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雲集團,總裁辦公室。
助理看著窗邊的高大背影,小心翼翼的提醒:「老闆,少夫人已經安排好了,您……」
「回去告訴少夫人,我會按照她的意願去做,但我……很生氣!」
一支煙抽完,黎寒磊猛地站了起來,一腳踩熄菸蒂,準備離去。
床上原本毫無動靜的女子,順著衣角攀了上來,兩隻手箍住他的腰。
女人卻並不放棄,突然來了精神般,以極快的速度,再次攀上了他的臂。
只淡淡地掃一眼黎明微光中的那團模糊的影,挑唇,拉門離去。
早晨的陽光帶著清風,滑入室內,投射在床上潔白如玉的女人軀體上,反射出斑斑點點的青紫。
江盈雪費力地翻了個身,瑩白嬌嫩的小臉一縮,兩道秀眉幾乎疊在一起。
緩緩拉開晶瑩透明的眼皮,長卷的睫毛撐在眼皮下,沒有刻意的拉扯,卻翹得像兩排刷子,在眼睛上遮下兩道陰影。
短暫適應陽光的照射,她輕輕地咦了一聲,發現了與自己房間顏色相同,卻完全變了樣的裝飾。
這裡也是以天藍的色調裝簧,天藍的地板天藍的牆壁,連窗簾都是天藍色的。
她思緒一點點下沉,抬頭看到了床下,那條小小的已經破碎的睡裙。
頭腦立刻轟轟響起,當她意識到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時,迅速捂頭尖利地叫了起來:「藹—」
門叭地被人不友善地從外推開,來人不悅地皺緊了眉頭,見怪不怪地撇一眼床上的女人。
她並不看衣服,而是盯緊了眼前這個面色冷硬的中年女人,抖著唇問道:「這……這是哪裡……」
中年女人懶得回答似地瞪了她兩眼,用更冷的聲音道:「給你五分鐘時間收拾自己,快點!」
那個中年女人等在門外,立得筆直,顯然是經過訓練的。
她不多看一眼江盈雪,取過一條黑色帶子,蒙上了她的眼睛。
她只能喊出來:「你們這是幹什麼!快放了我!不然我要報警了!」
一串串的疑問湧上來,她已經被人扭緊兩臂,貼在後腰。
她急切地叫個不停:「放開我!你們這是綁架,我要告你們,我要報警!」
她耳中,傳來了中年女人帶著嘲諷和鄙夷的話語:「真是不知足,你以為報了警就可以得到更多的錢嗎?不可能!」
不,她不要錢,她只要自由,她只想知道自己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
她什麼都看不見,心裡懼怕著,沉陷著,不明白怎麼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她明明收到了江東第一人民醫院的聘書,馬上就要進去做一名助理醫師,現在……
江盈雪著急不已,卻一個字也吐不出來,只能用唔唔的聲音,表達不甘。
她覺得自己一時從天堂摔下了地獄,根本不知道前方等著的是什麼。
她為什麼就像突然失憶一般,根本想不起昨天發生的事情。
一向對他不怎麼樣的父親,還一反常態,主動提出要給她慶祝。
江盈雪回憶到這兒,臉色煞白,身體冷得連手指頭都在泛寒。
當再見光明時,江盈雪發現,自己被鎖在一間用來做臥室的房裡。
房門緊鎖,不論怎麼努力扭拉都沒有用,窗戶上裝了牢固的防盜窗。
一想到那些大腹便便、腦流肥腸的噁心男人,她就忍不住乾嘔起來。
她丟下數件性感到不計尺度的睡衣,冷聲道:「馬上去衝涼,然後換上衣服,隨時候著我們老闆。」
中年女人又是一聲冷哼,不屑回答,只是直接走過來,將她身上的衣服用力扯掉。
江盈雪本來就體弱,中年女人高大又健壯,她哪裡是對手。
好吧,等下老闆來的時候,跟他說清楚這件事非她自願。
然後,讓他放自己離開,至於損失的初次……就讓它去吧。
她淚花滾動,雖然說不追究,但終究,是自己的第一次,哪能不心傷?
眼淚滾也滾不完,無休無止,最後竟哇哇地蹲在裡面,痛哭起來。
頭有些暈,走出來被冷氣一吹,連連打了幾個噴嚏,顯然感冒了。
桌上擺著些飯菜,江盈雪一點胃口也沒有,直接倒在了床上。
她知道自己發燒了,卻也只是躺著,就這樣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她被一陣刺眼的光線驚醒,卻在看到一副修長的背影后,緊張地縮著身體,極力往床裡退去。
但他散發出來的氣勢過冷,冷得她的身體不斷地冒出雞皮疙瘩。
「阿—嘁!」不合適宜地打一個噴嚏,江盈雪眼淚鼻涕一起流,忙扯著紙巾往臉上擦。
他大步走來,將她的身體輕易拎了起來,盯緊了她幾不蔽體的身子。
「看來,為了圓滿完成本次任務,你還做了不少工作呀?」他冷哼,眼底裡除了嘲諷就是鄙夷。
江盈雪的手被他掐得生痛,她慘白著一張臉,嚇得牙都在打架。
她一對黑寶石般的眼睛,惶恐地看著這個盛怒的男人,不明所以地弱聲問:「什麼任務……什麼工作……啊!」
回頭,她看到身上的天藍色睡衣,已經掛在黎寒磊的指尖。
她的身體,在空調極低溫下,泛起了紅色的雞皮疙瘩,更是抖個不停。
黎寒磊像在看一場猴戲,噙了滿足的諷刺,勾唇盯緊她。
他嘴裡吐出一句無情的話語:「既然都賣了,還用得著裝矜持嗎?」
他欺身上來,再度將她拎起,狠聲道:「女人,我告訴你,不要打什麼歪主意,好好地跟我做,等把孩子生下來我們各走各的路。」
她茫然地看著眼前這個明明長得極俊,卻兇狠如魔鬼般的男人。
不,不要!她搖頭,眼淚譁譁地往下掉,嘴裡不斷地呼著,「求求你,不要,求求你,不要!」
他嘴角一撇,邪肆地道:「我記得昨晚你可是求著我的,怎麼?今天后悔了……還是欲擒故縱!」
「是,不,不是!」她又是搖頭又是點頭,只希望黎寒磊可以快點放過自己。
然而,黎寒磊並不打算輕易饒過她,扯過她的手,往後一甩。
黎寒磊有力的大手攀上了她的肩,唇勾起冷酷的弧度,道:「據我所知,你收了我一百萬,要停,也由我說了算!」
哪裡容得江盈雪說話,他嘴角邪肆勾起,如同帝王般宣布:「看在你跟我的妻子像的份上,賞你一個懷我孩子的機會,不過,以後不準穿藍色衣服!」
巨大的痛楚,加上身體上的不適,江盈雪未能來得及說這些,頭卻一歪,暈倒在了他的身下。
江盈雪在黑夜裡醒來,發現自己的身體,軟痛得要命,根本爬不起來。
真希望有人能夠來救她,只是現實不是電影,永遠不會上演英雄救美的場景。
江盈雪努力從床上爬起,卻因為臂力不支,而直接摔下了床。
背重重地打在地板上,對於全身都痛得麻木的她來說,已經感覺不到更大的痛楚。
門突然被推開,她本能地縮起身子,燈光亮起,灼痛了她的眼睛。
中年女人站在那裡,對著抱了身子狼狽不已的江盈雪,只是哼了哼,轉身走了出去。
她聽到外面有模糊的交談聲,不過,身心俱碎的她,已經沒有心情去想,是誰在跟誰談話。
中年女人再次回歸,手裡端著飯還有一個水杯,水杯下壓著一個白色的小紙包。
「要想活命就先吃飯,還有,等下把這個喝了。「中年女人說起話來面無感情,吩咐完這些,轉身就要退離。
中年女人的臉色柔和了一丁點,但依舊沒有太多的感情,道:「既然選擇了這條路就好好走。」
她抖著身子,極力辯解:「不是我願意的,求您跟你們老闆說!」
雖然沒有什麼胃口,但胃真的空了,她勉強吃了幾口,看到那包藥,略略遲疑,最終還是喝了下去。
中年女人走出來,恭立在他面前:「總裁,江小姐已經表示願意跟您生孩子,您放心吧,少夫人不會逼任何人就範的。」
黎寒磊斂緊眉,目光在中年女人身上停了一刻,默然不語。
「總裁,您抓緊時間吧,江小姐的排卵日就是這三天,如果您不想讓少夫人傷心,就儘快讓她懷個孩子。」
嬌俏的小臉吹彈可破,嬰兒般的肌膚柔軟滑潤,真的很像!
快步走上前,他輕輕地攏住她的身子,溫柔地呼喚:「晴晴……」
江盈雪的思緒慢慢回歸,她不可置信地一口咬破了自己的唇瓣。
她用酸痛的手推著身上的黎寒磊:「先生,不可以,我們……」
黎寒磊掀開枕頭,看到了淚水漣漣的江盈雪,他厭惡地翻身下床,唇角勾高,淡然地收拾自己。
黎寒磊對於床上縮成一團哭泣不止的江盈雪,根本不屑一顧,轉身走進了浴室。
江盈雪不知道哭了多久,情事的疲累,加上身體的不適,她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
一會兒就做夢了,她夢見自己穿著一身白大褂,走進了東江第一人民醫院。
她握著最崇拜的、年輕有為仰慕已久的大醫生餘少為的手……
頭頂上,中年女人冷酷地盯著她,一雙陰沉如鷹般的眼裡,閃出鄙夷和不屑。
她看著江盈雪一副痴痴呆呆的樣子,抬手哼哼著指向桌面:「把飯吃了,然後吃藥。」
「吃藥?」江盈雪目光,落在桌面上那個透明玻璃杯上,下移,下面壓著一個白色的紙包。
灼熱、欲罷不能,和那個男人做出那些令人臉紅心跳的事,還叫!
江盈雪臉色慘白,根本顧不得擦淚,仰頭四十五度望向中年女人,發出了心中的疑問:「那是什麼藥?」
江盈雪顫著身子用被單將自己裹實,走到桌前盯著那包藥足看了三分鐘,最終倔強地推開。
可是自己追求了那麼久的醫生夢眼看就要實現,怎麼可能就此放棄?
更何況,崇拜了好久的餘少為博士,聽說最近也加入了東江第一人民醫院。
江盈雪努力地逼自己多吃幾碗飯,這樣才有力氣尋找逃亡的辦法。
床頭柜上,還散著昨天中年女人送來的那幾件睡衣,件件又小又短,根本不可能穿得出去。
窗出不了,門也是定時開關的,除了江寒磊就只有中年女人會來開門。
江盈雪盤桓著,她知道女人還要來收拾桌子,便計劃著等女人開門的時候,自己便衝出去。
只要出了這個門,她就可以大聲呼救,然後讓別人替她報警。
她躺回床上,靜靜地等待機會,一雙黑寶石般的眸子,定定地看著門,默默地為自己鼓勁。
半個鐘頭後,門終於被拉開,露出了中年女人陰沉的面孔。
女人朝桌上望了望,在看到那包原封未動的藥粉後,眉色一厲,急走向前:「怎麼不吃!」
她一步躥起,跳下床就直奔門口,兩手一拉,開門跑了出去。
因為被單的束縛,她根本跑不快,中年女人很快追了出去。
江盈雪沒想那麼多,朝其中一個黑衣人跑去,揪緊他的臂:「快救救我!」
黑衣人無動於衷,中年女人扭嘴命令:「把她給我抓回去!」
江盈雪的逃亡計劃就此中斷,兩個黑衣男子,將她扭送到了中年女的面前。
江盈雪嚇得本能地閉上了眼,下巴跟著一緊,被人鉗緊強制拉開,某種苦澀的粉沫,撒了進去。
當她意識到吃下的是什麼藥時,用力地吐起來,希望可以將藥粉吐光。
女人卻不給她這個機會,直接掐緊她的嘴,直到藥粉全部融化滑入她的喉嚨。
再次被送回房間,許是藥物的作用,她變得昏昏沉沉,閉著眼睛,一切的聲音,都變得遙遠而不真實。
房內並不平靜,細碎的聲音忽遠忽近,她感覺有女人細長的指划過自己的臉,道:「這張臉,真的好像。」
中年女人走進來,叭地開了燈,江盈雪身子猛一顫,握緊了懷裡的刀,本能地縮起身體。
中年女人哼哼著轉頭去看桌子,看到上面空了的玻璃杯,滿意地點頭。
「大姐!」江盈雪的腦袋又開始暈沉起來,強打精神,每說一句話都十分吃力,「讓我離開吧,錢,我叫我爸還你們!」
江盈雪從床上爬起想要追上去,身體裡猛竄出一股慾火,她在原地搖了搖,臉色發白。
江盈雪抬眼看到那個透明的玻璃杯,後悔到幾乎要咬舌自荊
身體裡的火氣越來越強勁,她用力咬緊唇,取出刀狠狠地在自己臂上劃下一刀……
體內翻湧的奇怪氣流緩了下來,江盈雪愣愣地看著臂上滾下來的血珠,喘著粗氣。
一雙鋥光瓦亮的皮鞋,不知何時來到床前,黑色的西裝褲,妥帖地蓋住鞋面,往上是修長的男人的腿。
江盈雪猛然一驚,抬頭,看到那張冰冷的男人臉時,嚇得連唇都在褪色。
她只用一雙受驚小兔般的眼,盯緊眼前這個危險的男人,全身繃緊。
黎寒磊不耐煩地眨眨漂亮的雙眼皮,不屑地哼了哼,把她的表情,看成是欲擒故縱的把戲。
他很不耐煩地甩掉西裝外套,露出裡面天藍色橫紋襯衫,拉開領帶,朝她撲過來。
多餘的話都不想說,直接將她壓在身下,雙手橫蠻地去扯她身上的床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