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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談到美豔的女鬼形象,多數人或許會想到出演過《倩女幽魂》的王祖賢。
不過在香港,飾演女鬼的頭號寶座卻還未輪到她,王小鳳才穩坐「鬼後」名號。
現年58歲的王小鳳曾演鬼無數,她的人生,也頗具傳奇。
「她的眼光,她的眼光,好似好似星星發光。」
郊外臉上兩個紅圈的翹辮小鬼馱著一頂小轎,童聲歌謠一起,轎中就飛出來紅衫貌美的女鬼小玉,飄到英俊的後生自行車後座上,那一抹幽怨的身影印在多少人心裡。
鬼新娘小玉是王小鳳二十年從影生涯中最為人所熟知的角色,此後她的角色也脫不出這一類範疇。
王小鳳多扮演神經質歇斯底裡的怨婦或者為情所困不得超生的女鬼,因此當年被稱為「一代鬼後」。
戲如人生,王小鳳所塑造的角色和她本人具有某些特質上的相似性。
把王小鳳的履歷拉出來,她的身份有:混社會的太妹,出道第二年就奪得影后的勇猛新人,豪門闊太,抑鬱症患者等。
她的人生跌宕起伏,充滿了戲劇性。
01、不幸童年
1962,王小鳳出生年在香港調景嶺。
說起調景嶺,這裡是位於香港將軍澳的一塊貧困戶聚集地,位置偏僻。
之所以叫這個名字,是因為曾有一名外國人在此地投資麵粉廠,破產後吊死在廠子裡,所以叫「吊頸嶺」,之後就衍生了很多古怪詭異的傳說。
後來香港政府覺得此名不吉利,便取諧音叫「調景嶺」。
不知道出生在這個邪氣地方和王小鳳此後的那些瘋狂邪典的演繹生涯有無關係。
不過可以肯定的是,調景嶺這個不富裕的家庭對於王小鳳的降臨並不歡迎。
王小鳳出生時,上面已經有好幾個哥哥和一個姐姐,父母重男輕女,認為女兒將來不過是潑出去的水,經常性剋扣飯菜,動不動就對她又踢又打。
不像姐姐逆來順受,等她稍稍長大,就開始反抗爸爸哥哥施加的暴力。
12歲時,又一次和哥哥撕扯對打,這次徹底激怒了不容反抗的家長,王小鳳的爸爸把她趕出家門。
臨走之時,媽媽不顧打罵哭著塞給她剛買好的一雙白色球鞋,王小鳳卻硬氣的表示:我要出門做出點成績來。
12歲的她開始打工,等攢夠三百元時坐船回家,滿心歡喜以為可以讓父親刮目相看,女孩子也可以成事。
可是她的爸爸卻把錢扔出來,連見王小鳳一面也不肯,認為那是她做不好生意賺來的髒錢。
自此以後,心灰意冷的王小鳳開始墮落,不過,變成不良少女社會大姐的她,並不知道前方有一個多麼絢麗複雜的人生在等她開啟。
02、鬼後初成
王小鳳在街上遊蕩,和一幫混社會的姐妹一起開機車,紋身,酗酒甚至吸毒,似乎成為一個不可救藥的失足女青年。
1957年出生的爾東升卻正是香港最紅火的明星,玉面風流,身手矯健的他拍了多部邵氏武打片,所到之處俘獲少女芳心無數。
可是他本人嚴肅且有追求,早不滿足在粗製濫造的片子裡賣弄色相。
而1952年出生的林正英從戲班畢業,還在片場作武指和替身,一遍遍的跑龍套,在差不多年紀的成龍洪金寶紛紛一飛沖天的情況下,苦苦等待屬於自己出人頭地的機會。
本不會有交集的幾人正在命運撥弄下漸漸靠近。
王小鳳過了幾年煙霧繚繞不人不鬼的日子,雖然因為為人義氣豪爽,肯替人出頭,街頭打架從來一馬當先,周圍都管她叫大姐,可是逐漸她自己就產生了厭倦。
身邊有人吸毒過量死亡,也有吸毒致幻赤身裸體到大街上撞上疾馳的汽車。
王小鳳準備從這種地下生活抽身出來時,不過21歲。
誤入歧途的這段經歷給本就身量高挑,五官立體的她平添一份神秘幽怨,也就是現在演員竭力找尋的電影感。
帶著這份沉澱,王小鳳去應試平面模特,被星探一眼發現,邀她出演《猛鬼出籠之豔鬼發狂》,不過這部一見名字既知內容的電影裡只是要求她賣弄風騷,對她成名毫無幫助。
直到第二年,也就是1984年,一心求變的爾東升決心擺脫小生的身份,他需要一個跳板證明自己的能力。
恰巧此時,慧眼識珠的他發現了新人王小鳳,一拍即合,邀請她演出自己策劃的新式片子《錯點鴛鴦》。
在電影中,王小鳳扮演一個失戀的富家女,和一個木訥直男的白領男糊裡糊塗的一夜情閃婚,經歷各種矛盾誤會後有情人終成眷屬的喜劇愛情故事。
憑藉對這個神經質,表面驕縱實則對待愛情小心翼翼的角色的充分拿捏,王小鳳一鳴驚人,一舉獲得了香港金像獎最佳女主角。
出道兩年就斬獲影后,這在整個香港電影乃至中國電影史上都是罕見的,不得不說,到了很多年以後,提起最好的新人,始終都要提一句王小鳳。
獲得影后的王小鳳的古怪脾氣顯現出來,不顧眾人勸阻去拍攝了全裸的藝術照,豪爽作風一覽無餘。
然而這不能阻止她蒸蒸日上的事業,一年之後有個更大的機會在等待她,那就是殭屍電影的起點,也是巔峰,於1985年上映的電影《殭屍先生》。
這部由劉觀偉執導,黃鷹編劇的電影,集鬼怪,民俗,武打,喜劇等多元元素於一身,一經推出,不僅在香港爆火,在東南亞也掀起了熱潮。
聽聞此片以後,香港十個山頭有八個都是跟風拍殭屍片的劇組。
林正英憑藉此片翻身,在裡面扮演痴情女鬼小玉的王小鳳也迎來了接連不斷的片約。
然而職場得意的王小鳳,實際上好像卻沒有表面看起來那麼風光無限。
03、悲喜交加
她在感情路上頗為不順,接連交了幾個男友,最後都無疾而終。
直到1990年拍攝徐克導演的《驚魂記》時,遇到了當時仍在創業階段的丈夫許立信,因為他有口皆碑的好人品,所以毅然下嫁,1991年赴美結婚。
在幾年前金像獎頒獎典禮上,司儀問她擇偶標準,豪爽的她霸氣答曰:「我要打得過!」
幾年後婚禮請柬上,印的圖像是帶著拳套的王小鳳和被擊倒在地的許立信。
結婚之後,她安然生子,丈夫的事業也節節攀高,她成了名副其實的豪門闊太,不愁吃穿。
然而,不幸的童年經歷,吸毒酗酒的傷害,以及長時間內她接的角色即使不是女鬼,也必定帶著幾分幽怨神秘,加之劇組拍攝顛倒日夜,時間一長,埋下了躁鬱症的隱患。
她開始失眠,暴躁,甚至自殘。
不幸的人總是用一生來治癒自己的童年,王小鳳亦如是,她算的傳奇坎坷的一生都植根於她悲慘壓抑的童年經歷。
幸運的是,丈夫許立信對愛妻不離不棄,即使王小鳳產生了自殘並且傷害身邊人的傾向,在清醒時主動要求離婚,許立信都堅決拒絕,堅持去陪伴妻子醫治情緒疾病。
逐漸好轉的王小鳳轉信基督教,虔誠信仰下她逐漸安定自得。
結語
現在,已經年近六十的王小鳳在丈夫的支持下復出。
投資影視,偶爾客串老朋友的電影,讓還惦念她的影迷有一睹芳容的機會。
鏡頭下的她沉澱出歲月氣質,卻依舊霸氣真誠,讓人在感慨她一生坎坷的同時,也為她現在的好生活欣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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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弈佳
編輯|甜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