仰光漫步

2021-02-17 東方歷史評論


撰文:許知遠

《東方歷史評論》微信公號:ohistory

「想像一下,十年後的仰光是什麼樣子?」兩杯啤酒過後,我問桌對面的Nay Pont Latt。

仰光的19街,像是1990年代的北京三裡屯的酒吧街與臺北夜市的混合體。密集排列的酒吧、燒烤攤,穿梭的食客、賣唱者,人們圍坐在低矮小桌前,飲酒、交談、吃雞肉串。

食客也映射出一個重新開放的仰光的新面目。我的隔壁桌是一對義大利情侶,他們在一張餐巾紙上畫出他們來自的那個小城的方位,是這個靴子形國家的最右下方,據說美得令人窒息。他們剛剛去過蒲甘,被那些佛塔驚呆可。他們的旁邊則是一個日本家庭,一個臉蛋胖嘟嘟的小男孩繞著桌子跑來跑去,母親的面孔白皙,父親頭髮蓬鬆。

在20世紀,日本與緬甸一種特別的親密關係。年輕的昂山將軍曾期待與日本人合作,驅趕走英國殖民者。在1990年代的局部開放中,日本資金與技術則是緬甸發展的重要力量。當華為、小米的品牌形象出現在路邊的小店裡時,市中心則矗立著37層的「櫻花大廈」。

Nay Pont Latt 短髮,英俊,經常性地大笑,身著格子襯衣,腿上是一條松松垮垮的牛仔褲,我總擔心它會隨時掉下來。他是比Ma Thida更年輕一代的反抗者,出生於1980年。塑造他的事件不是1988年的起義,而是2007年的「袈裟革命」。在那一年,數十萬的僧人走上街頭,表達他們對於軍政府的不滿。這是自1988年來緬甸最大的一場示威。僧侶在這裡的標誌意義不僅在國內激起廣泛共鳴,更贏得了國際社會的關注。自1947年建國以來,軍人、學生與僧侶,就是這個國家最重要的三個支柱,如今後兩者都已公然反對第一個。

Nay Pont Latt的博客成為了外界理解這場運動的重要窗口。他是這個國家最早的一批blogger之一,還開辦了兩家Internet Café。這在當時的仰光是個徹頭徹尾的新事物,新到尚未進入審查部門的眼界。

Nay Pont Latt畢業於仰光科技大學,卻一心要成為一個作家。緬甸的軍政府擁有世界上最嚴密、荒唐的審查制度,作為一個年輕作者,他發現自己找不到發表渠道。

當他前往新加坡工作時,發現了博客。這個城邦之國,有著除泰國之外的第二大海外緬甸人社區。自1962年的「緬甸道路的社會主義」實踐以來,向外移民就成了就成了最聰明、能幹的緬甸人的最佳選擇。仰光與新加坡的平行故事,也象徵了20世紀後半葉的東南亞的戲劇轉變。從1930年代到1960年代,仰光是這個地區最富裕、繁榮、世界性的城市,仰光城區那些沉默、典雅的殖民地風格的建築群,讓人想起上海的外灘或是開羅的法國區。當李光耀在1960年代初訪問仰光時,他的夢想是將新加坡變成另一個仰光。但半個世紀過去了,新加坡大放異彩,仰光則淪落在歷史廢墟中。

「我象是突然發現了一個新世界,沒有審查,沒有人告訴你該刪除什麼,你想寫什麼就寫什麼」,他回憶起最初的快感。他不僅體驗到自由之快感,還在海外緬甸人社區找到了追隨者。他的博客成了很多人理解緬甸的窗口。他為此付出代價:他2008年1月被捕,因一個荒唐的、明顯被捏造出來的罪行,被判處20年徒刑。接下來,很多網站被禁,博客被認定為非法。

「我沒有特別的擔心,也不會覺得要坐滿20年」,提起六年前的審判,他幾乎是笑著說,「監獄是個適合寫作的地方,你能集中精神。」

入獄也給他帶來巨大的影響力:美國筆會在2010年授予他Barbara Goldsmith 獎(Ma Thida也曾得過這個獎項);《時代》雜誌則評他為「最有影響力的100人」;小說家拉什迪為他撰寫了推薦語,稱他代表「一代緬甸人在令人絕望的審查中尋求自我的聲音」的努力。

榮譽轉化成國際壓力。四年之後,他出獄了,一個高速變化的時代到來了。像很多知識分子、作家一樣,他捲入了政治,在剛剛結束的大選中,他作為全國民主聯盟(NLD)的候選人,在仰光的地方議會中贏得了一個席位。他即將成為一個議員。

作一個議員意味著什麼?交通堵塞、電力供應不足、鄰裡的糾紛、學校經費、彈劾腐敗官員……或許還有更多。我們在19街見面時,Nay Pont Latt剛剛從一場冗長、或許也無聊的培訓中脫身。這是即將執政的全國民主聯盟的舉措之一。像很多曾經民主轉型的國家一樣,權力的反抗者們突然變成了權力的一部分,他們沒有絲毫經驗,也缺乏運轉這些權力的物質支持。

對於這種彼岸花,Nay Pont Latt既興奮,也感到不適應,他多少覺得,自己喪失了很多自由,或許做一個作家更適合自己。

「變成另一個新加坡」,他這樣期待十年後的仰光,他半開玩笑的說,李光耀固然是個獨裁者,卻「是最好的獨裁者」。

提起蒲甘書店,Hunny流露出某種不自在。

「那不是真正的書店」,他說,「如果你想的話,我帶你去附近的幾家。」

對於我們這些外來者來說,39街上的蒲甘書店是仰光的必去景點,或許就像是舊金山的城市之光、巴黎的莎士比亞一樣,它們都是窺視歷史的一個窗口,也都出現在《孤獨星球》中。

但與世界這些著名的獨立書店不同,蒲甘書店以銷售盜版書著稱。從英國人類學家1940年代的北部考察到翁山蘇姬的最新專輯, 這家不超過15平米的簡陋小書店,似乎收集著關於緬甸的所有英語著作。奧威爾的《緬甸歲月》、《動物莊園》也佔據的顯要的位置。多年來,緬甸人相信他比任何人都更了解這個國家。

這些書都驚人地便宜,因為它們要麼是快印出來的,要麼就乾脆是複印的,色彩、紙張都散發著一股廉價的氣味。但確是迷人的氣味,對於一個不懂緬文的外來者,倘若你想真的的理解這個國家,這似乎是必經之旅。

我也能夠想像對於一個信息閉塞的社會,這樣一家書店意味著什麼。它既是通往外部世界的窗口,也是一個通過他人目光理解自己的新視角。想像一下,倘若你生活在1970年代的北京,突然發現了一個收集了費正清、賽珍珠、林語堂、CIA的中國報告、毛澤東的外國傳記等作品的角落,那該是怎樣的欣喜。

Hunny不準備分享我的這種欣喜,他甚至想迴避它。在香格裡拉的咖啡廳,我見到了這個臉頰鼓鼓的年輕人。不過30歲,他已是這個國家最著名的獨立出版人,同時也是一名詩人,是愛荷華大學國際寫作項目的參與作家。他本名是Myay Hmone Lwin,但他喜歡別人叫他Hunny。他有個柔美、能幹的妻子,替他打理著出版社的日常事物,還有個聲名卓著的嬉哈樂手哥哥,將傳統音樂與說唱樂混合在一起。

17歲那年,他從大學輟學,開設一家小小的出版社。他覺得在大學裡實在沒什麼可學的,同學們都沉浸於賭博與酒精裡。多虧他有一個開明、富有的父母親,他開始了這樁被很多人視作瘋狂的事——在這樣一個有著嚴密審查的國家,你想成為一個出版商?

他最初的生意岌岌可危。他挺了過來,而且挺到了審查制度在2012年的終結。他突然發現,他可以出版任何自己想出版的東西。因為一本書的出版,他甚至有了盈餘。前總理吳努的回憶錄,銷出了5萬冊,這在普遍銷量是1千冊的緬甸圖書市場是個驚人的成就。

吳努也是他敬佩的政治家之一,在某個層面,像是周恩來式的人物,代表著緬甸建國一代中的世界主義、自由開放的一面。他是這個國家的第一任總理,也支持文學、藝術、出版業。這個氣氛在1962年的政變之後戛然而止,吳努本人則成了政變者奈溫的公開反對者,儘管是個失敗的反對者。對一些緬甸知識分子來說,吳努也代表著一個被錯過的歷史機遇。在1990年的大選之後,他曾希望自己充當全國民主聯盟與軍方之間的橋梁,但他的提議被拒絕了。

Hunny也是Ma Thida與Nay Phone Latt的回憶錄的出版者。在審查制度廢除後,監獄生涯的回憶錄創造了一個不錯的門類,它也是一個國家自我治癒的一部分。

對於Hunny來說,這一切僅僅是開始。我前往他開設的書店,象一個臨時的小倉庫,簡陋卻欣欣向榮。我甚至看到一本緬甸版的魯迅文集,如果沒有猜錯,應該是《野草》。

隔著他的辦公桌,他講起他的雄心與憂慮。他們獲得了出版的自由,但支持一個出版系統所需要的物理條件卻很不成熟。閱讀者們主要集中在仰光與曼德勒兩所城市,人們對於書價的預期是1-2美元。只有把發行擴大到更多的城市乃至鄉村,出版業才可能真正蓬勃。他也憂慮普遍的盜版,它是對創作者與出版者的最大的摧毀。或許,這也是他對於蒲甘書店的主要不滿,它令盜版變得公然與理直氣壯。

在仰光所遇到的朋友中,Hunny有一種少見的國際化視野和對外界的真誠好奇心。他剛從新加坡作家節歸來,在那裡,他分享了緬甸的翻譯出版經驗。他送我兩本文集,一本是他自己的詩集的英譯本,另一本則是自1994年起參與愛荷華寫作項目的緬甸作家的作品英譯集。其中流露的氣息讓我想起1980年代中國作家們在西方的初次亮相。回憶起三個月的美國經驗,他說,那裡的年輕人似乎什麼也不擔心。但在仰光,一個青年要有太多的心思花在日常生活上——交通、食物、前途,憂慮似乎壓垮了每個人。

Hunny也對中國頗有熱情。Hunny的叔叔是一個緬甸共產黨員,當這個組織在1989年解體後,他移居到昆明,在從昆明寫來的信中,他不斷強調中國有多麼偉大,而緬甸處處是失敗。Hunny也說起馬雲與莫言,他們是最被當地知曉的兩位中國人。

最後一晚, 我搬到了仰光河畔的Strand Hotel。吊扇、百葉窗、藤椅、朗姆酒,對於這些昔日英國殖民者鍾愛的熱帶風格,我也充滿熱情。事實上,在東南亞、非洲旅行時,我常刻意尋找這些遺蹟,它們總代表著換典雅、懷舊與舒適。即使在自己的國家也是如此,從上海到漢口,那些曾經代表「屈辱」的殖民痕跡,總散發著意外的魅力。

自1903年建立以來,Strand Hotel是仰光最著名的酒店,不僅毛姆在此住過,奧威爾也很可能在此喝過一杯。「帝國」不僅是艦炮、刺刀,也是審美、風格。它接下來的故事,悲傷又熟悉。在獨立的緬甸試圖「追求社會主義道路」時,它陷入管理不善、破敗,然後索性關閉了。1990年代初,在經過1980年代末的鎮壓與動蕩後,軍政權的新掌權者在經濟上作出了開放的姿態,Strand Hotel重新開張。如今,它煥然一新、繁忙不堪,要提前多日,才能訂到房間。那個五官精緻、聲音柔軟的前臺男孩子告訴我,這酒店目前的主人姓「高」,一位華人的商人。

我花了一個下午,在仰光河旁的散步。除去Strand Hotel,這裡還有成群的維多利亞時代的建築,它們是銀行、俱樂部、交易市場、領事館、貿易公司,是巴洛克、新古典的風格……你幾乎可以想像它曾經是多麼繁華、擁擠、亢奮。聶魯達曾在1927年到過此地,這位詩人出任了秘魯駐仰光的領事,他稱這個城市正處於它的巔峰時期,是一個「血、夢想與金子的城市」。但此刻,你看到的是沉默、骯髒、衰敗,即使如此卻有一種懍然的美與壯觀。像是一個破敗的上海外灘,甚至更壯觀一些。我也想起了Nay Pont Latt兩天前的期待,仰光要變成另一個新加坡。倘若從此遺蹟看來,仰光實在代表著一股被壓抑、令人嘆為觀止的能量。

在此開個書店怎樣?倘若租下河邊的那幢綠外牆的四層樓中一層或兩層,把它改造成一個書店、咖啡的混合體,邀請緬甸作家、藝術家們在此談論他們關心的一切,也吸引世界各地的旅行者們駐足此地。我不僅可以觀察這個國家的變化,或許也可以成為變化的一部分。用不了幾年,這裡註定會大放異彩。這感覺象不象一個外來者在1980年代初來到上海,住在和平飯店,租下外灘的老樓,開一個中英文混雜的書店。它不是一家書店,是一個感受與激發時代變化的窗口。

19世紀,那些在在本土找不到舞臺的蘇格蘭人、愛爾蘭人,在雪梨、新德裡、香港、福州,找到了嶄新的人生機會。他們既帶有一個自認為「文明人」的身份優越感,又有參與新視野的自我實現的滿足感。他們又把在這個廣闊世界的經驗,帶回到本土,豐富了英國社會對自身的理解。是的,我們已充分了解「帝國」的殘酷、屈辱一面,但誰也不能否認帝國的另一面:它是對技術、知識、制度的傳播,它同時滋養熱情謳歌者與尖銳批評者——吉普林與奧威爾不都是「帝國」最重要的子民嗎?

中國正在經歷類似的變化嗎?倘若世界與中國自己認定她正出於一個大國崛起的軌跡中——就像昨日的葡萄牙、西班牙、英國與美國——她就不可避免地把自己的「意志」與「風格」強加給世界,甚至也無法迴避它一直試圖否認的「帝國」、「新殖民者」的概念。「帝國」的形態早已轉變,它不再意味者主權控制、土地爭奪,卻仍與權力、金錢、影響力緊密相關。誰能逃脫歷史之權力、虛榮心的誘惑?

十幾年來,伴隨著中國在世界各地的投資,正在湧現處一批新式的「中國人」,他們把在本土無法承載的能量與雄心,轉移到陌生之地。與之前的幾次的移民潮不同,他們背後的不是一個貧窮、脆弱、動蕩的中國,而是一個迅速富強的中國,並被普遍認定是21世紀歷史的決定性力量。

緬甸也是觀察這個變化的有趣視角。在昆明前往瑞麗的長途汽車上,一個河南人用罵罵咧咧的口氣對我說,他將要去中非的一個他說不清名字的國家,因為他的公司拿到一個水電站的投標;在仰光的一家雲南牛肉麵店,一個來自西安、不到三十歲的小夥子,則是中興通訊駐緬甸的CFO,他帶我在Inya lake旁打高爾夫,去當地最好的酒店喝啤酒,過著典型的上層社會生活;還有一位我北大的師兄,他是一家中國銅礦公司的發言人,正忙於在一場風波中捍衛自己公司的權益,他把全家都搬到仰光,僱傭了兩個緬甸保姆……

這也是一個戲劇性的變化。似乎每個人仍在課本上學習中國面對帝國殖民者的各種屈辱,本國卻突然之間變成了新的「帝國」。在雲南的講武堂參觀時,講解員在聲情並茂地講述20世紀初的法國人將鐵路修到昆明的「殖民野心」,但同時,21世紀的緬甸人正在抗議中國人在該國修建的水壩、石油管道、港口……

該怎樣理解這種變化?又該怎樣評估這變化對世界、對中國自身帶來的影響?讓我最感沮喪的是,我們似乎對這一壯觀的進程,缺乏基本的知識興趣。也因為缺乏知識興趣,它使得中國的行為——不管是龐大的央企還是一個普通小販——都變得盲目、難以持續。它更是難以轉化成對自身理解的豐富化。所有的行為,都導向狹隘的、短期的經濟利益。沒有制度、知識、文化上的支撐,狹隘經濟行為,則註定短命的。仰光一位聲譽卓著的華人商人告訴我,在超過20年的時間裡,中國幾乎是孤立的緬甸唯一的支持者,當緬甸再次開放時,中國卻缺乏對應的商業布局。很多中國商人也難以理解,這個國家為何出現這麼強烈的「反中」情緒。很有可能,中國在世界各地的實踐,就像是她的二線城市那些房地產項目一樣,曾經在一段時間裡喧囂不已,吸引了各方的注意,然後又一夜之間,又陷入寂靜無聲。這些醜陋的房屋,既沒有經濟效應,又缺乏美學效果。

回到我那個小小的仰光書店的設想。成為一種新型expat固然是一種誘惑:你逃離了北京日復一日的熟識生活,還有令你不安的壓抑氣氛。你仔細觀察一個迅速變化、引人興奮的社會,或許還能寫成一本小書,把這變革經驗儲存下來,它對一個未來的中國社會有所幫助。它興許還能給我帶來這樣一種錯覺,我在進入吉普林、約瑟夫·康拉德、伊夫林·沃的行列,他們在帝國的邊緣地帶,描述帝國的「黑暗之心」……至少,它為這個仍在不斷擴充的外部中國,增加少許的新風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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