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們瀏覽影評的時候,總會遇到「某某電影沒有劇情,或是劇情很糟糕」的評價。不過在 Murph 看來,電影存在的目的並不在於講故事。《還魂者》的情節設計並不比《白雪公主》更高明,然而當電影結束時,熒幕前的美國觀眾卻全部被震撼的坐在椅子上不能動作。電影的魅力就在於這樣的感染力。
我既不是白人也沒有出生在美洲大陸,不過《還魂者》竟將我這個和這段歷史沒有任何關係的人的目光成功的吸引了過去。就憑這一點,它已經可以在影史上留下光輝的一筆,我想不到今年的奧斯卡有什麼理由拒絕將最佳影片頒給它。
導演亞利桑德羅此次選擇了一種反好萊塢式極簡的敘事方式:極簡的臺詞、極簡的人物關係、極簡的故事關聯。而這種極簡的氣質也成就了小李和哈迪的表演,讓其徹底融入到殘酷的荒野中——極度的血腥、寒冷的北境、嚴酷的自然、但其殘忍程度遠不及人性慾望帶來的相互殺戮,在一片混亂之中,卻總有希望的火花閃現不滅,神性亦或靈性,賦予人力量成就非凡之事,也讓人存敬畏之心,放下執念、轉而釋然。展現的是一個集合了人與自然、人和人、甚至種族與種族的全程高能史詩級故事。
影片通過大量的推進、旋轉、追身長鏡頭和仰拍空鏡頭,以一種上帝視角向觀眾展現了十九世紀二十年代美國拓荒時期,美國白人和土著印第安人、印第安人和法國人、印第安人和印第安人族群間的矛盾衝突和殺戮輪迴以及在殘酷歷史背景和惡劣自然環境條件下人類最原始的求生本能、信仰堅持和生存法則。
相比較導演亞歷桑德羅岡薩雷斯伊納裡圖之前在《通天塔》和《愛情是狗娘》採用的多線索獨立、穿插敘事給觀眾帶來的腦力和精神刺激,《還魂者》這部電影的觀影感受更多的是被視覺刺激所取代。
這部《荒野獵人》不僅僅是一部電影,它探討了生死與魂靈的魔幻現實主義悲劇。除了亞利桑德羅對於影片的驚人調度和強大的視覺表現力外,其所擅長描繪的殘酷之美此次做的更加絕對——冰天雪地+血海深仇+九死一生的肅殺感和生猛的原生態,驚心動魄的旋轉長鏡,壯闊無比的廣角全景,關於宗教信仰、自我救贖、殘酷現實、人性險惡、敵人與夥伴的態度,猶如一幅幅血淋淋的「荒野求生」,既有《瘋狂的麥克斯》的生猛,又有《啟示錄》的內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