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格蘭特拿著「劇本」來到查理·漢納姆的豪宅。他把自己當做一個偵探,而非趁人之危的老流氓,只不過仍舊擺脫不了金錢的誘惑,休把敲詐查理的金額定在了4億美金。故事開始,休絮絮叨叨,查理一臉沉靜,忽然,休被一瓶價值1500鎊的威士忌的魅力吸引,整個故事,休都沒有離開那瓶限量版的40年格蘭花格1976。
這是蓋·裡奇從《兩桿大煙槍》痞子到《紳士們》的演變。《秘密特工》,跌入凡塵的亨利·卡維爾小酌的是尊尼獲加的黑方,這酒的確不貴,勝在品質始終如一,老餮們會把它作為口感坐標。
蓋·裡奇有一套自己的行事方法,他善於利用威士忌,將這套方法強加給人,比如漢斯·季默,好萊塢金獎配樂大師。「我們先是一起看樣片,然後再一起豪飲威士忌,再然後,我們才討論剛才那些地方需要怎麼做。」
電影圈裡,喜歡威士忌的人不在少數。馬修·沃恩在《王牌特工》裡暴露了他對大摩的鐘愛。「1962年的大摩,灑出一點都是罪過」。
無法證明是羅馬徵服了希臘,還是希臘文明藉助亞歷山大大帝在歐亞大陸上生根,威士忌也在眾多的電影裡,從蘇格蘭展開了全球巡迴之旅。
這種在陰暗的角落,和橡木桶共同抵禦海風和冰冷空氣的迷幻之水,在電影裡毒販、賽車手、紳士、經理人、特工這些角色的襯託下,潤物無聲地影響著年輕人。
威士忌似乎是流浪漢的朋友,也可以是布魯斯或者成功者的伴侶,標籤就這麼被訂下了,開始喝威士忌的年輕人,變得越來越多。
威士忌這種東西,和一個人的成長發育是有關的,甜是味蕾覺醒的第一個感受,小孩喜歡吃糖,沒錯吧。
酸是第二重的發育,就像年輕人的青春,酸酸甜甜的就這麼度過了。
接著是辣和苦,一股成熟或者說中老年的味道,只不過現在人們願意用成熟來偷換概念。
對於這一點,年輕人再聰明也不濟事,威士忌裡百味陳雜,沒有廣闊的胸襟和體悟能力,是無法享受到調酒師的良苦用心的。
但威士忌的品飲方式和味覺體系有章可循,就算是喝不出來,只要在詞彙中夾雜煙燻、松木、油脂、花香、可可味甚至海鹽的味,就沒人會試圖否定你。
年輕人強聞博記,做到這一點不難。但我仍然認為,這並不是年輕人越來越愛消費威士忌的原因。
社會給人的刺激有正負兩面,在情緒裡,會以激素分泌的形式出現。當激情、欲望、五音五色讓人開始感到逐漸無趣的時候,更深層和更持久的快感需求就會出現。
成熟或者說中老年人也並不是迷戀那一杯酒,而是當酒精進入身體的時候,一方面能短暫麻痺神經,另外會刺激多巴胺釋放,這種腦內分泌物牽引著人的情慾、感覺,它傳遞興奮和開心的信息。
和那種淺層、短暫的愉悅不同,體內甚至不會對這種愉悅產生抗體,所以酒精終究是人們短暫逃離現實生活的任意門。
這實際上和中產迷戀跑步一樣,跑步釋放的內啡肽,也會讓人感受到深層的愉悅。
喝酒和跑步,看上去就成了都市人的標籤之一,只不過標籤背後,是無盡的生活壓力。
至於為什麼是威士忌,大抵是它充滿了故事,無論是酒本身,還是喝完以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