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圍城》——蘇文紈真愛方鴻漸嗎?

2020-11-19 淺語灣

蘇文紈是錢鍾書《圍城》裡著墨較多的一位女性。她家世顯赫,面容嬌美,留學法國,是位才女博士。她一直是男士們仰止的對象。

一、蘇文紈對待追求者的態度

蘇文紈身邊一直有一批追求者。上大學那會她眼高於頂,對待追求她的男生不屑一顧。這也難怪。她抱定了注意要出國留學,自然看不上這些國內的大學生們。方鴻漸當時更不在她的眼裡。

趙辛楣家和蘇家是世交,趙辛楣從小就喜歡聰明美麗的蘇文紈。在和蘇家兄妹的玩耍中,辛楣總是那個被他們捉住心甘情願挨罰的角色。趙辛楣從小就願意當蘇小姐的跟班,時時刻刻呵護著她。無奈辛楣的真情始終沒有感動蘇小姐。她瞧不起誠實憨厚的趙辛楣,經常出他的洋相。可憐的趙辛楣一直愛了她二十多年。蘇文紈心裡喜歡方鴻漸,卻要拿辛楣做陪襯。一方面炫耀她的魅力,另一方面也為了刺激鴻漸快點向她求婚。每次方趙都在場的時候,蘇文紈總是有意偏袒方鴻漸,從不理會趙辛楣吃醋傷心的樣子。

王爾凱是個有家室的成功男士,他也加入到追求蘇小姐的行列。蘇文紈不會跟他有不當的舉動,但卻把此事作為一種炫耀。她把王爾凱給她提字的扇面給趙,方看。趙辛楣知道那是蘇文紈自己做的一首得意之作,自然一片讚揚。方鴻漸以為是王爾凱寫的詩,揭露這是剽竊之作,弄得蘇小姐尷尬不已。

曹元朗是留學英國劍橋大學的高才生,小有名氣。他被當時的留學生們稱為新時代的詩人。曹元朗家和蘇家也是世交,家道富裕。只是曹元朗長相不佳。他身材矮胖,圓臉小眼,被方鴻漸戲稱四喜丸子。文中也出現過他做的詩。錢老以方鴻漸的口氣諷刺他的詩寫得不通。蘇文紈當時把曹方約到一起的目的還是為了炫耀自己的魅力,以對方鴻漸產生刺激。豈料方對她根本沒有動心,而且暗自高興,多一個追求者,蘇可能就不會總纏著他了。

二、蘇文紈對待方鴻漸用盡心思

蘇文紈和方鴻漸當同學那會,蘇小姐可能都不會正眼瞧方鴻漸一眼。蘇文紈因為把自己的愛情看得太高貴了,讓那些追求者們望而卻步,所以青春白白流失了幾年。拿到博士文憑後自己已經是二十六七歲的大齡姑娘了,不免有點悲秋。她了解到方鴻漸的家世還算不錯,看他花錢也大方,便產生了主動出擊的想法。不過她的主動出擊只是含而不露地給方製造一個接近她的機會,不料被赤裸裸勾引的鮑小姐佔了先,不僅醋意大發。在這種醋意的攪動下,蘇文紈不再高傲,她連被她瞧不起的鮑小姐玩剩的男人也要。她給方鴻漸洗手帕,釘扣子,一起理髮,一起吃飯。方鴻漸都為在蘇小姐這裡享受丈夫的待遇而感到不安。蘇文紈卻若無其事。

回到上海後方鴻漸經歷了一系列困頓後方才想到蘇文紈。隨著方鴻漸對蘇文紈的拜訪,蘇對方的感情又升溫了。在回國的遊輪上蘇文紈就表現出了只要她想要的,略施小計,方鴻漸就會乖乖地就範。她自以為是地把方鴻漸對她遲遲不表白理解成方鴻漸的膽小木訥。蘇小姐故技重演,並且利用趙辛楣曹元朗對她的追求刺激方鴻漸,又巧妙地替方鴻漸辯護,讓方知道在所有追求者中她是獨寵他的。蘇又製造兩人月下獨處的機會,那樣貌,那柔聲蜜語,那迷離的景色,讓方鴻漸幾乎把持不住。方鴻漸此時已經有了意中人唐曉芙,又不忍心殘忍地拒絕蘇文紈,讓蘇文紈一再誤會。蘇文紈真地愛方鴻漸嗎?其實也不是。方鴻漸對於蘇文紈來說,是不容易得到的東西,所以她越喜歡。方鴻漸沒有像趙辛楣,曹元朗那樣死心塌地甚至不顧尊嚴的討好她,早早地就讓她看透了心思,反而被她嫌棄。方因為不喜歡蘇小姐這一類型的女人,不遠不近地應付著蘇,反而刺激到了蘇文紈的神經,她就偏喜歡方鴻漸。讀者很清楚地看到,要論立足社會的能力,方鴻漸遠遠比不上趙辛楣,也比不上曹元朗。方在當時只是一個沒有完全喪失良知,卻只會用尖刻地嘴上功夫諷刺幾句,而又自命清高,全無實際用處的知識分子。

三、接到方鴻漸絕情信後蘇小姐的表現

到了不得不說的地步了,方鴻漸狠心寫下一封絕情信寄給蘇文紈。蘇文紈看信後大怒。方鴻漸讓她白費了那麼多心思,卻不知天高地厚,她不能善罷甘休。她已經猜到了方鴻漸喜歡的人是她的表妹唐曉芙。她沒有失戀的打擊,只有報復的勇氣。她第一時間跑到表妹那裡加鹽加醋地把方鴻漸和周家的關係,在船上和鮑小姐的苟合,完了又追求她的事,看到唐曉芙後又見異思遷的一系列噁心舉動一股腦地講給了唐曉芙。唐曉芙聽完心灰意冷。她病倒了,退回了方鴻漸給她的所有信件,沒有給方鴻漸解釋的機會。方鴻漸的心仿佛從天堂猛然墜入地獄。為了治癒心靈的創傷,他只得應邀去了三閭大學。蘇文紈卻很快和曹元朗結了婚。

一年以後,落魄地方鴻漸領著新婚妻子孫柔嘉在香港見到蘇文紈後,蘇對他們不屑一顧。蘇此刻對在社會上混得有聲有色的趙辛楣熱情倍增,當著方鴻漸夫妻的面衝趙辛楣撒嬌。趙辛楣告訴方鴻漸,蘇文紈對他的態度比結婚前好了許多,不過他對蘇文紈只有範範之情。孫柔嘉將了趙辛楣一軍,說他肯定沒有把自己定婚的事告訴蘇文紈。趙辛楣不置可否,心想還是女人更了解女人。

綜上所述,蘇文紈對誰都沒有真愛。能滿足她虛榮心的人,她都會用手段讓你就範。即使你心裡不情願,有時候也難駁她的面子。她生活得很實際。詩人博士只是她的外包裝,她的內在性格俗不可耐。這也是方鴻漸不喜歡她的原因。有錢有貌有地位並不等於靈魂高潔;見多識廣遊全球,並不等於心界開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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