暑期古裝劇總動員,《如懿傳》《延禧攻略》終有一戰

2021-02-11 影藝獨舌

昨晚22:00,由周迅、霍建華主演的清宮大戲《如懿傳》正式官宣定檔8月20日。和之前的傳言一樣,《如懿傳》最終放棄江蘇、東方兩家衛視的聯播,選擇在騰訊視頻獨播,每周一到周四20點更新2集,會員始終多看6集。

一度集體潛伏的古裝劇,終於在暑期迎來了組團大放送。8月14日,《天盛長歌》和《夜天子》兩部古裝IP雙雙入局,讓暑期檔的這次「古裝劇大會」再添熱鬧。事實上,《如懿傳》之前也傳出8月14日開播的消息,如今官宣8月20日總算一錘定音。

不管是劇本遭到洩露,還是越南搶先播出版「出口轉內銷」,無疑都表明了《延禧攻略》在今夏暑期檔的火爆。根據愛奇藝的播放進度,《延禧攻略》在本周末將會播到56集,這意味著這部70集的劇集播出進入尾聲。而在《延禧攻略》迎來大結局的下周,87集的《如懿傳》將會閃亮登場。同為「清宮宇宙」,《延禧攻略》立起的人設和人物關係,將會在《如懿傳》中重新洗牌,觀眾難免會在二者之間「論短長」,兩部清宮戲終有一戰。

作為今年一線衛視黃金檔播出的第二部古裝劇,由陳坤、倪妮主演的《天盛長歌》備受期待。除了芒果TV之外,《天盛長歌》僅在愛奇藝網絡播出,但是這部劇的播出主導權很明顯還在湖南衛視,愛奇藝僅僅在每日22:00同步衛視播出,並沒有會員優先的權益。這表明在黃金檔劇目的博弈中,湖南衛視守住了底盤。

而在視頻網站這邊,古裝大劇的市場價值依然十分顯眼。由楊冪主演的《扶搖》雖然已經收官,但是它創下了「騰訊視頻單劇拉新能力第一」、「單劇招商金額最高」兩項紀錄。7月15日,騰訊控股公布第二季度財報,財報顯示,騰訊視頻訂購用戶數達7400萬,同比增長121%。其中,《扶搖》對騰訊視頻會員的拉新貢獻功不可沒。

往年暑期檔,五大衛視多選擇周播劇場來排播古裝劇,而視頻網站的發力重點則在懸疑探險和犯罪推理兩大類型之上。但在今年暑期,網臺都成了古裝劇的賣場,這和古裝劇上半年一直沒有出口的大環境密切相關。

不管是黃金檔還是周播劇場,五大衛視暑期在古裝劇上都有編排。浙江衛視的《扶搖》播出之後,周播劇場暫時熄火,改播二輪劇《獵毒人》。北京衛視則在22:00的晚間劇場重播《甄嬛傳》,意在和東方、江蘇的《如懿傳》遙相呼應。如今,北京衛視《甄嬛傳》已播出過半,《如懿傳》才剛剛官宣定檔。

當下,真正開設周播劇場的其實只有湖南衛視和東方衛視。由張黎執導的《武動乾坤》正在東方衛視周播劇場播出,而在9月初,湖南衛視「青春進行時」劇場接檔《流星花園》的則是《鬥破蒼穹》。有意思的是,《武動乾坤》和《鬥破蒼穹》都是由天蠶土豆的小說改編,屆時兩部玄幻劇也將同臺競技。

雖然《香蜜沉沉燼如霜》和《天盛長歌》題材不同,但是它們先後登陸江蘇衛視和湖南衛視,在黃金檔形成了今年暑期古裝劇的一次對壘。從口碑上來看,兩部古裝劇都有不錯表現,《香蜜沉沉燼如霜》豆瓣評分7.6,《天盛長歌》則為7.7。考慮到《天盛長歌》剛剛開播,收視率和網絡影響力還有待進一步觀察。

央視八套在歷史劇《天下長安》臨時撤檔之後,先後排播了兩部古裝劇,一部是《開封府傳奇》,一部則是《龍門飛甲》。目前來看,央視八套依然是中低成本古裝劇的重要出口。

《龍門飛甲》明顯是一部積壓劇,早在2013年底就已經殺青。如今,徐克的《狄仁傑之四大天王》都已經上映了,電視劇《龍門飛甲》才上星播出,借的還是主演聶遠翻紅的東風。

三大視頻網站中,愛奇藝在古裝劇的排播上暫時領先。先是兩部「會員優先看全集」的劇集——《芸汐傳》《天乩之白蛇傳說》。後來,《天乩之白蛇傳說》因為佛教界的舉報而下架,至今未上線。《如懿傳》姍姍來遲,讓同類題材的《延禧攻略》搶得先機,成為當下最熱門的古裝劇。《天盛長歌》雖然不是網劇,但是在三大視頻網站上卻是愛奇藝獨領一份。

騰訊視頻憑藉《扶搖》在會員拉新上創下歷史紀錄,這也讓其對接下來的《如懿傳》寄予厚望。《如懿傳》會取得怎樣的成績?8月20日就可見分曉。而在《如懿傳》正式加入「古裝劇混戰」之前,騰訊排播了月關小說改編的《夜天子》。

優酷目前有三部古裝劇在播,分別是《武動乾坤》《媚者無疆》《古劍奇譚2》。《武動乾坤》和《媚者無疆》雖然製作上是不同級別,但在各自領域內都吸納到了自己的粉絲。最令人感慨的是《古劍奇譚2》,似乎毫無水花。早在2014年暑期,《古劍奇譚》是湖南衛視「鑽石獨播劇場」開播的第一部周播劇,這也是玄幻IP改編的濫觴,如今風水輪迴轉,令人唏噓。

在中國,古裝劇基本分為兩大門派——「江湖系」和「宮廷系」。「江湖系」最基礎的形態是武俠,進階形態是玄幻、仙俠;「宮廷系」的基礎形態是朝堂權謀,發展形態是後宮鬥法。隨著「武俠」的消退,「江湖系」基本已經等同於「玄幻、仙俠」,相比之下,「宮廷系」的受眾更為廣泛。事實上,現在也有不少混搭的類型,比如《琅琊榜》其實是武俠和權謀的混搭,而《扶搖》則是仙俠與權謀的混搭。

另外一個維度,古裝劇分架空歷史和歷史傳奇兩大類。按理說,電視臺播的古裝劇會更加傾向於歷史傳奇類,追求網感的視頻網站更加青睞架空歷史類。但是今年暑期檔的古裝劇分布卻實現了一個大逆轉:電視臺播出的全是架空劇:《香蜜沉沉燼如霜》《武動乾坤》《天盛長歌》,視頻網站則主打歷史傳奇:《延禧攻略》《夜天子》《媚者無疆》(晚唐)。

中國古裝劇在「架空」和「傳奇」兩個創作方向都分別埋有雷區。假如拍的是架空,很容易背上「不尊重歷史」的罵名,魔幻、玄幻、奇幻,還會承受「歷史虛無主義」的指責;但如果落在具體歷史朝代,因為和真實歷史產生關係,又會產生「借古諷今」「影射當下」的嫌疑,在審查上會比較繁複。所以,《凰權·弈天下》最終改名《天盛長歌》,提升歷史感和厚重感,而《如懿傳》不缺歷史質感,卻在審查上耗費不少時間。

放在這兩個背景之下,《延禧攻略》的火爆就比較容易理解。它是「宮廷系」,又是歷史傳奇劇,並且是中國人最熟悉的乾隆皇帝的後宮故事,這天生就能引發不少觀眾的興趣,準入門檻也低。

起初,人們認為《如懿傳》和《巴清傳》才是中國古裝劇的終極一戰,當兩部劇都被江蘇、東方衛視納入麾下之後,猜想變成了誰先播出。萬萬沒想到,《如懿傳》的終極對手是《延禧攻略》。

《延禧攻略》和《如懿傳》不僅題材一致,連主線人物和故事走向也相近,所謂的「清宮宇宙」關聯,必然會引起人們對於兩部劇的比較。在這種背景之下,先發自然會得優勢,更何況《延禧攻略》還是全民熱議的一部熱劇。雖然講的都是乾隆的后妃,側重點和人物性格大有不同,但是觀眾對《延禧攻略》無疑先入為主,《如懿傳》能否後來居上?壓力還是很大。

《延禧攻略》裡的「歷史細節」都是為了服務於視覺上的「華美」,而不是真正意義上的歷史表達。《延禧攻略》這張「華美的袍」之下,其實是一顆現代人的靈魂,它使得都市人重壓之下對於睚眥必報、快意恩仇的想像得到發洩和滿足。本質上,《延禧攻略》和當年《萬萬沒想到》這樣的「解壓之作」沒啥區別,只不過在製作上更加考究。

「華美」已經成為古裝劇在當下接受觀眾檢驗的第一關口,《香蜜沉沉燼如霜》《天盛長歌》的高分也與此有莫大關係。這時候,如果在創作上追求古樸和質拙,無疑會費力不討好,《武動乾坤》就是這樣一部逆潮流的古裝劇。儘管所有的玄幻、仙俠劇設定都是「上古」「洪荒」,但很少有人真正按這樣的時代感去拍攝,因為那樣拍出來畫面不好看。《武動乾坤》中的半穴居式建築、陶器、粗布糙食,真正將所謂「遠古時代」全方位還原,但看樣子並不討喜。

《武動乾坤》將會面臨三類觀眾——原著粉、演員粉、導演粉,但這三類人重合度極低,這也使得它面臨不少爭議。如果說《延禧攻略》是一篇綺麗的「六朝駢文」,那麼《武動乾坤》則是擅長以渾厚諷喻見長的「漢賦」的張黎寫下的一篇「志怪小說」。張黎導演和他的同窗張藝謀類似,都不接受外界對其某種特定意義的想像,總會堅定地走出「舒適區」,做一些打破常規的嘗試,雖然嘗試經常也意味著風險。

《天盛長歌》雖然是架空設定,但是取景於在《妖貓傳》中大放異彩的唐城,不免在視覺上沾染了唐風唐韻。而「弈一局權謀天下,博一場愛恨起伏」的宮廷權謀故事走向,也不由令人聯想起《琅琊榜》。把架空做出歷史厚重感,是《琅琊榜》的突破,《天盛長歌》能否追隨這種成功,還有待繼續觀察。

月關的明朝三部曲,《夜天子》是最晚開拍的,但是卻是最早播出的。其中《錦衣夜行》因為「限韓令」而難以出手,而由樂視視頻參與出品的《回明之楊凌傳》亦平臺不明。當下的視頻平臺已經開始聯手限價,積壓有風險,對於古裝劇而言,落袋為安,播出就是勝利。

【文/楊文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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