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來,一部紀錄片成為了網紅。這部拍攝不夠專業,構圖也存在一定的問題,旁白普通話不標準經常「n」和「L」不分,聽起來讓人有些著急的片子於今年1月7日在央視9套首播之後,反響平平。沒想到一個多月之後,這部紀錄片卻在嗶哩嗶哩彈幕視頻網站上走紅,受到無數年輕人的膜拜和追捧。而在豆瓣上,它的評分竟然高達9.4,真真是不給其他片子留活路。
沒錯,這部紀錄片,就是《我在故宮修文物》。
近期《我在故宮修文物》的大電影即將在全國各院線上映,主題曲是由陳粒演唱的《當我在這裡》。
陳粒為電影《我在故宮修文物》定製主題曲《當我在這裡》。全身心地付出,數年不變的堅持,細微中見偉大,匠人精神由此爆發。為你唱首時間的詩歌,帶你看過歲月的痕跡,留給你的會是什麼?
一手觸摸草木金石,一手直抵宋元明清。
「人生缺憾,一碗承受」,我們之於文物,不過是經過而已
《我在故宮修文物》講的就是這樣一群文物修復工作者,每天呆在故宮裡面修復破損文物的故事。他們都是中國最頂級的文物修復專家,是這個國家最頂級的文物治病「醫生」。如果不是他們日復一日、年復一年的為故宮博物館內缺胳膊少腿兒的文物們進行「救治」,那麼那些珍貴的書畫、器具將長久的被存放在庫房裡,和時光一起落滿灰塵。
每天在高牆大院的故宮內工作,文物修復工作者總給人一種神秘而刻板的印象。《我在故宮修文物》用輕鬆詼諧的鏡頭為我們呈現的這群人,他們朝八晚五,技藝高超、溫柔耐心,一輩子只做一件事情,幾十年如水而逝,珍寶重獲新生。他們就像掃地僧一樣,隱於故宮,拿著或許並不多的薪水,卻個個懷揣著一顆赤子之心。
《我在故宮修文物》一共三集,第一集講述青銅器、宮廷鐘錶和陶瓷的修復故事;第二集是木器、漆器、百寶鑲嵌、織繡的修復故事;第三集為書畫的修復、臨摹和摹印。
每一集裡面,我們都可以看到大師們為修復一件文物所需要花費的大量時間、精力與心血。他們每一個人身上都存在這一種無法遮擋的光芒——中國工匠精神。
和《我在故宮修文物》一起火的,還有故宮鐘錶修復組的王津師傅。
因外表神似鄭少秋、說話溫柔、語氣謙和,王津被粉絲們誇讚「溫潤如玉謙遜幽默」。
王津16歲進入故宮文保科技部鐘錶組,修了39年鐘錶文物,現和他的徒弟是故宮僅有的兩位宮廷鐘錶修復師。鐘錶的修復技藝,是唯一在故宮裡一直綿延下來,沒有斷層的非物質文化遺產。
「故宮鐘錶上千件,一個人的一生是修不完的,需要一代代的師徒傳遞來完成。」這樣的現實聽上去多少有些令人唏噓。
修復文物,是穿越古今、與百年之前的人進行對話的一種特殊職業和特殊生命體驗。鐘錶館裡這些藏品,很多是王津年輕時修過的鐘表。現在,他步入職業生涯的晚期了。這也是跟自己的人生對話的過程,更何況修復的是提醒時間的鐘表。我們的職業生涯,能留下點什麼給後來人。
故宮鐘錶還留有上千件,一個人的一生是修不完的,需要一代代師徒傳遞來完成。
第一集中的王津老師,背著手,站在慕名而來的人群中,望著櫥窗裡自己剛剛修復了幾個月的鐘表,對著鏡頭說了句,「有點心疼。」
此時此刻從他身邊川流而過的遊客們,又如何才能想到,正是這位與自己擦肩而過的精瘦的長者讓他們眼中無比瑰麗趣味盎然的國寶鐘錶得以復原,猶如再生。
然而他們也只是靜靜地看著靜靜的國寶,卻難以得見演繹狀態下的萬分神採,讓樹木掩映下的大門打開,讓河水湍流,船隻航行,讓每隻小雞都揮動翅膀,讓天鵝扭動身姿。那才是它本應有的鮮活的生命,那才是王師傅修復它的精髓和意義。
真的真的強烈建議在展出時,
下方裝置一個動態視頻循環播放,
即便不能讓碩大的它
在櫥窗中每天活在觀眾面前,
起碼可以通過下方的小視頻,
讓遊人也能窺其一二,
多少領略一點它百年前的風華
和本應有的勃勃生機。
當鐘聲響起 於是我們都發現了歲月的意義
格物。他們對於古物的意義絕不僅僅在於修復。世世代代傳承千年的修復師們與手中的文物永遠在進行著一次穿越時代的對話,這是一場奇幻的相遇,註定的相知。他們不僅融入著自己的情感,更滲透著自己的審美趣味,品格意志,用自己的修養與眼光去看待他們,用自己的全部理解點滴滋潤著手中的寶物,重新煥發著它們的光彩,也分明看到了不知不覺注入其中的自己的痕跡。品格不同,審美不同,心境不同,會有著完全不同的修復結果。
在文物修復這件事情上,木器組的屈峰師傅是這麼說自己所從事的工作的:
文物其實跟人是一樣的,你看,我們從過去最早的時候說,玉有六德,以玉比君子,玉就是一塊破石頭,它有什麼德性啊,但是中國人就能從上面看出德性來。所以中國人做一把椅子,就像在做一個人一樣,他是用人的品格來要求這個椅子。中國古代人講究格物,就是以自身來觀物,又以物來觀自己。所以我跟你說,古代故宮的這些東西是有生命的。人在制物的過程中,總是要把自己想辦法融到裡頭去。人在這個世上來了,走了一趟,雖然都想在世界上留點啥,覺得這樣自己才有價值,很多人都一般認為文物修復工作者是因為把這個文物修好了,所以他有價值,其實不見得是這麼一個簡單的方面。他在修這個文物的過程中,他跟它的交流,他對它的體悟,他上面已經把自己也融入到裡頭。文物是死的,要文物幹什麼,要文物的目的就是為了要讓它傳播文化,對吧,不是說文物就是為了保留一個物品放在那兒,那沒有什麼價值。
向這群可愛的文物修復工作者們致敬。
陳楊帶領著一組的女性,
承擔紡織品修復工作。
她們不能化妝,
不能用粉底,
不能噴香水,
不能做指甲。
此次為了修復「出門見喜春條」,陳楊正在防止器前前進行緙絲。緙絲是一項很繁瑣很耗時的工藝,一個熟練工,一天只能織出幾寸緙絲。
瑰寶千裡迢迢找到與自己相知的修復師,是真正的幸運。正是這場奇遇,才註定了這些文物擁有生命。修復師握著靈性的文物,他們與文物的締造者們對話,與文物本身對話,或許時不時還會用嘆為觀止的崇敬之情體悟著文物的巧奪天工,精妙絕倫。
用那位女老師的話說,你覺得他們每一個都是有生命的,都是活的。
周一故宮閉館,
騎行在空無一人的太和門廣場上,
對誰都是難得的人生體驗。
最早享受過的人,
是百年前的末代皇帝溥儀。
這些故宮中的修復匠人
在北京這座浮躁的城市裡
選擇了這座有些與世隔絕的宮殿,
他們擇一事,
終一生,
匠人匠心,
也就不過如此了吧。
那麼電影上映的時候
一起去看吧
編輯:周鈺婷
素材:王驁 網絡
指導:袁媛 承雪菲 馬桂玲
審核:丁天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