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年等待,滄海歸來。
初看偶有疑慮,總迅即酣暢轉折。敘事方式、節奏把握得越發得當。二叔一貫的高冷帶了點諧精準引人發笑,劇情走向猝不及防。
質疑爭議不絕,細想確有道理,但並非無法解釋。天明的作用更多的是線索,串聯起帝國朝堂諸子百家,但一個對天下局勢尚且無知的小孩如何僅憑一人推動反秦大業?個人最喜的是縱橫二位,在秦時前作與九歌的敘事下,縱橫是形象塑造最完滿的人物之二,相比之下因消失而為人詬病的「主角團」線,四個小孩的人物深度與成長尚且不足。綜上,我也不認為這幾位是主角。
在此想針對三四集縱橫&田言線爭議點重點闡述。
新的劇情從第二集後半段,借田言之口梳理朝堂江湖、諸子百家局勢開始。這是一個重要的交代,即既有農家女管仲之名又高居羅網天字一等殺手的田言,對天下局勢、江湖各路力量頗為了解。
爭議1 二叔臺詞——看戲和反擊
衛莊看膩了田言的種種把戲,羅網本就是流沙宿敵,耐心不好如他出手霸道壓制依賴察言觀色戰鬥的田言。行事風格與實力雙重輕蔑,段位相差過大,衛莊對老套的死亡陷阱尚且無視,既然對方點名挑戰師哥,他耐下性子饒有興味看田言好戲的惡趣味當然可以理解。
當然,以他的脾氣,殺死與他為敵者是再簡單有效不過、符合他秦時一貫處世哲學的選擇。之所以沒立刻下手,一方面是因田言「農家女管仲」頭腦之周旋,另一方面是因師哥在場,二人商議配合,在能夠確定田言實力不過如此的前提下,也就耐下心交給師哥去探尋答案。敵人已不值得他出手,收劍看戲。
至於臺詞裡的諧,實則居高臨下的嘲諷反擊。
田言在眾人面前揭他為勝七、墨家巨子、鬼谷同門所傷,其順序耐人尋味。我們知道實際時間線為機關城縱橫對決—衛莊vs燕丹—衛莊vs勝七。「近兩年的傷」一者透露機關城一戰至今的時間間隔,二者不排除田言有意強調,向不知情的農家眾人製造衛莊三次受傷之間間隔時間不短所以你衛莊徒有虛名的錯覺。*1
燕丹說過,衛莊不敵他是因其在與蓋聶的戰鬥中已被重創,故無法抵禦渾厚墨家內力的攻擊;而勝七留下的是農家的外力傷——他至多是撿了衛莊連續兩場死鬥後的便宜(我們知道這兩場戰鬥都是衛莊主動挑起的2333)。田言當然明白,若沒有鬼谷同門師兄重傷衛莊在先,絕世高手如巨子燕丹、挑戰多年高手踏遍七國死牢如勝七,都未必有機會傷及衛莊。她卻有意倒敘,再次向不知情的農家眾人製造衛莊是為勝七外力所傷、再不敵燕丹內力、最後敗於蓋聶內外力攻擊的印象。 *2
再者,衛莊聽「後者是勝七叔叔...」已眼露兇光,(氣到眼神發抖),田言再問「鬼谷派內切磋竟然下手如此狠重」,顯然也是故意為之。田言不可能不知鬼谷三百年來門規。她既然已抓住了縱橫二位的個性差異並妥善利用之,那麼也不可能推斷不出是衛莊執意引蓋聶死戰。言下之意,我知道你挑事兒找你師哥決鬥,蓋聶沒死所以你輸了,你也沒死所以他還放你水了;以及 熟悉的發問 鬼谷同門,有必要如此你死我活嗎?(不過話說回來田言可能是不明白這兩人在機關城其實互相沒下死手(田言以察言觀色判斷蓋聶更多、更致命的重傷都已被一位神醫治癒,那麼只能是衛莊機關城的百步飛劍+補的兩劍都放了水))但 小莊:我連師哥的話都不服,輪得到你來教我做人 ??? anyway 二叔被如簧巧舌捅刀*3
山巔悄悄話環節。帝國本是流沙的敵人,衛莊卻應帝國之邀(姑且這麼說)指揮攻破墨家機關城以換取鬼谷決戰與巨子身份揭秘、維繫李斯紐帶追查韓非死因(到底是追查蒼龍七宿還是昔日戰友的死因or皆有之?(歪),田言抓住此對「投靠帝國無恥」論反唇相譏,「我是不是和你很像?」反捅衛莊痛處*4。
二叔:?那當然是要嗆回去咯
師哥教我做人我還要懟回去,你當著這麼多人的面搞我我能忍著?
爭議2 田言舉動與農家眾人選擇
在農家諸位連同二虎本虎都對她產生懷疑的情況下,田言一來言必稱「自家人」「家務事」懷柔眾人,二來深知在場農家弟子在連續衝擊的震驚中與王離的百戰穿甲兵包圍山谷的威脅下無人能夠定奪此時決斷,除了她自己。農家俠魁非她莫屬。她先借縱橫「外人」之矛頭與帝國軍隊之困團結起諸位農家弟子,放言一人之力挑戰鬼谷縱橫以服眾人,又將初步的、各位不得不交給她的信任轉化為眾人對她安危的牽掛,引二人至遠離農家弟子的六賢冢山巔。田言算準了二人個性,先以無埋伏之坦誠贏得一旦不敵蓋聶之後路,再以「與衛莊已交過手」為由指名挑戰蓋聶。
田言再次動用察言觀色。她當然明白重傷痊癒的蓋聶雖持木劍 實力也絕不會落舊傷隱疾在身的衛莊之下。高調戰鬥只是為示弱,換取劍聖劍下的一個機會。已知田言雖為羅網殺手,但其母親叛離羅網在先且對她影響不小,她 自有考量,「目標是守衛農家」。而「一怒而諸侯懼,安居則天下息」的鬼谷縱橫,是她能夠聯合的重要力量。
縱橫的插手顯然在田言的計劃之外,田言的話未必可全信,但她只是做出了瞬息萬變局勢之下的新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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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10補充
在田猛是否是驚鯢這一點上,假設田言在田猛是驚鯢這點上說的是實話
1. 田言(以田言的謀略這一點應該不是不可能)取得羅網信任後,殺死田猛繼任驚鯢是羅網更大一盤棋的一部分。畢竟田猛的死是農家內部局勢白熱化的導火索,而「人可以死,劍不能亡」,羅網殺手為任務需要而死是一件很正常的事,田猛死驚鯢劍傳,傳到羅網認定的繼任者的田言手裡倒也合理。
2. 如此田猛死後驚鯢依然針對縱橫設局也說得通了。一來維繫羅網信任,二來畢竟還不清楚縱橫二人立場,以第五部75-第六部初縱橫揭穿田言身份來看,縱橫在六賢冢的出現是在她的計劃之外。原有計劃被打亂,田言示弱以換取縱橫的信任,爭取鬼谷的重要力量,是她重新評估局勢後新的計劃。
3. 關於青龍計劃的瓦解,羅網並非忠於帝國,在通過傳承人田猛獲取情報後,採取迂迴的方式可以理解為 借剷除威脅帝國江湖勢力之表面忠誠,同時左右朝堂局勢?
(原由本人發布於知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