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2019年6月正式結為夫婦後,郎朗&吉娜的新婚生活有多甜蜜,公眾有目共睹。無論是機場街拍,還是綜藝節目,只要有郎朗的地方,就有吉娜,「黏糕夫婦」的稱號果然名不虛傳。結婚一年多,如今的生活與之前有何不同?郎朗回應,更幸福更平衡了;吉娜表示,只要跟郎朗在一起,她就很幸福很感激。好的婚姻,不僅帶來生活上的幸福感,還帶來彼此事業上的互相成就。8月中旬,郎朗終於在深圳開啟了他在2020年的第一場鋼琴音樂會;吉娜,因為對中國文化的熱愛,正在準備《黃河協奏曲》,EP《旅行日記》也即將發行。郎朗&吉娜,帶著對彼此的愛意與扶持,正四手聯彈出一首屬於他們自己的無比動聽的鋼琴曲……
採寫_本刊記者 何海珠 統籌_本刊記者 何海珠 邱致理
攝影_LewisChanX 視頻製作_本刊記者 鍾俊豪
錄音整理_實習生 鄭婧筠
自認激勵型老師
「希望學生怎麼舒服怎麼來」
2020年對許多人而言都是猝不及防的一年,很多安排好的事情因為新冠疫情都被打亂了,國際著名鋼琴大師郎朗同樣有此煩惱。因為疫情的關係,今年他原本安排好的幾十場音樂會都被砍了,突然空出來的時間拿來做什麼好呢?那不如來嘗試一下此前沒有太多機會做過的事吧,比如參加一些有趣的綜藝節目。在郎朗今年參加的幾個綜藝裡面,《明日之子樂團季》是音樂性比較強的一個,也正因為這樣,郎朗表示這個節目是即使沒有疫情他也會接的。「這個是跟我的職業還算蠻匹配的吧,然後另外就是我也想知道這幫年輕人在想什麼。」從第一季開始,郎朗就有關注這檔節目,在他看來,「明日之子」是一個很好的平臺,能讓很多沒太多經驗的年輕音樂人有一個快速成長的機會。而《明日之子樂團季》和前三季又有所不同,這一次是選樂團而不是選歌手,在郎朗看來,這和他的職業又更近了一些。在節目中,他作為器樂教授,能實實在在地和學生們有一些交流,這在他看來是非常有意義的。而且節目裡面各種樂器都有,馬頭琴、鍵盤、鋼琴、大提琴、低音提琴、吉他、小號、民族打擊樂等等,對於喜歡玩音樂跨界合作的郎朗來說,這無疑是一個極大的吸引力。
在《明日之子》的舞臺上,面對學生,不同的音樂老師有不同的風格。樸樹寡言少語,但點評學生的時候精準真誠;梁龍是搖滾前輩,個性鮮明,在不同學員的重組磨合上能給予很好的經驗;鄧紫棋是流行音樂小天后,學員唱得好不好,她一下子就能聽出來;而周震南和歐陽娜娜,作為和學生在年齡上更為接近的老師,他們除了在表演和器樂上的經驗,更多的是給予學生們一種「陪伴」的暖心。而對於國際公認的鋼琴大師郎朗,還沒接觸的時候,可能學生們會對他有種「大魔王」式的敬畏。但只要看過節目都能發現,郎朗其實一直都是那個讓學生「怎麼舒服怎麼來」的激勵型老師。
這不代表郎朗對學生沒有要求,相反,正因為他對這些有才華有自信的年輕人抱有期待,所以他很希望他們可以找對方向,可以走得更遠。「我不願意去說得太狠,但我希望能調動他們的積極性。對,就是希望能讓他們很舒服地表現自己。」在節目的第四期,在學生們第二次小考之前,郎朗和梁龍曾經輔導過彩根樂團,他們希望主唱孔翔宇能夠加入一段rap,這樣可以讓整個作品更出彩。但在真正表演的時候,孔翔宇沒有接納兩位老師的意見,沒有唱rap。後來在點評的時候,孔翔宇哭了,坐在臺下的郎朗也不忍再說更多。但在本刊專訪的時候,郎朗表達了自己的可惜之情,「我感覺挺可惜的,你知道嗎?因為我覺得他們那組可以做得更好的,因為他倆的聲音重疊在一起,是互斥的那種感覺。」孔翔宇解釋了他為何沒有唱rap,是因為他覺得自己唱rap不太舒服,郎朗雖為他感到可惜,但也覺得學生唱得舒服最重要。作為器樂教授,郎朗既希望學生能有所長進,也希望他們能在音樂這條道路上玩得開心,當一名好老師,實在不容易。對郎朗而言,在《明日之子》中當一名好的音樂老師不容易,在如今的形勢下,做回自己的本職工作也並不容易。因為疫情關係,他的音樂會被迫取消了70多場。幸好,隨著國內疫情形勢的好轉,線下音樂會也慢慢恢復了。8月14日,郎朗在深圳開啟了他2020年的第一場音樂會,8月20日,就到廣州大劇院。採訪當天,剛好是廣州站音樂會開售的日子。郎朗告訴記者,當天早上開票,秒光,「我很期待,我都等不及了!」郎朗的臉上是抑制不住的開心。談到鋼琴,談到音樂,郎朗身上會散發出一種能把周圍人都感染到的快樂。這種快樂,在他觸摸到鋼琴的時候,最為明顯。無論在音樂廳還是綜藝節目上,郎朗身上仿佛有個開關,只要摸到鋼琴,那些在一般觀眾看來略顯誇張的動作、手勢、表情,就會像羽化成蝶一樣飛出來。有網友評價郎朗「一碰到鋼琴整個人的狀態,氣場就完全變了一個樣,跟生活中的樣子反差有些大」。對此,郎朗表示認同,「我一上琴,感覺都不一樣了。」也正因為此,在今年參加的幾檔綜藝節目裡面,他想多弄點關於音樂的東西。他想通過和不同領域的音樂人的合作,來為娛樂節目增加點更音樂性的影響。在《明日之子樂團季》的第六期,郎朗就攜手周深,和一個名為「熱帶低壓」的四人學生樂團(黃唯銘、趙珂、付思超、蘇文浩)一起創作表演了一首溫暖又充滿靈氣的歌曲《星際列車》。在舞臺上,周深標誌性的海豚音加上郎朗明亮而歡快的鋼琴伴奏,把這首講述父母陪伴子女艱難求學的作品,拉升了好幾個等級。節目中有位學生家長現場看完表演之後說了一句話,「這首歌很高級,郎朗和周深這兩人結合得太好了。」站在觀眾角度,好不好、高級不高級,或許見仁見智,但從郎朗演奏的表情來看,他對鋼琴的那份從骨子裡散發出來的熱愛,見者無不被打動。
更幸福更平衡
「希望吉娜在創作方面能繼續往前走一走」
年少成名,成名後一年一百多場的鋼琴音樂會,這樣的工作節奏郎朗已經很習慣了。但自從2019年以來,郎朗的人生開始有了一些變化——2019年6月2日,郎朗在微博上宣布自己結婚了,他的妻子是德國鋼琴演奏家吉娜·愛麗絲。當天,郎朗和吉娜的婚禮在巴黎凡爾賽宮舉行,王子公主般華麗又浪漫的婚禮羨煞眾人,從此,郎朗的人生版面又多了重要的一塊,那就是妻子吉娜。婚後這一年多,公眾見證著郎朗的幸福。無論是機場街拍,還是在綜藝節目上,只要有郎朗的地方,就有吉娜。這對新婚夫婦的恩愛與甜蜜,大家感同身受。或許也正因為此,在《妻子的浪漫旅行》第四季,婚後第一次離開丈夫去旅行的吉娜哭了。看到妻子因過分想念自己而哭泣的鏡頭,在節目錄影棚和幾位明星丈夫一起錄節目的郎朗,也溼了眼眶。比自己小12歲的妻子吉娜要和素未謀面的幾位明星姐姐一起去旅行,郎朗是既有丈夫般的不舍,也有老父親般的擔憂。這不難理解,新婚夫婦恩愛如黏糕不願分開(郎朗和吉娜也因此被封「黏糕夫婦」),是人之常情。再者,在德國長大的吉娜婚後隨郎朗來到中國生活,雖然東北話已經學得有模有樣了,但沒有郎朗在身邊,總歸還是害怕的。而一起同行的幾位明星姐姐,雖然很溫暖很貼心,但因為認識不久,相處起來難免禮貌客氣。諸多因素之下,吉娜對郎朗的思念,郎朗對吉娜的擔心,便都可以理解了。而他們的恩愛與甜蜜,激發出觀眾對這對鋼琴夫婦的羨慕與感慨——鋼琴王子與鋼琴公主童話般的愛情故事,終於有了現實中的模樣。
婚後的郎朗,雖然鋼琴事業一如既往的忙碌,但有了吉娜的陪伴和照顧,在心境上和過去已然不同。「更平衡,更幸福了,原來可能比較偏臺。」郎朗覺得自己的這份改變和幾位好友的婚後變化很像,「比如說周杰倫啊,我覺得變化也非常大,更放鬆了,我也是這種,就是婚後會更放鬆一些,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心境上雖然變得更放鬆更平衡,但愛琴愛到骨子裡的郎朗,卻從未放鬆對鋼琴的練習。自律如他,無論工作多忙,每天至少保持兩個小時的練琴時間,從不間斷。綜藝節目的錄製時長,經常無法準時結束,但無論錄到多晚,郎朗都要把當天的練琴份額完成了才去睡覺。在本刊採訪的前一天晚上,《明日之子》錄製到凌晨12點左右才結束,在第二天有封面採訪+節目錄製的情況下,郎朗依然彈足兩個小時才熄燈睡覺。這份毅力與堅持,令人佩服。郎朗的這份自律不僅影響了他自己,也影響了吉娜。雖然從目前兩人公開露面的各種節目中看來,郎朗更多是被照顧的那一方,但郎朗卻不希望吉娜因為照顧自己而放棄了她的音樂事業。所以有時候,雖然吉娜也會自覺練琴,但自認很少有人會像他這般自覺的郎朗,偶爾也會給吉娜一些push,希望她可以更多地練琴。在郎朗看來,他還是希望吉娜可以多做做音樂,「畢竟她學鋼琴學這麼多年,也不能因為結婚以後就不幹了,對吧?另外呢,她也喜歡創作,所以我還是希望她在這個方面上能繼續往前走一走。」但對於具體家庭事務的分工,郎朗和吉娜都非常清楚,肯定要有一個人付出更多。在目前看來,在家庭事務上付出更多的是吉娜,但只要有條件,郎朗都會儘量去幫吉娜分擔。之前在綜藝《幸福三重奏》裡面,有一期吉娜給兩人煮麵條吃,郎朗想幫忙做點家務,洗個菜洗個碗啥的,但吉娜就是不給他機會,都自己幹了。最後尋覓許久,郎朗終於搶到機會幫忙洗了根大蔥,但沉迷於切西紅柿的吉娜一時半會沒接過郎朗洗好的大蔥,害郎朗拿著大蔥在旁邊站了好一會,也不知道該幹啥。這段把大家都看樂了。
好的婚姻,夫妻兩人是互相影響的。對音樂的探索上,郎朗影響了吉娜,吉娜也在影響郎朗。在古典音樂浸淫多年的郎朗,對樂隊或者流行音樂這塊涉獵不多。在綜藝《青春環遊記2》裡的猜歌環節,因為流行音樂聽得太少,郎朗常常面臨猜不出來的囧境。他自嘆太沒面子了,「哎呦,我這我沒聽過,有的我真沒聽過,我還在猜是誰呢。我只有幾個跟我關係不錯的人,稍微聽過他們的歌。我還是流行音樂聽太少了,還是少。」如今在吉娜的影響下,郎朗也開始聽一些經典樂隊的作品了,比如披頭四。作為搖滾界最偉大的樂隊之一,披頭四的作品郎朗當然是聽過的,但之前談不上有多喜歡,現在因為吉娜特別喜歡披頭四,郎朗被帶著也聽了很多他們的歌。雖然依然談不上有多喜歡,但對樂隊、對流行音樂,郎朗都有了更深的認識。結婚一年多,雖不算久,但郎朗對婚姻生活已經有了真切的感悟,那就是夫妻之間如果沒有共同話題,那就挺危險的。在郎朗看來,他和妻子吉娜在音樂上有共同話題,偶爾還能來個四手聯彈,這讓他們的婚姻變得容易多了,也更容易保鮮。但當然,作為夫婦,他們不可能一整天都在聊音樂,郎朗笑稱,「這樣就是一對怪夫婦了。」在共同話題之外,兩人的性格是互補的(郎朗自評自己是急性子,吉娜不是),在郎朗看來,這是他們的婚姻能夠一直甜蜜的重要原因。本刊採訪的過程中,只要郎朗和吉娜在一起,他們看向彼此的眼神中都有一股湧動的愛意。果然,喜歡和噴嚏一樣,都是藏不住的。
南都娛樂×郎朗
「平時我主要還是彈音樂會」
「不要盲目地學,不要瞎練琴」
南都娛樂:《明日之子樂團季》裡面你和其他幾位老師相處怎麼樣?郎朗:非常好。紫棋非常專業,耳朵巨好使,什麼都能聽出來,一個釘子出來不一樣,她都能聽出來,挺了不得的。然後樸樹這麼不善於表達的人,在這個節目裡頭都能開始說了。我真是覺得,大家都打開心了啊。南都娛樂:感覺樸樹老師說話變多了。郎朗:對啊,第一期的時候他一句話都不說,第一期就是,我喜歡,嗯,後來就開始講為什麼喜歡,他都變了,你就說這個節目能改變多少,就是樸樹老師這麼不同凡響的人,都讓他這麼能表達自己,也就說這個節目的威力很大。南都娛樂:樸樹老師算不算你上這個節目之後印象反差比較大的?郎朗:對,反差最大應該是他,因為我覺得他可能比較內向。但是我就一直都很喜歡他的藝術,我覺得他是一個真正熱愛音樂的人、真正的音樂家。所以他有點這種個性也很正常,因為他在自己的世界裡,他與眾不同。南都娛樂:這麼多學員裡面,你有沒有最喜歡的?郎朗:沒有,都很好,好幾個都不錯。很難說哪個是我最喜歡的。南都娛樂:或者說幾個,你認為還是比較喜歡的?郎朗:我很喜歡我們這組的付思超,我覺得這個孩子很厲害,就是編曲上面專業性很強,非常棒,這個小夥兒,性格又特別好,一點不狂躁啊,我很喜歡。然後有一個退賽的,我特別喜歡,叫楊英格,他這個人很與眾不同,有一種藝術家的氣質啊。對,而且就是能把一種音樂和藝術結合起來。就是一下子你就進到他的那個角色裡頭,了不得。南都娛樂:他退賽你覺得是不是有點可惜?郎朗:那沒辦法,他身體不行,他坐都坐不了,他躺著都疼的,那必須得趕緊治啊。這耽誤了以後就完了。對他,我特別喜歡。還有一些是比較有個性的,但是很難說我最喜歡的,我都挺喜歡的。
南都娛樂:現在暑假很多家長會送孩子去學鋼琴,對這些家長,包括對這些孩子,你有什麼建議嗎?郎朗:不要盲目地學,不要瞎練琴。所謂自我陶醉型,或者是那個沒有針對性的,那是不行的。就是家長和孩子們一定要找到,首先得知道他到底熱不熱愛這個東西,你得熱愛它,你再讓他開始練。有的還沒開始熱愛呢,光是看著別人練了,我也練,這屬於順大流那種。但這種練法沒什麼用,你知道嗎?完全是在浪費時間,所以他必須找對他的方向,而且他必須心裡有一種感覺,有這種衝動。南都娛樂:得發自內心練。郎朗:對,你說你上來你就不覺得鋼琴好,你練那玩意有什麼用?就是還是得稍微的,也不用說得多愛它,對吧,也不太可能上來就那麼愛,但就是說起碼你感覺這東西是好東西。你再開始進到這個狀態裡,要不然你怎麼進這個狀態,一直都被逼。對吧,他不快樂,你還能練嗎,練兩天就不練了。南都娛樂:你當時開始學鋼琴的時候,也是有這種發自內心的熱愛嗎?郎朗:我是本身就很喜歡。然後我當時練的時候不是說每天都是願意這麼使勁練啊,這個該怎麼說就怎麼說,但我心裡是一直熱愛這個東西,因為這個能把我打動,你知道吧,就覺得這個東西我一碰上我那心就動了。我有這種感覺,我說那種是衝動的感覺啊,你必須得有這感覺,要不你練練啥呀?南都娛樂:會不會也有,比如說練一段時間心裡有點沒有那麼喜歡了?郎朗:那當然了,肯定會的。你日復一日、年復一年,肯定會煩,那是肯定的,是120%的會煩。那時候你就可能換換曲子、換換心態啊,或者那天少練點唄,就調整調整。家長要聰明,別死心眼,音樂不是死心眼就能弄出來的。需要執著,但不是鑽牛角尖,你知道吧。
南都娛樂:你有沒有也遭遇過沒信心的時候?郎朗:那當然太多了,那會經常遭遇沒信心。南都娛樂:現在也會嗎?郎朗:現在倒不會,但現在起碼知道怎麼走,就是肯定能走出去。對,想辦法。有些鑽牛角尖的時候,以前那就一點點摸索唄,有時候是浪費時間了,因為不知道怎麼弄吧。像現在我就知道,如果找不到感覺,肯定有解決方案,但當時摸索,也不知道怎麼解決。
「今年完全打亂了我所有的節奏」
南都娛樂:有沒有想過,假如沒有選擇鋼琴家這條路,你會去做什麼工作?郎朗:去學校教學吧,當教授也挺好。南都娛樂:當個鋼琴老師之類的嗎?郎朗:差不多吧,我覺得這還是比較適合我吧。不一定鋼琴教授,如果沒學明白了,做做別的唄。南都娛樂:今年因為疫情的關係,很多東西都改線上,這個有沒有給你帶來一些對將來音樂會上的啟發?郎朗:很難。南都娛樂:鋼琴教育上呢?郎朗:鋼琴教育有點用。鋼琴音樂會沒法取代,這是毀滅性的打擊,這不可能,我很難想像音樂家,以後就讓你在家成天彈吧,或者在一個小舞臺上,這是毀滅性的。我做夢都是彈音樂會的,我做夢不是什麼直播。當然也不能說直播不好,直播也挺好,但是對於鋼琴家來講,那肯定是現場,才能真正的代表水準。對,所以這沒法代替。然後都還好,我這個月在廣州馬上彈了,在廣州大劇院。南都娛樂:啥時候彈?郎朗:8月20日。昨天開票已經搶光了,不,就今天早上,然後就秒光,我很期待,我都等不及了!南都娛樂:這是你今年第一場嗎?郎朗:第一場在深圳,8月14日。然後廣州第二場,而且我這次彈《哥德堡變奏曲》,這是最難彈的一首曲子,古典界裡鋼琴界裡的珠穆朗瑪峰。所以這次也是非常期待能在國內演奏這首曲子。我剛錄完,9月4日發,所以這次這個曲目,也是最有挑戰性的。
南都娛樂:這幾年因為你的鋼琴事業和娛樂事業都發展得很好,你覺得在這兩方面,你會不會需要有些平衡?郎朗:我實際平衡得很好,但今年就是像我剛才說的,只能多做一點娛樂節目啊。平時我主要還是彈音樂會,娛樂節目一年做一檔就完了,就是長期嘉賓的那種,只要平時玩一玩,但今年實在是音樂會嚴重失衡,而且就算現在開始彈,年底它也不會有太多音樂會,因為這個票不能坐那麼多人,它這個是很……你想,在這種情況下不可能彈太多。我覺得,實際上我設立得很平衡,因為我是很注重這個東西的,對我來講,專業性是第一,別的都得輔助。所以我平時主要是彈音樂會,反正以彈古典音樂會為主。而且我的設計都是非常合理的,就是我每年都會,只跟全世界最好的合作,柏林、維也納這個級別的。然後獨奏會全是清一色最好的音樂電視,卡內基、阿姆斯特丹、柏林、維也納,你得有這種實力,你才能(做到)所謂的平衡。但今年完全打亂了我所有的節奏,所以就是不斷在變,其實挺煩的,你知道嗎?我真的挺煩的,因為我平時東西都設計好的啊!南都娛樂:平時也喜歡按部就班?郎朗:對,我不願意這麼弄,誰願意這麼弄,成天像得心臟病,總是換打法,你知道嗎,我最討厭就是沒事兒改來改去,這是最煩的。所以我希望這個疫苗趕緊出來,趕緊恢復原來的那個速度,這樣一天就能純粹得多。實際上按照我這種設計是不可能出問題的,因為太專業化了,必須得去投入,去把這事做好,根本沒那雜念去幹別的事。這邊今天彈金色大廳,明天彈卡內基,你還能去想別的事,怎麼可能?
「希望做有影響力的人」
南都娛樂:感覺到你結婚後是有一些變化的。郎朗:我覺得,還是更平衡。作為一個人來講,肯定是要更幸福一些,就是平衡感會更好。要不然你可能,原來更偏臺吧。像我另外幾個好朋友,我覺得婚後變化也很大,比如說周杰倫啊,變化也非常大,更放鬆了,我也是這種,婚後會更放鬆一些,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南都娛樂:是這種幸福感帶給你的嗎?郎朗:對,幸福感、安全感帶來的吧。我覺得是這種,而且你也可以找到一個合拍的人,就是這種感覺。南都娛樂:生活中你們倆有沒有說誰照顧誰更多一些?郎朗:差不多吧,互相照顧,我沒有認為誰更多一點。南都娛樂:你們倆在家庭事務方面會有比較細的分工嗎?郎朗:她呢,我還是希望她也能做做音樂。畢竟她學鋼琴學這麼多年,也不能因為結婚以後就不幹了,對吧?另外呢,她也喜歡創作,我還是希望她在這個方面能繼續往前走一走。但我們也都知道,這個家庭,還是以家庭為主,她非常清楚,我也非常清楚。南都娛樂:是不是可能需要吉娜在往後的家庭生活方面多付出一些?郎朗:看,可能是吧,可能會的。但也不耽誤她彈琴,我倒覺得不耽誤她彈琴。南都娛樂:現在有勸她每天彈兩個小時嗎?郎朗:我是每天兩個多小時,她也應該差不多吧,有的時候能,不是說每一天,但是也還行。南都娛樂:會監督她嗎?郎朗:她還挺聽話的,不用監督。但有時候咱得給點,得有一點那種push。因為很少有人能像我這種做事這麼自覺了,因為我已經形成一種習慣了。我早上醒來就會想,然後如果沒有把琴練好,我會有很大的危機感,我會心慌。我覺得這個特別好,就是我這個警鐘很強,我怕把事兒搞砸了。我不能對不起這麼多年的這種拼搏,你知道嗎?絕對不能因為一時這個而出問題。然後像吉娜,我會督促她一點,因為畢竟她沒有個人的經歷。她也不是說像我從這種競爭非常激烈的環境中走出來的,就是人家外國人的環境啊,達不到像我們這種,那兩碼事。國外還是比較輕鬆一些。當然,還要看哪個城市,假如說在紐約的話,那還是很激烈的啊。
南都娛樂:你平時有什麼愛好?郎朗:我比較喜歡看足球和籃球比賽。南都娛樂:自己有時候會去踢一踢嗎?郎朗:有時候就跑一跑,對,不太敢那麼踢,因為怕把手弄上去。然後我比較喜歡去博物館逛,看畫,我喜歡看這個。南都娛樂:你喜歡什麼類型的畫?郎朗:那個印象派,我比較喜歡。但是什麼好畫都行,我就喜歡看畫。而且我也喜歡跟畫家朋友聊,有時間就找個畫家朋友聊聊天,這個對我來講很重要,因為藝術家的腦袋是最天馬行空、最不同尋常的,什麼都敢想。我特別喜歡跟他們聊,因為這些東西都是通的。南都娛樂:藝術都是相通的。郎朗:對,但是畫是最直接的,它比我們還直接,因為音樂還是比較抽象的,畫是太直接了,雖然現代畫有時候不是那麼直接,但是起碼你也能看個大概。我就覺得跟藝術家在一起是最好玩的,而且他們一般都有工作室,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風格,然後在工作室裡面,吃的東西啊、環境啊,他們都會弄得挺好玩。所以去了以後,你就感覺是去了一個新的世界裡面去玩會兒,再出來。南都娛樂:有沒有最喜歡的印象派畫家?郎朗:莫奈,然後我也很喜歡那個魯本斯。還有就是荷蘭、比利時那幾位畫家朋友,都特別喜歡。太厲害了,太厲害了。南都娛樂:如果讓你用幾個詞語形容一下自己,你覺得自己是一個什麼樣的人?郎朗:性格,我是希望比較溫暖的那個類型。南都娛樂:覺得自己做到了嗎?是這種溫暖的類型嗎?郎朗:因為我本身性格成就這個類型,應該是能做到。但我還希望做有影響力的人。對,我覺得還是要有好的影響,這個很重要,如果一個人能自己發光的話,最好能讓別人也感覺到這個光,而且希望是一個好的循環這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