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年糕貓
創造101剛剛開始火起來的時候，我一個朋友用一個詞精簡又恰當地形容了楊超越——白痴美人。
空有一張漂亮臉，除此以外，什麼都做得磕磕絆絆。以致於所有人都認為，她之所以火起來，是因為她的臉蛋討人——尤其男人喜歡。
楊超越一開始，是被作為王菊的對立面打出來的。
王菊，一匹在選拔中殺出來的黑馬，人格獨立實力強勁內心強大，能夠在「地獄空蕩蕩，王菊在土創」的惡意面前四兩撥千斤地報以自嘲。足夠的內涵，優雅的姿態。幾乎是現代都市女性優秀品質的集中寫照。
所以站在這個角度看楊超越，很多人最初是把她當成父權社會下的產物，她的一舉一動，都有意無意地包含著對男性的討好——甚至有人批判：所謂偶像團體，都是男性視角下的產物，即使是其中有帥氣的女性，也跳不出這種對男性的討好。而這種討好，在楊超越身上體現得淋漓盡致！
不可避免地，楊超越成為了全網黑。甚至不對「王菊vs楊超越」表個態，就不配身為刷知乎喝星爸爸的新中產。
但是隨著王菊的熱度漸漸過去，大家在對創造101中的喜好開始分流的時候，楊超越依然在風口浪尖。這次的質疑變成了：她跳得那麼差唱的那麼差，憑什麼站C位？她為人所詬病的點依然沒有變，但是黑永遠比捧來得更有話題性。
漸漸地，本來站隊菊姐、山支大哥的朋友開始對她表示憐憫：我覺得她只是傻，成為關注的焦點是被過度消費了。
這時我才開始認真地關注楊超越這個女孩：到底是什麼讓唱歌跑調跳舞不協調的她熱度經久不衰？
開始我以為是臉。誠心誠意地講，楊超越長了一張很有路人緣的臉——好看又沒有攻擊性，甜白又不虛偽。
但是光就臉而言，吳宣儀的顏是公認的能打。但是她們的粉絲群體卻又有著根本的差別。仔細調查不難發現，在楊超越背後的粉絲群體為數不少且指向單一，僅僅只是pick她本人。而pick吳宣儀的人，也會因為臉pick孟美岐pick賴小七。
這就不僅僅是「看臉」的問題了。
其實，楊超越的粉絲群體，讓我想起另一個女星——鄭爽。她和楊超越非常類似：不具攻擊性的好看，實力一般，但是粉絲始終無條件支持。鄭爽粉絲群體的形成是在她逐漸「放飛自我」的時候。有人曾點評她：和這個娛樂圈「格格不入」。
我倒是覺得她挺適合這裡的，因為她的行為抓住了高人氣中最重要的部分：情感認同。現下整個娛樂圈都在討好有話語權的中產和新中產，賣姿態優雅的女強人人設，鄭爽卻在暴露脆弱的自我，暴露一個得錢得名依然迷茫不知所措的少女。
無獨有偶，去年的AKB48總選冠軍指原莉乃，也和鄭爽採用了類似的人設路徑。只不過指原莉乃的人設是廢柴——和當下的楊超越相似——唱歌、跳舞、交際都算不上上佳，但是卻偏偏能激發起粉絲心裡的認同感：原來偶像，也有這麼多無能為力的地方呢！
期待不一定人人都有，但是每個人都有脆弱。她們擊中了人性的暗面。
楊超越也是如此。
王菊也好，孟美岐也好，吳宣儀也好，甚至賴美雲……她們某種意義上都是女團裡的強者：漂亮，由優越家境帶來的良好性格和天賜的某一方面的才能。
而楊超越家境不好，從低質量的漫展和主播圈摸打滾爬出來；情緒控制不到位，遇事就哭；雖然勤奮練習（同組成員採訪說她只睡三四個小時），但是收效不佳……
可是這樣的少女，才是現實的大多數。
如果說王菊們是既成偶像，她們在登上這個舞臺之前已經成為了夢想，成為了大家渴望成為的樣子；那麼楊超越們更像是臺下坐著的我們自己，脆弱、笨拙，她的成功某種程度上比王菊的成功更能鼓舞人心，你忍不住想看看這樣一個女孩，她能夠走到哪裡。
所謂偶像，就是販賣夢想。對於女生而言，男偶像販賣理想男友夢想，女偶像販賣理想自己夢想。這在偶像劇時代，是楚雨蕁和F4；在現在，就是偶像練習生和創造101。
楊超越成功的背後，其實是個瑰麗的少女夢。她的出道，才是偶像本質。
作 者 介 紹
年糕貓 (喵星駐地球辦事處人類觀察員)：本喵對普通人類沒有興趣，如果你們中有外星人、未來人和超能力者就來找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