導師楊坤(左)、學員馬上又(右)在決賽結束後架起莫西子詩(中)慶祝。儘管莫西子詩在決賽投票環節中,起初以壓倒性票數領先,但最終還是在「強力拉票」後以3票之差敗於霍尊。選秀結果也許並不那麼重要,在唱片產業暗淡、數位音樂免費、版權制度缺失的當下華語音樂產業裡,音樂節目畢竟只是節目,創作者也很難成為真正的贏家。 (燦星供圖/圖)
「我們馬來西亞人都覺得政府沒有把事情做好。可是我們也沒有證據,政府到底哪裡沒有做好。」《中國好歌曲》學員、馬來西亞音樂人湯小康情不自禁地跟南方周末記者討論起「馬航失聯」事件,「只有等真正確定的消息出來,我們才能信,但是那可能要靠大國,像中國才能做得到,小國、馬來西亞做不到。」
早些年,在馬來西亞的小鎮上,湯小康的父母賣糖水時總是備著個小喇叭喊:知道《情非得已》嗎?是我兒子寫的!後來,湯小康很久沒再發新歌,生活也處處不如意。他父親便常看著他嘆氣:「哎,你沒運走。」
《中國好歌曲》導演沈寧第一次看到湯小康時,他鬍子拉碴,頭髮也很久沒修過,卻認真地打了髮蠟。看得出,他希望這檔節目能給自己帶來新的機會——儘管在馬來西亞的選秀節目裡,他都坐在導師席上。
沈寧原是《中國好聲音》的副導演,在她看來,「好歌曲」學員和「好聲音」最大的不同是,他們看起來大多沉默、壓抑、敏感,還帶點兒神經質,「好像含冤多年似的」。
滿族姑娘烏拉多恩從第一次到節目組開始,眼淚就沒停過。一直到正式上臺前,導演組都還在勸她。一首自嘲的《鳥人》唱完,導師座上的劉歡、周華健、蔡健雅、楊坤四人全部「推桿」(相當於《中國好聲音》中的「轉身」,表示導師願意選擇此歌),這姑娘的眼淚又瞬間決了堤——自打入行起,烏拉多恩埋頭寫了二百多首歌,從沒得到過什麼認可。
2014年3月18日凌晨2:00,第一季《中國好歌曲》決賽在嘉興學院體育館錄製完畢;兩天後,節目如期在CCTV3播出。請來了吳青峰、費玉清、羽泉、鄭鈞助陣的這檔節目,收視率是1.81(CSM48城市網),排在周五當日全國節目的第三名。
萬萬沒想到是他啊決賽那晚,張嶺把嘉興學院體育館變成了自家酒吧,紅色的「CD BLUES」標牌從體育館穹頂上懸垂下來,他抱著貝斯站在臺上,一旁,是手指翻飛在琴鍵上的劉歡。
「慢著,慢著,歡哥,我真的有話要對你說。」他唱道。
「我這不在這兒呢嗎?有話你就說吧。」劉歡答唱。
像兩個老友坐在酒吧裡,你一杯我一杯,一直喝高到不省人事,心裡那些苦悶全都掏了個底掉:「那個女人她說愛我,可她跟別人都這麼說。」這是《喝酒BLUES》的第三次改編,前兩次都是張嶺一個人的訴說。
第一次是盲選,歌到一半,劉歡「推桿」,導師椅前的擋板落下,劉歡看到張嶺,起初大笑,然後跟著音樂手舞足蹈,最後開始抹淚花:「我萬萬沒想到是他啊!」他向周華健和蔡健雅介紹:「這個人叫張嶺,是北京太資深的音樂人了,中國最好的貝斯手之一……可是你怎麼上這兒來了?」
早在1980年代,張嶺就已經算「腕兒」了。1986年他和朋友們組過一支叫「五月天」的樂隊。樂隊吉他手何勇後來成了「魔巖三傑」之一,主唱秦勇後來成了「黑豹樂隊」的主唱,張嶺卻「趁著」那個搖滾樂最好的年代,跑到澳大利亞進修了五年爵士貝斯,回來以後在崔健樂隊做樂手,有過自己的音樂廠牌,現在的主業是開酒吧。
張嶺並不是「好歌曲」上最大的腕兒。他的老朋友馬上又,給《建黨偉業》、《搜索》、《趙氏孤兒》等幾十部電影作過曲,也給那英、田震等人當過製作人,來「好歌曲」唱歌,是他平生頭一次為自己的事兒忙活超過三個月;50歲的香港人柳重言喜歡反著戴頂灰色的鴨舌帽,唱起歌來空氣裡都飄蕩著1990年代香港的味道,他選了楊坤做導師,因為「楊坤老師最懂fashion(時尚)」,他最著名的作品是王菲唱的《紅豆》。
更多的人雖算不上大咖,但也不是默默無聞。民謠歌手趙雷早就有著一批豆瓣粉絲,他在北京唱一場LIVE(現場),最多的時候也來過千把人捧場;彝族音樂人莫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