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樂樂 不如眾樂樂
"有沒有看過了20年還會留存在記憶裡的電影?
像101次求婚裡那句臺詞,
50年以後我也會像現在這樣愛你,
那樣的電影。"
晚高峰聽991廣播『下班路上的高小姐』,今天聊的是,喜劇和悲劇。其實人生本來就是悲喜劇,或喜或悲,舛轉難訴,細細想來,都是苦中作樂,誰的心裡都藏著嘆息。
木心先生說,莎翁是最接近上帝的人,所以他最偉大的作品都是悲劇。不止是莎士比亞吧,世界上最偉大的作品,也大多是悲劇。
名著我們就不聊了,大部頭似乎離忙碌瑣碎的我們越來越遠,有空去看部電影,已是距離正經文藝最近的距離,畢竟文藝小青年是年少的事了。
那麼,聊聊那些關於喜劇悲劇的電影吧。
好像很多喜劇或者皆大歡喜的電影看過笑過爽過,然後就忘了,怎麼想都想不起情節,那是只有結局或者只要結局的電影。
喜劇是看個過癮,然後你還是你,電影還是電影,世界還是世界,其實無關聯。
那有沒有看過了20年還會留存在記憶裡的電影?像101次求婚裡那句臺詞,50年以後我也會像現在這樣愛你,那樣的電影。
我沒有埋一個坑給大家跳,但是的的確確我們難以忘懷的電影多半是悲劇性的,痛點埋得越深的作品,越接近真實,越正視幻滅,越能鐫刻在心底,難以遺忘。像安妮寶貝說的一樣,你對虛偽世俗充滿憎惡,是因為早已身陷其中。悲劇性的電影讓我們難忘,是因為悲劇更接近我們的生活。
而對於一個電影院癌患者來說,撥來撥去,我最忘不了的,是96年的那部《甜蜜蜜》。對,張曼玉演的。因為這部電影我才喜歡上鄧麗君的歌,才喜歡上張曼玉,才對黎明留下印象,後知後覺的領悟,才知人間滋味。
像電影開始和結束都是在人流攢動的擁擠地點一樣,車站,街角,熙來攘往,命運和兩個人曾交織得好緊,理想和現實曾靠的好近。但是電影緩緩地敘述在詮釋,我們曾經以為很近的距離,其實都很遠;我們曾覺得不會重逢的人,卻總會重逢。
電影裡李翹對黎小軍說的最經典的臺詞,也是在陌生又擁擠的街心,似乎註定在人群裡最孤獨,最殘忍的事是人自以為是地成長。
李翹說:黎小軍,你來香港的目的不是我,我來香港的目的也不是你。從此,他們分道揚鑣。
長大以後,我才發現很多人生岔口,我們都理直氣壯地做著類似的抉擇,看起來特別對,特別清醒,直到繞了一大圈回不去原點也去不到終點。才明白,那些選擇沒有對錯,只有心甘情願。
在流動的鏡頭裡,他們遇見過,他們錯過了,他們愛過,思念過,遺失過,然後竟還有機會重頭再來。只不過,人還是那兩個人,周圍還是那麼熱鬧,全世界都在他們身邊變故,整個時代都在他們身後蹉跎,所以,他們渺小疼痛的人生,在如此巨大的存在感裡也不過就是微微刺痛的一瞬間而已,不足言說。
像《甜蜜蜜》這首歌穿梭在整部電影裡一樣,用一種隱約的反稱,訴說著人生的心酸。活著是如此不易,何必再去奢求有情人的童話故事呢?李翹過得特別努力,黎小軍過得特別負責;李翹要追名逐利,黎小軍要墨守成規,可是那些年裡,現實都愚弄了他們,他們從來都別無選擇,他們都在背叛,背叛現實,然後背叛自己。
在這種矛盾與合理的真實裡,孕育出很多次的情不自禁,比如他們的第一次親熱,比如他們彼此取暖的方式,比如他們告別以後,又真情泛濫地擁抱在一起,比如李翹幫助黎小軍的妻子,比如李翹跟著黑幫大哥逃亡。如果你細細地看過這部電影,你會被這些不得已深深戳中淚點,感同身受。我們的人生何嘗不是如此?
其實,羅米歐與朱麗葉那樣的悲劇是虛空崇高的悲劇,不是平凡人漫長歲月裡那些細碎蒼涼的悲劇,不是物換星移裡那些消磨人的羈絆牽扯,離愁別恨,遠比生離死別更傷痛。
電影的最後,因為鄧麗君的死訊,兩個茫茫人海裡的人的重逢,是不是就是想要表達這樣的悲劇。
不過,也可以把這樣的結局說成是一個圓滿的喜劇,箇中滋味看過的人各自體會,那些說不出的感覺就留給永遠吧。
你們有沒有20年後也忘不了的電影?其實悲喜不重要,重要的是,能從中獲取力量,有勇氣面對真實的餘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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