舉杯獨醉,飲罷飛雪,寄君一曲,不問曲終人散

2021-01-13 一紙菸火

一花一世界,一葉一追尋。一曲一場嘆,一生為一人。

——題記

人生苦短,涼夜冬宵。如果心頭是冷的,再暖的火盆都溫不熱那顆孤獨的心。

今夜,窗外飛雪。

今夜,舉杯邀月。

我飲盡這杯歲月的苦酒,那些相遇與重逢,都在夢裡繁華一地。

人之相遇,沒有提前的設定,更沒有劇本可以參考,只是我剛好看到你,而你也剛好看到我的時候。那一刻,我你的眼底有星辰,有大海,那麼明亮,又那麼深邃。我便那樣,一腳踏了進去。

那時候,我曾開玩笑說,山河拱手,只為博君一笑。

你在花下回首,又在歲月裡流連,那夜的長街那麼長,那些花燈,那些煙火,那些明媚與熱鬧,我追著你的身影,從一見傾心,走到了一往情深。

然而今夜,你又在何方?

這漫天飛雪如縹緲之境,而這雪下梅花,又何其明豔,一如你獨立於雪中,與我頻頻微笑。

第一杯酒,敬紅塵;第二杯酒,敬餘生;第三杯酒,敬歲月;第四杯酒,敬那顆早已收不回來的心。

月下獨醉,雪中獨飲,花下聽琴,酒中聞香。

有一些畫面,想一下會覺得很美。其實,孤獨早已爬滿眉梢,在冰天雪地的苦寒裡,無聲地譜了一曲相思瘦。

相思瘦,瘦相思。

一日不見,便如三月兮。

思君令人老,歲月忽已晚。

果然,還是古人更懂相思之情,相思之苦。那麼多華麗的篇章,只想把相思寫盡。而相思,哪裡又有盡頭呢。

思君滿如月,夜夜減清輝。

舉頭望月,在雪花紛飛的天空裡,那清清冷冷的月亮從未來遲。時光已經那麼薄涼,天氣已然那麼寒冷,怎麼月亮還會如此不甘寂寞地來插上一腳,讓人覺得整個身心都冷透了。

又一杯濁酒下肚,又一聲苦笑溢出喉嚨。

想在半醉半醒之間,為你彈一曲《長相思》。即便你隔著山隔著海,隔著那些遙不可見的山河表裡,我也想寄上一曲,為你。

紅滿枝,綠滿枝。宿雨懨懨睡起遲,閒庭花影移。憶歸期,數歸期。夢見雖多相見稀,相逢知幾時。

那個身在遠方的你,可曾聽到我的心聲,可曾聽到我心底的呼喚。

記得那年情濃之時,你曾拉著我的手許下承諾:你若撒野今生,我便把酒奉陪。

現在,我想撒野了,你又在哪裡呢?我這裡有酒,有花,有雪,還有一輪明月,只是沒有你。

沒有你的時光,那麼漫長,那麼孤獨。遠不像詩人筆下的詩句那麼唯美,是苦到說不出口,痛到不能呼吸。唯有借上一壺濁酒,把自己灌醉。

等到天明之時,雪大約也停了,花也開得更豔了,連那月亮也提前下了班,只剩下我,孤孤單單的模樣,還有那一壺濁酒之後的空落落。

心空了,我的世界都空了。

只有你,才能填滿;只有你,才能點燈。

不說一輩子有多長,也不說永遠到底有多遠,我只願活在當下,活在你的目光裡,活在你的身邊。而今夜的這壺酒,哪裡是酒醉人,不過是人自己想醉罷了。

可是,『舉杯獨醉,飲罷飛雪,寄君一曲,不問曲終人散』確實是我當下的心聲,你可曾聽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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