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影海報 片方供圖
《八佰》票房破10億,但8月25日七夕這天,影院註定不屬於《八佰》。數據顯示,《八佰》今天全國排片26.2%,而影院排片最多的為《我在時間盡頭等你》(50.3%),第三名為《蕎麥瘋長》(13.8%),獲得奧斯卡提名的《小婦人》排片只有5.5%,市場熱度一目了然。七夕檔是一個傳統熱門檔期,2018年七夕恰逢周五,拿下4.39億元票房創歷史新高;2019年的七夕雖然落在了周三,票房卻再創七夕檔歷史紀錄,達到了5.5億元左右。今年七夕新片多、淚點多,雖然票房難以突破2019年的紀錄,但仍會給影迷帶來一個全天催淚的愛情觀影節。
《我在時間盡頭等你》:苦情+反轉賺足淚水
去年一部小成本電影《比悲傷更悲傷的故事》票房達9.46億元創下奇蹟,讓業界看到了愛情片的巨大票房潛力。它的故事很簡單:男主角隱瞞了自己的絕症,在臨終前煞費苦心,給最愛的女主角找了一個美滿的愛情歸宿,撒手人寰;反轉出現,女主角早就知道男主角的用意,故意配合,最終殉情而死。這個劇本被剖析總結出3個特點:清新畫風、苦情故事、反轉劇情。 《我在時間盡頭等你》完整繼承了這3個特點,該片預售票房破億,也驗證了這一思路的正確性。
《我在時間盡頭等你》的故事保留了《比悲傷更悲傷的故事》的特點:女主角死於車禍,男主角為了挽救這個悲劇,一次次付出自己的「陽壽」穿越時間,而女主角每次重生的記憶裡都沒有男主角。從青年、中年到老年,他默默旁觀,甘心付出——反轉出現,女主角知道了他的付出,付出所有要換回他的生命。導演姚婷婷之前曾拍攝過 《誰的青春不迷茫》,擅長把握小清新系的畫面風格,兩位主角李鴻其、李一桐選得很得當,不是特別帥、不是特別美,保留了青春和愛情的模樣。尤其在2020這個特殊年份,《我在時間盡頭等你》這個故事特別符合年輕情侶的心境,淚點比雨點多,票房也就比雨點多了。剝開故事外殼,《我在時間盡頭等你》的實質仍然是「失憶、穿越、至死相愛」的老套內核加上文藝範婚紗攝影的畫風,但老內核如何唱出新意來,這一點新導演已經學會了臺北苦情片導演的真髓。
《小婦人》:愛情之後女性會怎樣?
《小婦人》改編自同名文學名著。在這個七夕,電影版《小婦人》排片如此低,簡直是對新女性主義的一種諷刺。 《小婦人》解答的是「愛情之後女性會怎樣」,在七夕眾多愛情電影裡,《小婦人》通過四姐妹的成長刺穿了現實:愛情只是生活的一個步驟,婚姻、工作、生活都可以獨立於愛情之外,而這些對女性來說都不友好。《小婦人》之前已經翻拍成3部電影、多部電視劇,七夕上映的這一部無疑是最新銳、最犀利的一版。影片以四姐妹裡二姐喬的視角展開故事,她從小村落裡的文學夢女孩成長為紐約的不得志作家,她既是故事的講述者,也是原著小說作者奧爾柯特的化身。
小小村落裡的四姐妹,大姐梅格想當演員,二姐喬立志當作家,三妹貝絲愛彈鋼琴,老么艾米喜歡畫畫。《小婦人》裡把姑姑塑造成了命運使者的角色,她本來想帶著大姐嫁入上流社會,但大姐選擇了愛情,嫁給了貧寒教師,姑姑只好帶著四妹艾米去了巴黎——之前眾多電影版本大多批判四妹艾米貪財、世俗、熱衷於跟有錢人約會。新版本裡,艾米在貧寒作家二姐面前坦然指出了女性獨立的艱辛:婚後的大姐窮得買不起布,三姐臥床不起,二姐被書商折磨得稜角全無,女性的獨立在哪裡呢?《小婦人》用色彩明亮的少女時代和黯淡沉鬱的成人時代兩種畫風展現女性的成長真相,在七夕的影院裡,單人座的女性會在《小婦人》裡看到更多的愛情真相。
《蕎麥瘋長》:脫節時代的「瘋長」沒結果
小鎮女孩雲蕎來到上海,想要過「電影一般的生活」,自然遭遇了挫折和幻滅;普通青年吳風暗戀對面樓上的舞者李麥,李麥麵對生活困境只能出賣自己,而吳風被兄弟牽連入江湖恩怨,陷入了滅頂之災。三個青年的名字組合在一起,就是「蕎麥瘋長」。 《蕎麥瘋長》演員陣容整齊,舞美備受稱道,不過它的故事本身不夠吸引人。「小鎮青年闖蕩上海、上海女孩夢想出國」的故事太不接地氣,這應該是20年前文藝片的故事,導演在影片中放入了太多自我情感的投射,只有故事「瘋長」,影迷無法伴隨、浸入,「瘋長」自然沒有什麼結果。
疫情後文藝片疲態盡顯,像是 《抵達之謎》儘管有李現坐鎮,仍然票房不佳。這一代影迷已經形成了獨特的口味,對於青春片、懸疑片、文藝片都有著代際化的理解,而上世紀七八十年代出生的導演常用的手法對這個市場來說基本無效。 《蕎麥瘋長》的視覺美學非常到位,鍾楚曦、黃景瑜、馬思純3位主演也人氣頗高,該片在上海電影節拿到了創投獎項,不過對於當下市場來說,《蕎麥瘋長》出現在不適合的時代,遇見了不適合的檔期。
本版撰稿觀海新聞/青報全媒體記者米荊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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