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界戰紀》的每一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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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十界法舟身長兩千丈,寬逾四百丈,但此刻在它的前方不遠處上空,還懸停著一艘比之龐大十數倍的巨舟。
這條巨舟的下方是一座色彩極為斑駁的高山,當巨舟下方數個艙門隨著數道耀眼的光暈的閃耀而打開,各種上屆的廢棄物、垃圾如瀑布般傾斜而下,衝擊在那山頭,像流水一樣流淌而下。
與此同時,這山周圍幾乎沒有植被的沙礫地面陡然劇烈的震動起來,無數怪物或從曠野中狂奔而來,或從地下鑽出,瘋狂的衝向那座流淌著上界垃圾的巨山,開始了爭奪。
那些怪物裡,有些肉身原本就十分龐大,其中最為巨大的超過百丈,有些肉身很小,然而身外的光影或是烈焰、濃煙卻也十分巨大,而且凝結不散。
少年站在十界法舟的船頭,他顯得極為稚嫩,膚色如玉,身上的白色法衣上閃耀著無數細微的白色電芒,在法衣背後的一副銀色祥雲圖案裡,有一條小小的銀龍在不斷的遊走,每一次遊走都會噴吐出一些新的白色電芒。
他一臉震撼,巨山上爭奪的那無數怪物裡,他看到了許多連聽都沒有聽說過的妖獸品種,但更令他震驚的,是他看到繼許多妖獸之後,又出現了人的身影。
那些人似乎都是從周圍的山丘洞穴中湧出,在十界法舟上往下看,密密麻麻瞬間就數以萬計,和那些龐大的妖獸相比,這些人渺小的有如螻蟻,然而卻似乎不知畏懼,甚至是肆無忌憚的在已經被這些妖獸攪成一團亂粥的戰場上穿行,爭搶一些東西。
「姜祭司,這些大羅界的人都是傻的麼,就算這些垃圾對於他們很重要,他們不能等這些妖獸自相殘殺之後再搶麼?」他忍不住轉頭問身邊的一名中年男子。
中年男子的面容和身材都很普通,但是身後有琉璃般的七彩光華,形成一個直徑數丈的光輪,這光華來自於他肉身內部的散發,而並非來自於他身上耀眼的金色繁花法袍。
聽著這名少年幼稚無知的話語,姜無虛嘴角流淌出一絲不可察覺的譏諷笑意,只是他當然沒有讓這樣的笑意擴大,反而是顯得恭謹般頷首,解釋道:「妖獸搶奪的都是食物和對它們修行有益的東西,許多煉化速度非常快,所以必須在它們得到煉化之前搶到手。」
「那既然這些垃圾裡有許多對它們有用的東西,為什麼還要丟在這裡?我們十界之間有很多根本用不到的荒蕪之地,把這些垃圾丟在那種地方不更好嗎?」少年更是疑惑:「這些妖獸的力量要是超過十品,不是會造成威脅嗎?」
聽著這更加幼稚的問話,姜無虛笑了笑,「光是汲取,沒有給予,只能造成荒蕪。這些垃圾能夠讓它們的實力提升,同樣也能讓它們產出對我們有用的東西。下六界的出產支撐著我們上四界的運轉,十界法舟到達的時候,就是一輪新的收割。」
「沒有好好的出產就難以收割。」
頓了頓之後,姜無虛收斂了笑意,神色變得有些肅穆和傲然:「至於你所說的實力太過強大造成威脅...當大帝完成了分隔十界的法陣,只有十界法舟才能十界通行,一切強橫的妖獸只能停留這裡,又如何能造成威脅?」
當他說完這句話時,那條如一方天地般懸浮在巨山上的垃圾船完成了使命。隨著它上方一道光焰的收縮,這條在上界之中被稱為如意法舟的垃圾船朝著中心劇烈的收縮,然後迅速的崩解,變成許多腐朽的碎片像流星一般墜落。
「靠近一些。」少年忍不住出聲。
對於第一次到達下界的他而言,即便是如意舟打開法陣時洩流垃圾,那垃圾如瀑布墜落的畫面都是壯觀到了極點,這裡的一切都充滿了新鮮感,他想看得更清楚一些。
姜無虛一側數名控制陣樞的女陣師有些為難的看了姜無虛一眼,姜無虛卻是淡淡的一笑揮了揮手示意不必在意。
雲海洞天既然捨得那樣的代價讓這樣一名無知的少主跟隨十界法舟的收割,已經足夠說明了實力,他自然需要和這名少年打好關係。
更何況有他和舟內那些人的坐鎮,根本不會有什麼危險。
四名金衣女陣師修長潔白的手指撥動了陣樞上的金色寶石,十界法舟發出了異樣的轟鳴,飄灑著許多銀色的光砂,出現在如意法舟損毀的位置。
幼稚的少年好奇的看著那些大羅界的戰士,和書本上描述的一樣,這些大羅界的戰士身上的甲衣非常的簡陋,粗笨而毫無美感,手持的兵器也只是用一些妖獸的骨骸磨製,散發著一種野蠻的味道,但是這些大羅界戰士的身材卻是足以讓他感到驚羨。
他們的身材並不顯得魁梧,然而每一塊肌肉的線條就像是雕刻大師的手筆,不多一分也不少一分,就算是上界的高階修士都沒有這樣令人羨慕的體型。
就當他好奇的打量著這些大羅界的戰士時,山上的那些巨獸包括大羅界的 這些戰士也已經發現了十界法舟的降臨。
那些窮兇極惡的妖獸大多感到恐懼而逃遁,但那些大羅界的戰士卻除外,有一名渾身近乎赤裸的大羅界戰士吹出了一聲異常響亮的口哨。
他顯然也看到了船頭這個幼稚的少年,吹出了一聲異常響亮的口哨後,便是狂放的哈哈一笑,對著這名少年做出了一個下流的手勢,接著便將手中的武器朝著這少年投擲了出來。
這是一根古銅色的骨矛。
在他的全力一擲下,這支骨矛的速度快到令人難以理解,和空氣劇烈的摩擦,瞬間變成了一團恐怖的流火。
啵的一聲。
這團恐怖的流火沒有能夠接近十界法舟就被一股無形的力量阻擋,遠遠的爆散成灰燼。
但這少年依舊被嚇了一跳,而且莫名的憤怒起來。
「去死吧!」
他的額間出現了一道銀色彎月,就如睜開了一隻眼睛。
一道銀色的光焰從中飛射而出,準確的落在那名大羅界戰士的胸口。
那名大羅界戰士胸口的肌膚瞬間如鮮花般枯萎,如沙塵般墜落,銀色的光焰直接將他的胸口洞穿出了一個碗口大小的孔洞,然而他依舊不屑的哈哈大笑,而且在下一刻,他的血肉迅速的重生,將傷口填沒。
「夠了,不要理會這些人的挑釁。大羅界的人天生沒有辦法修行,但是擁有強大的肉身力量和恢復能力。要殺死他們,斬下他們的頭顱和直接將他們身體截成兩段是比較好的方法。」姜無虛溫和的聲音響起,他阻攔住了暴怒的少年的繼續出手。
這些大羅界螻蟻的生死不值一提,但除了那些偉大的神將統御的軍隊,即便是負責收割的他們,也無權殺死任何一條這樣的螻蟻。
這同樣是為了更好的收割,為了防止上界的那些權貴肆無忌憚的大開殺戒。
從數百年前開始,幽王朝已經是天下最強盛的王朝,但整個天下還是因海域的自然相隔,分成數片大陸,沒有十界的說法,但一百七十年前,剛剛登基不久的幽帝溟,卻是率領著無比強橫的軍隊徵服了這些大陸上其餘的王朝,一統天下。隨後只是二十年,他親手布置了法陣,將幽王朝統御下的疆域分成了十界。
上四界是他的絕對統治之地,那些曾反抗幽王朝統治最強烈的地域,則被劃為下六界。
下六界之間被完全隔絕,再也無法形成對幽王朝統治的強大反抗力量,在這一百多年裡,下六界在各自的固定周期裡,必須對上四界按量繳納貢品,否則將會招到幽王朝殘酷的鎮壓。
這些年裡,下六界一切對於修士和軍隊有用的出產被源源不斷的抽空,卻促成了幽王朝的更加強盛。幽帝的軍隊已經伸長至以往所有王朝的邊界,開始徵伐那些曾經被稱為是世界盡頭的極度邊遠之地。
同樣幽帝親手煉製,連煉製材料都只存在於他寢宮的十界法舟是唯一能夠通行十界的法器,內外布置著十萬法陣,自然擁有著可怕的力量。
然而這樣的法器也不可能完全洞悉一切,更不可能敏銳的捕捉那些沒有任何法力波動的事物。
當法舟上那名雲海洞天的貴族少年恨恨的收回目光時,沒有人察覺就在法舟正下方山丘的某處洞窟裡,有一名老氣橫秋的少年正冷冷的,如同看著獵物一樣看著法舟的舟底。
這名少年的年紀和身形其實和舟上的貴族少年差不多,然而在氣質上,卻簡直是蠻荒野地裡的妖獸和溫室裡花朵的差別。
他的身後還站著一名女子,面容五官美豔得足以讓任何人腦海裡充滿齷蹉的念頭,最讓人忍不住想要犯罪的是她的身材。即便是身上寬鬆的法衣都無法遮掩住她胸前的呼之欲出和盈盈一束的細腰。
然而她的臉上卻沒有任何的表情。
是絕對的,就像精美的瓷娃娃一樣的,沒有任何的表情和情緒。
然後最為重點的是,通過十界法舟前來收割的人都無法在這裡停留,任何隨身的物品都會經過細密至極的檢查,任何人都不可能有隨身物品遺留在這裡。
她和她身前的少年只可能是大羅界的人。
然而她和她身前的少年的衣著裝束,卻和十界法舟上許多來自雲夢界的人幾乎完全一致。
第二章
「只是來了一個金花祭司,連洞天祭司都沒有,這也太看不起我們大羅界了,好歹我們大羅界面積是十界之首,所以才有個大字。」看著船底密如繁星 閃爍不停的界晶,少年很不滿意。
「主人,是福地祭司,不是金花祭司。」美女糾正了他的說法。
少年聳肩:「我喜歡。」
美女:「哦。」
少年更加不滿意:「不要老是哦,這樣和人聊天很沒勁知道嗎?」
美女:「嗯。」
少年翻了翻白眼:「這種時候你應該問我,為什麼我喜歡叫他金花祭司。」
美女點了點頭:「主人,為什麼喜歡叫他金花祭司?」
少年故作深沉:「還記得我們一堆人最喜歡玩的遊戲?」
美女:「鬥牛?」
少年很無奈:「這兩者之間有聯繫嗎?」
美女:「那是到妖獸群面前裸奔?」
少年被打敗了,終結了猜謎遊戲,鬱悶道:「炸金花,我們玩的那種牌。等會把十界法舟連著這個金花閃閃祭司一起炸了,不是炸金花嗎?」
「哦」美女點了點頭,發覺不對,補充道:「知道了,主人。」
「馬上要離開這裡去雲夢界,不能再叫我主人了。」少年沉吟一下,「上四界只有黃袍祭司以上才能擁有奴僕,你喊我主人會引人注意。」
美女永遠呆萌不變的表情,「那叫什麼?」
「就叫我的名字。」少年說道。
美女沒有猶豫,道:「夜雪。」
少年點了點頭,又突然想起了什麼似的,道,「夜姓在雲夢界不多,雲夢界大多是雲姓,叫我雲夜雪不太會引人注意。」
美女道:「知道了,雲夜雪。」
少年突然有點不太習慣,又補充了一句,「只有我們兩個人的時候,還是叫我主人。」
美女又習慣性的哦了一聲,突然提醒道:「主人,快開始了。」
少年抬頭,微微的眯起了眼睛。
這個時候,十界法舟舟底如繁星般閃耀的界晶再度變得耀眼。
在下一個剎那,長達兩千丈的十界法舟已經變成了高空中的一片虛影。
收割即將開始。
只是這次不知道是誰對誰的收割。
「開始吧。」
少年對著身後的美女發號了施令,後者馬上蹲下身來,當她用手輕柔的拂去地上的浮塵,森冷的金屬光澤在他們的腳下蔓延開來。
……
十界法舟在空中無聲的滑行。
站在船頭的姜無虛感受著遠處山澤裡傳來的陣陣震動,神容迅速變得嚴肅起來。
當空氣裡的季風都出現了溼熱的氣息,他對著身側那些女陣師做了個開始的手勢。
這些已經緊張到了極點的女陣師手中握著的金色陣樞全部熄滅了。
嗡的一聲。
十界法舟底部所有的界晶在銀光一閃之後,徹底收斂了所有光華,整個十界法舟發出了這樣一聲震鳴聲之後,在空中猛地一頓,就將失去浮空之力而下墜。
就在這時,這些女陣師齊齊驅動了另外一個法陣。
十界法舟通體包裹在一層青蒙蒙的光焰裡,一切的聲音和元氣波動,都和外界隔絕了開來。
一名嬌滴滴的女祭司從艙內走出,走上了甲板。
這是一名如假包換的靈山祭司,淡綠色的靈山祭司袍兩側開叉幾乎到大腿根,胸口的開叉也是直往肚臍處行進,大片大片暴露在外的雪嫩肌膚讓那名雲海洞天的貴族少年看得眼珠子都快掉進了雪白的乳溝裡。
要是在平時,這位集高貴、妖冶和風騷一體的女祭司說不定還會故意對著這名魂不守舍的貴族少年拋個媚眼,但是現在她不可能有這樣的心情。
她取下了胸口的一個掛墜,這是一塊橢圓形的透明晶片。這個過程又讓那個貴族少年猛吞了一口口水。
當她玉蔥般的手指划過晶片的表面,一道詭異的景象誕生了,這塊透明的晶片漂浮了起來,迅速的變大,變成了一面直接超過三丈的法鏡。
「窺空法鏡!」
這名雲海洞天的貴族少年吃了一驚,終於回過了神來。
只有真正到達靈動境的修行者,才能使用這種可以遠觀千裡的法器,這名靈山祭司看來已經擁有了晉升福地祭司的潛力。
沒有人再注意他的表情,隨著這名靈山祭司的真氣的緩緩注入,透明的窺空法鏡慢慢變成了青色,最終好像變成了一道半透明的青色光門。
透過這道光門,大羅界最大,也是人口最密集的城池羅天城就此突兀的撞入在場所有人的眼帘。
即便只是用法器遠遠的窺視,一股古老和滄桑的氣息還是讓幾個呼吸前還色慾衝昏頭腦的雲海洞天貴族少年肅然起敬。
這是一座一眼看去就有悠久歷史的城池,各種光看風化程度就可以確定不屬於同一時期的巨大雕像矗立在城中各處,無窮無盡般朝著視線所及的盡頭蔓延。
這些雕像都已經殘破不堪,但是一些殘存的顏色和線條,還是足夠讓人覺得驚豔,已經足夠改變這名貴族少年對於大羅界的認知。
這座城所在的位置顯然是一片丘陵地帶,但放眼所及,這片區域裡所有的丘陵都已經被雕成了這種巨大的雕像,或是直接被掏空,變成了各種各樣的建築。
按照雲海洞天裡有關大羅城的典籍的記載,大羅城最鼎盛時期,聚集了超過七千萬人口,而且有過數段雨水特別豐潤的時期,所以現在絕大多數建築物上都布滿數層青苔的痕跡,所有建築都呈現一種陰青色。
就算經歷了數次十界中最慘烈的大戰,此時的大羅城還超過千萬的人口。
現在上四界之中超過千萬人口的大城,哪一個不是金碧輝煌繁花似錦到了極點?
就以雲海洞天所在的雲海城為例,連最低等的居民的房屋屋頂,都是用來自雲霧海的白玉貝所做,最差的街道地面鋪的都是黃龍玉磚。
但這窺空法鏡下的大羅城,大多數區域,卻都是殘破的廢墟!
大片大片的廢物裡生長的長草,甚至已經長到樹木的高度!
這座城的任何一角,任何一個撞入他眼帘的畫面,都在讓他的腦海裡不斷的冒出「史詩」的字眼。
和站在他身旁的福地祭司姜無虛的見識相比,他的見識就像是秋天樹葉上的霜花一樣的淺薄,但即便是沒在十界法舟上一頓惡補,在來之前他也從很多典籍和傳聞裡清晰的知道,遍布大羅城的廢墟沒有經過徹底清理和重建,不是因為人口銳減了七分之一,而是因為每隔三十五年,大羅沙蟲就會在在大羅界出現一次,襲擊大羅城。
在十界之中,修行者按照戰力等級,將各界所有妖獸劃分為十二品,而大羅沙蟲的名字雖然很普通,但卻是唯一一種已知的,力量超過十二品的妖獸!
大羅沙蟲的真元自帶恐怖的荒古腐蝕之力,任何晶石和精金和它肌膚上釋放出來的元氣接觸,瞬間化為沙土,只有少數一些妖獸骨骸所制的骨器,才能抵禦它的腐蝕之力,對它造成一定的威脅。
它最恐怖之處,是體型是所有已知妖獸之中最為龐大的。
它的體長超過九千丈,就連已知妖獸中體型排名老二,體型甚至和十界法舟差不多相等的星鯤獸,和它相比都是侏儒和巨人的差別。
幽王朝的祭司們做過嚴密的計算,按照大羅沙蟲的口徑和胃口,以及歷史上曾經出現過的最大進食量,它胃口最好的時候,能夠吞噬十三頭星鯤獸那樣的體積。也就是說,它足以吞下十三條身長兩千丈、寬逾四百丈的十界法舟。
它的身體伸縮延展性,也是相當的驚人。
迄今為止,還沒有任何已知的,很有效的對付大羅沙蟲的方法。
幸運的是,大羅沙蟲無法飛遁,也從來沒有離開大羅界的歷史,即便是在沒有阻隔十界的法陣之前,它的活動區域也是局限在一定的範圍之內。
沒有人知道它如何在地下成長,但按照推斷,大羅界的地下某處,一定有這種巨獸從幼蟲生長至龐然大物的某種必須品。
每隔三十五年,它會出現在地面進食一次特殊的食物。
這特殊的食物,就是大羅界的人類。
就算在大羅界歷史上力量最為強盛的一些時代,抵禦大羅沙蟲的唯一辦法也只有用人命填。
耗費上百萬戰士的生命,最終殺死出現的大羅沙蟲。
這是大羅界的宿命,根本沒有辦法逃避,因為按照絕對可靠的記載,雖然不明為什麼每隔三十五年有一條大羅沙蟲出現,而且這條出現的大羅沙蟲被殺死之後又過三十五年又會有一條新的大羅沙蟲出現,也無法知曉它為什麼放著很多妖獸不吃而口味刁鑽的就喜歡吃給它塞牙縫都不夠的人類,但是至少可以明確的是,大羅界的人根本沒有辦法四散逃避來躲這頭巨型妖獸,因為跋涉的時間越長,這頭巨型妖獸的胃口就會越好,一頓飽飯都吃不到的後果就是要吃很多頓。
有部典籍用了一個很簡單很精準的比喻來描述。
大羅界的人對抗大羅沙蟲的戰鬥,就像是螞蟻對抗食蟻獸,最好的辦法是一次性讓這頭食蟻獸撐死,而不是讓這頭食蟻獸飢腸轆轆的一直在尋覓蟻窩,經年不息。
但被殺死的大羅沙蟲本身,就是一筆驚人的財富。
大羅沙蟲的表皮就是幽王朝幽帝的近衛軍,令人恐懼的幽冥軍身上腐蝕鎧甲的主要材料,十品的法器,柔軟輕便,對於絕大多數法術攻擊有著極強的防禦力,而且可以抵禦一切毒物的侵襲。
大羅沙蟲的骨骼可以用來製作多種十品以上的強大法器,例如幽帝座下四神將手中殺伐骨劍、毀滅骨盒。
大羅沙蟲的下頜處會有三顆妖晶。
這些年之中,品質最佳的五顆妖晶便被鑲嵌在了幽帝的皇冠上,和其餘數界出產的十餘顆強大的妖晶一起組成了幽帝皇冠!
其餘的大羅沙蟲妖晶裡,最出名的一顆用在了幽王朝大祭司的法寶江山圖上。
這也是十二品的法器。
所以幽王朝對於大羅界的大型收割,便是三十五年一次,除了其餘規定的龐大數量的大羅界出產之物外,其中最重要的一部分,就是這條被殺死的大羅沙蟲的遺體。
一個無碼
沒有刪減的版本
為了響應河蟹社會的號召
自己給自己來了一刀
一個字,疼~
第一章
通體幽黑的十界法舟如巨大的烏雲飄過天空,鑲嵌在黑色舟身上的三十萬八千顆界晶時而如同呼吸一般,噴出銀色的光粉,在天空中留下一道道靜謐玄奧的塵跡。
法舟的本體用的是「大昆芭蕉」的葉片,這種生長五千年才能成形的巨大靈木擁有驚人的彈性,可以承受法陣結界的無序法力波動,它的觸感很柔軟,就像少女的乳房。
它的外觀也讓人覺得很有溼意,葉片兩邊沿著中軸線自然捲曲包起,中間只留了細細的一條縫,就像一線天名器,最引人深思的是,因為「大昆芭蕉」獨特的自然水元法界,在這條縫隙的中央,凝聚著一顆晶瑩的葵水水珠。
宋寶螺在登上這艘十界法舟之前,凝視了中央這條細縫和那顆自然形成的葵水水珠很久。
「只是兩邊顏色有點黑。」他評價了這一句。
和唯一能夠通行十界的法器十界法舟相比,此刻從它前方上空的雲層裡突然冒出來的一次性使用的如意法舟就只能顯得粗獷、蠻笨、寒酸。
如意法舟長兩萬三千丈,寬四千丈,用如意洞府帝木黃楊拼接而成。
當強行穿過了十界法陣之後,這艘如意法舟已經開始裂解。
一條條血紅的光芒慢慢的從拼接處透出來。
這樣的觀感讓宋寶螺很不滿意。
「按我說煉製這如意法舟的煉器師都應該互相屁眼裡種靈菊,或者流放去紅燈坊參悟一下什麼叫美感,這也太粗製濫造了,雖說就用一次,但好歹船身的木疙瘩,拼接地方的毛刺也打磨乾淨一下,弄得這法舟看上去就像是長了粉刺的肥胖老侍女,現在倒好,這內裡法陣的寶光還是肉紅,弄得這粉刺徹底成熟了就要爆開似的。我們可是花了那麼多靈石才能來看熱鬧,看的是噁心人麼?」
十界法舟中央那條透著天光的細縫下的主艙裡,到處瀰漫著牛頭栴檀、蘇合、多摩羅、甘松、芎蒡、白檀、鬱金、龍腦等種種妙香的無上真味。
一百三十名身披金薄紗,內裡完全真空,妙處若隱若現的妙齡寶瓶聖女託著羊脂玉盆扭著盈盈一握的小腰肢走來走去。玉盤裡一色的都是上三界寶地裡當季的特產,各色瓊漿玉液,靈果妙膏。
中央那晶瑩欲滴的葵水珠下方是一道乳白色的溫泉。
每一滴乳白色的液體飛濺出來,都嗖的一聲變成一道蝌蚪狀的靈氣,在艙內半空盤旋。
這可是人王福地的陽神寶氣,那些剛剛開始修行的新嫩要是不要心吸上一口,靈田氣海都會直接鼓炸掉。到了練氣一重的吸上一口那就是有福了,直接就晉升到練氣二重,連自己都反應不過來的。
光是這口陽神寶氣噴泉和那一百三十名雙腿之間含著益母寶棗的寶瓶聖女,就已經足以將這艙內高大上的格調演繹得淋漓盡致,更何況這一百三十名寶瓶聖女服侍的觀光豪客只有區區三十七名。
按照性別不同,真正的豪客都是用下體或是鼻孔看人的,這都意味著徵服。
直到宋寶螺此時發出這樣不搭調的聲音,這艙裡的大多數豪客才注意到這個一個不滿的年輕人。
「哇哈哈哈,真是肚臍眼兒長毛,裝逼。」
一個放肆的大笑聲響了起來,就源自那口溫泉裡泡著的一個大肚頭陀。
這個在陽神寶氣溫泉裡泡得渾身肥肉流油的大肚頭陀就是這口溫泉的贊助者,人王福地的金鐘上人。
「這如意法舟好歹是上三界第一龐大法器,光是這一個大都夠你看了,造一艘如意法舟歷時要十年,五百懂得雷池法的煉器師一起聯手才製得成,明明是毛都沒長齊的小孩,充什麼大拿,要是這些煉器師都被罰種靈菊,那是一片菊花田吧?話說回來,你這一輩子見過那麼多煉器師沒?」
金鐘上人說話間有意無意的看著這個雛的屁股,轟的一聲悶震,他故意真元鼓動,兩條臂膀上的刺青一下子浮了起來,變成了一龍一虎一豹,龍是金龍,虎是白虎,豹是粉豹。龍虎在溫泉上方對著宋寶螺虎視眈眈,明明是真元靈氣所化,一根根虎毛豹毛和一片片龍鱗都是真金白銀一般,真的不能再真。
不少看戲的豪客咕嚕咕嚕吞了幾口口水。
赤裸裸的炫耀。
這人王福地的龍虎豹真煞可不只是要攝取三頭七品異獸的真魂,關鍵還需要有七十二名和這寶瓶聖女一樣的玄陰爐鼎用自身元氣洗鍊三年方可煉成,最關鍵在於,那七十二名玄陰爐鼎還必須是處子之身。
要湊齊這七十二名處子之身的玄陰爐鼎,可不是一般的財力能夠辦得到的了。
「五百朵菊花那叫菊花田?最多叫菊花臺。」
眾人也看得出宋寶螺的修為最多築基,料想這擁有金丹真威的一手拿出來,怕他是嚇都要嚇尿了。但誰也沒想到宋寶螺卻是看著鄉下人一樣鄙夷的翻了個白眼,從袖口捏出兩顆寶石就像核桃一樣在手裡吧嗒吧嗒轉了起來。
一片譁然。
幾個和他靠得比較近的女修士是真的溼了,一身的汗。
金鐘上人的視線凝固了。
宋寶螺手裡的這兩顆寶石都是金色的,任何花紋都沒有,看上去就是兩坨純金圓球,但是偏偏內裡有一層層金光泛出來,每一層泛出來的金光的色澤還都比上一層泛出來的金光要濃,似乎永遠沒有盡頭。
混元金珠!
這可是用真正的九轉金丹大拿的金丹煉製成的法寶!
而且這金丹還必須是修煉混元一氣丹法的雷身修士的特產!
任何一個金丹修士,手握著這兩顆混元金珠,都足以砸死三個同境界的修士了。
但這還不是重點。
重點是,只有金丹期的修士才能用金丹真元催動這樣的法寶,也就是說,這樣的兩顆法寶在這個年輕人手裡就完全沒有用處,就真的是和只能盤著玩的兩顆麻核桃沒什麼兩樣。
這還能叫炫富?
完美的裝逼。
就連遠處在船頭的船長,負責此次法舟收割任務的福地祭司姜無虛都忍不住不動聲色的在心中評價了一句。
「雲海洞天!」
金鐘上人的肥臉劇烈的抽搐著,腦海中飄出這四個大字。他那龍虎豹三真煞現在隨著他心境的劇烈波動,在空中傻傻的抖動著,變成了三真傻。
只有雲海洞天的宋老祖才這麼財大氣粗,才有這樣的混元金珠。
這個看上去胡吹大氣的裝逼刺頭,竟然是傳聞裡雲海洞天宋老祖那個不成器的嫡孫?
金鐘上人一口氣下不來,憋了半天,噗的一聲,卻是化為濁氣下沉,在噴泉裡放了一個大屁。
浪花朵朵,頓時無數白蝌蚪飛在空中。
「我嚓!」
數個也泡在溫泉池子裡的豪客捏著鼻子飛了出來,臉色無比鐵青。
金鐘上人恨不得把臉埋到溫泉池子裡去。
眼看著這個臺階是沒法下了。
就在這時,那些託著玉盤的爐鼎女卻是齊齊一聲驚呼。
豪客們轉眼看去,卻是那十界之中最龐大的法器如意法舟正好在這個時候已經裂解了,正好解了這金鐘上人之圍。
第二章
「真是肚臍眼兒長毛,裝的一手好逼。」
雖然都知道了宋寶螺的身份,但是這時至少有一半豪客心裡都是油然而生剛剛金鐘上人所說的那一句糙話,擋都擋不住。
這身長兩萬三千丈、寬四千丈的如意法舟光是內裡透光就已經足夠令人震撼,現在一徹底崩裂,內裡無數五光十色的東西在空中驟然形成無數條巨大的瀑布從天而降,將眼前的半個天空都塗滿了彩色。
光是這副無法用言語來形容的宏大畫面,就已經足夠值回票價了。
雲海洞天雖然可以沒事讓兩顆九品法寶讓一個連三品法寶都未必用得了的菜鳥雛兒拿手裡捏著玩,但是那宋老祖自己都應該沒有見過這樣的景象,更何況他的這個孫兒。
「真的好漂亮耶!粉紅尖晶寶石!」
一個嬌滴滴的女聲突兀的響了起來,後面半句話卻變成了刺耳的尖叫。
這聲音來自一個豪客懷裡摟著的一個女修。
這個女修比那一百三十個寶瓶聖女還要尤物,穿著一件緊身的金絲法袍,上身密不透風,只是勒出一個讓人垂涎欲滴的細腰身和胸前一對高聳,只是下面的法袍兩側開叉卻是開到幾乎大腿根,一對雪白大長腿若隱若現,白嫩得好像可以掐出水來。
她的五官本身也很端莊,端莊和風騷奇妙的結合本身就能讓人更有興致,不過這個時候她的櫻桃小嘴徹底張成了噢形,眼睛裡也全是小星星。
聽著她的尖叫聲很多人都很無語。
眼前這如意法舟一崩裂,相當於幾個城池大小的雜物同時丟下來,裡面晶亮的東西自然不少,她居然能夠眼尖從裡面看到一顆粉紅色的寶石,這也真讓人懷疑她是不是用了傳說中的洗目聖水。
摟著她的豪客比她還要矮了半個頭,有些男人女相,聽著她的尖叫倒只是微微一笑,笑的還顯得有些妖媚。
「不是說這如意法舟裡面裝的都是沒用的垃圾嗎,怎麼連這樣的寶石都有?」女修倒是還在糾結看到的那一顆寶石,連呼吸都有些不暢,嬌喘著問道。
「聖帝在上。」
男人女相的矮子看了她一眼,反問道:「我們乘的這十界法舟到這裡是做什麼?」
尤物女修一愣,「收割這一世界的出產啊。」
「聖帝在上。」男人女相的矮子又虔誠的頌了一句,轉眼又玩味的淺笑:「聖帝一統十界,上三界收割下七界出產,就算是農田,年年收割不施肥,可也是產不出東西,總得也適當的拋灑點肥料,你以為這大羅界像你一樣,隨身帶著一口甘泉,取之不盡用之不竭?更何況這種寶石也只是你們女人覺得好看,連一品的法器制材都不算,又算得上什麼好東西。」
這尤物女修聽出了這矮子話語裡的葷意,同時也懂了如意法舟裡為什麼有那些物事,粉臉微微一紅,卻是低首下去在矮子耳邊又不知說了什麼。
「倒不知是雲海洞天的少主,冒犯則個。」
這個時候金鐘上人倒是回過了神來,這個大胖頭陀渾身熱汗滾滾,現在也不要臉了,完全不顧旁人的眼光,對著宋寶螺滿臉堆著個笑:「剛剛是在下瞎了狗眼,聽說小主也喜歡稀罕東西,我的手上倒是有一對和合二仙十分有趣,出去了就送給小主。」
「哦?」宋寶螺不置可否輕描淡寫的看了他一眼。
「少主你也應該到了分封洞府的年紀,要是看得上,這陽神寶氣溫泉我幫你弄上一口。」金鐘上人嘿嘿一笑,抹了抹臉上的油光,「當然不是這一口。」
「你這人倒是也不錯。」宋寶螺笑了起來,面上似乎十分受用,這金鐘上人見馬屁拍的有用,心裡頓時鬆了一口氣。
只是他沒有料到,宋寶螺現在心裡頭想著的卻是,這個大胖頭陀有點智障,出去找個機會就讓人弄死他。那個男人女相的矮子應該就是司醸,戶頌寶地的一名散修,除了修為有點厲害,倒是沒有什麼靠山,出去之後也找個機會弄死他,身邊那個尤物自然要收入囊中。
如意法舟的崩解只是一個呼吸的時間,內裡堆積如山的五彩斑斕的垃圾落地也就在金鐘上人和宋寶螺這兩人的對話間。
因為是在高空中往下看,那五彩瀑布般的雜物流落在下方荒野上,也只是有些稀裡譁啦的輕微響聲傳入眾人的耳中,地上只是形成了一座座五彩斑斕的山丘。
但在接下來一瞬,一陣清脆的啵啵啵的響聲就像是一個個壓得非常緊實的瓶塞被驟然拔出的聲音傳來,所有人都感覺到了空間的明顯震動。
只見地面上那五彩斑斕的山丘底部或是山丘之間,亮起一蓬蓬的光輪,光輪的外圍有迷離的光暈,五光十色,甚至還帶著獨特的梵音,這數個呼吸間,亮起的這樣的光輪就有數十個之多。
「聖帝在上。」
剛剛面容篤定的幾個豪客都變了臉色。
這種伴隨著強烈的靈壓波動的光暈叫做法輪,也叫做智慧輪,這是位及九品的妖獸的真元擠壓空間才產生的異相。
大羅界倒不是出產妖獸靈丹為主,但不是親眼所見,倒是絕對想不到一下子就能引來如此多數量的九品妖獸。
在三上界他們熟悉的地界,就算是一些妖獸叢生之地,方圓幾千裡,也未必出得了一頭九品妖獸。
那些剛剛才平靜的垃圾山徹底翻騰起來,有些垃圾山直接被從底部拱翻,光輪將無數的漂浮物固定在空中,十分詭異。
光輪裡有些怪物的身軀比垃圾山還要巨大,最為引人矚目的是烈火羅剎,一種八臂蛇身的巨獸,渾身往外噴湧結晶狀的火焰,八條手臂中不時幻化出各種法器。
有些光輪也極為耀眼,但是內裡的妖獸卻是身軀極其細小,根本看不清楚。
「和大羅沙蟲相比,這些東西也都是辣雞,有什麼意思。」宋寶螺鄙夷的笑了笑,吧嗒吧嗒摩擦著手裡的「麻核桃」,輕描淡寫的說了一句。
所有被這些九品妖獸震驚無言的豪客都被無形之中打了一下臉,臉上都是火辣辣的。
偏偏還沒法反駁。
怎麼樣?是不是一騷高過一騷
要不是出生河蟹社會
放開封印
隨意發揮的靜大官人
我自己都怕
那騷氣估計可以
大幅度解決全球能源危機
因為騷氣發家致富
身價直逼阿拉伯石油王子
想想還有些小激動呢
以後各位看官加油
就報我的名字
全部免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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