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上天有時會和命運開玩笑的話,那麼這次開得有點大。
從10年前萌生遠走他鄉的想法開始,李思思就篤定,要儘快擺脫生活中的羈絆,更為給別人證明「可以」,女人必須要有自己的事業。
可誰也不曾想到,當初的這位柔弱女子竟帶著孩子從櫃姐一步步做起,在天津打拼出了自己的一番天地。
再回首時,如果沒有當初的一時衝動,就不會和「裝修」結下不解之緣,或許李思思如今的生活又是另一番模樣,可時間早已一去不復返。
李思思接受採訪
「錢可以少點,只要能帶著孩子」
機場到達出口處,隔很遠就能看到有人在揮動手臂,人群當中的李思思格外顯眼;大家坐在車上,她又會不停的噓寒問暖,一個勁問能不能適應溼冷天氣……
與李思思的初次見面,大家不會有太多拘謹,很快就會被她的熱情好客所帶動。言談舉止間,多數人都不敢相信,眼前這位竟是年產值上億公司的總經理。而熟悉之後,評價最多的就是灑脫和幹練。
而同樣是這個人,卻有著常人所想像不到的經歷。
2010年初春時節,東北還到處是白雪皚皚,可李思思卻沒有心思想這些。在與遠在天津的親戚匆匆通過電話後,她沒和父母親友任何人說,帶著年幼的兒子、馱著大包小包的行李就出發了。
此前的一段婚姻,對李思思而言有過些許甜蜜的回憶,但留下更多的是痛苦的印記。即使從未去過天津,她還是下定了決心,儘快離開老家。
之所以選擇去天津,如今看來原因非常簡單,一來是有熟人朋友在當地,更重要的是,天津離家距離遙遠,「可以儘早『擺脫』婚姻」。
可現實卻給了她一記耳光。這段旅程,李思思極少談及。用她的話說,「火車上的23個小時,無比煎熬,這輩子都忘不了」。
當時乘坐的還是普通列車,除了要照看大大小小的行李,最讓她放心不下的,還是當時只有5歲的兒子。從東北去往天津一路上,李思思幾乎沒怎麼合過眼,兒子就枕在她腿上,望著窗外的風景逐漸遠去。
在走出天津站的一刻,李思思感受到了這座城市的陌生。而擺在她面前最緊迫的,是怎樣和兒子安定下來。起初,李思思和兒子暫住在親戚家,一連半個多月,把周邊大小幼兒園跑了個遍。
在為兒子看學校的間隙,李思思也到處尋找工作機會。每次去找工作,她都會強調「錢可以少點,但要帶著孩子」。上天還是眷顧她的,在達芙妮專賣店找到了一份櫃員的工作。有客人進店就熱情導購,不忙時就碼鞋整理,不過她和同事會特別留意庫房裡的動靜,因為5歲的兒子在裡面玩耍。
「那段時間,每天得帶著孩子擠公交、走遠路,磨了一腳的泡,孩子總是趴在肩上就睡著了。」李思思把聲音壓低,然後平整了一下情緒,「我是農村孩子,不怕髒也不怕累,鞋店裡的同事都非常好,每天都會給孩子帶水果和好吃的」。就這樣,母子開啟了全新的生活。
「最苦最難時,公司只剩兩個人」
在鞋店做櫃員的這段時間,是李思思來到天津後的一段快樂時光。一來兒子可以陪在身邊,同事們也都格外照顧,再就是只要自己辛苦點,每個月就有還算可觀的收入。
當初,李思思是瞞著家人離開,直到一切穩定後才報了平安。而此時,揣著出門的3300元已所剩無幾。每個月能有五六千元的收入,對她來說,可以負擔起在外租房居住,更讓生活有了些許改善。
可問題接踵而來,天津當地高昂的幼兒園學費,讓這對本就捉襟見肘的母子難以負擔,而且天津寄宿制幼兒園與東北也有很大差異,這都給李思思帶來了不小的困擾。
也是在那時,李思思體會到了「生活在大城市的現實難題」,不過她還是不想放棄,目標也更加明確,「要掙更多的錢」。
視頻通話打破了與家人空間上的距離
突然一天,遠在東北的閨蜜打來電話,說已經在等候前往天津的飛機,要親自把李思思母子帶回老家。猝不及防的一通電話,打破了李思思母子的生活。
「我本來就是個有想法的人,是不會被輕易說服的。」聊到這裡,李思思笑著引用了一句家鄉的說法,「用老家話說,就是『性子犟』」。
經過徹夜長談,閨蜜沒有把李思思說服,反而被李思思的倔強所打動。「那你留下,我把孩子帶回去。」看到閨蜜不肯讓孩子跟著自己吃苦受罪,李思思的心軟了下來,把兒子的衣物用品整理好交到了閨蜜手中。在離別的那一刻,李思思強忍著淚水,任憑孩子怎樣大聲呼喊,她也沒扭回頭。
與鞋店同事相處的這段時間,是她來到天津的第一份工作,卻開啟了她別樣的人生。
相處時間一長,同事們都清楚錢對李思思很重要,也常聊到社會上的高薪職業,但李思思總感覺遙不可及。直到有一次,她從同事口中聽說「在裝修公司做得好,可以一個月掙到兩三萬」,而且對學歷沒有要求,她動心了。
在同事的推薦下,李思思從鞋店來到了一家裝修公司,職業上的轉行也為生活帶來轉機。她發現,只要「腿勤快、嘴勤快」,完全有機會掙到一份高工資。
裝修界,人員流轉快是不爭的事實。「最困難時,我們只剩下兩個人。」李思思也經歷過公司的低谷,但還是一次次挺了過來,並被老闆委以重任。說到自己在諾亞方舟的經歷,李思思說「自己很幸運」,而這份運氣一直伴隨在她左右。
「我很強大,就得把自己當男人」
一家公司僅剩兩個人,只有經歷過了才有體會。在這段低谷階段,李思思完美詮釋了身兼多職,既要招人又得攬業務。
「說實話,不受影響是不可能的。」李思思說,對一般人而言,當時所要承受地壓力巨大,甚至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與此同時,遠在千裡之外的父母不忍心女兒如此辛苦,卻無形當中給李思思增加了壓力。
人手不夠就得自己頂上去,這是再平常不過的道理。於是在這段時間,李思思「把自己當男人」,她形容自己就是全能的。她也不斷給自己打氣,「我很強大」。
有新員工加入,除了必要的培訓,公司會提供很大的權限和充分的發展空間,這在同行其它公司中很難想像。於是,新員工陸續留了下來,也成為了日後的中堅力量。
如此生活下,李思思的作息制度反而被固定了下來:公司與住處兩點一線,下班時間都在晚上11點以後,而且公司離住處距離較遠,平均車程都要1個小時,每天到家都要在深夜12點。
在李思思的帶動下,公司其他員工也被感染。如今在諾亞方舟,很多員工住在濱海和塘沽,來回交通需要4個小時的車程。但讓李思思欣慰的是,極少有員工遲到,因為他們每天早上5點就起床出發。
緊湊工作之下保持一顆樂觀的心
「公司能有今天的規模,在行業內取得一點成績,離不開每個人付出的心血。」說到此處,李思思毫不吝嗇的把所有員工說成是「公司的財富」,她能叫出每個員工的姓名,而且清楚的記得每個人的工號和入職時間。
2015年,國內家裝市場風起雲湧,擁抱網際網路成了傳統裝修企業的必由之路。同年9月,諾亞方舟與土巴兔建立合作,牢牢抓住轉型的契機,10月開始就通過平臺接到了用戶。
直到今天,李思思對平臺第一位用戶仍然記憶猶新。她清楚的記得,自己坐了兩個小時的公交車,一路惴惴不安的去見用戶。在敲開房門時,對方特別的友好,並且全程很有耐心的溝通裝修想法。
「您好,我是土巴兔平臺推薦的裝修公司。」李思思說,這是諾亞方舟員工與業主說的第一句話,也收穫了無比的信心和尊重。在她看來,此前裝修公司與業主之間是單純的買賣關係,而平臺打消了業主裝修售後上的顧慮。
如今的諾亞方舟,是土巴兔的獲益者,更成為平臺上的典型。李思思從不避諱與土巴兔的深度聯姻,也見證了商家與平臺攜手共進,而目前公司80%的訂單業務全都來自於土巴兔。
「沒有土巴兔,就沒有諾亞方舟,更成就不了我」
2019年,對諾亞方舟和李思思都有特殊的意義。這一年,公司開起了第5個店,業務已經能覆蓋到了整個天津市區。
從最初的2個人,到後來的5個人,再到如今的成熟團隊、100多名設計師,李思思一步步經歷諾亞方舟芝麻開花,更見證了公司翻天覆地的變化。不過她始終記得,兩份工作都帶給了她好運。
設計師集體繪製的第5新店立體圖
「沒有土巴兔,就沒有諾亞方舟,更成就不了我自己。」在李思思看來,如果說第一份工作解決了生計,那麼裝修公司圓了她當初的夢,讓她能夠在天津立足,更在裝修界小有成就。
事業蒸蒸日上,心中卻有遺憾。李思思在天津10年,可以為工作拼破了頭,卻始終與父母兒子相隔兩地。當初的小男孩,如今長成了小夥子,而父母早已兩鬢斑白,李思思鮮有時間能和家人團聚,每年寒暑假節假日,成了她如今最期待的時光。
「當時,閨蜜把孩子帶回東北,還幫我帶了兩年,這份心……」說到兒子,一向爽朗的李思思也難以控制情緒,說話斷斷續續,幾經中斷了對話。對父母兒子的虧欠,李思思說「是壓力,更是動力」。
業主認可是最大的鼓勵
如今事業穩步發展,李思思偶爾也能忙中偷樂。她喜歡翻看老電影,最愛星爺的經典喜劇,因為能給她帶來笑聲。
在影片《大話西遊》中,由周星馳飾演的「至尊寶」給世人留下了一句經典臺詞——如果上天可以再給我一次機會,我會說三個字***,如果要加一個期限,我希望是一萬年。每每聽到這句臺詞,李思思都會想到自己。
臨近採訪結束,李思思還跟大家透露了一下她的小目標:「希望第6家、第7家店……能儘早跟大家見面。」
(責任編輯:王治強 HF01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