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心於死,一劍一念:《劍豪生死鬥》(上景)

2021-02-13 全息玫瑰碎片HologramRose

各位旅行者,請檢查飛船後視鏡和核動閥門,調整電臺音樂頻率。前方即將降落於土星野餐旅館:全息玫瑰碎片HologramRose.

「全息玫瑰碎片HologramRose」:一個寫作團體,由一些玩家和遊戲作者共同成立。我們希望一起做一些硬核又有趣的事兒。在瘋狂的宇宙裡,希望有片刻能打動你——每一位旅行者。

◆註:本文所提及內容極不建議未成年人觀看

關於此提示內容,可滑至文章「◆結」部分。

◆序

《死狂(另譯:劍豪生死鬥)》作為本人最愛作品《劍風傳奇》之後,再一次看得如此震撼的作品。與同樣是日本人三浦健太郎創作的「西化」非常成功的《劍風傳奇》不同的是,山口貴由創作的《死狂》,極盡地展現了「侘寂」、「物哀」、「幽玄」這構成日本古典文藝美學的三大基礎。

但關於這個美學的部分,待到下篇再進行論述。

首先來說一下這部作品的一些基本要素。

本文所寫《死狂》動畫是基於山口貴由於2003年創作的漫畫1~6卷改編而來。漫畫原版一共15卷,已完結。不過漫畫版也並非原創作品,是以南條範夫創作於上世紀五十年代的時代小說《駿府城御前試合》第一話「無明逆流」作為原作。

不過由於山口貴由的奔放,漫改後的內容已與原版小說相去甚遠。而漫畫改編裡,那些被擴大的「殘忍」與氛圍又在動畫的拿捏下,更為完美與令人驚嘆。

就讓我們進入故事內容。

日本江戶時代,寬永十年十二月,駿府城。

寧靜昏暗的場景,一尊佛像靜靜地坐著。藉助著微弱的燭光,看到一人手中高舉打刀。打刀上映射著蠟燭抖動的火光,釋放出一股肅殺之氣。

靜靜的感受不到時間的流逝。突然一陣揮舞打刀的聲音一過,伴隨著人頭跌落榻榻米沉悶的響聲,看到了這是一個切腹介錯的場景。切腹之人以跪姿蜷曲著身體,斷開的人頭卻不見一絲血跡。幾秒鐘之後,血跡瞬間像一條河流淌滿地。

而被切腹之人是當時的徵夷大將軍德川家光的親弟弟——德川忠長。

相傳忠長身為國君殘暴無度,時常以虐殺血腥之事取樂。而命其切腹之人正是德川家光。此是為了責罰忠長身為大國領主卻做出了不當言行之事。不過大部分都只是俗世傳說罷了,真偽並無定論。

寬永六年,駿府城。

德川忠長與眾家臣正坐危襟。其中一家臣鳥居殿下伏地跪拜在忠長面前進諫,請求君主取消將於九月二十四日舉辦的真劍比試一事。

說著便劇烈抖動著抬起上身,臉龐鋪滿豆粒大的汗珠,口中鮮血流出嘴角。鳥居繼續訴說著刺耳的諫言,而忠長似乎不為所動,微笑著注視他。

鳥居敞開上衣,撕開纏裹在腹部浸滿鮮血的繃帶,伸手進入自己早已切開的腹部,拉扯出自己的腸子,極為痛苦地繼續說道:「若定要真劍比試,帶來的便是此番光景。」

看到此番景象的忠長站了起來,瞪大雙眼的閃閃發光,猶如聞到了血腥味而興奮不已的惡魔。

最後死諫失敗的鳥居說出「昏君」兩字便一命嗚呼。

同年九月二十四日。

充滿「幽玄」之美的靜物畫面,伴隨著凝重的旁邊與配樂,說出了這個時代與故事的核心:「不管任何人想要阻止,甚至就連拼上了性命的諫言,都遭到了那位主君的踐踏。畢竟武士的性命並不屬於武士自身,為主君死得其所,方為武門的榮耀。」

劍士藤木源之助坐在帳內。跪在他面前呈上打刀的是他的未婚妻巖本三重。整個場景凝重而肅穆。

源之助伸手接過三重呈上的打刀一瞬間,她看到源之助整個面部呈整齊切開,湧出鮮血的幻象。捕捉到三重驚訝微表情瞬間的源之助,用平靜的語氣打破了這份沉重的肅靜:「三重殿下,怎麼了?」

收住表情的三重回復道:「我看到了,看到藤木大人您勝利的身影了。」

基於漫畫的分鏡,這一組鏡頭動畫化後的意境非常充足。「安靜矗立在水桶上的蜻蜓,兩人相視無言地進行著,隨著凝重的BGM停止,蜻蜓彈飛而起,人物開口說話。」動畫裡這些充滿意境的鏡頭數不勝數,我會在接下來的故事中多多少少穿插進這些鏡頭的描述,讓讀者更好體會。

接過打刀的源之助並未多說。厚重的擊鼓聲響起,應比試場主持的報幕,源之助用劍撩開帳幕,從西側走進比試現場。

呈露出全身的源之助讓在座的看客無不驚訝,因為來參加這生死攸關的真劍比試的他,只有一隻右手。

隨著東側的報幕,撩開帳幕走出的是一名叫阿鬱的女人,女人右肩上搭著一個男人的手,而阿鬱則是引著這個男人緩緩往前走,這個男人就是伊良子清玄。

「阿鬱,到這裡就行了。」走出帳幕沒幾步,男人說道。阿鬱充滿物哀之美的眼神回看了一眼,便放下清玄的手起身回帳。

擁有四肢的清玄跛著身子走向比試場中央,但除了跛足,最重要的一點是,他雙目失明。

就位的兩人隨著主持的下令,紛紛拔出自己的利劍。源之助擺出有別於他平常善用的虎眼流駕駛。而清玄則是將劍插入自己跛腳的裂縫之中,整個身體猶如盤龍一般扭曲,緊鎖住手中的劍,那正是清玄的必勝架勢——無明逆流。

隨著輕聲敲擊各種樂器以及撥弦的詭怪BGM,快速閃過的幾幅現場靜止的畫面,緊張的氛圍感肉眼可見。大戰一觸即發。

時間閃回七年前,元和八年,遠江國。

虎眼流道場館內,雙臂健在的源之助舉著木劍與另一名虎眼流同門進行著日常對練。氣喘籲籲的同門與眼神冷靜肅殺的源之助形成鮮明對比。一聲倒地的巨響過後,同門被死死壓制在地上即將窒息,甚至無法發聲認輸。

在兩人身後正坐的道場師範——牛股權左衛門,一聲淡定的「到此為止」將源之助喝住,並教導著源之助再試著稍微手下留情一些。

「倘若不覺得疼痛的話,是不會記得的。」源之助回道,館內觀戰眾人聽罷微微一笑。

隨後一聲急促的「稟報」,以及門口出現的神秘男人打破了道場的氛圍。男子頭戴鬥笠身著白衣,鮮豔的紅唇以及身上散發著淡雅清香,徑直朝館內走去。停下腳步,摘下鬥笠後,絕美的面孔自報名字為伊良子清玄,並要求直接挑戰虎眼流掌門人巖本虎眼。

在道場館外的虎眼之女巖本三重見此景,趕忙前去稟報父親。然而虎眼此時卻在屋內與愛妾進行魚水之歡,絲毫不顧之外的事情。

而道場館內眾人意識到來者為踢館之人後,氛圍變得劍拔弩張了起來。而牛股仍不緊不慢地說,挑戰老師本人需先於兩名門下弟子過招。清玄表示無妨後,與源之助拿起木劍便開始了比試。

對峙過程,源之助腦中回想著那些曾經與虎眼流切磋武藝而變得面目殘缺之人:

與他流練習劍術過招時,切不可因勝負結果而懷恨在心;鄭重對待他流之人,切不可將其擊殺,該讓其風光打道回府,前來比武之人的身影,將向天下展示虎眼流之強,以至提升道場名聲。

而源之助此時心裡變得更為焦灼,察覺到的清玄主動衝了上去,雙方的劍糾纏在一起,向來咄咄逼人的源之助反被壓制住。清玄趁此機將對方手指纏住,順勢折斷源之助的右手食指與中指,源之助落敗。源之助無法抑制心中的怒火仍想繼續,卻被牛股拍拍肩膀示意退下。

二輪對戰上場的牛股,拿起練習空揮的巨大木劍對準清玄,說了一句「恕在下冒昧」。

慶長六年,掛川城。

右手比常人多出一根手指,人稱「濃尾無雙」的劍豪巖本虎眼,在城主松平勝定的要求下斬首六名死囚,以示虎眼流秘劍之絕妙。

虎眼流神速的劍法勢若流星,轉瞬之間便一刀將六名死囚同時處死,而其中兩人首級依舊置於軀體之上。

伴隨著一名女童哼唱的歡快童謠開篇。

被折斷手指的源之助右手綁著繃帶與矯正木板,獨自一人用左手用力搓洗著衣服。

「我來洗吧。」不知何時,三重已經站在他身後。

「請不必在意,這可以鍛鍊指力。」源之助不帶任何情緒地謝絕了三重的好意,繼續搓洗著衣服,可緊閉的雙唇之間卻滲出了一絲鮮血。

這裡這段鏡頭也非常有意思。鏡頭對著搓洗衣服的源之助,隨著三重的聲音出現落下後再慢慢平滑移動過去。而在源之助謝絕的這段臺詞,鏡頭是他仍然背對著三重。但話音落下後才出現他轉身跪向三重,而三重已經在轉身離去,然後鏡頭又接上他之前單手戳衣服的鏡頭。這種聲畫分離的手法,在這裡雖談不上巧妙,但卻讓影片本身想要呈現的「幽玄」氛圍更為突出。並且這個聲畫分離手法的使用在影片中大量使用,只要注意觀看,幾乎每隔一段都能看到。

虎眼流內部三人坐在一起討論著昨日比武,未曾想到第一門下弟子源之助竟會如此難堪地敗給踢館之人。

一聲蟬鳴響起,回閃過昨日比武慘敗的畫面。從他們對話中我們得知,虎眼之女巖本三重對源之助內心意義非凡。比武失敗後的源之助雖面無表情,波瀾不驚的樣子,但從上三重與其極簡的交涉,以及最後從他口中滲出的鮮血,可知其內心實為憤恨鬱悶。

在昨日與源之助比試過後,牛股接過了清玄的挑戰。

神色自若的清玄嘴角泛起微微笑意,從容不迫地閃過牛股的三次攻擊。得意的清玄請求過牛股就此認輸。在一旁觀戰的源之助則下令身邊的人將出口封鎖,因為牛股師範剛剛熱身結束。

「在下雖然至今未能達到究極,但就讓閣下見識一下虎眼流好了。」牛股話閉,緊繃的肌肉聲似乎都能在安靜的道場內聽到,接著就是快速的兩連揮。雖然清玄同樣閃開了這兩下揮劍,但快速的揮擊的木劍還是斬破他胸口的輕衣,斬斷他頭上的髮絲。

清玄瞪大雙瞳,臉上的笑意已逝。落入手中的髮絲在告訴他是一個已死之人。

識相的的清玄立即將自己身上的短劍與木劍至於地上,跪下求饒,並請求將其收為門下之徒。不知是感動還是恐懼使然,清玄的眼內竟泛起晶瑩的淚光。

「道場可不是演戲的地方。」牛股一個迅猛揮擊且毫無情感色彩地說道。

清玄被揮擊輕擦到的左耳,泛出了潺潺鮮血,慌忙起身想去拿自己的劍,然而卻被源之助擋住。牛股繼續揮劍追擊,而清玄就如鼠輩一般狼狽亂竄,最後高高躍上房梁。

眾人見此狀便拿過長槍,將其逼下房梁捉拿,押送到府邸深處。而押送途中,清玄還在觀察著屋子的闊綽。途中看到一眼路過的三重,腦中還泛起了入贅虎眼門下,步入人生巔峰的幻想。

不知被**了幾天,清玄仍賴著不認錯,執意要成為虎眼流門下之徒。眾人無奈,便命三重準備好納豆。當天晚上便命清玄前去覲見虎眼師傅。

激動的清玄立即站了起來,認為虎眼同意收為門徒,而牛股卻表示此事未決。

即將要見到這位當時與柳生宗矩相爭,卻因時運不濟未能成為將軍家劍術指南的稀世劍客,清玄心中無比激動。

此時畫面閃回虎眼年輕時與柳生新陰流劍術相爭的場面。在虎眼即將使出絕招擊敗柳生宗矩之時,察覺到劍氣的柳生宗矩想就此投降認輸。在柳生宗矩即將說出「投降」一詞之時,虎眼搶先一步說出了「平局」,保全了新陰流在眾人之前的面子。

而宗矩則表示將會把虎眼引薦至將軍門下作劍術指導,並讓虎眼在覲見時隱藏起自己多出來的一根手指,以示尊重。照辦的虎眼卻不知太閤殿下也同為六根手指,此行讓面試虎眼之人甚為光火。遭到算計的虎眼從此未再能出仕將軍門下,乃虎眼一生之恥。

來到虎眼門前跪拜的清玄仍然被緊綁雙手,形如即將行刑之人。

年事已高,神志不清的虎眼從屋內顫顫巍巍地走出來一瞬間,牛股死死按住清玄肩膀,源之助立馬將一粒納豆至於清玄腦門之上。而虎眼則是好像突然恢復神智一樣,拔出打刀快速兩下切割,又回到了恍惚的狀態。

伴隨著清玄腦門上的那粒納豆呈四瓣整齊裂開,他完成了虎眼流的入門儀式——涎小豆。

正式入門虎眼流後的清玄,在一年的時間內,憑藉天賦異稟步步高升,眾人也開始擔心起虎眼流繼承人會真的由源之助變成清玄。似乎一切都在按照著清玄先前幻想的那樣,有條不紊地進行著。

源之助雖然練劍的時間比以前更為勤奮,但實際的狀態卻每況愈下。而正是一年前的比試,為源之助心中之芥蒂,擾亂其心神,使其劍變得愚鈍的原因。這一點無論他如何隱藏,明眼人都能看得出來。

深夜,熟睡中的三重被滴落在臉上的水滴驚醒。睜開眼睛一看竟是神志不清的父親虎眼趴在自己身上。驚訝的三重呼叫著自己不是阿鬱,想要掙脫,卻被虎眼一把抱住。隨著虎眼輕描淡寫一般撫摸了三重的身體兩下,便放開了她,徑直朝屋外走去。

已發覺三重身體成熟,虎眼決定是讓其為虎眼流傳宗接代的時候了。並命牛股前來,詢問牛股覺得清玄與源之助誰更適合做繼承人。牛股回答是源之助。虎眼繼續追問為何,牛股回答因為三重傾慕源之助許久。聽罷此話的虎眼令其端坐起來,瞬間一刀切入牛股雙唇之間。

憤怒的虎眼語氣平靜地說道,我問的是他們誰更強。而口中充滿鮮血與刀鋒的牛股似乎是在說「不分伯仲」,虎眼便下令清玄與源之助前去日坂,取得當地舟山流派最強劍客的首級來作為比試,得手的一方方為虎眼繼承人。

聽聞此言的弟子們私下都知道虎眼與舟山有一段過節,但取對方兒子首級作為虎眼繼承比試的要求,也實為蠻不講理。然而老師的吩咐是不容反駁的,默默完成便是門下弟子的使命。

小夜的中山崖卯時,源之助與清玄一同日坂神社祭拜一塊巨大的圓石。祭拜過後,清玄便淡淡地與身邊的源之助說起關於這塊被稱為「塞之神」的圓石傳說。傳說是一名孕婦路經此地,在感到腹部劇痛之時,被一名路過的「鐮鼬」奪取了性命,從此孕婦便附身在這塊圓石之上開始哭泣。

在一旁的源之助聽後仍然是面無表情,一言不發。

被稱為舟山流最強劍客的是一對雙胞胎兄弟,名字分別為兵馬、數馬。且有著極為殘忍病態的癖好,就是享受虐待男性侍童。此時的他們剛從店裡出來,便與往常一樣,完事之後都會前去神社祭拜。

祭拜完畢,回程路途遭到了蒙面的源之助與清玄兩人圍堵。兄弟兩人問來著何人,清玄便回答是山中鐮鼬。

身為舟山最強劍客,兄弟兩人輕蔑一笑,背靠背擺出如修羅一般的架勢。

而被這架勢鎮住的虎眼流兩人,僵持住遲遲不敢動手。而兄弟兩人也觀察出此等架勢乃虎眼流之架勢,便發聲詢問道:「還不動手嗎?虎眼流。」

聽罷此言,源之助也毋需再遮掩,脫下了遮擋面部的面罩,並將刀勢往身後架。精熟打刀攻擊距離的兵馬察覺源之助的站位根本無法攻擊到自己,便輕看對方。

源之助抓住機會使出虎眼流秘技,快速揮刀的過程中順勢抓住抓住刀柄尾部,獲取極限攻擊距離,是一種禁忌的握法。這一下斬入兵馬前額數釐米,站定在原地沒多久便當場殞命。

聽覺哥哥倒地聲的數馬被分散了注意力,清玄便抓住機會一個踏步跳擊,一劍奪命。

奪取兩兄弟首級的源之助和清玄,走在歸程的蘆葦叢裡。突然間清玄忍不住蹲下吐了出來。毋庸置疑,這是他第一次殺人。源之助看了看遠方,俯身將自己竹筒遞給清玄讓其漱口。

回到虎眼身邊,獻上他們割下的兵馬、數馬兩兄弟的臉龐,從此,他們便被稱為「虎眼流雙龍」。

「殘忍,好殘忍。

 迎面而來的是阿鬱,身邊猛虎環繞。

 清早上街賣牽牛花,望著阿鬱出了神,一朵紅花綻放了。

 殘忍,好殘忍。

 吳服屋的未婚夫,被阿鬱叫了名字,一身紅袈裟裂開了縫。

 殘忍,好殘忍。

 奉行所的剃頭匠,到了阿鬱的大店,一條紅前綴掛胸前。

 殘忍,好殘忍。

 迎面而來的是阿鬱,身邊猛虎環繞。」

一首名為《殘忍,好殘忍》的詭怪童謠。

童謠結束,虎眼流門下弟子共處一室內。因源之助是文盲,其他師兄在下圍棋時,他在一旁坐著用細竹蘸水,於木板上練習寫字。因為紙張在當時為稀缺物,所以源之助只能如此。

「你竟然殺了舟木兄弟。」其中一名師兄說道。

「伊良子也殺了其中一人。」源之助答。

「是你率先殺了其兄兵馬,伊良子趁機得手罷了,與他們都是在你手下斃命無疑。」師兄繼續說。

源之助並未回答。

在對戰舟木兄弟時,清玄因目睹了源之助使出的虎眼流秘技,獨自一人在竹林裡瘋狂練習,口中喃喃著:「殘忍,殘忍...嗎...?」

日本江戶時期澡堂並無男女湯之分,而是混浴。此時的澡堂好不熱鬧,但裸著身子的阿鬱走了進來,整個氛圍變得凝固,眾人無論男女無不想起流傳於當地的童謠,恐懼支配了大腦,驅動著雙腳,人群瞬間鳥獸作散,整個澡堂出了阿鬱空無一人。

不,還有一名男子之身影端坐在湯池遠處。

「你不想要命了嗎?」阿鬱緩緩坐進水中,問道。

「光是泡個澡,又怎麼會死呢?」遠處的身影回答道。

「《殘忍,好殘忍》童謠唱的並非虛言,靠近我身邊的男人...」不等阿鬱說完,那個身影就站起來。

阿鬱定睛一看,竟是老爺的門下弟子伊良子清玄。隨後清玄告訴阿鬱,自己將要有一事稟告。

然後這裡便穿插了一段源之助保養為虎眼保養床頭之刀的畫面。三重看著認真的源之助,回想到小時候的他在虎眼命令下手握住燒得通紅的火棍都面不改色。這便是三重動心之初。

清玄跟隨著阿鬱回到其住處。阿鬱說著自己是受詛咒之命,曾讓兩個發誓陪伴自己一生的人死去,但虎眼老爺卻很疼愛如此遭人忌諱的自己。

然後清玄詢問阿鬱是否聽過「七丁念佛」此物。阿鬱表示聽過,就是在虎眼床頭的那把刀。清玄繼續接著說。

此刀傳說斬殺過一名和尚。被斬殺的和尚竟然沒有流下一滴血,還一邊念佛一邊行走,直至走了七步之後,傷口裂開鮮血迸出,因此得名「七丁念佛」。

得到此刀的君主,邀請虎眼來驗證此傳說是否屬實。虎眼表示需活人試刀。沒多久,君主便命下人將囚犯牽引過來。虎眼手起刀落,瞬間把囚犯半邊腦袋削掉,可並未出現傳說中的場面。君主感嘆道此刀是言過其實之物。而虎眼卻表示此刀並非名刀利刃,而是一把妖刀,攜帶於身的話會帶來災禍,不如寄存於虎眼之家。

君主表示此話當真?在虎眼將刀擦拭乾淨,收入鞘中之後。之間方才站在囚犯身後的下人肚子才突然裂開傷口,腸子魚貫而出。見識此景的君主便讓虎眼收留此刀,而其中被斬殺之下人,就是阿鬱曾經的未婚夫。

聽聞此事的阿鬱無比震驚,自己竟然被殺死自己心儀男人的雙手擁抱了這麼久。而清玄說此事並不知真偽,但有一個肯定的事情是,阿鬱不過是個尋常女子,童謠之類的實在是笑死人。

阿鬱聽罷不禁心中受到一股暖流衝擊。而此時站在房屋外的牛股師範卻輕聲哼起了「殘忍,好殘忍...」

畫面一轉,便是清玄與牛股坐在酒屋中喝酒。牛股警告清玄切勿再到阿鬱住處去,而清玄卻表示自己當初只是護送泡澡泡得有些暈的夫人歸家而已,雖其後也去過幾次,但也只是為夫人解決各種老鼠之類的蒜事罷了,心中並無愧疚。

牛股大喝一聲:「別裝蒜了!」兩人同時拔刀,而牛股卻被一刀斃命。不過這只是他們根據現場環境在腦中進行的猜想罷了。

現實中兩人仍然坐於位上。牛股張開因為刀傷而裂開的血盆大口,說此事若是傳到師傅耳中。而清玄未等其說完,站起說自己今世再也不會去夫人那裡,便獨自打道回府。

寬永元年。

源之助與清玄在道館對坐,為眾人表演空手入白刃的演武。表演完兩人向坐在正中間的虎眼師傅跪拜,而此事的虎眼仍然處於神志不清的狀態。

坐在旁邊的女兒三重突然被虎眼其抓起衣領,一把甩到清玄面前。

虎眼如痴呆一般口中流出口水,如囈語般叫喊著:「傳宗...接代。」清玄則說師傅的意思應當是想讓我們當場締結夫妻誓約。三重表示父親病情還未好轉,並生氣地站起來要告退。但牛股領頭的其他幾位弟子則將三重阻擋起來。畢竟對於當時的武家而言,婚姻是為了留下香火,生下子嗣的儼然儀式,絲毫沒有各自感情插足的餘地。

被擋住去路的三重無助地望向源之助,而源之助則與當初手持火棍一樣面無表情地注視著三重,一言不發。

三重四肢被眾人死死摁在地上,清玄則被要求當場行傳香火之事,而摁住三重左手的源之助默默流下了鼻血。此時的三重絕望了,緊閉雙眼想著父親身邊這些如同傀儡一樣的弟子,想著自己一生下來就僅僅被父親視作生孩子的容器,想起因父親的無情而上吊自殺的母親,想咬舌自盡,她真的絕望了。

而此時清玄卻站出來,跪在虎眼面前,懇請立即停止此事:「請您原諒!若此時引起事端的話,那麼三重殿下便會自絕性命的吧!為了虎眼流和三重小姐,此事就等完婚後再說吧!」

已經絕望的三重聽到此話,清玄竟是她這一生中第一個關心她的人,如同襁褓中的嬰兒哭了出來。而陷入瘋癲狀態的虎眼,卻在原地高興地呼喊著:「生...生下來了!」

三重獨自一人坐在房內摺紙,不停回想著那天晚上伊良子清玄為了她與父親說的話,掩蓋不住心中的愛意。在她心中,這是」反抗「父親的第一人。

每日清玄結束劍術練習後,三重都會熱切地上前問候清玄。

而此時的源之助穿著草鞋站在一片白雪皚皚之中,雙腳被凍得通紅,出神地望著地上的一塊石頭。此地便是前日面對來報復的舟山流派刺客時,悟出虎眼流另一秘技的地點。

源之助撿起地上的石頭,看了一會,一用力便將石頭捏成兩半,徑直朝著祠堂走去。

師兄們坐在屋內討論著源之助最近的反常,但想想其此事最為鬱悶的應該就是他,也並沒什麼可奇怪的。畢竟源之助在他們眼中一直是一個很有氣度的人,遲早有一天會回來的。

遠江客棧內,清玄坐在屋中獨自喝著清酒,回身一看,阿鬱已經站在了門口。鏡頭一轉,桌子上的一壺酒變成了兩壺,阿鬱與清玄相擁在暖被中。

頭依靠在清玄胸口的阿鬱看著窗外的雪,說自己最喜歡冬天,因為一到冬天,《殘忍,好殘忍》就會變為歌唱冬天的歌詞。而清玄並未回應她的話題,而是說自己毫無疑問就是虎眼流的繼承人了,這樣阿鬱就變成了他的嶽母,這也是二人最後一次相會了。

阿鬱眼中泛起了淚花,把頭更深地埋入了清玄的胸口,並說:「我不要!我並非你的嶽母,既非群虎環繞,亦非詛咒之身。和你曾經說的一樣,阿鬱我只不過是個尋常女人。」

在客棧度過一夜的清玄,第二天帶著滿滿一盒白餅行走在破敗不堪的群屋之間。清玄走到這其中最為破敗的一件房屋門前,拉了拉難以拖動的木門,走了進去。

屋內殘破的草蓆上,滿是補丁的棉被下,靜靜躺著一個面色衰老的女人。清玄俯下身,在女人耳旁輕輕吹了口氣。被刺激的女人立馬起身回身查看,帶著笑眯眯的眼眸,說了一聲:「歡迎!」便脫下了衣服。

此人便是清玄的生母。但她已完全神志不清,認不出清玄了。她是曾一名「青樓女子」,因為極度貧困,在懷上清玄後還不停接客,導致十月懷胎超過半年都未將清玄誕下。周遭人都將肚中的清玄視為鬼胎,最後在清玄誕生那一天,也只有其母親獨自生產,而一出生的清玄立馬學會了走路。

清玄默默幫母親把剛脫下的衣服穿上,目光看著母親,不知夾雜著何種情緒。隨後遞出自己買的白餅,母親如同饕餮一般抓起白餅瘋狂塞入口中。清玄則是默默看著她,想著她曾說過想有一天吃白餅吃到撐死。

然後這一段做得非常出彩,變得急促的BGM,交替切換著清玄這邊與阿鬱的蒙太奇鏡頭,兩人混雜著在心中呼出「反抗」的理想的臺詞。並且最為讓人嘖嘖稱奇的就是阿鬱這邊鏡頭的意象化展現。鏡頭切換至阿鬱這邊的時候,她是渾身赤裸,潔白的身體上爬滿了許多黑色的毛蜘蛛,然後爬行的蜘蛛隨著阿鬱的臺詞」奪走了我兩個寶貴之人的可恨手指「,慢慢轉變成在她身體上遊走的虎眼的雙手。

蜘蛛爬行在敏感皮膚上那種滲人的噁心觸感,就如同她對於虎眼的痛恨卻仍然要服侍對方一般,代入感立馬滲入骨髓。而最後鏡頭則是清玄親手將自己生母悲慘的命運給終結,停頓於阿鬱這邊。

神智突然恢復清醒的虎眼突然停下,與阿鬱穿好衣服對坐在屋中。

虎眼看著阿鬱,忽然轉過身拿起自己的「七丁念佛」,悠悠地說著:「身為劍客,看到了劍的刃紋便能大致估測出這把劍曾殺過多少人,是怎麼殺的。更何況此物乃老夫之刃。能夠清楚地看到老夫在況眠之時,照管之人的身影。藤木他做得不賴啊。」

隨後便命令阿鬱來到他面前,脫下她衣服觀察,說:「看得一清二楚啊,畢竟阿鬱你也是老夫的道具啊。」然後用老虎一般的銳利眼睛盯住其乳,一個瞬間用手將其乳投生扯了下來。

「你有種,伊良子!」虎眼在心中怒吼著。並立馬令其弟子前去市集採購上戰場需要的四方膳,設虎眼流秘技傳授之局誘騙清玄前來受懲。

而被驚喜衝昏頭腦,滿心歡喜的清玄並未意識到任何不對勁,快速前往虎眼流秘技傳授儀式的神社山上,跪拜在全身著鎧甲的虎眼面前。

夕陽把天空燒得通紅,而這副絢光如若透過紙窗戶的話,屋內就如同地獄一般。

阿鬱被捆綁於神社內,嘴巴被封上。看守她的是牛股師範。背光而坐的形象讓他宛如惡魔一般。

牛股說已用敷藥幫阿鬱處理好傷口。隨後便拿出阿鬱被扯掉的東西,惋惜著如此美體竟遭到破壞,並當著阿鬱的面將其生吞下肚。看得阿鬱的胸口又如同火燒灼痛一般。

牛股站起來說自己必會好好懲戒將夫人落得此番下場的伊良子。而聽到此言的阿鬱瞪大了雙眼,似乎更為恐懼。

鏡頭一轉來到了清玄跪拜的神社前。虎眼對著跪拜的清玄說今日便會將虎眼流秘技傳授於汝,而清玄也激動得俯下身感謝師恩。

而在一旁正坐的牛股站了起來表示需先與在下過招展示身手後,方可傳授秘技。清玄表示敬遵師命,拿起木劍與牛股過招。

清玄率先一部將木劍揮至牛股門面,並即刻停止發力,懸停於此,心中默念:「勝負已分。」

而牛股劍尖指向清玄心臟,停頓零點幾秒之後,繼續向前狠狠戳擊。疼痛不已的清玄跪倒在地上,表示自己劍先停懸在師兄門面,同門比試,停手似乎才合乎禮數。

牛股走到清玄面前,叫了一聲清玄的名字,清玄便極為痛苦地快速回應:「並...並無大礙。」

但不等清玄恢復過來,牛股直接用木劍對其背部脊椎殘暴地戳擊,將清玄打趴在地,身後衣服染上些許鮮紅。牛股悠悠地說:「老師並未說要讓我們停手。」

痛苦的清玄抬起頭環顧四周面無表情的虎眼與眾師兄,但仍然無法搞清楚此為何種狀況。

不等清玄繼續反應,虎眼便悠悠地開口:「下一個,藤木。」

驚恐的清玄轉身回望,竟從一直面無表情的源之助臉上看到了微微的笑意。

看著手持木劍步步逼近的源之助,虎眼突然說話,問清玄是否想放棄。清玄立即如同初次來到虎眼流時一樣,附身跪拜在虎眼面前,表示與牛股師範交手身受重傷,是因為自己不夠成熟所致,自己應當將其視為戰場,如此努力是為了今日,不可放棄。

這一段在清玄說完「不可放棄」之後,清玄的聲音並未停止,但畫面裡的他並未繼續開口,而是剩下的話轉移在他心中說出,表達自己不會放棄,虎眼流是他功成名就之路上的墊腳石。

努力調整好狀態之後,便站起身來繼續面對源之助。然後用極為快速的BGM配上靜止一般的畫面,展示了他們之間相互過了幾招,但都沒有傷及對方,除了源之助額頭上被擦破一塊皮。

過完幾招的兩人回到對峙狀態,眾人都認為此應當算是不分勝負。但當源之助頭上被擦破的那塊皮開始流下血之後,他們都明白,是清玄贏了。因為清玄在等源之助流下的血液遮擋眼睛,這樣便可趁機進攻。

但清玄大意了,源之助使出自己面對舟山流刺客時悟道的虎眼流秘技·流星,直接把清玄擊倒在地。

被擊倒的清玄想著自己即將功成名就,心有不甘。趁源之助背過身時想要偷襲他,卻反被源之助察覺。被偷襲的源之助怒火中燒,將其摁在地上用拳頭猛擊面部至其昏死。

昏死過去的清玄被眾人拖到捆綁阿鬱的屋子,灌其喝下罌粟果熬成的麻醉藥。並要求阿鬱用熾熱的火刀親手切下清玄的私部。阿鬱被推上前,裝作切割清玄私部,其實卻是將火刀護在左胸,傷口滋滋作響。血液滴落在昏迷的清玄臉上,清玄甦醒過來,並掙脫圍困翻滾出去。

因清玄攝入罌粟,所以在他眼前看到的是紅彤彤的血月,幽藍的火焰,以及一地的蟬屍,而虎眼就站在他的正前方。

因罌粟果的作用,此事的清玄忘卻了疼痛與剛從的事情。清玄努力回想著,記起來自己是來學習虎眼流秘技的。接過旁邊師兄遞過來偽裝成真劍的竹刀,神情恍惚地朝虎眼走去。

虎眼將手放置於刀柄之上,眾弟子拿起白布將自己眼睛遮擋起來,因為非虎眼流接班人都不可學習此秘技,除了作為師範的牛股。

狂欲不止,血月升空。虎眼擺出流派終極奧義的架勢。

而此時的三重站在居所門口,遙望著山頂神社的方向。心中想著這個守護自己尊嚴的男人,將要在這一天成為虎眼流繼承人,露出了久違的微笑。就連跟在三重身邊的下人也認為,此時的三重仿若天仙一般,就好像是這身邊的積雪也因為她的溫暖而融化了,但...

罌粟作用消失的清玄回過神來,發現自己手中竟然握著竹刀在與虎眼對峙,才意識到這並非秘劍傳授儀式。但為時已晚,脫手而出的虎眼流秘劍在極限距離輕輕划過清玄雙眼,鮮血迸出。

神社山上只剩下互相相擁著,身體與心靈都千瘡百孔的阿鬱與清玄。清玄發出撕心裂肺的慟哭,意味著天才美劍士的終結,但同時這個哭聲也為怪物誕生於世的初啼之聲。

虎眼流眾人回行路上,牛股對源之助說:「從此以後,你就是虎眼流繼承人了。」望向源之助的那一刻,卻被他兇狠的眼神嚇到,似乎已經不認識此人。

此時旁白響起:「這一天,誕生於世上的怪物共有兩頭。」隨後鏡頭轉向仍對著神社山遙望的三重,旁白繼續說道:「也非,三頭。」

《死狂》前六景,完。

◆結

此作品作為一部描述江戶時代的武士動畫來說,已經可以算是這個類型裡面的巔峰了,這是毫無疑問。當然,井上雄彥的《浪客行》能夠有機會動畫化的話,這個或許不一定,因為《劍客行》中對劍術的還原更為真實。還有一部也是根據《駿府城御前試合》改編的漫畫,更為真實。

井上雄彥的《浪客行》

雖然本作並不算「真實」,但此作品所體現的質感是同類型作品中無可比擬的。假如有幸看過漫畫的話,你可以對比發現動畫中許多鏡頭都是照搬漫畫出神入化的分鏡的。並在此硬基礎上加入動畫獨有的剪輯、運鏡與配樂,許多漫畫未能體現的氛圍質感,都在動畫裡做到了。

不過最重要的一點是,其中許多內容都是基於真實的理念來擴大化的。譬如說裡面的劍術打鬥,確實還原了一些現實古流劍術的一些理念。還有其中的故事背景,同樣是基於了一定的歷史參考。不過重點來了。作品裡極盡展現的封建社會的病態,也並非是那個時代的全貌。

武士道,即醉心於死亡。——《葉隱聞書》

《葉隱聞書》作為武士道精神的源頭,在《死狂》這部作品中也得以毫無保留地體現,並且片名也是來源於《葉隱聞書》。

漫畫作者山口貴由奔放的手法,塞入了很多讓人看著心裡發毛的極端的內容。裡面身為劍客之人,為了追求劍術的極致,草菅人命,肆意踐踏他人尊嚴。以及封建制度下父權的絕對,即使是在虎眼神志不清時下的命令,徒弟們也有條不紊地執行。可見人性在這種極端制度下的扭曲。相同的,我們可以在小林正樹1962年的電影《切腹》裡面,看到對於「武士道」這種踐踏人性和自我虛偽本態的批判。

《切腹》中武士對決的場面

雖然影片裡很極端,但我們確實也能從中看出許多對日本人影響深遠的內容,及一些值得肯定的精神。《葉隱聞書》本身內容所追求的精神高度是值得肯定,但無奈這種追求被利用,譬如本片所展現的時代與侵華時的軍國主義,裡面的人無疑都是那個時代的犧牲品罷了。本片很殘酷,但我覺得也正是因為這樣的作品才會讓人真的感嘆,得益於「啟蒙運動」的成功,我們能夠對以前這種踐踏人性的制度持批判態度。

《切腹》海報

(上)篇就此完結,而(下)篇則嘗試論述在影片中體現的「侘寂」、「物哀」、「幽玄」這構成日本古典文藝美學的三大基礎。

想想看,有時做共犯比告密者更好——猶如萍水相逢的人最終成為一段歌謠,我們是遊戲玩家,我們是「全息玫瑰碎片HologramRos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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