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雲社恩仇20年:爭食狗、看墳人、金手指,老郭人生的三次轉變

2020-10-24 微圈小喇叭

來源:宅總有理


「說朋友親,不算親,

朋友本是路遇的人。

人心不足蛇吞象,

朋友翻臉就是仇人。」

——相聲演員·張文順

「逝於2009年2月16日」

出自小曲:《大實話》



01.


1988年,老郭第一次進京,考入全總文工團下的一個說唱團,立志要當大腕。也就在那年,北京臺開啟一檔名為《七色光》的少兒節目,潘粵明還去那裡當過主持。


北京一茬茬愛說相聲的孩子進入藝術團,其中有一位,生於曲藝世家,名叫張伯鑫。入團後,一邊學相聲一邊教學弟們打快板。團裡給他捧哏的,是個大胖孩子,名叫孫越。


除了孫越,藝術團裡還有諸多日後人們熟悉的名字,譬如徐德亮、王玥波、李菁…


「相聲作家,馬貴榮」


1996年,相聲早已沒落,孩子們有地兒學沒地兒說。馬貴榮輾轉四處,最後聯繫到琉璃廠內一處「京味茶館」,乃民俗愛好者馮建華所建,就把孩子們送到茶館說相聲。一天,一幫孩子們練嘴,茶館裡忽然進來一個梳著中分的小黑胖子。胖子聽他們使包袱不樂,倒是聽了行裡黑話樂得不行。

後來,這小黑胖子常去茶館。一來二去,大家熟了,胖子說自己也學過,上臺票了一段《金龜鐵甲》。說完,孩子們都驚了,其中有個大眼兒孩子心說這是哪路神仙,沒見過這麼說相聲的。這個孩子,就是李菁

而孫越回憶當年,只說面對一幫「爭強好勝」的小孩兒,老郭很不服氣,所以上臺秀了幾手。沒想到,擂臺打完,馮老闆過來說:

「郭先生您留下吧。」

這句「您留下吧」,不但對郭德綱意義重大,對整個中國相聲界,都意義重大。


「「德雲社」故事開始之地,京味茶館」

正是這句話,讓三次進京、三度飄零的郭德綱有了一個說相聲的落腳處。此後,老郭把充滿江湖氣的天津相聲帶入京味茶館,也就是在京味茶館,老郭有句話,張伯鑫多年以後還記得十分清楚:

「我就是條來北京爭飯的瘋狗。」


02.

為在北京「爭飯」,老郭曾三度進京。

第一次1988年考入全總說唱團。本來事情快有眉目了,卻因歷史原因,不得不原籍返回。卻不料,團裡有個檢場的藏族小夥楊紅,學舞蹈的,多年竟後靠「說相聲」大紅大紫。


他有個大家都熟悉的藝名,洛桑。

回天津後,老郭只能在一些小劇團演梆子、評戲,連說相聲的機會都沒有。心有不甘,又去了次北京。入京後,舉目無親,不知門路在哪兒。唯一的收穫是從民族宮走到大柵欄,腳上起了大水泡。回天津後,老郭自己盤了個劇場,打算開劇場說相聲。結果欠下一身債,把房子都賣了。還跟老婆離了婚。

第三次入京是1995年。看著電視上一個個走紅的明星、大腕兒,老郭心裡著實不服。心說自己相聲、說書、京戲、梆子、評戲一樣不差,這幫孫子捆在一起還沒我強呢,他們能火,憑什麼我不行?我不能就這麼在天津掙點錢,一輩子老婆孩子熱炕頭,等有一天我老了,指定大嘴巴抽自己:

「哪怕頭破血流、折條腿,這輩子我不冤。」

「老郭早年的土大款造型」


結果這一去,「成名成腕兒」倒是沒有,老郭首先演繹了一出人生血淚史。裡面包含著各種日後他與人陳述的辛酸。當時他從朋友手上借了4000塊錢,入京後,只能住八平米的平房。豐臺一個評劇團拖欠工資,他天天拿面熬漿糊。這期間的苦,還包括發高燒沒錢,把BB機賣了換消炎藥和饅頭,以及散戲後錯過末班車,走了一晚上夜路回家。


走到半路,實在扛不住了,叫一計程車想拿手錶換同情,人家理都沒理。老郭看著天上點點繁星,當時就落了淚。

要不是偶然結識「影視圈」的人,有機會給人寫劇本、做策劃,拍民俗節目、果汁廣告,老郭怕是早就含恨離開了北京。


「分頭小黑胖子和王玥波

1998年,跟馮老闆鬧矛盾,老郭離開京味茶館,開始有意識地召集同行說劇場相聲。他把天津曲藝界的範振鈺、金文聲等人叫到了中和戲院,一處乾隆年間老戲樓,彼時早已破落,在那兒新支了一個場子。


6年後,兩位先生的徒弟來到老郭身邊,此人就是日後德雲社的總教習,高峰。

但1998年,高峰不在,謙兒哥也不在。

給老郭捧哏的人,是王玥波。

本來他和老郭的節目排在頭一個,但由於太火爆,後面人都接不住。

那時中和戲院演出,有個十七歲的小觀眾每場必到,名叫何偉。除了何偉,這期間,老郭還認識了一個斜肩膀的老先生。

那正是「德雲社」的靈魂人物,張文順。


03.

1998年,張老爺子第一次見老郭上臺,就對旁人說:

「這小子是個角兒。」

「張文順給老郭捧哏」


2000年,北京曲藝團李金鬥的大弟子劉穎,遠赴日本學企業管理。他的捧哏于謙一下子沒了搭檔。于謙雖是體制內演員,大部分時間在影視劇裡混熟臉兒、找飯轍,給曲藝團演出,純屬完成單位任務。劉穎這一走,業務上缺人,曲藝團打算從民間借調演員。


經張文順推薦,老郭成了謙兒哥搭檔。當時團裡演出,都在京郊各縣轉悠,一場幾十塊錢,老郭根本不指望。最大的誘惑,是說可以通過拜李金鬥為師,把老郭兩口子關係轉入曲藝團,並在北京落戶。

于謙之前見過老郭,但並無來往。老郭被借入曲藝團前,謙兒哥都快離開相聲界了。有一回,工資條上就5塊錢,簡直是荒誕!遇到老郭后,兩人穿梭京郊給老鄉們表演,成為郊縣天王,于謙才又尋回了說相聲的快樂。

他與老郭,脾性相投,惺惺相惜。老郭以為給曲藝團賣好了力氣,能正式入團。結果團裡允諾的名額,最終給了另一位演員。


「最邊上,鮮肉時期的于謙」

這一來,郭德綱再次流落江湖,只得另謀生路。2002年,老郭拉上張文順和還在北工大讀書的李菁,殺入廣德樓。


「北京相聲大會」,正式成立。


這裡先說說老郭在2002年幹的一件對德雲社意義深遠的事:收徒。

當初中和戲院的小觀眾,已和老郭成了熟人。一天,老郭讓他票一段,何偉答應了,但要先等七天。原來那七天,他特意做了一身大褂,又把一段《連升三級》熟悉了,才回劇場表演。演完,張文順一樂,對老郭說,學你學得太像了,要不你把他收了吧。於是老頭拿出自家「聽雲軒」中間的「雲」字,加在何偉名中。老郭「雲」字輩的徒弟,由此而起。


「老郭和徒弟們」

何雲偉加入後,老郭本想讓徐德亮給他捧哏,徐德亮嫌他次。就找了另一位老先生,張文良。張先生本名查良燮,是金庸的親叔伯兄弟。結果不久,老先生去世。為了湊一個長久的搭檔,這才找到了李菁。

同年,16歲的曹金也來到了北京。

郭德綱是曹金的表姐夫。赴京前,曹金已有基礎。見老郭頭一面,傻了,這人才27歲,能當我師父嗎?等看完老郭使的一段《賣布頭》,當時就震驚了。隨後,曹正式跟老郭學相聲,並住入老郭家中。

住在師父家,曹雲金目睹了郭德綱早年的艱苦歲月。相聲不賺錢,老郭只能四處尋外快,起早貪黑弄點劇本,偶爾找點主持工作。北京一套房子月租兩千,到手的錢除去房租,剛夠餬口。那也正是「相聲大會」最難的年月,雖有老郭從天津請來同行助場,臺下卻人聲寥寥。開業沒幾天,來人都走了,就只剩下4個演員。演出處於半停滯狀態。


劇場一分成,每個人一個月到手50塊。

李、何二人倒還好,畢竟有文憑。一個北工大的,一個民族大學的,日後到哪兒找不到飯吃啊?老郭卻已是年近30歲的人了。


「老郭和兒子郭麒麟、京劇神童陶陽」

也就是那年,6歲的郭麒麟跟著老郭從天津打黑車來北京玩兒。為了省錢,一路上,大胖孩子坐老郭腿上,把老郭腿都坐木了。

為了討父親歡心,郭麒麟在老郭面前表演了一段單口相聲。不等兒子包袱抖完,老郭面色一沉,一言不發地走開。

後來郭麒麟才知道,老郭當時心裡害怕:

「我這邊苦還沒吃完呢,這孩子以後要是也想幹這個,那可怎麼弄啊。」


04.

2003年,「相聲大會」改名「德雲社」。

據傳,老郭本要起名「文德雲社」,把張文順的「文」字放前面。但張先生無心於此,一心幫襯老郭,便說四個字太難聽,還是叫「德雲社」吧。此後,以老郭為首,張文順為輔,加上李菁、徐德亮、王玥波等人,以及老郭從京津兩地挖來的同行串場,後又有何、曹登臺,「德雲社」迎來了最黯淡的日子。

黯淡之一,還是沒觀眾。在廣德樓時,本來除周一一天一場,由於沒人聽,後來為周末一天一場。觀眾多則十來人,少則幾個人。《論相聲五十年之怪現狀》裡的段子也在此間,當天等了一下午,只來了一個過客。後臺問開不開場,老郭大喝一聲「開!」。


上臺後對那位觀眾笑道:

「要上廁所提前打招呼,我們後臺人比你多,打起來你可跑不了!」

早先,還曾趕上京城大雪,老郭領著幾個徒弟,加上張文順、李菁、徐德亮上街打快板兒,立身雪地,招攬遊客。大雪紛飛下,身後戲樓招牌的舊日光彩早已消逝。日後說來都是笑談,當時卻是幾多悽涼。


「北京相聲大會」

此時,「德雲社」演出地點也幾經波折。在廣德樓沒多久,就因經營體制而遭停辦。老郭只好在家授課,張雲雷就是那時加入的。

2004年,老郭重召舊部,移師華聲天橋。

劇場條件非常苛刻,外面是市場,一條街的魚腥味。劇場內部受潮,音響經常出問題,全靠演員肉嗓子。屋頂上面是鐵皮,趕上下雨,演員只能等雨聲變小再往下說。冬天沒有暖氣,後臺一屋子人靠著一臺電暖氣烤腳。那也不是老郭相聲裡的段子,真有些時候,一幫人在屋裡坐久了,發現外面比屋裡還要暖和。

在這種環境下,一幫人咬牙堅持了下來。那時,老郭的相聲傳至「中華笑海」網站,日漸有了名氣,觀眾也多了。見此情形,劇場老闆要高分帳,竟從「二八」一路要到「倒二八」。照這麼算,就算坐滿,一個演員到手也才20塊錢。無奈之下,老郭不幹了,又帶著「德雲社」輾轉到天橋樂茶園。


「早年的謙兒哥和老郭」

拋開這些,「德雲社」還要受江湖夾擊之苦。

1995年,郭德綱含恨離津。其中一誘因,是與其口盟師父楊志剛交惡。離開師父後,老郭再去天津別的社團,頭一天人還要他,第二天就讓他別來了。從此,老郭在天津便少了立足之地。更有票友茶餘八卦,說老郭早年買一錄音機,經常四處「偷師」,因此才練就無數經典老段子,雜融眾家之長為一爐,引來天津主流相聲界不滿。所以,老郭組「德雲社」後,每每到天津邀請同行助場,就有老先生從中作梗,死活不允許自己徒弟去幫忙。

來北京「爭食」後,身為天津人的老郭,說的又是一嘴撂地相聲,同樣受北京主流相聲界排擠。其中一大分歧,就是廟堂與江湖之爭。


為了找個落腳的去處,老郭只能回歸劇場。體制裡的人,紛紛對其側目。


「老郭當初在網上發的節目單」

民間相聲團體,也不喜歡他來搶飯碗。

觀眾稀缺,劇場簡陋,江湖暗戰…

「德雲社」只能夾縫求生。


05.

但那些黯淡日子,也有過一抹亮色。

2003年,老郭住在右安門。張文順沒事兒就拎著啤酒去他家,跟老郭和孩子們一起熱鬧。張先生捧哏,嘴特別碎,誰也學不來。在老郭家,他跟曹雲金等傳授絕學,讓他們天天看新聞聯播,往那裡面塞綱(話)即可。後來登臺,曹常拿老先生肩膀砸掛,說他這身形就是那些日子拎啤酒給墜的。

那時節,曹雲金、何雲偉得老郭親授。各下狠功夫,暗自較勁,一見面就互相調侃。廣德樓一次演出,何雲偉崴腳,躺了兩個半月,每次見他倒黴模樣,曹雲金就樂不可支。李菁雖然高一輩,曹、何二人從不叫他師叔,一叫師叔,準沒好事兒。當時後臺十來人,整天其樂融融,見了面,又親又抱。

有一次,曹雲金生病,張文順、李文山倆老先生見天兒打電話關問:

「金子,好了嗎?明兒能來嗎?」


「老郭給徒弟捧哏」

曹雲金第一次上臺,說一段《報菜名》,臺下只有六七人。說了半天,一個都沒樂。那天夜裡,曹雲金輾轉反側,睡不著敲了老郭的門,反覆問,大家怎麼就不笑呢,一直聊到夜裡兩點。老郭平日教學,十分嚴厲,唯獨那晚,寬慰曹雲金許久,一遍遍開導說:


「你是沒見過我當初上臺…」

還有一次,曹發燒,郭德綱匆忙將其送往醫院。醫院護士一個勁兒指著老郭對曹雲金一口一個「你爸爸」,老郭只在一旁笑而不語。


後來,曹從老郭家裡搬出,租住到何雲偉家裡。何家在西三旗,兩人每天倒四趟車,花三個小時去劇場。為省錢,何雲偉幫他弄了張學生月票。兩人坐最擠的公交車,夏天連空調都沒有。每天折騰回家,都是夜裡八點。有一回,何雲偉回家路上聽錄音,曹雲金到站下車,抬眼一看,何跟車走了,也不叫他。夜裡九點,何雲偉罵罵咧咧敲門,曹都笑瘋了。


「老郭帶著倆徒弟表演」

頭回開工資,兩人一個月40塊,買兩瓶啤酒、幾樣小菜,吃得特開心。後來曹對記者說,當時並不覺得苦,苦都是回頭看才有的。

回憶這些日子,曹雲金在書中寫道:

「一伙人每天在一起,像一大家子人一樣。」

而就在2004年10月,這其樂融融的「一大家子人」,迎來了命運上的轉折。


06.

2004年,在炸醬麵館打工的河南小夥嶽龍剛、孔德水經一老先生介紹,找到了老郭,想跟他學相聲。老郭心想,後臺實在沒人,也不管天資,都來吧。於是每人寫了一段貫口,讓他倆背去。不久,老郭收二人為徒,賜名嶽雲鵬、孔雲龍。孔、嶽二人加入德雲社掃地擦桌子,算是趕上了好時候。

這一年,相聲名家郭全寶去世。


老先生李文山曾與其搭檔,北京臺《開心茶館》的主持人康大鵬想找老頭做節目,於是到華聲天橋聽了一回相聲。被何雲偉、李菁給驚豔了,沒想到兩個小夥子技藝已如此純熟。轉過天兒,大鵬再去,老郭在臺上使了一段《西徵夢》,大鵬瞬間就被徵服了:

「聽了這麼多年相聲,還沒有哪段兒是能讓我從頭笑到尾的。」

隨後,大鵬帶上專業設備,將老郭的相聲錄音拿到節目中播。一周後,「德雲社」開場,一下子湧進60個觀眾。是年11月,「傳統相聲瀕臨失傳曲目專場」前,老郭和張文順去大鵬那兒做了一期節目。不久,德雲社一來就是兩百多觀眾,直至場場爆滿。到了2005年,已經訂不到票,得進屋站著聽了。


那時中國移動有位員工天天坐 66 路公交回家,突然聽到大鵬節目,從此迷上老郭。後來,他成了郭麒麟的搭檔。此人就是閻鶴祥。


「大鵬上老郭的節目《以德服人》」

早年老郭上臺,頭一句是:

「除去空座兒咱就算滿了。」

此後,將其改成那句廣為流傳的開場白:

「今天人來的不少,我很欣慰…」

觀眾越來越多,後臺人不夠了。好在這時,朱紹峰(燒餅)已拜入老郭門下,張德武已拜入張文順名下,在IT公司上班的徐德亮也常來撐場。只不巧,王玥波心系評書,要走。老郭這又想起于謙來。當初雖然跟謙兒哥有火花,但德雲社沒生意,也不好意思叫人家來。2004年,劇場有了起色,于謙順勢加入。


被大鵬挖掘後,2005年,老郭和「德雲社」迎來了更多曝光,紀念窮不怕誕生150周年,老郭說《論相聲五十年之現狀》。回憶往昔種種辛酸,憤慨之中不禁來了一句:

「相聲這麼好的東西不賣錢,這是天時不正!」

後臺聽聞,悉數落淚,謙兒哥也溼了眼眶。

年底,老郭帶德雲社全體回津省親。

含恨離鄉十年之久的郭德綱在後臺分外感慨,臉上卻十分平靜。省親專場,少馬爺馬志明為老郭站臺,呼籲大家愛護相聲。那天,大霧封路,袁鴻攜史航、水晶以及多家媒體人騎自行車趕往天津。此後,全國數十家媒體湧入德雲社後臺。時至2006年初,連續三月,數百家媒體如浪襲來。僅3月1日至10日,全國各紙媒72家報導郭德綱197次。


其他網絡節目,更是難計其數。


「少馬爺和郭德綱」

一時間,鮮花著錦,烈火烹油。

某報導中,有人數下老郭一次返場高達17次。有同行看了,批評記者不懂相聲。結果當晚,老郭就在演出中返場23次。

10月,為紀念德雲社創辦十周年,郭德綱在民族宮辦了六個專場。最後一場長達七個半小時,從晚上七點半說到凌晨兩點四十,謝幕又謝了二十分鐘。回去後,徐德亮激動地在博客中寫下《這一夜,我們創造了歷史!》。


散場後,曹雲金去網吧翻貼,看到德雲社全體演員謝幕照,想起一大家子人多年來吃的苦,往事歷歷在目,一瞬間流下了眼淚。

該專場在北京臺轉播,收視率竟超16點。

多年後,曹雲金在自傳中不無自豪道:

「這是電視媒體都難以想像的數字,沒有別人,只有我們,我們德雲社。」

多年後,每當看到德雲社十周年謝幕照,曹的眼淚還是會奪眶而出。

只不過那時,他已和師父反目成仇。


「德雲社十周年謝幕時的盛景」


07.

一人成,則一社盛。

這為日後崩裂,埋下重重伏筆。


2010年,老郭的亦莊別墅侵佔綠地,引起物管不滿。7月底,北京臺《每日文娛播報》派記者前去調查,與老郭徒弟產生肢體衝突。隨後,記者宣稱遭到暴打,滾下樓梯。


往昔老郭毒舌調侃體制、權貴,無人不拍手稱快。幾乎每一次交鋒,都以老郭佔上風收場。然而這一次,老郭看錯了風向。

不久,央視新聞突然點名,幾大官媒下場,直指老郭「糟粕、媚俗、醜陋」。事件影響不斷擴大,京滬媒體紛紛舉槍。老郭恐怕沒注意到,就在上個月23號,中宣部發出關於文化引導問題的通知,要求文化各界抵制「三俗」。

如此一來,萬箭齊發,黑雲壓城。

老郭的書被下架,德雲社關門整改。

此間,「摯友」等團體相繼退出「德雲聯盟」,與老郭劃清界限。面對被指忘恩負義,張伯鑫大呼冤枉,說自己實有苦衷。為表對老郭的支持,他與王自健專門寫了段《我愛郭德綱》,視頻一夜走紅,二人隨後退出「摯友」。

面對各界洶湧的討伐,老郭隱忍不發,再不敢多說一句錯話。也就在外界紛紛落井下石之際,文化界不少人站出來支持,表示該道歉道歉該整改整改,但某些人也別太過分,一心把人往死裡整。尤其馮小剛來了句:

「說掐死誰就掐死誰,不知道誰是惡勢力?」

隨後,寧財神、李承鵬、黃健翔乃至周立波都呼籲各方就事論事,不要借題發揮,否則每個人都會成為郭德綱。同時,當年尚未與老郭交惡的西安青曲社苗阜站出來表示願意加入德雲聯盟,與德雲社共渡難關。


「當初苗阜對老郭的支持」

沒人知道北京臺為何突然對老郭發難。此前雙方蜜月期,北京臺一直力挺老郭,《每日文娛》也是老郭發聲平臺之一。坊間傳聞,雙方突然崩裂,有說是臺裡領導不喜歡老郭,嫌他俗氣,有說是老郭去天津做節目惹怒了北京臺。無論所起何因,最終導致官媒點名,對正在上升的德雲社而言,都是一次劫難。

而對老郭個人來說,更扎心的是,在事業危難之際,何雲偉、李菁突然出走。

遭央視點名不久,老郭在郭家菜包間吃飯,徒弟突然進來,先說了句「您別急」,然後告之退社一事。老郭聽罷,一笑。飯後,到德雲社後臺,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後來有人跟他說,倆人是故意挑這個時候走的。

「只有這一天讓我更難受。」


「王玥波,何雲偉,李菁」

就在幾天後,北京曲協主辦首屆「北京青年相聲節」,京城十支相聲團體應邀參加。開幕式上,曲協代表宣讀《反三俗倡議書》,參會人員紛紛籤字,保證淨化文化市場。李金鬥大聲疾呼「將反三俗進行到底!」。

參會代表中,就有剛剛退社的李菁。

或許在老郭看來,這正是對德雲社的施壓,是對他十年「爭食」碩果的威脅。


也難怪日後提及何雲偉,老郭總要來一句「我親手教出的徒弟要置我於死地」。

而這,還只是風波的開始。

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


德雲社的出走風波並未結束。因為一個「利」字,老郭還要失去他手把手教出來的一位最為器重的徒弟:曹雲金。

多年後,念及曹、何出走,老郭在德雲家譜中寫下了十分嚴厲的八個字:

欺天滅祖,悖逆人倫。


08.

2007年,德雲社在張一元天橋茶館安排常規演出。見曹雲金能獨當一面,老郭就把他派了過去。曹雲金確實爭氣。過去撐場,場場攢底。雖然一開始張一元坐不滿,少的時候只有四五個人,但曹慢慢地把票房拉了上來。


08年他練習說單口,拿到大鵬那兒播,收聽率僅次於老郭。曹雲金開始飄了。

「德雲社我師父第一我第二。」

在其自傳中,老郭作序,對於曹的桀驁不馴,首先點出了「狂傲」二字。有一次專場,曹雲金32個花籃擺臺上,其他人加起來還不夠他一半。他故意不收,讓師兄弟看了足足半個月。就是想讓大家看看,誰能賣出票去。在老郭小舅子的描述中,曹在後臺走路不看人,嶽雲鵬叫他師兄都不帶搭理的。


「劇場時期的曹雲金」

「八月風波」之前,曹雲金鬧過一次。當天老郭生日,曹喝醉了,挨桌敬完一圈兒酒,嚷著說「我不夠吃,我吃不飽!」。說完,撲通跪老郭面前,說我對不起您,我不幹了。


臨走前,又衝關公像來了一句:

「我再回德雲社我就是個傻x!」

在老郭這邊,心頭滴滴泣血,應觀眾之邀,含著淚唱了一曲《未央宮》。雖然之後曹雲金又回來了,但雙方嫌隙,就此埋下。日後他抱怨,2006年,自己到手工資4000多,翻到2010年,還是那個數,可北京房價漲一倍了。而早已年入千萬的老郭,彼時身價,還在翻了倍地漲。無論江湖義氣,還是師徒恩情,在這種極度不平衡感面前,在巨大的財富落差前面,都變得不值一提。


「老郭淚唱《未央宮》」

人回來了,但日子回不去了。不知是不是為了壓「傲氣」,後來曹的演出費,是用信封裝給他的。曹雲金也不傻,直接從信封抽出錢,亮出鈔票,叫師弟上街吃羊肉串。這是做給老郭看的。在後臺,這叫輕慢班主。

整改結束後,老郭回歸舞臺,以「鋼絲節」答謝觀眾。自那時起,曹雲金也就徹底失去了在德雲社的位置。何、李出走後,有一份條件苛刻的合約擺在徒弟們面前,需效力十年,違約賠款百萬。曹不肯籤,遂遭禁演。

據說其中一個徒弟,只瞅了一眼合約,當時就籤了。那就是嶽雲鵬。

老郭后來說,他要「測人心」。

同年10月,曹雲金退出德雲社。

老郭的金手指,開始指向嶽雲鵬。


09.


郭德綱來自江湖,也成於江湖。


文憑雖然不高,但在他那邊,師徒人倫、江湖義氣、禮義廉恥,都是世界觀裡看得很重的東西。誰要是忤逆人倫,誰就是大逆不道,誰要是背信棄義,誰就是寡廉鮮恥。

他在臺上沒大小,後臺規矩立得卻很足。師徒吃飯,必須排座次。曾有一位徒弟不等師哥就先下座,說話也不周道,沒兩天就被他趕走了。即便是兒子郭麒麟忘了換神龕上的貢果,老郭罰除演出費,照罰不誤。

與徒弟相處,他的確有「師父」的姿態,像個照顧飲食起居的家長。李雲傑結婚,他要包辦婚禮,嶽雲鵬家修房,他也出錢。哪個徒弟家中有難,他必定第一個站出來。李鶴彪打人不對,但他還是要維護尊嚴。史航評價:


「他是江湖人,不是最壞的江湖人,也不是最好的江湖人,他是最江湖的江湖人。」

師徒關係,早已超越普通人倫。誰家有事,老郭都要出面張羅。兩口子吵架,他也要勸嘴。欒雲平女兒乳名「大盆兒」,嶽雲鵬女兒乳名「大碗兒」,這都是他起的。嶽雲鵬談戀愛,交往姑娘背景,他要知道得一清二楚,得替徒弟判斷對方是不是靠得住的人。


這些事,在師徒觀念裡,都不是問題。


「早年老郭在大興給徒弟們租下的院子」

然而,德雲社又是一家註冊公司。從這個角度看,徒弟,其實是員工。按照現代公司的勞資關係,我在你這裡替公司賺了大把錢,你不能只給我開這麼少的工資,我想走,那是我的自由,你要是想留我,就給我開更高的價錢。


在這個層面上,何、曹二人與老郭,就成了「打工人」和「資本家」的對立面。

事實也證明,走的人,確實掙到了更多錢。徐德亮買了房,何、李二人在娛樂圈兒混得也還可以,曹雲金住進了五層樓的別墅。

但在老郭心頭,逢難出走,是永遠的痛。師徒制觀念裡,我教你手藝,我給你找飯碗,我捧紅了你,你還嫌不夠。一出門,你們自立門戶,搶我生意,這不是欺師這是什麼?退社後,何雲偉認了侯三爺同輩演員劉洪沂當乾爹,曹雲金收了自己師弟當徒弟,在老郭看來,這不是有悖人倫是什麼?

後來老郭對記者說:

「我本身是一個信奉禮義廉恥的人,把這些看得很重,我覺得人就應該這樣,但是他們大逆不道,摧毀了我的價值觀。」

依老郭睚眥必報(嫉惡如仇)的個性,這些恩怨自然不能就這麼過去。此後無數段子裡,老郭都拿徒弟們說事兒抖包袱。每每面對記者採訪,他都要數落徒弟們各種不是,說他們狼心狗肺,說他們賣師求榮。

但離開的那些人,始終保持沉默。


「老郭和曹雲金,曾經情同父子」

這期間,曹不是沒想過修復關係。三節兩壽,依然通過師母給師父發祝福信息。那年春晚審查,曹遠遠看見老郭想上去打招呼。離著十幾米,老郭匆忙上車,趕緊把車門關上了。

此後數年,江湖路遠,師徒再無往來。

直到2016年,老郭甩出一本家譜。

招「鶴」字科學員時,老郭起修家譜之心。為了家譜,他把相聲門裡枝枝蔓蔓的關係都理順了,還去美國拜訪了侯寶林的徒弟,臺灣相聲大師吳兆南。2016年8月,老郭在演出中公布家譜。後發微博,嚴詞斥責何、曹「罪過」,並摘除「雲」字,奪回藝名,逐出師門。

退社後,一直管老郭叫「師父」的曹雲金終於忍無可忍,寫下了攪動熱搜的反擊文。

兩人隔空撕逼,互相指責。


措辭之狠,前所未見。

14年恩情,徹底毀於一旦。


10.

至此,德雲社已走過漫漫二十年光陰。

20年間,老郭從落魄的「爭食狗」,成為「中國相聲看墳人」,從梳著中分的小黑胖子草根,成了掌管「德雲男團」想讓誰紅讓誰紅的金手指。20年間,吃過的苦,已經可以說成笑談;張文順捧哏的《大實話》,已成絕本;仇恨過他的人,在江湖上沒了聲跡;支持過他的青年演員,最後又紛紛與之交惡…

箇中滋味,有奼紫嫣紅,也有滿目瘡痍。

當年家住右安門時,一大家子人熱熱鬧鬧又親又抱的光景,早已化作一聲嘆息。

不知20年後,眾人是否還能想起在昏暗路燈下打著快板兒招攬遊客的場景。

何雲偉到順義某中學演講,一位女生突然站起來問,您對郭德綱老師有什麼評價?何雲偉反問,郭德綱是誰?

隨即摔掉話筒,走入後臺。


「「德雲社」十周年演出謝幕」

寵愛的,憎恨了;幫扶的,反目了。

紅塵翻滾,人世蒼涼,二十載風雨坎坷,到頭來分崩離析,如大夢一場。


京城舊朝戲院的匾額前,依然人聲嘈雜。


只是下雪天,再也不見江湖人聚義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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