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4年初,當時31歲的成人電影演員Ela Darling拍攝了她的首個VR色情電影。她在馬利蘭州大學的宿舍裡,穿著一件泳衣和高筒襪,坐在雙人床上就像面對一個真人一樣對著攝像機說話,而這部色情電影沒有故事線更沒有其他演員。
在描繪她的首次VR色情電影拍攝時,她說「那是一段獨自演出的場面,我有些害羞還有些嬌媚,但後來又覺得自己有些汙穢、性感。」
Darling自打22歲起就開始拍攝色情電影,並對待自己的這份工作極其嚴格,她認為讓觀眾與她的身體和情感聯繫在一起是一種職責。因此她甚至嘗試了包括角色扮演、電擊等一切可以做的。然而,無論她做了怎樣的誘惑或努力,結果總感覺像是在被偷窺一樣,因為屏幕導致了她與觀眾之間的距離。
不過這一次顯然與以往不同。VR影片通過許多攝像機鏡頭,從數百個角度記錄同一個場景,當畫面縫合在一起後,觀眾會對房間有180°甚至240°的視野,並讓觀眾感覺他/她就身處在那裡。Darling第一次觀看她所拍攝的VR影片後便知道,這項技術對她的工作、對整個成人娛樂產業來說都是一個新的機遇。「你可以假裝在和我獨處一室,或是你瘋狂迷戀的其他人,而你就是色情影片中的一份子。」她說。
儘管VR色情電影還更像是科幻電影中的元素,但它已經是一個真實的存在了,即便目前還處於一個比較低下的階段。據Pornhub網站統計,自從2016年夏天以來,VR色情網站的瀏覽量上升了275%,現在該網站的平均瀏覽量為50萬次(在2017年聖誕節時,這個數字甚至飆升至90萬次)。根據權威投資公司Piper Jaffray的估算,到2025年,色情產業將是虛擬實境行業的第三大投資領域,屆時只有遊戲和美式橄欖球聯盟會超過它,市場價值也將達到10億美元。
AVN媒體網絡高級編輯Mark Kernes說:「我們每天越來越多的使用VR,也正在領導著這一領域的技術,像成人產業這樣擁有龐大利潤空間的領域,企業家們都會想進來分一羹。」
「色情產業曾經激發了網際網路、在線支付系統和其他技術的發展,現在該輪到VR了,我敢肯定現在的VR色情電影比普通的VR內容要多得多。」
Darling第一次體驗VR技術是在遊戲盛會E3展上,從而激發了她對VR色情電影的想法,隨後她在Reddit上找到了了解這項技術並有同樣想法的大學生,沒過多久Darling便開始每周在洛杉磯的臥室中進行VR色情直播了。
據Mark Kernes說,Darling是第一批使用VR攝像頭的色情女星之一,現在她註冊了一家名為VRTube.xxx的公司並擁有多達40餘名色情表演者。
雖然色情行業在監管上非常具有挑戰性,種種因素也會帶來額外的道德問題,甚至法律糾紛。例如,你可以隨便使用某個人的肖像在虛擬實境中和她們發生性關係嗎?
「虛擬實境技術就像《狂野西部》電影那樣。」探討成人話題的播客「性的未來」主持人Bryony Cole說。
在今年AVN成人娛樂博覽會上,VR色情也順理成章的成為今年展會的主角。CamSoda是一個成人直播網站,他們今年在展會上展示了一款名為OhRama設備,這是一個可以連接到VR頭顯並釋放出女孩氣味的小罐。「信不信由你,這些氣味完完全全來自女孩身上,這些氣味既甜蜜又汙穢,但男生們喜歡的就是這些。」 Kernes說。同樣還有很多公司也在嘗試在VR體驗中增加味覺和觸感。
另外一個人氣公司便是CamasutraVR,一個使用142個攝像頭拍攝人體的初創公司。Kernes說:「他們希望通過這些由142個攝像頭創造出來的圖像,能夠與實際人物無法區分,我敢肯定,人們更希望在家中能夠觀賞到他們拍攝出來的影片。」
此外還有一些VR公司展示了他們與成人用具合作所推出的產品,例如與VR設備搭配使用的振動棒:隨著影片中動作的進行,震動棒也會隨之震動甚至提高強度。
其中最熱門的便是由Realbotix在今年五月發布的性愛機器人「Harmony」,在發布視頻中,該機器人展示了她的美腿、胸部、豐滿的嘴唇和栩栩如生的手勢,還有她的智慧。
「你對性怎麼看?」視頻中主持人問她,「性是世界上最迷人的事情之一,我覺得非常好。」Harmony通過連接VR設備,可以讓觀眾在虛擬實境空間與她交流,也可以執行所有影片中的動作。
Realbotix的CEO兼導演Matt McuMullen認為「這有點像電子遊戲與科幻結合的感覺,我們的公司已經從事製造仿真人偶20餘年了,過去這些人偶都是與人工智慧相關而不是虛擬實境,根據我們數以千計的客戶經驗,人們的確用它們來進行性行為,但還有更高層面的東西在裡面,相比那些我們更專注於陪伴。」
虛擬實境技術有時候被人們戲稱為「共鳴製造機」,因為它可以讓人們感覺真的參與到某件事物中來,心理學家Holly Richmond說:「這已經是精神層面上的東西了,在觀看VR色情影片時,你已經不再只是觀察和思考,而是你切身感覺到了,不僅僅是生殖器,更是一種身心上的聯繫。」
正如Darling在VR色情直播時那樣,觀眾可以在屏幕上評論或與她聊天,她說「虛擬實境中的觀眾告訴那些還停留在2D屏幕上的人不要再匆匆錯過我了,他們覺得他們認識我,甚至就正在和我一起待在臥室中。」
許多治療師和教育專家都對VR展示出濃厚的興趣,Richmond曾與位於美國的虛擬實境公司BaDoinkVR合作創建了一系列幫助男性女性克服常見性問題的視頻「虛擬性學」。
在6月「虛擬性學」更新的一段視頻中,觀眾會看到一個金髮、豐滿的女性是如何在性行為前激發她的欲望的,這時一個畫外音說:一些女性需要通過身體接觸感受欲望。這個系列的第一個視頻是為男性打造的,曾是2017年BaDoinkVR上下載量最大的視頻,考慮到與其競爭的是非教育性的真正色情影片,這十足算得上是一項壯舉。
在上文中提到的播客主持人Cole對在性教育中使用VR也感到非常興奮。
她說:「如果年輕人在進行危險性行為前觀看這些視頻會怎樣?這比那些預防性疾病宣傳單可有效得多。」
埃默裡大學醫學院精神病學和行為科學系教授、埃默裡退伍軍人項目主任Barbara Rothbaum也正在研究虛擬實境技術該如何幫助那些被軍事性創傷應激障礙所困擾的人。
目前該方案正在計劃構造場景,將受害者帶到可能發生創傷的營房、帳篷、私人住所或偏遠的建築物。這個想法是回到這些地方,實際上將有助於受害者直面他們的記憶,以便他們能夠緩解內心的障礙。
但是如果通過VR來進行恢復性工作,場景必須非常逼真,才會讓用戶融入進去把它們當成現實。他們必須感覺到自己是參與者,而不僅僅是觀察者。不過當技術發展未來能夠實現這一目標時,問題也必然會隨之而來。
McCullen說他的公司曾經就遇到過一個問題,客戶委託所做的仿真人偶和在現實生活中所認識的人一模一樣,也許是他的前女友,也許是他幻想過的對象。現在他的公司則必須要有書面合同才能夠使用其他人的肖像。
「VR公司必須解決類似的問題,才能更好的使用這項技術」Cole說,「現實和幻想之間的界限是什麼?在這個空間裡我們又能做些什麼?在虛擬實境中,同意意味著什麼?你能在虛擬實境中對你的女朋友做一些現實生活中不會做的事情嗎?如果在虛擬實境中使用某人的肖像,是否需要他/他們的許可?如果是報復呢?這些未來都將是VR色情產業的嚴峻考驗。」她非常擔心這些會像社交應用一樣融入文化生活中,人們會因此遠離有血有肉的現實社會。
但McCullen反駁了這一說法:「很多人指責仿真人偶,但我認為這是在幫助緩解社會現象,並不是罪魁禍首,有些人感覺到很孤獨,一整天的工作最終回到一所空空如也的空房子,他們無人陪伴,而仿真人偶為這類人群提供了替代品。」
這個有關社會道德的爭論,究竟孰是孰非?你怎麼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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