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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者按:本文為作者高寒所著《太平愛,故鄉情》之第三篇,作者作為一位旅外遊子通過文字展現濃烈的思鄉之情,點擊下方彩色文字,穿越看作者其他文章。
《太平出來不看湖》、《四好學生太平》、《糊糊塗塗「四個黃山」》
▲老太平、老故鄉,「太平愛、一生情」
我有時候想,如果將居住在外地的所有太平人聚集到一起搞個晚會,那會是個一地哭聲的場面,大家唱歌唱到想念家鄉哭,整個場面的太平話會把人哭死。
我看到外地水庫就會想到太平湖,看到山地的風景就會說:切,跟我老家比差遠。
太平就是這樣,已經心臟(不是血液)、深深地種在我們胸膛中,人沒心臟會死。
我有時候想,到下一輩子,我還出生在太平,我就待在這太平說什麼也不走了,說什麼廣州好北京霧霾多,都不如我在老家去吃羅菜。
我們下代人在外地,一會兒轉學到這個城市,一會兒全是外省人的環境,我們的子女已經沒我們小時候在太平完整長大的「故鄉情」了。
人如果一旦失去「故鄉」感,就像繽紛的中東失去聯合國,再也沒有完整了。人一旦失去「掛牽故鄉、失去思念的痛感」,人也就是一個物件在江湖上飄了——所以你我人人去思念故鄉的記憶。
有故鄉的人,就是一大群同學,小時候在太平留下的一切都在那,令到你過年不得不回去,做官和賺錢又怎樣?還不如在太平見到幾個同學,靠在那老百貨大樓前懷舊,或者是到老校園裡在走一走對那狗日的青春罵罵娘。。。。。
都過去了,那多年輕時的一切。然後一群人在小時候的太平街上各說各的不是,說到那個曾經可愛、現在已經離世的老同學時,就會沉默十分鐘沒人說得出來。。。。。。
我2015年越來月感到懷舊在胸,雖然我們才四十幾歲,可是令到我們對太平青春的留念,在那太平青春中遙望我們今天白髮的激情——都令到我無法不流淚。
我就很想念夢中的太平,因為現實工作讓我回不去,我回太平的方式就是寫一長溜回憶太平時的文章,感動一切人,讓太平老鄉都跟我一起回太平去——
回那八十年代太平其實就是回到你自己。你把自己弄丟了,我把你撿回來。還不趕快回老太平——難道叫你在一生流浪異鄉的肺,永遠在霧霾大城市流浪回不去純潔清淨的太平故鄉?
所以我寫了百貨大樓,寫了平湖電影院,老土產公司,「小黃山市」引起了最高的懷念。這是一個多麼好的懷念時代。
年底了,就讓我們好好回歸父母身邊,過年了,就讓你我回歸親愛的故鄉。回不去的,不要哭。回去的,好好享受故鄉。我就在這凍米糖和打鞭子的文字裡,以想像回到太平故鄉。去和你們一起在年輕的故鄉街上跑,跑到三十年前太平的大院子,去看看那童年還在跑步的同學。
濃濃的鄉情啊——人是從哪裡長的,人就熱愛哪裡永遠。
江西人沒理由熱愛安徽,太平人沒道理去說涇縣好,就是濃濃鄉情、一方水養一方人的濃厚哲學,我們再也忘不了那個叫「黃山、太平湖」的親愛地方。
這是個中都齊聲說「懷念太平好」的時代。
青年人也在外地說老家太平好。
過年以後,太平土特產走的時候,後備箱裡帶土雞蛋、羅菜、衝菜、發豆腐、鹽幾、花生糖、辣的粿。。。。。。在太平帶走的故鄉口味太多,每個人都對故鄉吃不厭,上火車查的時候都是老家太平的特產大包小包。。。。。。
我們就那樣離開太平了。
我們就那樣再也回不來。
鄧小平開啟的改革時代,讓我們一半人中國成為了「異鄉」,所以王維的「獨在異鄉為異客」適合一半的中國人。
家鄉的攝製組到處拍外地太平人,我才知道太平老鄉跑的範圍挺廣,太平人在中國東西南北哪個旮旯裡都有。
這思太平情緒,熱愛太平的思鄉情結,一定是「五湖四海、南北東西」之廣。
從上世紀九十年代前後第一波打工潮,到現在二十幾年,太平人走出去的太多太多。。。。。
我們就在年老後再一起回來,該回來的回來,葉落歸根,沒有人跑得掉——這過程中的一世太平情,就那樣每一天對故鄉深深思念了。
經常看到很多老鄉在我文章後面留言,一律地為老家太平點讚、同感於我寫思鄉之文,就深深感受到——對旅外的太平人來講,鄉愁是多麼一致,鄉愁就是那種深在心裡永遠揮不去的情緒。
我思念故鄉的小河,我深深思念夢中的太平——我心裡飄著被我改掉歌詞、針對太平的這句。
從1985年聽程琳演唱《故鄉情》——我現在才知道「故鄉情」原來只有中年能夠體驗,人只要到中年,感覺萬事已看清,知覺故土情多麼重要。
小時候我一個人在黃山的故園裡坐,故園滿地黃山的菜花金黃,而今我到中年依舊安坐故鄉太平的夢中布景裡,深深地打開故鄉——鄉情是一杯酒,這酒烈過八仙。
故鄉太平的花草樹木,在我們異鄉幾十年每一日都度日如年地數,數一數三十晚上又過了一年,老家的三十晚上盆地鞭炮又傳到我耳裡一回。在除夕深深翻閱著小時候的照片,連太平那一張小黑白照片都看得那麼細心,都念叨了。在廣州的三十晚上還要給小時候的太平照片和小夥伴像念經燒香。
故鄉的山河總是在那青山綠水環繞從三口到太平的青天底下,我們1992年離開她,已經整整二十三年了,二十三年小孩已經長成了爸,而我們還在思念故鄉。
下輩子唯一能解決不再思念故鄉太平的方式——就是都在太平上班,不再離開太平,實在不行,我在太平街上弄個燒烤攤、賣點甜酒也比流落到外地要好。
就讓我今年春節回到太平的夢中辦燒烤攤。
馬上是臘月除夕,我是多麼想吃太平的東西。
太平故鄉過年最吸引我的,就是平時在各地的人都回去了,相熟的臉裝滿了太平的大街,熱乎乎的臉碰到叫你的小名。
我就特渴望過年時能夠回太平去,看到小時候的人,看一回少一回。
每一年春節,我都在那老村子裡、三口老醫院圍牆下,看那蘆溪河的水。發源迎客松的小時候一生一世的蘆溪河水,告訴我我已經老了。
小夥伴說「一聽到它,立馬就回到小時候那溪邊多少年的房子中」了。那是蘆溪河清水淌在鵝卵石上的「譁譁」聲音把她餵養大,太熟悉了沒它睡不著。
我小時候在三口一做夢,經常坐在三口近邊的天都峰上。
我現在一做夢,我就一屁股已坐在夢山下的溪石上。那是我母校二中門口溪中的大石頭,那大石頭坐著實落,比做航空公司頭等艙舒服。
在夢中我看著夢山下更小的山,那一千小山擁簇的黃山太平,是那麼寧靜美麗吉祥——我就非常想回到它。
所以我在夢裡吃了很多老家東西,然後我醒了,一夜惆悵。
人總在溫飽解決了之後,在事業也解決了部分以後,覺得人生沒什麼可留戀的了,就使勁地使自己思念故鄉,就像一個毛病一樣。
這個思鄉的傳染病從唐宋詩詞裡一路傳來,我們已經是第幾代、第N代思念和夢回故鄉的傳人了。
在一年一度的春節,只有春節是思念人、思念故鄉的最好時節。
在春節,如果你不回去,你就會在異鄉這抑鬱症、思鄉症病得很深。
讓我們一起在異鄉思念春節至美的故鄉。
沒有糖吃、用紙去剪一個童年的拉灌心糖。
我這個思鄉的毛病可以懷得很深了,我也不想治好它。就一起天天寫文章,來懷念太平的除夕了。
——致敬您、致謝您,培養我們一生、養育我們肌體和靈魂所有一切的,世上最美故鄉太平——
太平有地球上最美的春節、太平是人世間最美的故鄉。
——2016年1月29日,臘月二十,北京
作者簡介:高寒,92年之前生長在太平,90年前後在臺灣、香港、美國及國內發表詩歌作品幾百首,當時曾在中國多次全國詩歌比賽中活得第一名,為九十年代初中國詩壇最年少、發表作品最有高度和深度的青年詩人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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