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周,GAI在微博官宣妻子懷孕,很快登上熱搜。
今年開播的《我是唱作人》2,是繼《中國有嘻哈》兩年半以來,GAI固定出演的第二檔音樂類綜藝。
從2017年夏天,到2020年夏天,嘻哈節目冠軍GAI,是否如樸樹歌詞裡問的那樣,得到他想要的了嗎?
01
時間回到2017年。
參加《中國有嘻哈》之前,GAI在重慶的酒吧裡駐場,一晚上500塊錢。
這生活,除了安定感沒那麼強以外,也算能過得去。
至少,比呆在農村老家強。
至少,比混地下嘻哈強。
最窮的時候,GAI是真的身無分文,靠朋友們接濟。
所以,他渴望出人頭地,希望能掙大錢。
人生軌跡的改變,在2017年GAI三十歲時到來。
三十而立,他在三十歲終於出人頭地。
那時,他的微博名很高調,叫「GAI爺只認錢」。
比賽結束後,身為冠軍的GAI有100萬元的獎金。
那時,他的卡裡只有四五千。
但是,他把這100萬捐了。
這讓剛籤的經紀公司老闆都覺得不可思議。
但GAI 有自己的邏輯。
他要切斷後路,在演藝圈一往無前。
他不要的這100萬,是為接下來掙許多的一百萬掃清障礙的。
即使,這筆錢在GAI眼裡,是一筆巨款,但它更重要的,是做一塊敲門磚。
敲開演藝圈的大門,敲開大眾和主流語境接受的大門。
他做到了。
後來,當他收到第一筆幾十萬的打款後,他才第一次體會到有錢的感覺:從銀行取出所有的現金,擺在家裡,細細地看。
而他徹底轉變窮人的想法,是在後來一次出差的高鐵上。
手機壞了,他盤算著下高鐵之後拿去修理,過程中,突然意識到,可以買啊,現在有錢了,下高鐵可以隨意進到一家手機店,不看內存不看價格直接買。
這一刻,他才揮手告別以前的生活。
02
而利,是由名氣帶來的。
2017年夏天的《中國有嘻哈》固然是最大的操盤手。
但這三年來,GAI的努力,也比別人多。
在酒吧駐唱,練出了一副好嗓子,參加《中國新歌聲》,落選。
但嘻哈奪冠之後,GAI很快參加了蒙面歌手節目,成為節目的驚喜嘉賓,反差感滿滿。
嘻哈歌手向來被詬病唱功不佳,甚至有「最怕嘻哈歌手唱情歌「這樣的說法。
這在GAI的身上行不通,他用實力,擴大了大眾語境對GAI的解釋。
2018年年初,GAI迎來第二次高光時刻,如果沒有突然封殺的話。
參加湖南衛視的《歌手》,一曲《滄海一聲笑》成為第一場競演的最大看點,驚豔現場 ,驚豔觀眾。
不出意外的話,他當是那匹黑馬。
但這個意外出現了。
第二首競演曲目《難念的經》,只有排練版,至今仍然是很多人的遺憾。
此後,他的創作摒棄濃烈的江湖痞氣,仰天長嘯少了,盛世當歌多了。
直到他逐漸和主流聲音接軌,和市場打成一片,掃清了成名道路上的可見障礙。
他的微博名字早就改了,現在叫「GAI周延「。
他變了嗎?
他仍然是那個「一往無前虎山行「的GAI,只是規則變了。
在重慶的無名時代,他要生存,生存於地下嘻哈圈,所以他懟天懟地講江湖道義;他要生存,生存於現實世界,所以在酒吧駐唱,「用蘭花換錦服「。
但是,演藝圈的規則不是這樣的。
要保持名氣,需要取自己性格特徵中跟大眾有最大公約數的那部分。
因為名人有枷鎖,低調、謙遜和世故是生存手段。
每個人都是多面的,GAI不同時期展現出來的性格色彩,是對規則的強適應。
03
GAI看起來粗糲,其實長情且細膩。
2017年,比賽結束之後,GAI跟朋友們在湘江橘子洲頭拍了歌曲《江湖流》的MV。
歌詞裡講「用檳榔配煙,所以法力無邊」。
這群跟他一起嚼檳郎的朋友,是長沙本地嘻哈團體C-block。
他們在GAI最窮困潦倒的時候,在長沙接濟了他。
在湘江的船上,GAI跟C-block或許有「恰同學少年「的意氣,對未來有」浪遏飛舟「的想像,有」誰主沉浮「的豪邁。
而這個未來很快就到來了。
GAI成名之後,就立刻拉上這幫曾經雪中送碳的朋友們做歌拍MV。
這份感情,直到今天,GAI依舊還銘記在心,在節目上講。
而重慶Gosh廠牌裡,他也還有一群相交甚好的老友。
2018年,事業初受打擊的時候,GAI像陪伴了自己4年的女友求婚成功。
結婚時,GAI哭的很傷心,被粉絲笑稱「哭的像把自己嫁出去了一樣「。
之後,只要提及老婆,全是誇獎。
上周,公布懷孕喜訊。
在嘻哈圈裡,如今幸福生活的GAI應該屬於人生贏家組。
04
但是,創作是痛苦的。
這是許多以創作成名的明星永恆的話題。
據說,《蘭花草》是GAI近年來最認可的作品,創作出這首歌的時候他欣喜不已。
而這首歌裡寫的,是掙扎在窮困生活裡的GAI,理想與現實背道而馳,為生活不得已「下山去「,放下理想,希望」博得明月出,用蘭花換錦服「。
如今,錦服已經有了,蘭花也在手,「換「也已經不需要拼盡全身力氣了。
那些昂揚向上的、抗爭的、不服的情感便也不再濃烈。
他跟張藝興講這個苦惱。
但是最初節目採訪時問他:對流量怎麼看?
他坦誠:羨慕啊!
這就是兩難。
畢竟,張藝興再怎麼拼命寫歌,再怎麼努力表達自己,也還是逃不過感官上的「空洞「。
而GAI呢?
已經「撥開雲霧見光明「了,那必然,原來土壤上的生命力、創作力,也會逐漸黯淡。
但是,生活只有一處嗎?
不是的,現在的生活仍然是生活。
而創作沒有應許之地,不必總要背負「痛苦「這個包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