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懂你意思了|在冰冷的海水中歌唱

2021-02-11 玫瑰不再來

太長不看版:

「那我懂你意思了」即「脆弱少女組」的歌已經在網際網路平臺消失很久了。現在在後臺回復「少女組」即可保存他們的歌曲。音樂從來就沒有遠離政治,但我們可以讓音樂遠離消失。

「那我懂你意思了」已經解散了很久。之前那段時間裡,陳荒和趙謬上演了一場分手,複合再分手的鬧劇,之後他們的歌永遠地從播放軟體中消失。在一個普通的夜晚,我忽然想到這兩位老朋友,於是把他們的歌翻出來,像日記般記錄。

「那我懂你意思了」於2007年開始創作及演出。2010年推出首張專輯《沒有的啊》,在隔年新聞局為創作音樂主辦的金音獎中,教評審團為之驚豔,獲得最佳新團、最佳創作歌手、最佳搖滾專輯、最佳搖滾歌曲四項提名。

那我懂你意思了

2011年,以DEMO〈所以我停下來〉闖入 StreetVoice街頭音樂榜長達47周,總排行硬是衝高至該年度前五 名。更在「The Next BigThing見證大團誕生」的Live演出後,被所有樂評人一致推薦為StreetVoice的 2012十大新團首選。同年,〈所以我停下來〉正式錄音,收錄在《StreetVoice冬季選集》中,12月初發行,由臺大新銳影像製作團隊PROJECT 10製作的MV透過PTT在校園內快速傳播,一個月內在Youtube上被點播超過80萬次,至今已經累計298萬次以上播放,創下音樂圈前所未有的紀錄。

2013年,那我懂你意思了樂團除獲邀參加全臺灣各大音樂祭演出之外,又再度以騷動系列的作品獲得音樂推動者大獎支「年度單曲企劃」獎項。

2016年,7月15日凌晨,主唱修澤在臉書上發布「一封寫給那我懂你意思了的信」,「那我懂你意思了」正式解散。

之後陳荒和趙謬成立「脆弱少女組」,推出了EP《一些難過的時候可以聽的流行歌曲》,並開啟一輪大陸巡演。

陳荒

然後,就是他們的分手鬧劇和臺獨言論,以及最終被下架的結果。這裡我不討論那些政治議題,只是想在它們消失半年後,重新回顧這個臺灣組合,尋找他們曾留下的痕跡。

對於為什麼會將組合命名為「脆弱少女組」,他們倆這樣解釋:少女心是脆弱的。剛開始認識這個社會,年輕、彆扭、容易玻璃心、容易受傷,但卻也還很年輕,還有很多力氣可以用來受傷和成長。

這種多愁善感,脆弱又堅強的感覺。我們覺得每個人的內心都藏著一顆纖細脆弱的少女心。這個社會有多要求人要表現勇敢、強悍,藏在內心深處的脆弱就有多無助。

脆弱少女代表的,大概就是潛藏在內心深處,那個害怕、怯懦、不敢反抗的自己,而它往往代表了最真實的心情。而音樂卻變成了他們種種情緒的載體,除了平緩的抒情,樂團風格無論是搖滾或者是朋克、民謠、實驗都駕馭的十分成熟,陳修澤的音樂才華無需多言,作詞編曲演奏樣樣精通,他就這麼肆意展示著自己的才華,然後投奔於脆弱的情緒中無法自拔。

陳荒和趙謬因樂團結識,然後結婚,然後離婚。其實他們兩個的性格是相同的,脆弱的點也是相同的,就像「沒有人在乎你在乎的事」裡唱的一樣:「他們說讓這個世界毀滅吧,他們都不在意」,兩個脆弱的人在一起, 卻沒有取暖的可能。最後,趙謬選擇了放手,於是「脆弱少女組」緩緩謝幕。

沒有人在乎你在乎的事

他們的歌曲也和趙謬的性格一樣,敏感又脆弱。朋友們說她「像隨時會爆炸的炸彈,迸射出的卻是冰塊」,她太脆弱,太喪了。這種「喪」不同於草東那種怒吼著的憤怒,而更像是病態的自殘和自我否定。無論是「原諒我不明白你的悲傷」還是「遺忘不是我們的專長」,聽眾很容易就能接收到他們所傳遞的脆弱的情感, 這也成為了他們最大的特點。

他們的歌詞都不是很難懂,他們好像就是描繪了現在在聽歌的我們一樣,很冷靜很直觀,然而我們自己明白就是因為這樣,才覺得直擊內心覺得悲傷到不能自己。就像一個抑鬱症患者,每天靠著安眠藥度日,刺激你身體的每一個陰鬱的細胞,抓狂無奈但是又不得不停下來思考自我。

所以,與其說「脆弱少女組」是一個組合,不如說這是陳荒(陳修澤)和趙謬的一次發洩,他們將自己的負能量傳達給聽眾,然後拉著你一起悲傷。脆弱是這個時代人人都要面對的情緒問題,大家都在假裝堅強,卻不敢直視自己的脆弱。面對這個荒謬的世界,他們像個孩子般撒潑打滾,以期那些情緒不再靠近。

無論他們是否消失,他們的歌都不是我歌單裡的常駐嘉賓,就像沒有人喜歡在冰冷徹骨的海水裡掙扎。但他們又會時不時地從腦海中閃現而出,特別是在那些難熬的夜晚、宿命般的生活面前,或許我們也需要跳進水裡清醒一會兒。

現在,陳荒繼續著他的音樂創作,趙謬也經常出沒在臺北的跳蚤市場,海峽的局勢風雲變幻,他們的生活卻仍將繼續,所以個人的意志並不會大局,但卻會真實的傷害喜歡他們的人。「那我懂你意思了」不會再重組,曾帶給我們感動的那些歌,也只得留在硬碟裡。有些事發生過,就無可挽回。

感謝大家的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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