成爆炸」。可能正是因為吉成曜風格穩定成熟後那富有表現力的並且有著相對穩定風格特效,讓他成為一位給人留下深刻印象的畫師。
「吉成爆炸」:有著明暗對比強烈、輪廓清晰明朗,再加上充滿立體感的形態。他的爆炸有著多角度層層展開的形式,以及爆炸發生後產生的明確的熱浪的形態。例如有尖銳的霧團狀抑或是較為圓滑的霧團狀,都指明了方向爆炸產生的煙霧和熱浪是以高速的形式展開的,同也強調爆炸過程中煙霧和熱浪的體積也在不斷地擴大,給人以巨大的視覺衝擊力和美感體驗。
除了最中心的爆炸,還有一些外延的繼續爆炸。這不難造成一種本以為中心的爆炸結束,但沒意料到之後還有二次爆炸的刺激感,更增強了畫面張力。
爆炸過程中,爆炸的煙霧由開始像霧一樣的團狀,充滿著煙霧和熱浪在蓄力準備爆發而迅速擴大的體積感,而再到爆發後的尖銳的團狀,就像會流動的液體,突出了其爆炸速度之快。
不僅是火焰的爆炸,吉成曜在對碎片、土塊等細小的物的爆炸的場面的處理上也有自己的見解。
這位一周就能肝出KLK的OP男人,他作畫的熟練程度早在KLK製作幕後的紀錄片就可以看出。吉成曜作畫時儘量不用橡皮,並且翻頁檢查的次數比大多原畫師少。
在他參與的作品裡,畫面的流暢度極高。除了對自身的高要求外,吉成曜也對受他指導的畫師的要求也十分嚴格。
每個厲害的動畫人
幕後一一定有一位支持他的女人
他的妻子堤尚子女士也是個很厲害的人物
曾擔任《天元突破》的製作進行
前面四位是「動畫未來」計劃所培養的畫師,藍色便利貼代表是他們要完成的鏡頭數,黃色是已完成的鏡頭數。按計劃應完成計劃的一半……看來過審率在監督吉成曜比較高的要求下,明顯不怎麼高,看來是真的很嚴格呢。
正是在這樣嚴格的要求下,更值得考究的畫面才更容易出現。在動畫《小魔女學園》中初任監督{監督是個怎樣的存在?在大部分影視作品中,導演是負責製作團隊的總負責人。在動畫界也是如此,動畫導演(監督)就是整個動畫製作團隊的領隊和核心人物。他們不一定要親自畫每一幅圖畫,但必須把握全局,對角色設定、作畫監督、聲優(配音演員)、音響監督等的工作做出明確的指示和要求}的吉成曜,還要擔負起培養新人的要務。
「主辦方投入了納稅人的血汗錢啊!那我們可不能浪費」,吉成曜笑著回應主持人對《小魔女學園》OVA「作畫張數極多」的感嘆。
作畫數量怎麼個多法?一般23分鐘的動畫,作畫張數會有2000到3000張左右;直到2015年,第一集作畫超過13000張還作為骨頭社《血界戰線》引以為傲的資本。
而2013年《小魔女學園》OVA的作畫張數直逼17000張。正是要擔負起這樣的任務,在培養過程中,吉成曜更注重保留新人的想法,自己所做的只是優化動作,使動作變得更流暢。
白色背景是培養對象--坂本先生畫的
粉色背景是吉成曜畫的
是不是感覺後面部分的動作更輕盈?
「黛安娜蹬牆」這個動作是新人增加的
吉成曜在保留想法的同時,優化了動作
給新人講解站位
不同的站位,人物的角度和眼神也不一樣
「腰沉下去是這樣,跑起來用力的時候這裡的線條就要反過去。沒有這個變化的話,力度就表現不出來,姿勢的變化要有張弛才好。」
相比今石洋之的誇張豪放,吉成曜更加重視對人物動態的描繪,其筆下的動作豐富但不失嚴謹,表現的非常流暢。比起今石洋之通過誇張的pose給觀眾以快感,我們在《小魔女學園》中,更容易通過人物細膩的動作,獲得不一樣的感動。
吉成曜在採訪中透露,想把《小魔女學園》打造一部無論哪個年齡段的人都能觀看的作品。2013年3月2日公開的《小魔女學園》動畫短片是「動畫未來2013」( アニメミライ2013)的參加作品之一,動畫未來企劃是以「新人培育」為宗旨的動畫製作企劃,TRIGGER的《小魔女學園》正如其名,是魔女新人們的故事。新人魔女亞可、洛蒂以及蘇西正式進入魔女學園並共同經歷了驚險又有趣的迷宮大冒險。
吉成曜本人也有許多有關專注工作的小故事,例如在參加《天元突破》製作時雖然他擔任的是機械設計一職,不過卻有著做人設的衝動,當時吉成曜擅自修改別人桌上的原畫也是一件流傳較廣的軼事。
高中畢業後,吉成曜選擇去技術學校,但是他漸漸覺得學校教的教育不能滿足自己的需求甚至認為他接受的職業學校的教育有些敷衍,認為自己並沒有從中學到什麼。真正讓他不斷進步的,還是他自己從業過程中的鍛鍊。
「對於初入這一行,我起初並不是很願意,這更像是一種情況。起初,我被哥哥拖入這個行業。我覺得他只是訓練我作為他的助手,因此就知識而言,更多是他向我灌輸了知識,而不是我自己學習。」
對於被拉去當助手一事,吉成曜是這麼回答的: "在技術學校,他們的教育有些敷衍。這是一個他們培訓關鍵動畫師和中間人的地方,而不是他們教我們如何繪製的地方。在所有方面,即使講師也不是優秀的動畫師,所以最終我必須自己學習。因為我不想在剛高中畢業後就找工作,甚至可以說我參加工作是為了找工作。畢竟,我可以收集更多的信息,而不是直接進入公司。」
1991 年還在動畫專業學校時,因為哥哥吉成鋼的介紹和幫助,還沒進入動畫行業就已經有了動畫和原畫的經歷,1992 年首先進入 Madhouse,同年移動到全盛期的 GAINAX。
他先是進入了Madhouse但僅僅在Madhouse工作了三個月,就辭職跑到了GAINAX。至於原因,是投給GAINAX的簡歷沒有被注意到。這讓吉成曜認為自己慘遭GAINAX 的拒絕而去到了Madhouse。但是後來,GAINAX又發現了他的簡歷並且向他發出了邀請。本來就想在GAINAX工作的吉成曜也就離開了Madhouse(為Madhouse傷心一秒)。
Eva結束後,基本他參與了所有 GAINAX 的重要作品,包括《FLCL》、《魔力女管家》、《飛躍巔峰2》等作品,經常負責重要的戰鬥部分。在GAINAX ,原畫師們有較高的話語權,這對原畫師展示個性而言是個很好的機會,吉成曜也在此打出了名聲。到了《天元突破》,吉成曜更是負責全場最關鍵戰鬥,成為了當時「作畫」的代言人。
《吊帶襪天使》之後,吉成曜和今石洋之、大冢雅彥等人獨立出來創立了 Trigger。在動畫未來年輕動畫人育成項目《小魔女學園》初任監督,在《斬服少女》之後以培養公司新人和擔任監督為主,作畫產出有所減少。
對於自己想法的不斷創新,吉成曜或許給出了自己的想法: 保持寬廣的胸懷總是很重要的,不僅對於動畫。否則,就有可能產生口味偏見的風險。「我需要觀察各種事物以對其進行評估。我喜歡做工精良的任何東西……因此,我不僅要看日本的東西,還要看國外的動畫。在這些東西中可以發現自己沒有發現的美麗的事物,這種感覺令人滿足,而且我認為這可以擴大我自己的表現範圍。
在進入動畫公司之前,吉成曜也表示自己時常這麼幹。「小時候,吉祥寺那邊有個小劇院,並且他們以前有一個年度節目,在那裡放映俄羅斯或東歐的動畫,我每年都會去看這個節目,覺得這很刺激。在那兒,我看了Roman Katchanov的短片《連指手套》,是俄羅斯的定格動畫。當我看到那一幕時,我真的很震驚。覺得角色是真切地活著的。」
站得越高,所看見的就更遠。由此,吉成曜也對當下動畫產業的現狀存在著一些看法。「大多數人突然對動漫失去了期望。儘管在我們這代人之前有這麼多偉大的才華,但感覺像我這個年齡的人中並沒有多少這樣的人。」
作為2013年動畫未來企劃的作品《小魔女學園》系列,吉成曜想做的是一部任何年齡段都能觀看的動畫,除了這份期待外,初任監督的吉成曜還把他的擔憂間接地包含在裡面。
吉成曜說,LWA的敦子是「動畫人對動畫名作的憧憬和自身成長的投影」,而後來通過眾籌得以製作的劇場版是「大家共同實現夢想」,而這次的新TV版因為是從身為普通人的敦子進入魔法學園開始的講述故事,所以主題是「喜歡迪士尼的女孩子沒有去迪士尼樂園,而是進了迪士尼動畫工作室的故事」。
20世紀80年代以前,日本動畫人才基本上是邊工作邊學習的師徒式培養方式,隨著市場對動畫製作的需求也來越大,中堅動畫製作人員被安排到了更多的任務,缺少時間帶領新人。
進入20世紀90年代以後,傳統的培養模式發生了一些變化,高等教育開始涉足動漫人才培養,特別是進入21世紀後,許多大學開始設立動畫專業,但這給動畫的專業性大打折扣。通常大學院校對實用性強調不夠,很多時候在紙上談論問題,而對於實操性較強的動畫行業而言,結果可能是量產出一批紙上談兵的動畫製作者。
《白箱》中透露道,新人動畫師的年收入只有110萬日元左右,但實際上,普遍新人動畫師的年收很多不足100萬日元。「薪酬以多勞多得的方式發放,這可能就會因為個人工作的速度的不同而產生巨大差異,導致很多人到最後拿到的工資維持不了日常所需。
而且製作動畫一天的工作時間甚至要超過10小時,根本沒有多餘的時間去做副業。最根本是薪酬問題導致較高的離職率,現在的情況按照比例來說,進入動畫業界的10個人裡只有1個人能留下。這大概就是懷著夢想和憧憬,最後又被現實打壓的無奈吧。
不僅僅是《小魔女學園》的成功,吉成曜的其他作品也是如此,能夠獲得動畫愛好者的喜愛,不是因為它題材有多好,而是它的誕生是一群動畫製作人馬不停蹄的努力,再加上不同製作人的不同風格,使原來空白的紙頁上熠熠生輝,令人感動。
觀看一些動畫製作背後的紀錄片或者一些投入動畫前線的人的訪談,或許能更直接地感受到動畫製作背後的不易,或許通過這樣的方式,我們更能客觀的、更加感恩地看待那些動畫,而不僅僅只是讓動畫成為簡單的消遣。
像吉成曜這樣的一群用愛發電的動畫人,他們那種「一生懸命(いっしょうけんめい)」的決心讓人嘆服。或許,我們熱愛動畫的一個原因就是為了看到這份簡單而純粹的執著吧。
動畫人!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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