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北往事:我叫劉海柱》:詩歌與愛情!黃中華和劉海柱都是有趣之人
文:田金雙
這是一部講述東北小人物的江湖電影,但影像表達很純粹,乾淨得像一如既往久違的愛情。話說沉默寡言有點結巴的工人劉海柱平時一貫喜歡幫扶弱者,愛打抱不平。此間,他愛上一個叫周萌的漂亮女孩,並招惹上一些不良分子,引發一系列險象環生的故事。
就劇情來看,《東北往事:我叫劉海柱》洋溢著濃重的東北氣息,很懷舊,也很親切,恍然讓人置身上個世紀八九十年代。如果非給讓我用幾個詞彙解讀這部喜劇片的話,我想,用「幽默」和「純情」形容絕不為過。
眾所周知,上個世紀八九十年代是詩歌盛行的年代。當時,舒婷、顧城等「朦朧詩」走紅,神州大地掀起詩歌熱。詩人和作家儼然文化標籤,文學女青年趨之若騖。該片中,戴著眼鏡文質彬彬的馮幹事——馮朦朧就是愛寫朦朧詩的一位。
該片中有這樣一個橋段:黃朦朧剛朗誦完自己的朦朧詩,「黃鼠狼」就圍了過來,稱他的詩根本聽不懂。而後,他一本正經地當眾即興朗誦起自己新編的「打油詩」——《熊貓詩》,或者說順口溜。彼時,觀眾集體愣了一下,而後悖然大怒,嚷著「你侮辱詩歌」,憤怒地舉起了拳頭。
民間語文有云:流氓不可怕,就怕流氓有文化。頗有情趣的是,《東北往事:我叫劉海柱》中的黃中華——「黃鼠狼」就是一個很有「文化」的流氓。縱便是跪在老大腳下的碎酒瓶上,也不忘賣弄自己的詩歌腔。似乎「詩歌」融入到其骨子裡。可以說黃中華絕對是該片中如假包換的「搞笑二流子」的最佳人設。
不過,如果我們非要說「黃鼠狼」的「文化」腔調是詩歌的話,莫不如說「順口溜」。該片中有場戲,語境幽默之極:「黃鼠狼」去威脅馮朦朧馮幹事,竟然揪住馮幹事的領子「賦詩一首」:「詩人小馮不聽話,惹了黃哥他不怕,黃哥知道他地,下班就會捅他爸。」小馮聞言大驚之餘,勃然色變。
與「黃鼠狼」這個反派人設相比,《東北往事:我叫劉海柱》中的劉海柱骨子裡則是一個「純粹」的傢伙,這個大男孩「純潔」得似乎不食人間。劉海柱明明很愛同廠女工、來自上海的周萌,可偏偏在愛情面臨差於表達,甚至一度變得結結巴巴。影片中,尋找被偷的自行車和修車成了他最直接的表達方式。
劉海柱對周萌的愛,很純潔,過於糾結。比如,他很喜歡周萌,將周萌約進錄相廳看愛情電影,藉機送給周萌一個日記本,本子扉頁上寫下了「祝天天開心」這幾個字。這也是該片中最差澀最動情愛的表達方式,或者說男女之間表達好感的方式之一。看罷讓人不由得會心一笑——因為類似這樣送「日記本」和「名信片」的情境,當年我們也經歷過。
總體來看,《東北往事:我叫劉海柱》看似是一部具有江湖氣質的喜劇片,實則是一個「一本正經講故事」的懷舊電影。細細歷數,該片中不僅有二八自行車、舊工廠和烤紅薯,還有兩個兄弟看錄相吃同一根冰棍和搶冰棍的鏡頭。該片中,有一個名詞很有上個世紀八十年代的質感,即「萬元戶」。當張浩然調侃劉海柱應該和自己混,想「消」誰就「消」誰,能成為「萬元戶」時,屏幕瞬間全是懷舊氣息。
斯如影片最後,劉海柱靜靜地站在街頭,看著一幫人欺負一個傻子時的對話:劉海柱問:「幹啥呢?」答:「逗傻子玩呢!」再問:「人家本來就傻,還逗人家。」再答:「傻子本來就是讓人逗的嘛!」看,這種「『嘚瑟』式腔調」瞬間讓影片幽默滿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