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牆的調查不是好調查

2021-01-19 債見江湖
本以為這個周末只能簡單吃點天貓總裁夫人放出來的瓜了。忽然財經資訊以這種博眼球的標題給人一劑興奮劑。我還以為現在查防火牆這麼嚴的,一個企業高管上網翻個牆都要被抓了?點開標題一看,那還真是翻牆啊,實體的,磚砌的那種。1930年5月,一本不亞於西方世界託馬斯潘恩的《常識》的著名社會調查報告小冊子出現了,作為《尋烏調查》的作者,毛主席老人家用實際行動說明了一個著名論斷「沒有調查,沒有發言權。」2020年4月18日下午,大A股中電電機(股票代碼:603988)前董事長王建裕潛入同行宜興華永電機有限公司廠區進行秘密的「現場調查」,結果被該廠區保安當場抓獲並送官了。從小混跡各類狂野市場的筆者,嚴重告知大A股的董事長,咱隔壁家拉包工小李都曉得「同行免進,面斥不雅」。在此為1.4萬戶中電電機的股民默哀兩分鐘,投資有風險,入市先盡調。
作為不良資產行業的金融民工,有必要教給各位董事長現場盡調的方法一二,畢竟這是我們的吃飯傢伙,可以說很管用。
「她的穿著一看就是中層幹部的樣子:西裝、皮鞋都很整齊,還戴著副眼鏡。」被拍照的華永公司值班精神小夥保安先生小陳如此說道。翻看監控,小陳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穿著體面的王建裕翻牆進入廠區。從現場描述來看,老王的前期盡調是做的真差,首先,保安值班時間,至少機靈保安的值班時間不得摸一下嘛。還有在我們做現場的盡調過程中,兜裡一兩包好煙得放一下,像我不抽菸也會帶著,畢竟男人的友誼在一伸一縮中慢慢建立。其次決定不從大門進,改翻牆的話,至少換個運動套裝,方便一點,難不成是臨時起意。望著門口停著的奧迪A8,下一次發動得到什麼時候了。
做廠區現場盡調,一種裝腔作勢狐假虎威型,一種打成一片稱兄道弟型,具體情況把握,從跟保安師傅以及相關人員第一句話反應說起。押寶對了,就事半功倍了。

圖片來自網絡


作為搜商一流的21世紀盡調能手,我是能收集的信息儘量網際網路化,一般一個簡單的項目,網搜能完成百分之六十以上了。像王總這種敬業的現場盡調一般我會統一路線規劃,提前約好能提供一切方便之人。即使這樣,也難免會遇到廠區惡犬,吃瓜群眾等突發狀況。這對個人臨場素質的發揮那是相當重要。




「他當時想跑,又被我們保安控制住了。」華永董事對記者說道,也強調了兩家公司並無合作,也無業務往來。「拍攝了我們的生產線和新產品,竊取我們最核心的商業機密。」


當看到「他當時想跑」的時候,我以為走錯片場了,來到了非著名脫口秀演員卡姆的卡座。現場盡調經驗告訴王總,如果真的要拍廠區照片,可以試著高難度的用無人機拍照,或者遙控機器人,成本相對於核心機密來說是真的小太多了。實在人王總這也沒操作,還是比較莽的。




地勢觀察對於現場盡調尤為重要,比如在成都一個老法師給我露了一手,我記憶尤新。當時在現場一共帶了一伙人,基本上是有學習目的的,看一塊商業用地,目前是空置狀態,四周是我用目之所及看了一遍,區塊優勢分析了一通,但是遇到了一個俯視圖的問題,本來從紅線圖找一下就可以,但是團隊要求直觀的現場圖片,我還在糾結無人機忘帶的魔幻思維怪圈時,老法師已經用一根煙的神功讓對面大廈的保安送他去了頂樓,在頂樓美美的區位圖一覽無遺,讓整個項目做宣傳圖來也是優質了不少。只怪自己太年輕。因此王建裕總,這種與地鬥的其樂無窮,您應該跟我們行業學習學習,確保晚點被抓。



華永電機監控視頻顯示,坦蕩蕩的王建裕總在當天下午四點半之前進的廠區,「4點23分左右,他在監控中出現,」華永電機工作人員小唐表示,他在辦公樓短暫逗留,私自進入生產車間拍照。



門口被抓


這一來時間太早,二來私自拍照,天時不利就是影響盡調效果。找個陽光明媚的大晴天,帶著相關文件,叩開第一道友善之門的時候,你就離成功不遠了。講個與王總痛苦遭遇相比,還要惡臭的經歷。在某年的盛京,帶著律師和一個小夥伴進入一個現場的時候,因為前期對火鍋城這種概念沒有老江湖說法,當打開門的一瞬間,廚房的未清場的廚餘腐敗惡臭撲面而來,外面淅淅瀝瀝的北方小雨,更加加重了這次經歷的悲劇氣氛,由衷的想到了閱讀理解必殺句,渲染了人物悲傷的情緒。從那以後,我也暗暗立下規矩,現場一定要選陽光明媚的日子,只是頭腦是清醒的。王建裕同志共勉!


雖然戲謔的蹭著這個熱度,但是一來是給剛進場的小夥伴們打打氣,到現場膽大心細一點,方法靈活多變一點,守規矩,辦實事;二來是為我們所謂精英提個醒,曹德旺老爺子說了,精英要有個時代擔當,不要冒尖了以後,管不住腿(含第三條)————此處點開頭蔣凡的瓜。(張大奕本來是如涵旗下第一大藝人,也是創始人馮敏的原創品牌的特約模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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