磨礪四年,《寒戰2》終於上映了,陸劍青和梁樂民這對多年的搭檔,除了慶幸能邀請到安樂影業的老闆江志強投拍電影以外,在電影題材上又有了一些新的突破。《寒戰2》與前作相比而言,故事條線更加複雜,人物關係涉及香港政府高層,能把《寒戰》中的故事條線繼續延伸擴大,兩位導演構思了四年。
2012年,《寒戰》首先在香港上映,首日票房201萬港元,這自然無法與時下動不動首日票房就能突破1億人民幣大關的影片相比,但在當時卻創下了香港年度非節假日開畫成績最高的記錄。
在第32屆香港電影金像獎上,《寒戰》一舉斬獲了最佳電影、最佳導演、最佳編劇、最佳剪輯等9項大獎,兩位主演郭富城和梁家輝同時角逐最佳男主角,最終金像獎盃被梁家輝捧走。在《寒戰2》全球首映上,梁家輝還開起玩笑來,稱自己要憑藉《寒戰2》再拿一個金雞百花獎影帝。
「沒有包袱,那就大膽一點」
《寒戰》講述的是香港警局接到一通匿名電話,對方聲稱挾持了井隊一輛衝鋒車以及車內5名警務人員,這樣對香港治安挑釁是政府都無法容忍的,警隊高層首次啟動一級戒備,並採用最高級別代號「寒戰」,然而在偵查過程中卻發現警隊內鬼竟然是高級警司李文彬的兒子李家俊,但是綁架案幕後的真正主謀依然是個迷。而《寒戰2》的故事就是從找出主謀開始。
兩部影片,中間隔了四年的時間,兩位導演都曾在香港電影節摸爬滾打十幾年,陸劍青原本是做副導演的,梁樂民原本是電影美術指導。《寒戰》是倆人合作的第一部電影,在《寒戰2》出來之前,倆人合作的另一部超強陣容電影《赤道》卻並沒有引發太多的爆點。構思《寒戰2》對於兩人來說,是個不小的挑戰。
《寒戰》劇本是由梁樂民執筆。起初寫劇本源自於2008年的總統大選,陸劍青導演說:「《寒戰》是我們的第一部電影。因為熱愛電影,我們常常在一起聊天。2008年,看到美國總統大選,就萌發了拍一部類似水門事件的電影。」 兩位導演在導演《寒戰》之前從沒有兼任過編劇和導演,倆人都是新人,心理上沒什麼包袱,那就大膽一點,寫一點不一樣的。
《寒戰》上映之後,因為票房很好很多老闆就說馬上開拍續集。但是兩位導演卻跟老闆說馬上開拍不會很好。這中間,兩位導演去拍了電影《赤道》,但是《寒戰2》的故事卻一直在構思當中,這中間來人花費了大量的時間來查資料。所以,影片呈現出來的政府格局正是香港特別行政區的政府組織架構,三權制衡的格局。
「發哥氣場鎮得住」
《寒戰》中劉傑輝(郭富城 飾)和李文彬(梁家輝 飾)同為警務處副處長;而續集當中,劉傑輝升任警務處處長,李文彬已轉為前警務處副處長。李文彬面臨著退休,其子李家峻聯合前警務處處長蔡元祺(張國柱飾演)以及律政司司長黎永廉(李子雄飾演)一起共謀大計,策劃顛覆香港政府高層。
《寒戰》江志強老闆看過劇本之後曾拿給很多演員來看,其中也包括劉德華。《寒戰》中劉德華飾演的陸明華擔任保安局局長一職,他管轄的部門其中就有香港警務處,但是《寒戰2》中劉德華並未露面,只提及了他的名字。
在香港三權分立之外,法律是至高無上的,導演在構思劇情時,想到啟用一個能夠鎮得住所有氣場的演員來出演「代表法律」的角色。於是,就有了周潤髮飾演的資深律師簡奧偉。
「寫好劇本之後給老闆看,老闆問誰來演,我們說'周潤發』。老闆只說了句'我試試看吧』 」,除了周潤發,陸劍青導演說已經想不到任何其他演員了。
周潤發後來約了兩位導演吃飯,敲定了出演角色的事。周潤發在影片中衝洗照片的戲份全部是在他自己的衝印室,導演還透露發哥的攝影技術還是在北京拜師學藝來的。
動作片的極致就是「沒有壞人」
在兩位導演心目中,動作片的極致就是「沒有壞人」,「動作只是形式,觀眾看的還是人性。人性有善惡。沒有完全意義上的壞人。」梁樂民說。
如果說前作中梁家輝飾演的李文彬還是個正直的警務處處長,《寒戰2》中很多觀眾看完以後就認為李文彬是個壞人,但是導演卻並不這麼認為,甚至飾演李文彬的梁家輝都不認同李文彬是個黑化的角色。「如果僅僅像觀眾猜測的那樣,李文彬回到警務處開始策劃謀反,那樣就太無趣了。」
相較於前作,看完《寒戰2》就知道一定會有《寒戰3》的後續故事。作為承上啟下的《寒戰2》故事交代的格局更大,寫續集的壓力也更大,在搜集資料時,兩位導演會跟退休的警察或者公務員聊天,從他們那裡獲取靈感來源。
《寒戰2》中涉及到的細節也更多,甚至還原了1995年香港尚未回歸之前的政治細節。影片中已經為《寒戰3》埋下了伏筆,也就是1995年那個非常完美的臥底計劃。
「觀眾也愛看《紙牌屋》,不擔心觀眾不喜歡」
很多人在評論兩位導演時都是他們扛起了香港警匪片的大旗。如何在保證影片邏輯合理的前提下,讓觀眾更多地參與影片,是梁樂民和陸劍青考慮得最多的問題。
梁樂民說:「香港的警匪片是一個很棒的類型,曾經聞名世界,但從上世紀90年代開始衰落如何重振?答案是創新。現在拍電影需要開動更多的腦筋,因為觀眾在進步。」
《寒戰2》的格局比《寒戰》更大,因為故事當中牽扯到香港的三權制衡問題,涉及到香港特首、香港警務處、香港司法界。與其說這是一個警匪電影,倒不如說是嚴肅的反腐影片。但是如何在政治題材上做到讓觀眾喜歡,是兩位導演面臨的最大挑戰。
「觀眾也喜歡看《紙牌屋》啊,我們很慶幸能拍這樣的題材」。陸劍青導演說,「我們看的前輩做的有點浪漫主義的警匪片對我們來說沒有什麼。拍一點題材新的,這樣也沒心理包袱。」
「楊祐寧一看就是很有天分的演員」
兩個星期前,在《寒戰2》的首映之後,觀眾們對楊祐寧飾演的前警務處特警那場便利店中與李文彬對視的戲紛紛表示稱讚,原本戲份很少的楊祐寧因為一場無聲的表演「怒刷了存在感」。
「楊祐寧是個很有天分的演員」梁樂民說起楊祐寧來時,總是會滔滔不絕。楊祐寧身材好,影片中有一處槍戰戲,楊祐寧露出八塊腹肌,導演都笑稱劇組的女化妝師們都在楊祐寧的肚子上不停地抹油。
楊祐寧的角色原本並不是他,因為演員都是有檔期安排,機緣巧合,楊祐寧入組。「他很乖的,什麼都可以,也很便宜,我們就找到了他,而且發現他越演越好」。剛剛進組時楊祐寧連開槍都怕,拍完之後,已經跟角色融為一體了。
除了梁家輝、郭富城和周潤發三位影帝飈戲以外,影片中年輕演員的表現也是可圈可點。如果說《寒戰》中彭于晏還只是客串出演,《寒戰2》中彭于晏飾演的李家俊已經成了關鍵性人物。
影片一開頭就是延續了前作的結尾李家俊被關押。在被關押期間,智商高達192的李家俊在獄中看的那本英文書是一本軍隊反政府的書。「智商高的天才往往都是反社會的,李家俊有天分,卻是個沒有人生經驗的年輕人,很容易被人利用。」
對於彭于晏飾演的李家俊這個角色,原本在構思當中只是一個客串的角色,但是在《寒戰2》中李家俊的戲份明顯增加了很多。「喜歡彭于晏的觀眾很多」。第一集中李家俊中一槍未死,第二集中李家俊身中數槍,躺進了醫院。很多觀眾期待第三集中再看到彭于晏,導演賣起了關子「你們想看他嗎」。
「想啊」
導演意味深長地笑了笑「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