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卦神來也
王晶的新片《十二金剛》已經醞釀了多年,有望今年定檔。作為自己導演的第100部作品,王晶本人非常重視。據說陣容非常強大,匯聚了周潤發、劉德華、梁朝偉、梁家輝、任達華等15位影帝加盟,在名單中還赫然出現了成龍的名字。
要知道,自從1993年拍完《城市獵人》之後,王晶和成龍就再沒有合作,他們的交集有20多年是空檔期,並且娛樂江湖也總有關於他們的恩怨傳說。
王晶和成龍之間到底有何矛盾,這還要從一部電影說起。
1995年7月,警匪片《鼠膽龍威》上映,這部電影驚險、刺激,搞笑,成為王晶巔峰時期的代表作之一。
故事講述,爆破專家李傑被一個叫「醫生」的歹徒報復,害得他家破人亡。後來他到香港給一個功夫巨星當保鏢,有時也當替身做一些高難度動作,用以維持生活。
龍威,天王巨星級武打演員,平時愛穿李小龍那套黃色行頭,擅使雙節棍,身手也不錯。可他平日膽小怕事,又好色嗜酒,對外口口聲聲說危險動作不用替身,但實際上很多危險動作都是保鏢李傑來完成。
這部動作喜劇片,給影迷印象最深的有兩個:
第一個是,從創作題材來看有模仿好萊塢動作片《虎膽龍威》之嫌,尤其大廈搶劫案的橋段幾乎完全複製。
第二個是,據說這個片子是暗諷成龍的。由張學友扮演的龍威很像成龍本人,主要有以下幾點嫌疑:
1.個人形象:「龍威」這個角色名字,像是「成龍」的倒寫;再說髮型,張學友那時多是留短髮,成龍愛留長髮,而張學友在《鼠膽龍威》中戴著長假髮與成龍髮型一致。
2.臺詞對白:片中邱淑貞多次提到「龍威說危險動作,絕不用替身」,這句話觀眾都知道是成龍的口頭禪。
3.相關人物:成龍父親房道龍的衣著鄉土味十足,龍威父親跟成龍父親現實中的打扮如出一轍。
4.個人喜好:當時傳成龍本人比較花心,私生活豐富,而張學友飾演的龍威也是色痞一枚。
為了內涵的更明顯,王晶請來了李連杰作為龍威襯託,因為當時他是唯一能和成龍並駕齊驅的動作明星。這部影片當時對成龍的攻擊,可謂是極盡挖苦,不遺餘力。
如果說造型、服飾和成龍日常的裝扮一樣,但那句「拍戲不用替身」,對成龍來說還是非常熟悉和敏感的,很容易聯想到自己。
若在平時,王晶一直愛當眾誇讚成龍,可是這部電影卻一反常態藐視他。王晶搞這麼大動作,成龍很快獲知,把他氣得火冒三丈,馬上召開發布會。
發布會上,成龍攜自己的專職替身亮相併澄清此事。他向媒體坦承自己確實會用替身,御用替身就是李海青,據說他當時月薪只有5000港元。
動作指導羅禮賢曾透露,在影片《警察故事》中,爆炸現場火光沖天,成龍駕著摩託車凌空而過,然後一個急剎,一個轉身,一組表情包成為經典。其實,這組鏡頭裡就是李海青完成的。
那麼,成龍之前說「沒用過替身」,無非就是一個美麗的謊言了。當然,只能一半一半去看待,有些高難動作畢竟是他自己完成的。
除了御用替身李海青,後來成龍還說「羅禮賢替過我,柯受良替過我」。「絕不用替身」有點言過其實,只是大哥為了當有臉面的「大哥」。
《鼠膽龍威》這一招,算是王晶勝了成龍,逼他出來「招供」。但話說回來,當時香港演藝名人那麼多,王晶為何偏偏挖苦成龍呢?
同在圈裡,都吃一碗飯,問題還是出在電影上。
王晶在拍《鼠膽龍威》之前,也就是1993年拍攝《城市獵人》時,他和成龍鬧掰了。
成龍和王晶不是沒有任何交情,他們之間也有過合作,在電影《夏日福星》和《雙龍會》中王晶只是客串而已,兩人真正意義上的合作還是《城市獵人》。
在拍攝《城市獵人》過程中,據說成龍在片中顛覆以往功夫高手形象,沒有激烈打鬥,反倒平添了一些搞笑動作和無釐頭臺詞。
成龍的拍攝初衷和王晶的創作理念不統一,二人產生合作分歧。儘管事後雙方並未承認,但這次合作還是非常不愉快。
其實,真正讓王晶下決心拍攝《鼠膽龍威》影射成龍的,還有一個人起了助推作用。
據說,在娛樂圈和成龍關係不好的還有括黃志強,他與成龍協作拍攝《重案組》時產生矛盾。因為成龍是嘉禾當家紅星,他控制了很多主導權,黃志強基本被架空,對此事耿耿於懷。
後來嘉禾聽從成龍意見,乾脆撤掉黃志強,改由陳志華指導。而且黃志強的文戲也被剪去不少,替換了成龍的動作戲份,讓黃志強由不滿轉為怨恨。
後來,黃志強找到了曾和成龍合作《城市獵人》的王晶。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兩人一拍即合,於是就有了這部《鼠膽龍威》。當時這部戲由王晶自己創作劇本,導演掛名王晶,實際上很多戲份都是黃志強指導拍攝的。
拍攝《鼠膽龍威》那兩年,王晶正憑《鹿鼎記》走紅,雖然成龍也極負盛名,但王晶當時在香港還是很有勢力的,畢竟父親王天林貴為重量級導演及監製,老爸夠份量,還有大金主撐腰,所以也不懼成龍。
因為那部《城市獵人》,多少結下梁子,再加上黃志強的「助攻」,王晶算是一解心頭之氣。
事情的前前後後,在外間看來就是一段為面子而戰的江湖恩怨。
事後,有記者問過王晶這個問題,王晶回應,《鼠膽龍威》從來沒有諷刺成龍,他說所有的傳聞都是八卦媒體捕風捉影。
公開替身身份之後,成龍也沒再糾纏這件事,而是繼續拍戲。
1995年王晶的《鼠膽龍威》,香港票房勉強過1000萬,而當年成龍的《紅番區》和《霹靂火》卻位居票房一二名,這也算是對王晶拍片之辱最好的「報復」了。
時間真是治癒和忘卻的良藥。
一晃二十幾年過去了,成龍和王晶歲數大了,都是年過六十的老人,什麼大風大浪沒見過,凡事看開了。
2015年9月金鐘獎,小S、黃子佼和曾寶儀三人罕見同框,被稱世紀和解。
謝賢和曾江因2015年掌摑事件,差點老死不相往來,但在3年後一同現身好友胡楓飯局,矛盾正式宣告化解。
再說說《十二金剛》這部戲,王晶聲稱,這部劇也算是自己導演生涯的一個完美紀念。其實紀念之外,他還想化解恩怨。
如今,二人已經奠定在華語影壇的絕對地位,功成名就,不缺穿少花。兩人之間的恩怨也非奪妻之恨,殺父之仇,多年恩怨也該適時勾銷了。
寬容是一種美德,放下是一種智慧。合作才能雙贏,希望看到多位影帝聯袂出演,在《十二金剛》中奉獻精彩的表演。
平心而論,王晶隱喻的拍攝手法在當時香港影視圈也算常見,周潤發還用這樣的娛樂惡搞自己。首先《鼠膽龍威》未必是抄襲《虎膽龍威》,應該有借鑑眼光。你想,美版《無間道》還拿了奧斯卡大獎。作為一部搞笑類型的電影,觀眾們何必那麼較真。
再者揶揄娛樂、低俗搞笑本來就是王晶導演擅長的風格,況且最後龍威搖身一變、意外成長為英雄人物,先抑後揚,沒有通篇嘲諷。或者說,為了製造話題,故意施放煙幕彈,引起影迷去影院。
電影是一種講究合作和配合的藝術,個人英雄主義終究不能一包到底。度盡劫波兄弟在,相逢一笑泯恩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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