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曦在浣衣局漸漸安穩了下來,除了有些勞累以外,她慚慚地習慣了這裡平靜的生活。
至少她不用再直面那些,隱藏在平靜表面下的波濤洶湧和步步驚心,只需要靜靜地等待四爺上位的那一天。
四爺曾問過若曦,是否後悔,要在這裡一直受苦等著他。她知道她從來沒有後悔過,過程雖然苦了些,但她知道終會苦盡甘來的。
雖然這個過程的時間不會短,但是有這個希望,她是心安的。就這樣日子一日日地過去,年復了一年。
直到有一日,李公公派王喜來接若曦,她才知道是皇上病了,有些想念她做的點心。
她才恍然驚覺,原來已經到了這一年,皇上的生命即將要走到盡頭了。而這一次,或許是她最後一次為皇上做點心。
她對皇上的感情一直都是複雜的,有敬仰,有儒慕,有懼怕,有怨恨,也有同情,可是現在統統都化成了不舍。
若曦有問過其他人,對於此次皇上生病的看法。他們似乎都覺得,此次生病,不過是一場普通的風寒。
她卻很清楚,不是這樣的。可是她什麼也做不了,只能儘可能地盡一份自己的心意而已。
而後就是等待,等待著那一天的來臨。若曦很清楚,四爺離那一步已經很近很近了。
雖然若曦一直都知道那個結果,可是不確定的因素太多太多,她還是憂心的。
當這一天真的到來時,所有的掙扎和恐慌反而不值一提。所有隨侍的公公和宮女們都被分別看管,若曦是慶幸的。
慶幸自己不需要面對,可能會有的針鋒相對和刀光劍影。
她終於能鬆一口氣了,她一直等的終於等到了,十三爺應該快回來了,他們終於能相聚了。
若曦設想過很多次,他們再相聚時,會是怎樣的場景。唯獨眼前的這一種,沒有想到過,客氣有餘親近不足,反而徒增了幾分尷尬。
只是這樣,雖然遺憾,也不能苛求更多。
所謂苦盡甘來,也不代表就能事事圓滿,也有可能會面目全非。如今這樣,已經很好了,他們還有時間的。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