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其實還不如不知道,因為信念太容易崩塌。
親情是不可以用加減計算的,有便是全然地不圖回報地付出,沒有則是零,並不存在中間斤斤計較的地帶。
命運之所以強大,在於它可以站在終點看它為你沿途設下的偶遇驚豔。而那些偶遇,雖然每每令你在心中盛讚它的無可取代,但回首看來,卻又是那樣自然且理所當然的存在,好像拼圖上細微得近乎被忽略的一塊,終究存在了才是完整。
這個世界,最可怕的就是習慣,而最習慣的就是便利。
有時,即便掏空了心,付出了全部,也再難追溯。
最從容的結局,從來不是假設,而是生活。
「沒有,他很聽話很聽話。每一刻、每一分、每一秒,乖乖地想著你。雖然,不知道怎麼開口,怎麼念你的名字。」
可是,你就是你。
「再過半個小時,我就二十歲了。」
「綠蟻新醅酒,紅泥小火爐。晚來天欲雪,能飲一杯無?」
他抱住她,才發覺,沒有她的這些年,他過得是那樣悽涼。這種悽涼,不是吃不到排骨的悽涼,而是再也見不到做排骨的人的悽涼。這部電話,早已壞掉,她怎麼可能撥得出去? 只是一個寄託,而已。 她怎麼捨得,讓那個人替她擔心? 是兀自言語著,真的情緒,真的痛苦,真的……思念。
兩不相知,怎麼能稱得上很熟?
炮聲中的一切,隨著2003年的分秒,化為灰燼。公曆2004年1月25日,他們,那兩個人認識的第六年,阿衡喜歡言希的五年又一百八十三日,言希說:「溫衡,我不喜歡你,從此,也不再想看見你。」 他說:「我們分手吧。」
她說,如果能回到1998年,溫衡你一定不要對一個窗子內的人影一見鍾情。 即使一見鍾情,也請一定忘了他叫言希。
她說:「我愛他。你明白也好,不明白也罷。在我的心中,一直蓋著一座銅雀樓,裡面芳草鮮美,落英繽紛,裡面還鎖著我的言小喬。就算我出局,就算我已經不在這裡或者那裡,忘記那些言希曾經呼吸過的空氣、見過的土地,可是,銅雀樓中的,也是我的美人兒,我的未亡人,而不屬於你。」
「他已經很久沒有照過鏡子了,自車禍後。之後又和陸流對抗,從不肯吃他一粒米,陸流強迫他,注射過許多次營養針。他看到你的信,總共逃過八次,第一次只出了門;第二次下了樓;第三次跑到了街上……有一次,甚至走到了機場。每一次,只要能多走一步,他就從未放棄。他還活著,你為什麼不慶幸?」
我是個醫生,能醫所愛之人,能自私一次,才能無私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