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次元駭客":也許某一天你會發現,自已生活的世界是虛擬世界,所有一切都是假的[捂臉]
說只有真正的先知,才能被上帝帶領著,穿透層層迷霧抵達真理的祭臺。到處可見被精心彙編出的歷史被包裝成智慧而得到販賣,但一切畢竟還是讓我這個身陷蘇菲主義的人,感到困頓。
人往何處去?人的心靈所寄在什麼地方?時常的,我覺得悲從心起,月光是照不進後現代文明的百葉窗欞的。從天主教派虔誠的祈禱,到羅馬殘垣與秦磚漢瓦泛出的清冷霜意,從無神論者激情的革命,到信仰只能像睡在公園長椅上的窮人般無處容身——我們問自己矗立的地方真曾是舊時繁華的所在嗎?誘引李白的月光,如今卻森然而冷幽默地孤立著每一人。
記得看過這樣一部電影,電影裡說這世界的科技已經發達到可以再造一個虛擬的世界,現實世界的人就用這程序回到過去的年代進行聲色犬馬的遊戲,誰知被一個虛擬世界的酒保窺破了秘密,他開車到荒漠的背面,望見世界的盡頭是一片電子程序的真實面目不免嚎啕大哭,他實在不能明白,原來自己是假的,所有的富貴煙雲都只是一小段被他人操縱的程序代碼。
更恐怖的是,參與發明這遊戲的人,因為需要調查一次謀殺案,他進入那個虛擬世界,然後又回到自己生活的世界,出於某種發現真相的絕望惶恐,他驀然開車一路向沙漠的盡頭行去,是以發現,他看到世界盡頭的與酒保看到的別無二致……他也是虛擬世界裡的人物,另一個世界的人正俯身向下看著他……
就那麼幾個鏡頭,或許讓你也有想去世界盡頭去看一看的願望,由山川河流,平原海洋組成的版圖,看著荒原的盡頭是否是冷酷仙境,看著欲望的大網,慢慢收縮成不世的荒唐。
我時常在想我們這些人就在被從在雲端裡伸下的手操持著,永不自知自己所愛的,其實只是代別人所愛。就像一場網遊,所說的每句話其實都在被一隻不知名的手在鍵盤上敲打。印度傳說裡,世界不過是天神的一個夢,天神醒了,伸個懶腰打個哈欠,這個世界也就只如泡影般消泯了。因此,上帝需要沉睡,人生的窮儘是虛無的所在,我們不能確切得知自己去向哪裡只能隨遇而安。
最深刻的對白,不是主人公的,而是電影結尾那個黑人警探與一個潛入這個虛擬世界的女子的對話,
冷酷警探問:那麼,會否有人把我的插頭也拔掉?
那個女子搖頭。
冷酷警探道:幫個忙,好嗎?當你回去的時候,不管你從什麼地方來……就讓我們獨自待在這兒,好嗎?
……
每次在地鐵中穿越這座城市的潮溼溫暖的腹地,歷經周而復始的忽明忽暗,就像是涉足一篇連最乏味的小說都可以省略的情節。似乎沒有大段大段的空白,就接不起告別的站臺。我想問:都將在這樣的日子裡消耗殆盡嗎?難道人的一生,所去的位置,就是把所有答案寫在水上。
遊戲也好,夢也好,即便是隆重到為我們所謂真實世界安排葬禮,在《異次元駭客》裡,所有訴不完的繁華美景與無窮盡的物慾橫流,疾管繁弦也都只是電腦機房裡的一根電源插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