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媽嫁人了,我爸說為她鼓掌

2021-02-20 摳腳蘿莉

公眾號:閒時花開(ID:xsha369)

趙春花女士結婚那年,已經59歲了。

我牽著她的手,把她交給62歲的新郎時,竟然有種老母親看著自己養了多年的寶貝閨女,被別人家的壞小子搶走的不舍。 

擅長煽情的司儀,把話筒遞給我:「請問,你有什麼話,要對新娘說嗎?」

其實,為了趙春花女士的這場婚禮,我已經籌劃很久了,具體到每個流程,每個環節,每句臺詞,都在心裡過了好多遍。

我以為,就憑我中文系畢業生的底子,一定能說出一排文採飛揚、驚豔四座的告白,把趙春花女士的真實一面,告知天下。

誰知道,我看著小鳥依人地偎在新郎身邊的趙春花,竟然無比俗套地只說了一句話:

「趙春花女士,你一定要幸福啊。」

「必須的。」趙春花嬌滴滴地說。

哎,娘大不由娃。

誰能想到,以潑辣著稱的趙春花,一頭扎進愛情這條河裡後,竟然也變得似水如花。

潑辣的趙春花是我媽,我是趙春花唯一的閨女。

在我們娘倆相處的漫長歲月裡,每當我嫌棄她不夠溫柔時,她就和我爭論:「年輕時,誰還不是溫柔似水,楊柳依依,婀娜多姿!」

每一次,她都把娜[nuó] 念成娜[nà],我幫她糾正過,她下次還念錯。

為了證明,她所言不虛,她把年輕時的照片,翻箱倒櫃地找出來,給我看。

那些站立於大門口、公園裡、水庫旁或某個景點牌樓下的趙春花,穿著白色的確良襯衣,藍色工裝褲,或梳著兩條大辮子,或披著一頭自來卷,看起來有點像年輕時的宋丹丹。

「看起來,是挺溫柔,挺好看的。」我說。

「什麼叫挺好看?」

趙春花女士學著小品裡,穿著綠貂的白雲大媽的語氣,「那傢伙,那是相當溫柔,相當好看。要不然,周建國同志也不會死乞白賴,非要娶我啊。」

周建國同志,就是我爸。

周建國同志和趙春花女士相識時,是1982年。

據趙春花女士說,那天,她騎著二八自行車,從紡織廠下班回來,沿著護城河回家時,和一個同樣騎著二八自行車的人,撞了。

那時候,老護城河還沒有清淤,也沒有裝欄杆,她一下子把人家撞到了河中的臭水裡。

她嚇得要死,結果那人爬上來時,說的第一句竟然是:「你長得真好看。」

我對趙春花女士的這個說法,表示深深的懷疑:

一個女孩子,得有多大勁兒,才能把一個大老爺們兒,撞到河溝裡去?

但趙春花女士說,當時,迎面過來的周建國同志,被她的美貌和氣質深深吸引,根本就沒有看路,所以才這麼不經撞。

或許,她是對的。

因為,周建國同志真的非常愛她。

臭河溝裡相遇後,周建國同志和趙春花女士,就搞起了對象。 

周建國在電廠當鍋爐工,電廠在城北,紡織廠在城南。

趙建國同志,為了和心愛的姑娘見一面,常常要急吼吼地騎著車子穿一座城,氣喘籲籲地站在趙春花女士下班回家的必經之路上。

天冷的時候,他會在懷裡揣一個烤紅薯。天熱的時候,他會拎一瓶老汽水。

有時候,他也會變戲法一樣,從懷裡掏出一盒雪花膏,或者一條紅圍巾,遞給溫柔似水、滿面嬌羞的姑娘:

「給,趙春花女士。」

「趙春花女士」這個稱呼,就是這麼來的。

聽說趙春花女士喜歡聽音樂,他託親戚從上海,捎回來一個死沉死沉的大收音機,讓她每天都能聽到鄧麗君的靡靡之音。

「我說過的每句話,你爸都記得清清楚楚。」無數次,趙春花女士都一半炫耀一半不屑地對我說,「你以為你媽不懂愛情?懂的一點都不比你少!」

懂愛的趙春花女士,卻沒有被愛情鳥一直眷顧。

因為,我出生不久後,周建國同志就病了。

鍋爐工周建國,患上肺癌後走的那年,我才6歲,還是一個懵懵懂懂的小屁孩。

我問趙春花女士:「媽媽,爸爸死了,是不是就不會再回來了?」

「是的。但我們可以去找他。」

「我們怎麼找他?」

「我們好好活著,等老了,就能和他又團聚了。」

「那,我們什麼時候會老?」

「等把這一輩子該做的事兒,都做完了,就老了。」

趙春花女士把我摟在懷裡說。

她身上有股熟悉的好聞的味道。

就像每個媽媽都有她們特定的味道。

但,我一想到,從那以後,再也不能坐在周建國同志的自行車橫梁上,學小鳥起飛;再也不能騎到他的脖子上,去人民廣場看露天電影;

再也不能拿著他給我磨好的石子,制好的鐵環,截短的跳繩,傲嬌地對電廠家屬院的那幫猴孩子說「看,這是我爸給我做的」,就感到一陣陣難過。

「我沒有爸爸了。」我抱著趙春花說。

「你有,你一直都有。」趙春花女士哭了,「你爸走了,這不代表你沒有爸。你過去有爸,現在有爸,將來也有爸。」

多年後,我長成一個大姑娘,才知道,趙春花女士這話裡的深意:

承認自己有,自己能,自己配,才會真的有,真的能,真的配。

但,溫柔的趙春花女士,潑婦一樣地第一次和人吵架,還和周建國同志的死,有關。
我在院裡和那幫猴孩子跳繩時,有個叫蕾的丫頭片子,不小心絆倒摔破了嘴唇。 她非說是我故意絆她的,她媽聞訊趕來,說我使壞心眼,想把她閨女磕死,惹得家屬院的人,都紛紛探出頭來看熱鬧。趙春花女士也聞訊趕來,說不管是有意還是無意,只要沒有大礙就好。蕾的媽,卻指桑罵槐地說:「什麼樣的娘,養什麼樣的娃,不能沒了爹,老的小的,都不懂規矩。」她像瘋了一樣,跑上前去,拽著蕾媽的衣領說:「要是我家姑娘的錯,我自然會收拾她,你再敢提一句她爹,我撕爛你的嘴。」趙春花女士鬆開蕾媽的衣領,邊牽著我的手回家,邊故意大聲說:

「不要覺得,孤兒寡母好欺負!逼急了,我也是會打人的!」

後來,我才知,蕾媽之所以那麼對我和趙春花,是周建國同志不在後,蕾爸曾幫我們家買過兩次煤球。
二,那個叫蕾的丫頭,不再和我玩,直到我們都成了家,在大街上碰見,抱怨起各自的男人和孩子,才冰釋前嫌。

三,原本柔柔弱弱的趙春花,從此後,變成了走路都帶著殺氣的潑辣女人。

從來沒有幹過重體力活兒的趙春花女士,學會了自己運煤球,自己扛液化氣,自己買米買面,噔噔蹬從一樓爬上三樓。

不滿30歲依然好看的她,拒絕了電廠家屬院裡,所有已婚叔叔伯伯的討好和幫助。

就連周建國生前最好的哥們,她都刻意保持距離。

年少的時候,我對趙春花女士活成滅絕師太的冷漠,不甚理解。

後來,當我也成了已婚女人,親眼看到那些已婚的、離婚的、喪偶的女人,因不懂邊界,被誤解,被毆打,被汙名,才漸漸明白了趙春花女士的清醒:

她之所以一個人活成一支隊伍,說到底還是因為驕傲又孤獨。

彌留之際,他拽著小女兒趙春花的手說:「二妮,我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你一個人,太苦了。」也不斷有親戚,給趙春花說媒,未婚的,離異的,喪偶的,但都是擦肩而過的緣分。「你哪兒有那麼大本事。這些人,我都看不上。我忘不了你爸,忘不了他對我的好。這女人啊,一旦被男人捧在手心裡寵過,就一點都不想湊合了。」多年後,網絡文學和雞湯文盛行,有句話說「因為被愛過,所以不湊合」,其實趙春花女士,早就說過了。

周建國同志走後,我就成了趙春花女士被使喚的小跟班。

她教我做飯,教我鎖門開門,教我洗衣洗澡,教我一個人走在路上,或待在家裡時,怎麼保護自己,教我如何識別陌生人,是好心還是壞心。

「不管在哪裡,只要是大人說帶你去他家,讓你幫忙,你都不要去。」趙春花女士說,「滿大街都是大人,沒有什麼事兒,非讓小孩子幫忙的,多半沒安好心。」

但趙春花女士自己,卻愛幫助別人:

碰見了迷路的,弄丟錢包的,可憐乞討的,農村來賣瓜果蔬菜的,趙春花都要忙一把。

我們家樓下,有個男人和兒子都死了的獨居老太太,我喊孫奶奶。趙春花只要包了餃子,或炸了油條,或燉了排骨,都會讓我給孫奶奶送點。

逢年過節,心靈手巧的趙春花,給我做新衣時,還會給孫奶奶也做一套。

有時,趙春花上夜班時,孫奶奶也會跑到我家來,看著我寫作業睡覺。

「你媽,是個好人啊。」孫奶奶說。

「那為什麼還有人說她壞話,說她是潑婦?」我問孫奶奶。

「因為啊,你媽要護你啊。」孫奶奶說,「你長大了,就明白了。」

我還沒有長大,趙春花女士就下崗了。

紡織廠倒閉,她和一大幫老同事,都得另謀出路。

下崗工人趙春花,在家屬院對面的街上,租了一個門店,做布藝窗簾——我外公就是老裁縫出身,她深得其傳。

那是上世紀90年代末,我已經十多歲了,在趙春花女士手把手的教育下,會炒番茄雞蛋,會做大白米飯,會把衣服洗得乾乾淨淨,把房間打掃得整整齊齊。

窗簾店忙得走不開時,我會在寫完作業後,把做好的飯菜,放到保溫盒裡,穿過馬路,送到趙春花的店裡。

然後,我們娘倆就在一堆花團錦簇裡,把板凳當餐桌,頭碰頭地吃飯。

吃完飯,趙春花兩嘴一抹,又踩著縫紉機,噠噠噠地忙活去了。

趙春花極少管我的學習,也從不把我和別人家的孩子比較,她最愛說的一句話是:「媽文化程度不高,你盡力就行了。」

看著眼前粗糙忙碌、不再年輕的趙春花,和老照片上溫柔端莊、好看洋氣的趙春花,差別越來越大,我想起周建國同志病入膏肓時,用瘦得皮包骨的手,摸著我的小手,說的那句話:

「妞,你今後要好好學習啊。」

也就是從那時起,我開始發奮讀書。

站在我家三樓的陽臺上,能看見街對面趙春花女士的「春花窗簾店」。

趙春花加班幹活兒的晚上,我看書看累了,就站在陽臺上,看看窗簾店的燈,就覺得很心安。

大部分時候,趙春花都能早早地關了店門,或者把一些零碎的活兒,拿回來在家裡做。

雖然,在外人眼裡,她活得越來越像只刺蝟:

和故意把垃圾堵在我家店門口的競爭對手,吵過架;和有事兒沒事兒去我家店裡說黃段子的音像店老闆,對罵過;將放學路上搶我零花錢的那倆熊孩子,扭送到派出所……

但在我眼裡,趙春花女士越來越美麗了。

這種超越年齡和性別的美,我越長大才能越看清:

她從一個小女人,長為了一個大女人。

她用自己的方式,捍衛著自我的邊界和尊嚴,也給我撐起一個安穩的家。

靠那個小小的窗簾店,趙春花女士供養我從中學念到大學。

我收到大學錄取通知書那天,趙春花女士關了一個星期的店,帶我去了趟雲南。周建國同志活著的時候,曾說要帶她來這裡看看。

在大理洱海的一處岸邊,趙春花女士對著一泓碧波,大聲喊:「周建國,妞妞考上大學啦!」

我對著碧波,替周建國回答:

「知道啦,趙春花女士,你辛苦啦,我愛你啊!」

大學後,我要勤工儉學,趙春花女士不同意:「你媽還能掙錢供養你,你只管好好學習就行了。」

好在,我成績優異,每年都能拿到獎學金。

大三時,我談了一個男朋友,山東人,長得高高大大的,對我也非常好。

趙春花女士知道後,很開心:「等妞成了家,我就關了窗簾店,去老年大學讀書去。」

但後來,畢業時,說好和我一起打拼的男朋友,聽從父母的安排,回了山東老家,很快談了新的女朋友。

我難過得要死要活,趙春花女士第一次給我講起,她在認識周建國之前,也有過一段初戀: 

那男孩子,比趙春花大3歲,母親早早去世,家裡還有兩個弟弟,和我外婆家只隔兩條街。

中學時,他就喜歡趙春花,經常在我外婆家那條巷子口,等趙春花。懵懵懂懂中,趙春花也有點喜歡他。

但外公外婆死活不同意,理由是,趙春花嫁過去,就要給他們一家人當媽,活得太辛苦。

後來,趙春花就和那男孩子,斷了。

再後來,趙春花遇見了我爸。再再後來,我爸又扔下我們娘倆。

「你恨外公外婆嗎?」我問趙春花。

「不恨。」趙春花說,人生就是一場場選擇啊,不能因為這樣選擇,就後悔沒有那樣選擇,這不是遺憾,是貪婪。

在趙春花女士現身說法的感染下,我很快走出了失戀,並在大學畢業,回家教書後,遇見了當公務員的丈夫。

非常奇妙的是,我們倆的認識,竟然也是因為一場意外:

我騎自行車下班回來,被開摩託車的他撞了,沒受什麼傷,他非要拉我去醫院。

去醫院檢查後,他不放心,又要了我的電話,隔三差五就問:「怎麼樣,身體沒事兒吧。」

我被他的坦然打動,更從他溫暖寬厚的樣子裡,一次次想到6歲那年,就離我而去的周建國:

莫非,他就是周建國派來保護我的?

我倆好後,我才知道,他媽媽是「春花窗簾店」的顧客,他爸爸是我家樓下孫奶奶的親侄子。

早在我倆談戀愛之前,他們去看望孫奶奶時,就聽孫奶奶講過很多趙春花女士的故事。

「你媽媽,是個好人啊。」我第一次去丈夫家,公公婆婆都這樣說。

那一刻,我想起了一句老話:

好人,會有好報的。

我結婚後,一次次動員趙春花女士關了窗簾店。

雖然,這些年,店裡的門店大了,生意也越來越好,還招了兩個幫工,但我覺得,是時候讓趙春花女士歇歇了。

但她不同意:「我閒不住。」

直到後來,我有次去店裡看她,撞見和她年齡相仿的韓大叔,才知道,她捨不得關掉窗簾店,或許是在等一個人。

韓大叔,就是趙春花女士的初戀。

他的老妻走了五六年了。

他這段時間經常來店裡幫趙春花的忙,他們倆看起來就像老夫老妻一樣。

滿臉皺紋的趙春花女士,眼神宛若少女般羞澀明亮,看見我的一剎那,就像談戀愛的女學生,被父母撞見了一般,我不禁在心底說了一句:

老房子要著火,擋都擋不住。

「你同意不?」趙春花女士把我拽到一邊,問。

我看著那個沒有印象中周建國,長得高大好看的韓大叔,又看看因常年忙碌,後背已經佝僂得和穿著綠貂的白雲大媽,幾乎一模一樣的趙春花,忍不住抱了抱她:「必須的。」

從那以後,我發現趙春花變了:

她變得愛笑了,話多了,熱情了,不再像個刺蝟一樣,看見誰都豎起渾身的刺。

和生活,和偏見,和流言,對抗了半生的她,在最美的夕陽紅裡,漸漸鬆弛下來。

她的這種轉變,讓我第一次明白:

原來,孤單太久的她,其實一直需要呵護和溫暖。

而這種守護,不是另一個世界的周建國,和這個世界的我,就能給予的。

小半年後的國慶節,趙春花女士第一次穿上婚紗,嫁給了韓大叔。

在婚禮上,當我把趙春花女士的手,交到韓大叔的手中時,再次想到了周建國。

他要是能在天堂裡看見這一幕,會怎麼說呢?

所以,我捨棄之前準備好的臺詞,模仿他的口氣,說出了那句:

「趙春花女士,你一定要幸福啊。」

趙春花女士結婚的那晚,我再次夢見了周建國同志。

他開心地對我說:「謝謝你,妞妞。」

我問他:「爸,你謝我什麼?」

他就像我小時候那樣,摸著我的腦袋說:「謝謝你,把趙春花女士嫁出去。」

我又問他:「爸,我媽嫁人了,你不傷心嗎?」

周建國同志哈哈哈大笑:「我在這邊,給你們娘倆鼓掌!你們一定會越過越好的!」

從夢中醒來,我看著身邊安穩入睡的孩子和男人,第一次為自己的父母,感到光榮:

周建國同志,真是好同志。

趙春花女士,也真是好女人。

我要用餘生,活成他們倆。

因為,這人世間,最好的愛,不是佔有,而是成全,不是曖昧,而是坦蕩,不是沒有傷痛,而是穿越傷痛,不是朝朝暮暮,而是天上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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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娜,80後老女孩,情感專欄作者,原創爆文寫手,能寫親情愛情故事,會寫親子教育熱點,被讀者稱為「能文藝也理性的女中年,敢柔情也死磕的傻大妞」,本文經授權轉載自公眾號:閒時花開(ID:xsha36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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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瞧你這孩子說些什麼話,我們就是看你工作辛苦,給你拿點自家種的菜養養身子,一會兒就讓你爸把家裡打掃得乾乾淨淨的,別生氣,你出差這麼久辛苦不辛苦?」我簡直懷疑她的腦子被豬親過了,完全變了一個人似的,從前她可不會說出這種關心我的話。但我出差已經累到不行,不想多糾纏,我就想知道,房子鑰匙他們從哪裡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