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俗小說(Pulp Fiction)
導演:昆汀·塔倫蒂諾
主演:約翰·特拉沃爾塔、薩繆爾·傑克遜、烏瑪·瑟曼、布魯斯·威利斯
類型:犯罪
國家/地區:美國
上映時間:1994年
片長:154分鐘
美國電影界有一種「二年級效應」理論,認為新導演的第二部作品往往會不如第一部。歷史上也有許多知名導演在首秀成名後,在自己的第二部作品上慘遭滑鐵盧。因此當昆汀·塔倫蒂諾的第一部電影《落水狗》獲得不錯口碑之後,不少影評人都「惡毒地」期待著他在第二部作品上的慘敗。
當然我們現在都知道了,那些評論家們被狠狠地打了臉,因為《低俗小說》作為一部獨立電影,贏得了巨大的成功,以數十倍於成本的票房和全球一致的瘋狂讚嘆,把稱得上是嚴格意義上的「屌絲」——昆汀·塔倫蒂諾送上了大師的寶座。
二十多年之後,這部電影在眾多影迷心目中的地位以及對後輩電影人的影響仍在延續,而昆汀作為導演的聲譽更是有增無減。《落水狗》讓他嶄露頭角,而《低俗小說》奠定了他的江湖地位。每年的坎城電影節都有電影贏取金棕櫚獎,但能像《低俗小說》這樣歷時二十餘年仍被影迷津津樂道的,恐怕是少之又少。
影片的靈感來自於昆汀及其當時的合作編劇Roger Avery,他們本來打算做一部效仿馬裡奧·巴瓦的《黑色安息日》般的故事影集,每個人提供兩個小故事湊成一部電影。最終昆汀的故事衍生出《落水狗》,而Avery的故事則奠基了《低俗小說》裡關於金表的章節。
為了這部電影,昆汀在阿姆斯特丹待了三個月,他租了一間小小的房子,沒有電話和傳真機,獨自完成了之後定名為《低俗小說》的劇本初稿。
那一年,30歲的昆汀帶著他寫得滿滿的十幾本筆記本飛到洛杉磯,將這幾百頁辨識度非常低的手寫劇本交給了他的好友琳達·陳。琳達認為昆汀是個瘋狂的天才,因為他那一大堆手稿簡直兇殘到了極點:這簡直就像是一個功能性文盲寫出來的作品,每頁你都能找到無數個語法錯誤。可即便琳達幫他挑出錯誤並改正,昆汀還是堅持要保留這些錯誤,僅僅是因為他喜歡。
當時這個項目已經獲得TriStar Pictures的90萬美元投資,製作人勞倫斯·本德一直催稿。終於在拖到1993年5月時,昆汀交出了159頁的劇本,還在封面上標記「1993年5月終稿」,以示絕不會再改動任何一個字。
一年後,這部電影震驚了全世界,並且以850萬美元的成本獲取2.14億美元票房,成為當時票房最高的獨立電影。
《低俗小說》幫約翰·特拉沃爾塔的影視生涯迎來第二春,捧紅了薩繆爾·傑克遜和烏瑪·瑟曼,讓布魯斯·威利斯站穩腳跟,還幫助Miramax成為美國最大的獨立製片公司之一。
時至今日,《低俗小說》完美的環形結構仍是提升觀影水平的必修課,這種完美不僅體現在敘事結構上幾個故事間莫比烏斯環式的首尾相連,更體現在每個角色身份視角上的環形——兇狠的劫犯會變成被拯救者,黑社會的老大會慘遭爆菊,此時之牛X和彼時之傻X,互為對照、因果相連。
在《低俗小說》之前,太多商業作品給我們留下了刻板印象。我們以為槍戰必然腥風血雨,卻忘了殺人不過頭點地,拉屎才是大事情;我們篤信黑幫冷酷無情,卻忘了他們也會怯懦茫然迷信命運。《低俗小說》幾乎在每一個劇情拐點,都拐到了觀眾的觀影常識以外,卻拐進了日常生活本身的荒謬之中。
昆汀與傳統好萊塢商業電影割席而坐,也和具有知識分子使命感的新浪潮前輩影人不同,他以獨特的個性和超人的才華,將傳統電影語言一一解構,創造出了獨樹一幟而影響深遠的電影美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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