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實與夢境的交織,日本動畫大師今敏-《紅辣椒》解析

2021-02-18 淳熙傳媒

今敏，日本的動畫家，一生只有4部動畫電影和1部尚未完成之作。1997年，今敏的導演處女作《未麻的部屋》以超前的鏡頭語言和劇情把控徵服了日本動畫界，一時名聲大噪。而2006年上映的集大成之作《紅辣椒》讓他在日本動畫電影史牢牢佔據了獨特的一章。

2010年，今敏因胰腺癌逝世於日本東京，享年46歲。2011年，為了表達對今敏的深切緬懷，「2011中國首屆獨立動畫電影論壇」設立了「今敏獎」，以鼓勵更多年輕動畫人的創作，2013年邀請了日本著名動畫大師丸山正雄和今敏的夫人今京子女士作為今敏獎的評審。

今敏擅長於拆解人物精神層面上的細節，用抽象化的手法表達在動畫裡，在他的電影中，夢境解析是最典型的工具，我們總能從天馬行空的想像中看到嚴謹又深刻的敘事。人們給今敏冠上「造夢大師」的桂冠，並能在好萊塢電影中發現他的影子。

不同於宮崎駿的人文關懷與溫情世界、押井守的政治文化思考、新海誠的清新無害，今敏熱衷於描繪現代人在現代都市中的焦慮與社會的腐朽命題，通過探索現實與夢境的邊界，將現實世界一切的可能付諸在畫作上，如果沒有看過今敏的《紅辣椒》會很難想像今敏在造夢能力中的上限。

電影《紅辣椒》和我們的夢境相似，從最初的現實生活開始，逐步出現超現實的情節，直到影像和故事逐漸脫離觀眾的認知與想像。刑警粉川先生治療精神壓抑症，紅辣椒用DC MINI幫助粉川作夢的解析，原來粉川的精神疾病的根源在於童年的陰影，當初要和好友一同搞影視創作，而在朋友失敗之後自己也跟著放棄，之後成了一名警察。

這個心理陰影一直在他腦中揮之不去，讓他一直壓抑著自己。在電影最開始，粉川刑警在馬戲團執行安保任務，而瞬間自己便被安置在馬戲團中央的籠子裡，經過一段快速的場景轉換，粉川最終被困在一條正在坍塌的酒店走廊裡寸步難行。今敏敏銳的捕捉到了人們偶爾會在夢境裡感受到的那種無力感，並用扭曲空間直接在電影中展現出來。粉川刑警有著自己的難題，他一直沒能抓到一個兇手，在酒店通道盡頭，受害者倒地，而這也反覆出現在電影裡，為了抓到兇手，解決自己的問題，他找紅辣椒幫忙。

「夢的內容是由意願形成，其目的在於滿足意願。」


——西格蒙德·弗洛伊德

而夢境解析警探紅辣椒其實是敦子博士，敦子博士壓力很大，以至於精神分裂出幻想中的紅辣椒，紅辣椒和敦子博士性格迥異，性格外向惹人喜歡，而這也是敦子博士想要做到的。直到影片最後，敦子就出了時田，對時田表白。敦子的精神壓力得到了緩解，精神分裂也基本上得到解決，之所以把自己分裂成兩部分其實是她一直在逃避自己的情感。

今敏在處理主角之間關係的同時，將畫筆一甩，描繪出了一副日本眾生相，從沙漠中的遊行隊伍開始直到全民狂歡，今敏對現代人的思考足夠讓人印象深刻。其中有對日本工薪階層的映射，一群群都市白領和藍領排隊自殺；也有日本的痴漢大叔對制服學生妹的覬覦；也有喊著「夢想成真，栽木成金」的拜金市民；骯髒的政治，腐朽的傳統，喧囂的外來文化。

「我們每個人固然都有難以消滅的欲望，但是這種欲望的能量確實是可以轉化的，它可以從狹小的個人願望轉化到更廣闊的外部空間，從而願意為社會與人類的文明承擔更多的責任。」

眾生相展現的是日本社會中既成事實的「超現實」的民眾價值觀，人們迷失在物質過剩的時代同時又以低欲的狀態生存，人們拜金的同時又迷失著不知該作何選擇，光怪陸離的世界透視著萬物芻狗，身外之物的光鮮映襯出每一個個體的羞恥，羞恥於毫無意義的活在人世。而最後的結尾純潔少女大戰陰影男人可以說是今敏將自己的批判結合，通過夢境中的戰鬥一次解決。

 今敏的處處反諷，體現了一種對日本民族自身的批判和反思。斯人已逝，生者如斯，但是他留給我們的不只是畫作影像。

如果你也有關於夢的遐想，不妨找出《紅辣椒》過個癮吧！

本文作者：無花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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