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家許昌【專欄】「千千雨歌」
如果再見不能紅著眼，是否還能紅著臉？
文‖楊千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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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夕歌詞最毒，句句刺人心，讓人無比懷念，又淚流滿面。
前幾天和同學們去KTV，唱起了王菲的《匆匆那年》，作者依然林夕。翻來覆去總是那幾句歌詞：「如果再見不能紅著眼，是否還能紅著臉，就像那年匆促刻下永遠一起，那樣美麗的謠言，如果過去還值得眷戀，別太快冰釋前嫌，誰甘心就這樣，彼此無掛也無牽，我們要互相虧欠，要不然憑何懷緬。」
歌詞總是應景，相逢一瞬間，如果紅著眼，那就說明兩人之間還沒有徹底和解，眼神不敢對視，怕對視的那一剎那，淚水會奪眶而出。而紅著臉的兩位，當初分開的時候必然沒有怨恨，所以至今還能羞澀相對，臉紅了，心熱了。
每個人都有這樣的體驗吧，從你和他分開時那一瞬間開始，之後的每一秒每一分鐘都有度日如年的感覺。沒有辦法，過於痛苦的時候，就近乎於麻木，感覺不到時間的流失，仿佛時光在那一刻靜止，汀然不動。有人說，分手要趁早，最起碼，你提出的分手，你就佔據了主動權，將分手看成一場遊戲和戰爭，那只是小孩子過家家的玩法。
如果經歷過之後，你就會明白，其實對分手而言，沒有誰對誰錯，也沒有誰勝利了，誰又失敗了，在這場看不見硝煙的鬥爭中，你和他都是殘兵敗將。無論誰先開口，心痛的感覺並不會比對方少一些，反而遺憾兩者都相當。
畢竟，曾經一起相親相愛的兩個人，因為一點小小的矛盾，加上各自任性的脾氣，外加著好面子的怪趣味，總不會去勇敢面對和說上一句「對不起」。於是，各自天涯，世界兩端，淪為最熟悉的陌生人。那樣的感覺，在夜深人靜的時候，也都還會獨自淚流，抽噎不止，想著一個翻身，他卻並不在你身邊，眼淚便又會止不住傾瀉而出，如閘門放水，無語凝噎吧。
然後，自己在心裡告訴自己，時間可以給你療傷，衝洗這段愛情的傷疤，如此欺騙自己，可是等到了再和他見面的時候，那附在傷口上的創可貼就變得弱不禁風，靜靜然脫落，無聲無息。就像《康熙來了》上的黃子佼和小S的世紀大和解，看著眼前的黃子佼，小S止不住唏噓感慨，淚溼紙巾，數度凝噎，話難出口。
說那些時間可以治癒的，說記憶會慢慢消失的，說往事會被遺忘的，那都是騙人的謊話。如果你心是不在乎的，那麼你在愛情裡就會是無敵的，如果你心還是在意的，那你就是失敗的。
庾澄慶和伊能靜的愛情裡，沒有勝利者。聽他們共同譜曲填詞的《春泥》，總覺得有一種無奈的悲傷縈繞耳旁，伊能靜再婚了，她的眼睛裡再沒有當初由衷的歡樂，卻有一種貌似堅強的感覺：你看，沒有你我也能快樂。
「我該哪裡找，像你這般好。」這句話或許可以代表戀愛中男男女女的心境吧。馮唐說，春水初生，春林初盛，春風十裡，不如你。李宗盛在歌中唱，有人問我你究竟是哪裡好，這麼多年我還忘不了。春風再美也比不上你的笑，沒見過你的人不會明了！
在愛情的故事裡面，你眼前的他總是那個完美的對象，你們兩個一起撒潑耍混，嘗試各種惡趣味，你覺得那就是完美。即使生活沒有太多趣味，每天茶米油鹽，粗茶淡飯，依然覺得生活不就是這樣子，過過屬於自己的小生活。
可是故事總歸要散場，童話也有終結，你希望結局是等到幾十年後，他在陽光照耀的院子裡跟你們的孫子講你倆的愛情故事。但是，歲月弄人，你倆終歸最後沒有緣。於是，他成了你的曾經，你當了他的過往，即使後來不再見面，兩不相欠，但想起對方的時候，你和他還是會念念難忘。
有人說，既然那時愛情留不住，不如就讓那時的記憶沉入腦海最深處。因為，在分手後，你們都會遇到更好的那一位，如果對前情念念不忘，對晚點到來的那位或許不公平。畢竟，愛情總是一個難題，所以，在這個世界上才會有那麼多的初戀故事。
當初不知為何你是哪裡好，總覺得，在最好的時候遇到你，看到最好的風景。即使歲月匆匆地催人老，對於曾經的你卻總是忘不了。王家衛說，念念不忘，必有迴響。其實，在你我，在他們的心中，都有曾經那一段屬於各自的念念不忘。
如果緣分未盡然，給對方各自留下一小片空地，不需要太多，想起來的時候，都是他（她）的好，這或許就是能給曾經愛過的那一位最好的紀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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