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鬼刀的提醒與警告,徐小晚快速同陸海交代,「我去幫你把翡翠吊墜搶回來!」
陸海剛要說些什麼,徐小晚已經朝著那個男孩飛奔而去。
鬼刀和妹妹的奔跑速度極快,可他們再快,也無法阻止奔跑中的小男孩。
小男孩是療養院裡的病號,徐小晚多多少少有些印象,那男孩是個精神分裂患者,一般這類人,多半是通靈體質。所以被附體,也實屬正常。
徐小晚本質是人類肉身,她追逐小男孩,還是要靠自己的雙腿。
鬼刀化身為鬼影,幾次閃現到徐小晚的身旁,催促道,「你快點跑啊小晚!別讓那孩子跑丟了!如果陸海失去了翡翠吊墜,陸海的身體能否撐得住暫且不說,沒了翡翠,我們誰都無法進入陸海的身軀,更無法尋找嚴景修!因為陸海他並不是通靈體質。」
徐小晚知曉這翡翠吊墜的重要性,她也知曉,附體那個小男孩的人,定然是蔣菲菲。
蔣菲菲已經在徐小晚這裡失利過一次,勢必會對她進行更猛烈的攻擊。
對於徐小晚來講,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便是父母和嚴景修。
蔣菲菲對母親下手未成功,絕對會對嚴景修下手。
徐小晚拼了命的朝前跑,甚至不顧馬路上穿梭而行的車輛,幾次,她險些被撞,但她的眼裡只有那個逃跑的男孩。
男孩穿梭進了廣場人群,很快,淹沒在人海之中。
徐小晚順著人群縫隙,來來回回的巡視,不盡人意的,她追丟了男孩,追丟了翡翠吊墜。
她站在來來往往的人海中,妹妹和鬼刀只顧著追逐男孩,並不在她的身邊。
徐小晚痛恨的直跺腳,鬼刀和妹妹從遠處飛來。
鬼刀盤旋在徐小晚頭頂,說道,「追不上了,蔣菲菲早就安排好這一切。她附體那個小男孩以後,把翡翠吊墜扔進了下水道裡,下水道裡有老鼠之類的動物,直接把翡翠叼走了。那些小動物,肯定是被蔣菲菲所養的小鬼給控制了。」
徐小晚咬牙切齒,「剛打倒了一個杜怡珊,如今又來一個蔣菲菲!到底有完沒完了!」
說罷,徐小晚即刻回身巡視,她糟糕道,「完了,剛剛只顧著追翡翠吊墜,忘了杜怡珊了,她會不會逃跑了……」
妹妹苦著臉,「肯定的啊,蔣菲菲這一招,還真是一石二鳥,搶走翡翠,轉移了我們的注意力,順勢讓杜怡珊逃脫我們的控制。」
徐小晚灰心喪氣,她垂著頭,蹲在原地。
鬼刀嘆氣,說道:「那翡翠吊墜裡,困住了無數惡鬼的靈魂。如今,翡翠吊墜歸蔣菲菲所有,很難想像,她會對翡翠裡的那些惡靈,做出什麼事來。如果為她所用,後果不堪設想。」
徐小晚已經不敢去猜想接下來的事,她連嚴景修都拯救不了,她何來的心思,去擊敗惡魔蔣菲菲。
心緒混亂之際,妹妹蹲到徐小晚的面前,說道,「我們先回療養院吧小晚,如果實在沒法子,我們去湖西公園的樹下,等待時空旅者的出現,總會有辦法的。」
徐小晚站起身,她一路頹喪,回到了療養院。
陸海並未離開,一直呆在樓下草坪處,寸步不離。
只是意外的,杜怡珊沒有逃跑,她守在原地,對著輪椅上的陸海,仔仔細細的觀察。
徐小晚飛奔上前,鬼刀和妹妹極為快速的衝到杜怡珊身邊,拉住杜怡珊的手臂。
杜怡珊甩著手,不滿道,「你們別碰我!我又不會逃跑!」
徐小晚走到陸海面前,她情緒凝重,陸海亦然。
陸海眸光深邃的看著徐小晚,他緩緩開口,「我不知道……我剛剛在夢裡經歷的那些,到底是真實的,還是虛假的。但我清楚地記得,你曾對我說過『嚴景修』這三個字。剛剛的夢裡,他和我交談了許久。」
徐小晚蹲在陸海面前,她做好了,和陸海坦誠相待的打算。
她說道,「景修和你說了什麼?你剛剛在夢裡聽到的看到的,都不是虛假的,是真實的。我不知道要如何讓你相信……這一切的真實性,簡而言之,我愛的男人,此刻就在你的身體之中。」
身後,杜怡珊當即開口,「徐小晚,我有話……」
鬼刀和妹妹同時制止,「你閉嘴!」
杜怡珊不說話,滿臉的怨氣。
陸海不敢相信這一切,但剛剛那些清晰地感觸與體驗,都是真實的。
陸海嘆氣,他扶著額頭,語氣沉重,「我現在有點混亂……」
徐小晚安慰道,「沒關係,你慢慢梳理。我知道這對你來說很突然,很不合常理,但我會把一切都跟你解釋清楚。」
陸海略有憔悴的看向徐小晚,「那個吊墜,找回來了嗎?」
徐小晚搖搖頭,「沒有……抱歉。」
陸海嘆著氣,「那是哥送我的護身吊墜,也不知是不是我的錯覺,自從戴了那塊翡翠,我感覺身體一直在努力恢復。可剛剛,翡翠被搶,我頓時覺得,身體各處都不舒服。」
身後,鬼刀自言自語,「當然不舒服,你之所以會舒服,是因為翡翠裡的惡靈力量,讓你渾身通暢。你的命啊,全靠那塊翡翠去延續。」
徐小晚起身,站到陸海的身後,她握住輪椅的把手,說道:「我送你回樓上休息吧,你的狀態不是很好。」
陸海點點頭,「回病房以後,我想聽聽你和嚴景修的故事。」
徐小晚沉著一口氣,她輕聲答應,「好……」
鬼刀和妹妹,脅迫著杜怡珊走去了樓上病房。
進屋後,陸海坐靠床頭,護士進屋為他輸液,徐小晚這才得以空閒。
杜怡珊不耐煩,「徐小晚,我現在能和你說話了嗎?」
徐小晚示意杜怡珊,去走廊裡說,杜怡珊跟隨在後。
走廊空曠處,杜怡珊忍不住道,「你現在必須去找蔣菲菲,剛剛翡翠吊墜被搶走的時候,我隱約在吊墜裡,看到了嚴景修的身影。」
徐小晚驀然,「你說什麼?」
杜怡珊無奈道,「所以,你以為我為什麼不逃走?剛剛那種狀況,我明明可以直接逃走的!但我沒逃走,就是因為現在的你,需要我!」
杜怡珊翻著白眼,「你現在,沒資格再把我裝進那個陶罐裡。甚至,我可以威脅你。」
杜怡珊沾沾自喜,鬼刀死死抓著杜怡珊的手臂,警告道:「你少給我耍花招,你是不是又和蔣菲菲串通好了!」
杜怡珊甩著鬼刀的手臂,「我剛剛親眼所見,翡翠裡有疑似嚴景修的身影!而且,我附體陸海的時候,我說過,陸海和嚴景修的靈魂都不見了!我幾乎可以確定,嚴景修的靈魂,被吸入了翡翠吊墜裡!」
徐小晚拉過杜怡珊的手腕,「你確定嗎?嚴景修的靈魂,被吸入了翡翠吊墜裡?如果你欺騙我,我隨時隨地可以殺了你!」
杜怡珊指著陸海的病房,「不相信,你就去問陸海。陸海的靈魂不是和嚴景修相見了嗎,你問問他,嚴景修的靈魂去哪了。」
徐小晚轉身朝著病房走去,杜怡珊在身後大聲提醒,「徐小晚,你現在需要我,只有我知道,蔣菲菲的藏身之處!」
徐小晚走回病房,陸海坐靠在床頭,閉目養神。
徐小晚小心翼翼坐到陸海的病床邊,她開口詢問,「陸海……剛剛你在夢裡,和嚴景修相見。我想知道,嚴景修他現在,是不是還在你的身體之中……」
陸海反應了片刻,開口道,「所以,我的身體裡,的確存在著另外一個靈魂,那個靈魂和我長得一模一樣。」
徐小晚深吸氣,點點頭。
陸海不可思議好一會兒,說道,「我不知道,如何去感知嚴景修的存在,我和他的相見,只在夢裡。」
徐小晚說道,「我有辦法,可以讓你見到他。」
陸海問道,「什麼辦法。」
徐小晚回想,當初她與施念恩的見面過程。每一次,徐小晚喝醉酒,她都能在夢境中,看到施念恩。
徐小晚開口道,「需要你喝點酒,醉酒入夢後,你會進入一片白色夢境。然後,你就能知道,嚴景修在不在你的身軀之中了。」
陸海皺眉,「白色夢境?可我的夢境,是黑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