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滿囤兒
隨著陳父一場大病後表態接受李牆,熱播劇《幸福裡的故事》裡男女主的愛情終於走入了一個新的篇章。在劇集所呈現的第一階段裡,王曉晨飾演的陳瓦兒有一個劇中標籤「玉面狐狸」。雖然這個詞在幾個年輕人高中畢業後很少再提及,但這個詞所包含的多重屬性卻一直圍繞著陳瓦兒。囤兒把這份多重屬性總結為「災星受害者」,並從王曉晨的演繹中至少看出了三個層面——狐狸精、狐狸、人。
作為典型的劇拋臉,囤兒一開始是沒認出短髮造型的陳瓦兒便是王曉晨噠。當時和家人邊吃晚飯邊看北京衛視,當真是迷惑了一頓飯的時光。飯後查了百度百科,都還有點兒不敢相信這個陳瓦兒是王曉晨飾演。畢竟,這個造型和角色質感,和王曉晨之前的螢屏印象差別太大了。而王曉晨的突破,更是不僅僅停留在造型上。
雖然陳瓦兒登場時只是個高三學生,但是這個角色在心境上的層次,卻比很多經歷豐富的年長角色還要複雜。這源於該角色有比較複雜的「前史」。劇集並沒有給王曉晨任何時長去演前史,她只能通過陳瓦兒在不同人面前的不同狀態,去揭示這些複雜前史在角色內心留下的烙印。
陳瓦兒被劇中人貼了個「玉面狐狸」的標籤。雖然這些人口下留情,但觀眾很清楚他們省略了後邊的「精」字。在劇中絕大多數人眼裡,陳瓦兒就是一個潛在的狐狸精。比如她第一次來大雜院時所引發的陣仗,很明顯被視作是災星。她之所以在沒做出狐狸精行為的情況下便被人預判為狐狸精,正是因為她的前史很嚇人。不過王曉晨是個正劇女主的顏,並不具備那種典型的妖媚氣息。於是,看過本劇開頭幾集的觀眾,反而會覺得劇中人大驚小怪,聽風就是雨。
看著看著,觀眾便發現其實用狐狸來形容陳瓦兒很貼切,只不過她這隻狐狸並未成精。不知道大家見沒見過那種被人類抓住後關進籠子裡的野生狐狸。王曉晨在劇中的眼神,像極了那種籠子裡的狐狸。因為狐狸有著異常美麗的皮毛,所以圍觀它的人類往往散發著貪婪的佔有欲。陳瓦兒就是因為被過多的散發佔有欲的人所注視過,才有了如籠中狐狸般惶恐的眼神。
災星也好、受害者也好,都不是對陳瓦兒最準確的描述。王曉晨很好地拿捏著陳瓦兒身上這組狐狸精-狐狸(災星-受害者)的矛盾,時而為了嚇退貪婪而發狠,時而為了保護自己而冷漠。她還會默默地爬上鐵網坐在高處,咀嚼著喧鬧中的孤獨落淚。
提到哭戲,王曉晨還展現了調度單眼流淚和雙眼流淚的高超技術。劇中大部分特寫鏡頭的哭戲裡,王曉晨都是更靠近鏡頭的眼睛單眼落淚,而在比如高考被轟出考場後在家裡不停寫啊寫,在煤礦見到李牆後一邊幫李牆抹去臉上的煤泥一邊掩面而泣等段落則是雙眼落淚,而且淚水湧出的速度明顯不同。感覺王曉晨似乎有個能調解的閥,精準地控制著角色淚水與內心波動的匹配。
《幸福裡的故事》畢竟是一部比較溫暖的劇,陳瓦兒還是得到了一個走出動物性困境的機會。大雜院的情和李牆的愛,幫她逐漸擺脫了這種矛盾狀態,開始真正享受到為人的感覺。大雜院的聚餐,王曉晨一開始擺出的臉極臭,很符合陳瓦兒當時仇視一切的狀態,在大家一番溫暖的言語過後,她回報了一個微笑,眼神裡也多出一絲溫和。這,便是角色層次轉變的開始。
和大家融入越深,陳瓦兒作為人的屬性越來越濃。比如討教問題被吳西凱將計就計後,王曉晨有場走過來就直接發飆的戲,短程爆發力十足。飈完後,她盯著幾個同學,呼吸的節奏帶動肩膀起伏,顯示出不可遏制的怒氣。當時觀眾都感覺到,吳西凱是真的捅了大簍子。可是後來跟著吳西凱學《孔雀東南飛》的時候,王曉晨一臉萌新小白的模樣,又莫名地很有喜感。
對李牆的愛更是這樣。和很多劇集男女主一上來就互相深愛不同,本劇陳瓦兒愛上李牆,遠比李牆愛上陳瓦兒滯後。為什麼?還是因為陳瓦兒有前史。陳瓦兒在中學時便開始勾男人的魂,已經在這種被人喜歡被人追求的狀態下活了好幾年。她怎麼能判斷李牆的喜歡和追求不一樣呢?王曉晨很好地把握著陳瓦兒自己設在李牆面前的那堵牆,直到在煤礦見到李牆躺在小推車裡睡覺的一刻,才從眼神裡流露出真正的愛意。這堵牆被她自己推倒,陳瓦兒也就終於走出來了。
開始在公交車上賣票後,王曉晨撕去了陳瓦兒之前厚厚的戒備心,展現出越來越多少女般的可愛。別的角色都是年齡越大越遠離少女,陳瓦兒反而是年齡越大越接近少女,這就是角色的特殊之處。換裝後的王曉晨,把這份特殊演得同樣說服力十足。心情放鬆下來的陳瓦兒和李牆在公交車上「私會」,兩人變得有說有笑貧嘴逗趣。而陳父把「上門提親」的李牆父母趕走後,陳瓦兒的失魂狀態和牴觸情緒也被王曉晨演得非常明確。這已經都是特別符合普通人類的情緒變化啦。
到這裡,王曉晨可謂將陳瓦兒「災星受害者」的特徵拆解完畢,並讓她在故事的推動下漸漸走入了新的心境。這是一段關於如何詮釋角色前史的好範例,是每一個想要成為青衣旗手的女星都應該必備的演技。《幸福裡的故事》後邊的人到中年,估計還會有王曉晨演技爆發的段落。大家拭目以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