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紫微鬥數有研究的人,一定會留意到「三合派」和「飛星派」兩大派系。傳統以星情三合法論命的「三合派」已經流傳已久。而「飛星派」卻是比較晚才廣為大眾所認識。
紫微鬥數的源頭撲朔迷離,雖有《道藏紫微鬥數》、《紫微鬥數全書》、《合併十八飛星策天紫微鬥數全集》和《鬥數宣微》等古代典籍出現,可是,當中的立論卻各有分歧,就是最基本的安星法,也各有主張;而《十八飛星》和《道藏紫微鬥數》更是跟近代紫微鬥數的架構有很大分別。
紫微鬥數的起源如此神秘,是因為紫微鬥數建基於當時視為「黃曆」的陰陽合曆(現在的傳統農曆)。相對於另一套術數「子平八字」,是建基於十天幹十二地支,以節氣為重的「民歷」。
民間利用「民歷」,以「過節」來計算農作物播種收割的時間。所以,以「民歷」為基礎的子平八字就廣為流傳。而流傳過程中,也不乏出色的代表人物。例如宋代有衝徐子、僧道洪、徐子升、京圓;明代有劉伯溫、張神峰、萬育吾、宋濂;清代有沈孝瞻、俞曲園、陳素庵、任鐵樵等等。
然而,紫微鬥數的代表人物,如陳希夷、朱英風、呂洞賓、呂純陽等等,卻沒有很多他們和紫微鬥數的典故佚事,一切僅在傳說之中。歸根究底,是因為黃曆一直被視為禁宮的秘密,以黃曆為基礎的紫微鬥數,一直被承傳著收藏起來,或隱沒在禁宮之內。
唐朝皇室當年刻意經文成公主之手引進錯誤的曆法入西域;明初皇帝曾將全員招募研究天文曆法的人,部分收入宮中,其餘流放海外,終生不能回家;清初政府也曾經以邪惡惑眾為名,拘捕傳授曆法的外國傳教士。這些歷史告訴我們,以「黃曆」為基礎的紫微鬥數要在清末之前流行,幾乎是不可能的事。
在紫微鬥數千百年的歷史之間,偶爾會在改朝換代之際,流傳出部分抄本於民間,例如「全書」和「全集」等古籍。但也要待清朝覆亡以後,紫微鬥數才得以廣泛地為人所熟識。隱沒了千百年再度重現的紫微鬥數,其起源已經無從稽考。
《紫微鬥數全書》和《紫微鬥數全集》都是記載了「三合法」的論命法門。「飛星派」的論命方法,卻是要到七十年代末八十年代初,才開始面世。但當時也只局限於門派之內的傳承,和部分從課堂中流傳出來的筆記。
飛星派紫微鬥數,或簡稱「飛星」,無論論命的法則、時間的掌握、以及流運的推算手法上,都和傳統的紫微鬥數學說有很明顯的分別。因此,在八十年代面世之初,曾被人誤解為閉門造車的荒謬理論。然而,隨著越來越多人接觸飛星,運用飛星去論命,理解到飛星的優點後,很多人對「飛星」已經有所改觀。
傳統的三合法紫微鬥數最大的瓶頸,在於推算大限、流年及流月等的方法。其實,無論是《紫微鬥數全書》或《紫微鬥數全集》等古籍中,在流運推算論命上,著墨非常之少。現代運用星情三和和流曜去推算流運的方法,並非完全出自這些傳統古籍當中。
而飛星派論命手法對時間性的掌握卻是非常嚴謹,解開了一直以來大家對紫微鬥數對流運推算上的疑團。可惜的是,以前的人都視飛星為不傳之秘,飛星中很多重要理論也不被公開。現階段已經公開了的,大多是片面的口訣,讓很多人誤會學習飛星就是要背誦大量口訣。可是,就算你能記熟再多的口訣,沒有理論支持,恐也難以掌握飛星的論命法門。
飛星派的紫微鬥數是以著重要事件發生的時間性,和事情發生的起承轉合而見稱。因此,飛星的出現,其實是填補了一直以來紫微鬥數論命的最大缺口。
飛星派紫微鬥數中的「飛星」一詞,其實只是十四主星飛入命盤十二宮的意思。傳統三合派和飛星派在架構上和論命手法上有相當大的分別。
飛星這個名詞,認識術數的人應該完全不陌生,因為風水學上有「玄空飛星」。事實上,飛星紫微鬥數和玄空飛星很有淵源,認識「玄空飛星」的人也可以理解到,大家在虛星名詞的運用上,其實有很多共通之處。
有一段時期,人們把飛星派論命方式成為「四化派」,因為當時主流的紫微鬥數對四化的認識,僅限於生年四化、大限四化和流年四化。飛星提倡「體用立極」的概念,主張任何一個宮位都可以排出四化,對當時的人來說,是一種很新鮮的事物。
其實,四化並非飛星派理論的全部。而飛星也不僅是單單針對四化的運用,飛星本身的論命架構才是最重要的。如果只是視「飛星」為紫微鬥數四化理論增強版,卻不去考慮三合法和飛星法兩者架構上不相容的地方,合參時只會出現矛盾,無所適從。
例如三合法的四化現象,只會作用在同一個時空平面(流年的四化作用在流年,大限的四化作用在大限,如此類推),而飛星的四化卻是穿越幾個時空平面的:本命作用在大限;大限作用在流年,也可以天人合一,流年回歸本命,如此類推。
因此如果勉強湊合兩個不同的體系,只會變成全盤亂飛,對論命一點幫助也沒有。所以,沒有紫微鬥數根底的人,學習飛星時,可能更容易吸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