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口棺材》
一、
(菲爾博士、哈德利警長、蘭波〔菲爾和哈德利的朋友,美國人〕,三人是「菲爾博士探案系列」的正派主角。打個比方,菲爾就相當於福爾摩斯,哈德利和蘭波就相當於華生。)
一聲槍響,葛裡莫教授被破門而入的人們發現中槍倒地,瀕臨死亡的葛裡莫神志迷糊、斷斷續續地說了幾個疑似舉報殺人兇手的詞語後,因搶救無效而離世。
葛裡莫被殺於書房,一間密閉、封閉起來的房間。槍聲響後,大家幾分鐘就撬開了鎖著的房門,衝進去後除了葛裡莫,屋裡一個人也沒有,所有窗戶都還密閉著,沒有被開啟過,找不到任何觸摸窗戶的痕跡,屋裡也沒有任何暗道,屋外還下著雪,找遍屋外也沒有任何可疑的腳印?有懷疑葛裡莫是自殺的,可如果他是自殺為何打的位置那麼偏僻?最主要的是屋裡根本找不到手槍?
兇手就這麼憑空消失了?
前幾天一個叫弗雷的人突然出現到葛裡莫常去的酒店,當面威脅葛裡莫的人身安全,這是葛裡莫的家人朋友都知道的。在找不到兇手的蹤跡前,弗雷成了第一嫌疑人。
哈德利警長派人去找弗雷,得到的卻是弗雷也被槍殺了,而且弗雷死於葛裡莫被搶殺後十來分鐘,他倒在一處馬路中間,身後的地上正是射殺他的那把手槍。經驗證,這把手槍也正是射殺葛裡莫的那把。
怪異來了,弗雷死的時候附近馬路上有三名互相不認識的靠譜目擊證人,三人都證明只聽到「第二顆子彈送給你」,接著就是槍聲響起,弗雷倒地。三人從不同方位望向弗雷的位置,都沒找到說那句話的人,更奇怪的是當時正下著雪,弗雷倒地的位置周邊雪地上沒有任何腳印。手槍掉在弗雷身後,弗雷也是身後中彈的,如果是自殺根本沒法從背後那麼開搶打自己。而且三個目擊證人都聽到了「第二顆子彈送給你」的聲音,就是轉頭的瞬間一個人影都沒了。
兇手呢?
葛裡莫和弗雷都被同一把手槍殺了,死的時候都沒有任何兇手存在的痕跡?難道真有鬼怪?
當然,這不是鬼故事,這是偵探小說,有史以來寫「密室犯罪」最厲害的「密室之王」卡爾最出名的傑作。
卡爾筆下的菲兒博士,這位胖呼呼的老先生出馬了,所有人都難以注意到的細節菲兒注意到了,所有人都想不到的細節菲兒想到了,精彩的邏輯推理,沒有任何鬼怪的作用,要有,就是人心在作怪。
揭曉答案吧:弗雷是被葛裡莫開搶打中的,葛裡莫是被弗雷開搶打中的。
弗雷不是在葛裡莫中槍之後十幾分鐘才中槍的嗎?這涉及到三位目擊弗雷倒地的證人同時看到的是一個掛在馬路上、醒目的,卻快四五十分鐘的大時鐘。所以弗雷是在葛裡莫鎖在密閉書房裡之前的四五十分鐘死去的。
葛裡莫和弗雷原來是親兄弟,他們是奧匈帝國時期的羅馬尼亞人。當年葛裡莫差點害死弗雷,他也以為弗雷死了,獨吞了兄弟之間的共同財產後改名來到英國重新生活。幾十年後弗雷終於找到了葛裡莫,弗雷只是想拿回自己的那筆錢,可葛裡莫害怕兄弟報復自己,就設計先答應給弗雷錢,然後當場槍殺弗雷,再偽裝成弗雷槍殺自己沒成功,逃跑回家後自殺的情況。葛裡莫的設計堪稱完美,可人算不如天算。葛裡莫準備槍殺弗雷時,弗雷似乎有所戒備,一個轉身,子彈雖然打到弗雷後背上卻讓他逃跑了。
葛裡莫慌張丟掉手槍也跑了,想先按自己原定計劃偽裝成自己有完美的不在場證明。誰知,弗雷沒死還拿到那把手槍,他在馬路上看到躲於陰暗中的葛裡莫,喊出了「第二顆子彈送給你」,開完槍後自己後背的傷口也爆裂而死,摔倒的同時手槍也被摔到身後。
葛裡莫中槍後沒吭聲,躲過了目擊證人,偷偷跑回家,偽裝成在書房裡被弗雷開槍打中(他偽裝成弗雷和自己談話,同時被多人看到。其中涉及到一面鏡子、反光、光線、角度、距離、輔助等的算計),而槍聲只是他準備好的一個鞭炮的聲音。葛裡莫中弗雷的槍後本來不至於死亡,可他機關算盡也枉然,他在自己書房中做偽裝的時候中槍的傷口承受不住他搬東西時的力道,突然爆裂開來,最終他還沒偽裝好就搶救無效死亡了。(當然,他在死前突然後悔自己的所作所為,想告訴所有人真實的情況,可是已經來不及了,菲爾博士也是通過他最後疑似「遺言」的詞語推理出他的懺悔的)
妙算如神的菲兒博士!
(全書結)
二、
在此先說一下之前公眾號中關於「《Z的悲劇》——只有上帝和埃勒裡·奎因才知道故事的最終結局」一文裡,有一個知識點的錯誤,如下圖。
須更正一下,把「三巨頭」中的柯南·道爾換成本書《三口棺材》的作者約翰·迪克森·卡爾。
不是柯南·道爾不如卡爾,事實上,個人認為柯南比「三巨頭」寫的要好(似乎大部分評論家和讀者也這麼認為,畢竟,福爾摩斯太難超越了)。
但柯南寫「福爾摩斯」的時代比「三巨頭」要早幾十年,克裡斯蒂娜、埃勒裡和卡爾三人才是同時代的,也是他們同時代裡最為傑出的三位偵探、推理小說家,所以被並稱為「三巨頭」。
三、
約翰·迪克森·卡爾(1906-1977),獨以密室題材構思見長,一生設計出五十餘種不同類型的密室,被譽為「密室之王」。
卡爾出生於美國賓夕法尼亞州,青少年時期就沉迷於不可能犯罪。
他最具代表性的兩個系列作品是「基甸·菲爾博士」(本書主角)和「亨利·梅利維爾爵士」。
1935年出版的《三口棺材》以經典的「密室講義」和「雙重密室」成為推理史上不可能犯罪小說的巔峰之作,至今仍難以超越。
1963年,美國推理作家協會一致同意向卡爾頒發「終身大師獎」,這是推理界的最高榮譽。
1977年,卡爾因病去世,享年71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