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卡蓮突然笑了,「抱歉抱歉,只是你一提到櫻就一副苦大仇深的樣子,真的……很可愛啊~」
「殿下!」
猶大那張認真嚴肅的臉突然破功,神格武器變成的人形沒有臉紅的能力,但卡蓮就是覺得的她在害羞,一臉你再說下去在下就立刻結束自己生命的表情。
在猶大的誓約快要展開猶大的誓約時,卡蓮收起逗她的心思,把手心放在猶大的呆毛上,冰冷冷的,有點虛幻,卡蓮覺得她在摸3D投影,但是,如羽毛划過的痒痒的感覺又那麼真實,「我雖然不知道你把我認成了誰,但我不喜歡看到你束縛著自己的感覺,我想,她也是一樣。」
「在下,沒有……」
「不,你有。」卡蓮嚴肅的樣子與猶大的記憶重合,這是記憶中最深刻也最常見的表情。
「琪亞娜一直在把你當朋友,你卻從沒回應過她。」
「你現在不僅是武器了,我和德麗莎都覺得,你可以融入聖芙蕾雅,融入女武神之中——以人類的身份。」
卡蓮看她茫然的樣子,也沒想她這麼快解開心結,起身拍了拍身上的草屑,「好了,櫻該接我了,我先回去了。」
一隻手扯住了她,卡蓮回頭,猶大已經變回以往的模樣,卡蓮卻看出她有點……不好意思?
「主……你,是喜歡那個巫女嗎?」
驚訝了一下,卡蓮認真思索之後,綻放出猶大從見過的幸福笑容。
卡蓮:「是啊,我愛她。」
猶大:「即使,殿下曾和她刀劍相向過?」
「唉呀呀,原來我和櫻還有這麼段過去啊。」卡蓮的笑容更溫柔了,「我忘了很多關於自己的過往,但醒來的那一刻還是清醒的知道自己是不屬於這個時代。」
「這種陌生感,是屬於曾經屬於我的警示。」
「但是啊,我遇到了櫻,她是我在這個時代唯一讓我感到熟悉的人。我的心告訴我,她曾是我很重要的人,重要到……如果她沉睡了我的生命也沒意義了。」
卡蓮的笑容溫柔醉人。猶大捂住心口,那裡沒有脈搏的跳動,只有五百年前的最後一戰中,把光矛揮向巫女時,她注入猶大的誓約中的感情,如此熾熱,如此強烈,猶大第一次理解,這感情,是名為戰鬥的守護。
「好了,我真的要回去了,再……」
猶大突然抱住地,閃耀的雙眸裡是金屬的光輝,這是魂鋼共鳴的表現。
是曾經的卡蓮,留在猶大中的記憶和眷戀。
面對面傳輸後猶大就跑開了,留下卡蓮一個人愣神,過了好一會兒,卡蓮才揉著大陽穴苦笑,「哎呀,這算是任性嗎?」
當然不是,猶大的任性還沒結束呢。
在卡蓮背對的地方,不遠外的大操場的柱子旁,正是從宿會找過來的八重櫻。
卡蓮臉色一僵,心裡突然生出不妙的預感
「那個,櫻,你沒誤會什麼吧。」
沉默……
「我當初就該把這武器架子砸爛!」
聖芙蕾雅是一所軍校,但德麗莎可不想培養什麼一言不合就為世界捐軀的女武神,這座人工海島上還是有天命支持建設的商業街。
「唔,這漫畫特典怎麼放的這麼高。」琪亞娜看著有兩個她高的書架抱怨到。
商業街也是極東支部的一部分,來放鬆的學生很多,芽衣提議到書店看看,也好讓猶大了解更多人類的知識。
就這樣,芽衣去二樓看關於烹飪的書籍,卡蓮和八重櫻大概不知道跑哪裡約會去了,布洛妮婭還在宿舍玩崩壞神域吧。
聖芙蕾雅的網絡水平很高,也有自己的圖書館,一般沒人來這,漫畫更是只有書店偏僻的角落才有,琪亞娜想叫人來幫忙都不行,總感覺封面那隻齜牙咧嘴的黃兔子在嘲笑她,氣得牙痒痒。
要不是大姨媽說幫她買來《吼姆大冒險》的特典集就讓她免考一科,她才不會面對這種奇怪生物。
猶大翻完有關崩壞和天命的歷史書籍找過來時,就看見琪亞娜苦大仇深的樣子,莫名很像卡蓮面對神學的模樣。
猶大試探著問:「殿下,好像很苦惱,是想拿上面的書嗎?」
「對呀,這裡又沒有借力點,放那麼高誰拿得到啊。」琪亞娜突然想到,「還有,別叫我殿下了,我更想和猶大醬做朋友啦,啊哈哈,總感覺看到你的樣子就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呢~」
「好的,殿下。」
然後,猶大出乎意料的一把抱起的大小姐,讓她坐在自己的肩上。
琪亞娜突然比緋紅還緋紅了,「哇啊啊!猶大你在幹嘛,快放我下來!」
「殿下,不是要拿書嗎?」猶大依言放下。
「但也不是這個拿法啊!」琪亞娜壓著聲音抱怨。
「十分抱歉,讓殿下受驚了,請懲罰在下吧。」猶大遞上鎖鏈。
在猶大甦醒的時間裡,第二任主人就特別喜歡坐在猶大身上,偶爾也會把殿下放在她身上,那時的殿下明明十分喜歡。
但猶大忘了,還是武器時德麗莎坐上去那是十分合適嬌小的修女,更別說還是嬰孩大小姐,但人型時以德莉莎的體型還勉勉強強,而比只她矮半個頭的大小姐就……emmmmmmm
「你們原來在這啊。」芽衣的聲音傳來,拿著幾本甜點菜譜款款走到身邊,裝甲自帶高跟看著比琪亞娜高多了,笑吟吟的低頭,「琪亞娜是要拿最上面左邊第13本嗎?」
「是、是!」琪亞娜慌亂的解釋,「這個不是我要買的,是……」
芽衣舉起等離子影秀的刀鞘一挑,就把那本加厚的特典拿了下來,「去付帳吧,還是說你的生活費又花在奇奇怪怪的地方了?」
「才、才沒有呢。」琪亞娜心虛的反駁,跟著芽衣去付款,一時間把猶大忘在了原地。
猶大沒跟上去,她在思索殿下的好友剛才看她的眼神。
那是殺氣嗎?
……
猶大回到了學園長的辦公室,也是學園長的宿舍,考慮到猶大的身份,就沒把猶大安到學生宿舍。
再說,姬子可是知道,沒有猶大,學園長可是連上廁所都不敢。
猶大以為德麗莎已經睡了,要不然就是在熬夜看漫畫,從沒想到德麗莎會在大廳瞪大眼睛等她回來。
「你回來啦!」
德麗莎如兔子一般撲到身猶大身上,好不開心的樣子,「我以為你要留在卡蓮那裡了。」
看來經過一整天的心理調節,學園長大人已經很適應猶大的人形了。
「主人,你應該睡覺了。」
猶大像今天扛起琪亞娜一樣,扛起學園長,阿波卡利斯家主只是驚嚇了一會兒就適應了。
她從一歲時就和猶大在一起了,比爺爺更像看著她長大的,四十幾年了還有什麼可害羞。
猶大模仿著記憶中奧託和塞西莉亞樣子帶著乖巧的學園長去洗漱,哄她上床。
也許是心境的改變,猶大真的感覺到了血肉之軀的疲憊,正打算去沙發上休息一下,德麗莎從被子下伸出小手拽住猶大的鎖鏈,半張臉埋在被子下,傳出的聲音有些糯糯的:「吶,猶大,你還是猶大的誓約時,那個,還記得什麼……
」
猶大老實的回答:「除了被封印時沒有感知,主人把我喚醒後差不多都記得,就算有遺漏也會記錄在魂鋼中。」
德麗莎又炸了:「給我忘記!」
猶大好奇的問:「忘記哪部分?可以用天命的共振儀清除在下的記憶。」
「哼哼,算了,但是我以前的事不許說出去。」
「是指和在下戀愛相談的事嗎?」
「你這不是知道嘛!!!」
德麗莎紅著臉很不高興很不高興的說:「總之,你不許在任何人面前提,特別是琪亞娜,這是命令。」
從『出生』就以猶大的誓約作戰,心中早就把猶大當成了一個夥伴,平日有什麼都會和猶大說,包括不能和爺爺說的又不好意思對塞西莉亞說的。
現在想想,指不定那時候猶大怎麼憋笑呢,這樣一想,又毫無殺傷力的瞪了一眼,看到一臉問號的猶大又覺得自己太小孩子氣了。
德莉莎試圖拿出學園長的威嚴,猶大卻蹲下來與德莉莎平視:「主人是在想塞西莉亞殿下嗎?」
好了,現在什麼家主學園長s級女武神的威嚴都沒有了,德莉莎張了張嘴,發不出一點聲音,把自己抱成一團,有些頹然:「你怎麼什麼都知道。」
「主人在2000年的時候,有很激烈的情緒波動,與魂鋼產生了共鳴,注入在下的神性中,成為在下的一部分。」猶大指了指自己的心,「這裡,時不時都會響應,很悲傷。」
「我也不想這樣的,但是、但是……」德麗莎的聲音隱隱帶著不甘,「但是我什麼都沒有了。」
她的摯友,她的學生,一個個都在抗擊崩壞的路上倒下,留下德麗莎一個人。
只是幾秒,德麗莎就恢復了元氣,該傷心的都在這十幾年裡矯情完了,看向正直端坐的猶大。
德麗莎:「猶大,會不會也離開我?」
猶大:「在下永遠不會離開主人。」
「我不是這個意思啦。」德麗莎可愛的吸著鼻子,「猶大沒有什麼願望想實現嗎?」
「有。」猶大想了一下,「在下希望主人不再受傷,想讓琪亞娜殿下開心,還想讓……那位大人幸福。」
然後,不要再因為在下的無能留我一個人了……
德麗莎皺眉:「感覺都不關你自己的事啊。」
「不是這樣的。」
「謹遵誓約之名,以此身化為劍盾,守護吾主之道,掃除吾主之敵,行於沙場而不懼,終伴其身而不離,灰飛煙滅而不悔,是在下的誓約。」
「那個時候在下沒有履行自己的誓約,沒有保護好那位大人,所以與主人的相遇一定是上天給在下贖罪的機會。」
德麗莎看著猶大認真嚴肅的臉,突然覺得自己與她何其相似。
默念著想要保護的人的名字,德麗莎揚起一抹微笑,「那我們要一起努力了,戰友。」
猶大也第一次笑開了,為這份守護的感情的共鳴:「是,主人。」
黑夜中,這對另類的主僕,共同許下了誓約。
「哇啊啊,要遲到了!總部的書文還沒回復呢!」
德麗莎再次因為看漫畫而熬夜,明明昨天才決定好好關照親愛的侄女,今天就出錯,這樣她這個長輩的臉往哪擱啊。
急急忙忙的洗漱完,床頭金色的十字架在晨光下閃閃發光,德麗莎愣了一下,走過去把臉貼在冰冷的金屬上,「今天也要加油啊,猶大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