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們總喜歡踮起腳去追求自己拿不到的東西,卻沒想過有的東西,只需要俯下身便可以得到。待到幡然悔悟之際,才發現在心盲之時,早已錯過了唾手可得的幸福。
幸福在那一瞬間華麗的轉身,空餘下一個令我們貪戀的背影和無盡的悔恨。
一、初戀,那段割捨不下的時光
一段愛情開始的時候,總有人刻骨銘心。
因為有的愛,再深刻,最後也逃不過各安天涯。
1927年,內向沉鬱的戴望舒,因緣結識了小自己五歲的施絳年。年僅十八的小姑娘活潑開愛,熱情開朗。她就像是一束光照進了戴望舒陰沉的世界。
戴望舒瘋狂地迷戀上了施絳年,甚至以她為原型創作了很多作品。其中最為著名的,要數撐著傘走過雨巷的丁香姑娘。
頗具才情的戴望舒,對「女神」展開了詩人獨有的最求方式。
一頁頁詩篇,如片雪似得飛入施絳年的手中,堆積成山。
戴望舒的文採遠近聞名,世人皆自認為此段姻緣便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誰曾想,施絳年並未接受戴望舒的深情告白。
熱情奔放的玫瑰與清幽的君子蘭,自然不可能是一對,施絳年深知這個道理,再加上戴望舒的外貌,並非完美無瑕。
大約是礙於情面,又或者是出於炫耀的目的,施絳年一開始並沒有直接拒絕多情的詩人。但時間久了,施絳年還是有些不堪其擾,便委婉拒絕了戴望舒幾次。
眾星捧月般生活的詩人,斷然受不了打擊,便以死相逼,要求施絳年與他在一起。出於種種原因,年少的施絳年還是接受了戴望舒。
從戀愛走到訂婚,期間也是諸多波折。
訂婚之後,施絳年立即要求戴望舒出國,以期之後有穩定的收入。
兩人約定,戴望舒回國後便結婚。但意料之中的事還是發生了。戴望舒獨自赴法國讀書沒多久後,施絳年便移情別戀了。
施絳年移情別戀之事,全家上下沒有一人向戴望舒透露。待到三年之後,他方才聞聽到隻言片語,匆匆回國。
最終,這場長達八年的戀愛,還是以女主人公的背叛作為了結局。
二、頭婚,只剩下了相敬如賓
在經歷了未婚妻的背叛之後,戴望舒一蹶不振。
多年好友實在不忍心他這樣,便將自己的妹妹介紹給他,這便是戴望舒的第一任妻子——穆麗娟。
1936年,比戴望舒小12歲的穆麗娟,帶著對崇拜嫁給了他。
婚後,兩人的生活毫無波瀾,落石驚不起浪花。
戴望舒在家中十分冷淡,經常在書房一待便是一整天。即使是外出與好友相談甚歡,心情愉悅,回到家中也斷然不肯與妻子多交流幾句。
但戴望舒的「冷暴力」遠不止如此。
家中的大小事,戴望舒總是自己做主,從來不和穆麗娟商量一二。
更有甚者,在創作的時候,他全然不顧妻子。戴望舒在歌曲創作的時候,將自己的初戀寫進歌詞裡,完全沒有考慮妻子的感受。
三、崩塌,總是在積累多年之後
到目前為止,戴望舒所做的一切,都還只是在穆麗娟的心頭留下重創。這一切都還並非是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穆麗娟母親的離世,戴望舒因為自身原因而不告訴她。待到穆麗娟從旁人口中得知消息,趕回家中之時,終究還是錯過了與母親的最後一面。
經此一事,穆麗娟終究是忍無可忍了,她向戴望舒提出了離婚。
多年「作威作福」的戴望舒,終於在妻子提出離婚的那一刻,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
他回望多年的婚姻生活,由衷的感到後悔,他開始試圖挽留妻子。但傷心欲絕的穆麗娟,又怎會因為隻言片語就回心轉意。
戴望舒嘗試以自殺,寄照片來挽回自己的妻子。
他在信中寫道:「麗娟,請你想到我和朵朵在等待你,不要忘記我們。」
已經到了冰山崩塌之際,又怎會因為一兩件小事回溯時光。
這一次穆麗娟沒有回頭,她再也不願意回頭做囚鳥。
她要開始放手追求自己的幸福,留下獨自後悔的戴望舒。
川村元氣在《如果這世界貓消失了》這樣寫到:「人類總是從自己選擇的人生,看向自己沒有選擇的另一種人生,感到羨慕,感到後悔。」
正如戴望舒一樣,選擇了穆麗娟,卻心心念念還想著初戀情人。最後,追求不到後者,失去了前者才開始後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