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9.7
居然現在才發現這麼好聽的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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戲子入畫 一生天涯
———淺析《霸王別姬》程蝶衣的人物形象
在一個動蕩的社會,一個悲苦的年代,人民用自身的辛酸血淚演繹亂世裡的人情世故,演繹世間的悲歡離合,道出人世間的苦難,以此詮釋對傳統文化藝術追求的的莫大追求。電影《霸王別姬》裡,陳凱歌導演正是通過氣勢宏大的影像風格、精湛的鏡頭、運用精美的畫面設置為觀眾塑造了一系列具有經典意義的人物形象,例如程蝶衣、段小樓、菊仙等,尤其是影片中程蝶衣的人物形象塑造,更是將亂世中對藝術極致依戀痴迷的戲子悲劇的一生,以及災難時期人的多面性和豐富性詮釋得淋漓盡致。讓觀眾為程蝶衣的人生苦難感到哀傷,也被這人物形象「不瘋魔,不成活」的悽美深深地震撼與折服。
《霸王別姬》中程蝶衣是由「小豆子」這個身份成長轉化而來的。影片伊始,小豆子被做妓女的母親賣到京戲班裡學唱青衣,他生來有六指的缺陷,母親斬斷一指後,他被迫到戲班學戲,受盡毒打和屈辱。這個情節向觀眾展現了一個命運多舛、受人擺布的無緣者的人物形象。小豆子生來眉清目秀、身體削弱,擔不起京劇中的男性化角色,他的細膩和羸弱是留給觀眾的第一印象。小石頭和小豆子與其他師兄弟一起在湖邊冒著大雪吟唱《霸王別姬》:「力拔山兮氣蓋世……」導演通過這一遠景鏡頭展現兩位主角學習過程的艱難,鏡頭的特寫消除了我們在觀察隱藏的細小事物時的障礙。小豆子的默默忍受正是通過他和小石頭從戲班逃跑被發現後,他背鍋挨毒打的面部特寫鏡頭中展示。程蝶衣從小就被媽媽拋棄,他一生的磨難都只能一個人默默地承受,他學唱青衣、迷戀小樓、嫉妒菊仙、遭遇玷汙、拔劍自刎,他的浮浮沉沉,愛也無望,他的孤立無援在觀眾的心靈留下一記空蕩蕩的迴響。
電影原著作者李碧華是這樣描寫程蝶衣的:「塵世間,男子陽汙,女子陰穢,獨觀世音集二者精於一身,歡喜無量。」隨著電影的講述,程蝶衣的人物形象也蛻變和升華為「不瘋魔,不成活」,對京劇極度迷戀的戲子形象。程蝶衣對國粹的熱愛是從小就培養起來的,他的瘋魔是從「我本是女嬌娥」開始,動情入戲了便再無法逃脫。從他唱青衣開始,他的行為動作和生活方式都開始趨於女性化,他唱女腔、學女形、翹蘭花指,如女人細膩般地對待段小樓……這樣自然細緻的安排更突出了程蝶衣對性別的混淆和模糊,虞姬就是他,他就是虞姬,程蝶衣被千萬人唾棄入戲太深,但是他卻永遠對傳統京劇藝術懷有愛和渴望,使得他更加純粹而潔淨。故事的最後,他唱了最後一曲《霸王別姬》,以虞姬的方式結束了自己的一生。自刎而死,或許是一個戲子最好的歸宿。電影中程蝶衣所處的是一個動蕩不安的亂世,在這個時代裡,人們拼命掙扎,清末的殘餘封建玩弄著所有人,藝術被文革所批判,打破了一切固有的文化。陳凱歌通過展示許許多多人物截然不同的漂泊人生,折射了一個令人痛心疾首的時代,程蝶衣正是這個動蕩時代下人民的縮影,他的身上反映著那個時代的每一個人身上的苦難。新舊社會的交替使得人心惶惶,隨著小豆子的成長,他經歷了近代中國最混亂的時期,影片細心地安排了各種情節,讓觀眾感受這段期間政權交替的頻繁,片子展示的是中國一個真實的年代。程蝶衣親眼看著京劇一點點沒落、顛覆,文革時他看著人們盲目地改編現代戲卻徒勞無功,那點微薄力量微不足道的力量不能改變什麼。在這境況下,程蝶衣逐漸墮落,開始吸食鴉片,這象徵著人們為了擺脫迷茫而犯下的蠢錯。他判罪後被逮捕,沒有人在意他的生死,人們都自私地顧著自己的安危,不會因為周圍的悲劇而哭泣,因為他們已經無暇顧及。最後動蕩結束,新時代重生,可這時程蝶衣也隨之自殺。愛、恨、怨、離,總得用苦澀的結局來收場。戲子入畫,一生天涯。《霸王別姬》中程蝶衣的人物形象是多樣的、豐富的、層次分明的、更是讓觀眾難以忘懷的,這也充分證實了這部電影的優秀。導演無時無刻不用富有韻味的語言、鮮明的動作呈現、傳神的外貌描寫、細緻的心理刻畫等極具風格化的手法加深了觀眾對程蝶衣這一人物形象的印象。無論過去多久,再提起程蝶衣,觀眾的心裡都會想起那麼話:「一笑萬古春,一啼萬古愁……」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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