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蘇紫醬兒編輯 | 小麥
4月20日，騰訊視頻官方微博發布#見字如面#最新消息，由歸亞蕾、寧靜、何冰等演繹 「少年愁」主題，無縫銜接上一期「婚姻策」。
引起網友熱議的，除了節目話題本身，還有見字如面的常駐嘉賓，76歲的歸亞蕾。
不錯，臺上這位面色紅潤、優雅淡然「氣質型美女」，已然76歲了，著實讓人大吃一驚。
提起歸亞蕾，算得上家喻戶曉的老戲骨，無論是今天的90後、00後，還是曾經的80後、70後，總能說出一兩個她飾演的角色。
出道54年，歸亞蕾塑造了近200個深入人心的經典角色。
她是1966版《煙雨濛濛》中桀驁不馴、青春靚麗的陸依萍。
是電影《冬暖》中溫柔善良的女僕阿金。
她是《橘子紅了》戰戰兢兢、低眉順眼的受氣包大太太。
也是《麻辣婆媳》中虛榮要強、嚴謹刻板的老中醫秦思平。
作為最早的「瓊瑤女郎」，她憑藉精湛演技，四獲金馬獎，兩獲金鐘獎。
可謂功成名就，是娛樂圈實至名歸的常青樹。
如今，雖已年逾古稀，但流金歲月沉澱下的嫻靜氣質，仍讓人覺得風韻不輸當年。
01
歸亞蕾，1944年出生於湖南長沙，祖籍浙江吳興，1949年隨家人移居臺灣。
自幼家境貧寒，蝸居於木板房中，繁重的家務、清貧的生活，伴隨她全部的童年時光。
那時候，她每天最大的樂趣就是能從收音機裡聽一聽西皮二黃（戲曲裡兩種不同的聲腔）。
想必是耳濡目染已久，8歲的她第一次看京劇《玉堂春》，竟簌簌落淚。
父母驚愕之餘，對她說：看來，你以後是要吃演藝這碗飯的。
也正是父母的預言和支持，15歲的歸亞蕾選擇了去臺灣藝專影劇科，學習表演。
1964年，年僅20歲的歸亞蕾藝專畢業後，參加了高雄區「中國小姐」的初選，竟出乎意料地獲得冠軍。
也正是這次選美，讓她獲得瓊瑤青睞，邀請出演《煙雨濛濛》。
不曾想，這部處女座不僅讓歸亞蕾一炮而紅，而且帶她榮登史上最年輕金馬影后的寶座。
《電影評介》雜誌曾毫不吝嗇對她的溢美之詞：
飛揚的短髮，光潔的額頭，晶亮的黑眸裡流動著冷傲，正是一朵不折不扣的野玫瑰。
陸依萍一角，讓她一躍成為很多人的夢中情人。
大導演李安在20年後仍念念不忘，特邀她出演《喜宴》女主角。
更有傳言，正是因為看了她的《冬暖》，侯孝賢才立志要去做電影人。
隨後，她的演藝生涯一馬平川、順風順水，女演員擔心的中年危機、青春不再，於她似乎從未有過。
1970年，她在電影《家在臺北》中飾演留美博士馮淑媛，並憑此獲得金馬獎、亞太電影節最佳女主角。
1993年，她搭檔郎雄、趙文瑄，出演李安執導的《喜宴》，憑Mrs. Gao一角獲當年金馬獎最佳女配角。
2008年，她與陳坤、徐若瑄、李冰冰合作出演《雲水謠》，憑藉老年王碧雲獲當年百花獎最佳女配角。
而讓人印象最深刻的恐怕是，歸亞蕾與陳紅主演的歷史劇《大明宮詞》。
她在其中飾演一代女皇武則天。
她不僅把武后的英勇決絕、膽識謀略表現的淋漓盡致；
還讓觀眾看到了作為母親的武則天，對太平公主「愛之深、恨之切」的複雜情感。
著名文化學者馬未，都在書中讚嘆：
我印象比較深的是，臺灣有個叫歸亞蕾的演員演的武則天，後來我再看到演武則天的，沒有人能演得過她。
歸亞蕾的演技可見一斑。
無論是刁蠻霸道、還是溫柔體貼，無論是城府極深、還是單純可愛。
她將每一個角色都演繹的精彩紛呈、有血有肉。
正如導演李少紅所說：「歸亞蕾在演繹事業上的成就，是許多女演員這輩子都無法企及的。」
02
更讓人羨慕的是，歸亞蕾在婚姻生活中的幸福甜蜜，絕不亞於她在演藝事業上的輝煌。
在他人眼中，歸亞蕾是成功的演員、德高望重的老藝術家。
可她自己卻說：我主要的身份是妻子和媽媽，演員只是副業。
家庭幸福，正是歸亞蕾作為演員源源不斷的靈感和動力。
丈夫張夢奎不僅事業有成、英俊瀟灑，而且責任感十足、頗為顧家。
兩人從18歲相識，至今牽手近60年，結婚52年來，仍恩愛如初。
其實，早在做演員之前，歸亞蕾就認識了張夢奎。
大學的一次聚會中，歸亞蕾的一位叔叔介紹他們相識。
正如辛棄疾在詩裡寫的那樣：眾裡尋他千百度，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
正是聚會中多看的一眼，歸亞蕾與張夢奎彼此都認定，對方就是命中注定的那個人。
「我看到他的第一眼就覺得這個人非常英俊，又有一種很踏實，能依靠的感覺」。
多年後，歸亞蕾在訪談中甜蜜地回憶兩人的初識。
所以即便張夢奎的飛行員職業，曾讓歸亞蕾覺得危險、心慌，但她仍義無反顧選擇相戀。
兩人最初在一起時，張夢奎並不同意歸亞蕾進入演藝圈。他不希望自己的愛人身在複雜的娛樂圈大染缸裡。
但天生為表演而生的歸亞蕾，實在不忍放棄。
接受《煙雨濛濛》拍攝之前，兩人約定：除非被選上女主角，否則就安心回家做老師。
為讓張夢奎安心，歸亞蕾甚至承諾：如果有機會出演這部戲，拍完戲就嫁給他。
03
似乎是冥冥中自有天定一樣，瓊瑤恰好欽定由新人歸亞蕾出演女一號。
拍戲結束，歸亞蕾遵守承諾，與張夢奎走進婚姻殿堂，如願成為張太太。
「得獎其實是結婚之後的事。當時走紅地毯，我穿了一件最值得紀念的衣服。
那是我畢業時，他送的料子做成的旗袍，畢業典禮、結婚儀式，我都是穿著它度過的。」
歸亞蕾口中有紀念意義的旗袍，是由張夢奎在戀愛之初送她的料子製成。
直到現在，張夢奎還仔細收藏著這件衣服。
眼看妻子在自己不樂意的演藝事業上蒸蒸日上，張夢奎心有戚戚，總流露出不滿意的神情。
「他對演藝圈不了解，一直有很負面的情緒，認為裡面魚龍混雜，我會吃虧。」
所幸，歸亞蕾的婆婆通情達理，她毫不猶豫地站在媳婦的立場，一起說服張夢奎。
「我們開了一個正式的家庭會議，婆婆對他說：亞蕾是什麼人，我們都很了解。
如果你對她去演戲不放心，那無論她去幹什麼工作，都會遇到各種誘惑。
既然你娶了她，就應該信任她，讓她做喜歡做的事情。」
於是，張夢奎被迫同意支持妻子的夢想，但他與歸亞蕾約法三章：
不拍暴露和接吻的鏡頭；不送外人照片；不參加社交應酬，拍完戲就回家。
歸亞蕾全部答應。
04
可在浮華的演藝圈中，要做到這些談何容易，歸亞蕾常因這一約定，被批「耍大牌」。
最嚴重的就是與李安合作《飲食男女》時，有一場歸亞蕾脫衣服的戲。
歸亞蕾事先在裡面穿了一條襯裙。
開拍時，李安在一旁示意她把襯裙脫了，可歸亞蕾就是站在那裡不動。
李安急了：「你為什麼不脫？」
歸亞蕾說：「你事先沒講好要脫襯裙，我答應丈夫，不拍暴露的鏡頭。」
從未聽過拍戲還要提前約定的李安，當場生氣。
兩人前前後後交涉了好多次，極大影響了劇組進度，歸亞蕾也因此被同事抱怨。
此事後來傳到了張夢奎耳中，他為此感到內疚，思慮再三收回了三章，並表示：
完全信任歸亞蕾，讓她做自己認為對的事。
於是，才有了《飲食男女2》中，年近70的歸亞蕾，穿超短裙、露背裝跳舞的鏡頭。
「他現在覺得拍這樣的戲，就要有這樣的打扮，不然就成了四不像。」
金韻蓉說：婚姻需要兩個人共同經營，一個人的改變叫妥協。
歸亞蕾與張夢奎的相處之道，正是這句話的寫照。相互體諒、彼此尊重和信任，才有了他們幾十年幸福美滿的婚姻。
05
有人說，婚姻和戀愛不同，曾經的山盟海誓、你儂我儂，都會在婚後變為日常生活的平淡，每天都是一樣的重複。
可歸亞蕾卻不這麼認為，她覺得夫妻無論活到多老，都應該保持必要的新鮮感。
「我覺得男人也好女人也罷，相處要不停地向前走。不能因為是老夫老妻了，就懶了，說話也不耐煩，兩人得永遠保鮮。
我們去美國看望女兒時，常常溜出去吃優格冰淇淋。不是不想帶他們，而是想有兩人獨處的空間。」
歸亞蕾有兩個女兒，現已為人妻人母。一個在銀行當副總裁，一個在太空總署工作。
而兩個洋女婿都是美國人，而且事業都很成功。
大女兒張之潔婚後誕下兩位千金，小女兒張之怡，育有一子已5歲，作為外婆的歸亞蕾可謂兒孫滿堂。
製作人李小婉曾透露：
「只要歸亞蕾拍戲，張夢奎總會給她準備愛心便當，各種蔬菜搭配，色香味俱全，讓人羨慕不已。」
而近幾年，張夢奎退休後連生意都不做了，陪著歸亞蕾四處拍戲、錄製節目。
嗜戲如命的歸亞蕾，也總是每工作一個月就要回家一周，遇上節日更要與家人團聚。
「誰說演藝圈就是大染缸，要看你自己想要什麼樣的生活。我一直都活得很幸福，很知足。」
有人說，真正的女強人，一定是家庭事業都能兼顧好，歸亞蕾也因此活成了無數女性羨慕的榜樣。
雖已是76歲的高齡，她卻仍在不斷學習、不斷超越，似乎永遠都那麼年輕，熱愛生活，敬畏愛情和生命。
比起情路坎坷的劉雪華，至今容忍出軌丈夫的俞小凡，有人說她是最幸運最好命的瓊瑤女郎。
可誰又能說這樣的好命，不是她用心經營的結果呢？
亦舒說：優雅是把面臨的困難逐個化解，是平靜、篤定、不懼未來，勇於面對一切的姿態和信念。
對歸亞蕾而言，優雅早已無須刻意追求，是多年習慣後融化在血液中，展露於生活的每時每刻。
願每個女性，都能擁有這般溫暖美好的愛情，永遠向陽而生，永遠優雅赤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