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面新聞記者 荀超
利用閒暇時間看小說,是4.55億讀者的愛好。為了滿足讀者的追文要求,伏案「日更」,是很多網絡小說作家的常態。不過,網文歷史類的知名大神「賊眉鼠眼」的更新狀態,在眾多網絡小說作家中,顯得頗為另類。他正在更新的新書《朝為田舍郎》,距離上一本《貞觀大閒人》完結後,已經時隔兩年!沒錯,他一停更就是兩年,不少書友因為等得心焦,只能再回過頭去看他以前的作品,聊以慰藉。
網絡作家賊眉鼠眼 本名 關雲
「賊眉鼠眼」,本名關雲,因作品文字詼諧幽默,為人風趣,被讀者親切地稱為「老賊」。代表作品包括《傳奇紈絝少爺》《大明王侯》《極品草根太子》《明朝偽君子》《貞觀大閒人》等。曾在第二屆網文之王評選中位列百強大神,起點中文網籤約作家,現任湖南省網絡作家協會理事。
因為太愛看小說
差點沒拿到大學畢業證
「賊眉鼠眼」從2009年開始創作網文,原因是「走投無路」被「逼上梁山」。原來,當時已經畢業數年的他,因生意被騙,為了生計不得不另謀出路。「我大學的專業其實是工商管理,打算畢業出來當老闆的,後來現實左右開弓扇了我好多記耳光,最後生意被騙,父母的畢生積蓄都掏出來了。」遭遇打擊的「賊眉鼠眼」,有一段時間只能窩在家裡上網看書,這也讓他第一次認識到了網絡小說,進而產生了自己寫作的念頭。
和很多擁有武俠夢的男生一樣,「賊眉鼠眼」從小喜歡武俠小說。初、高中時,他最喜歡看武俠小說大家金庸、古龍、梁羽生的作品,對《碧血劍》、《雪山飛狐》、《神鵰俠侶》、《七劍下天山》《白髮魔女傳》、《楚留香傳奇》、《陸曉鳳傳奇》等作品視若珍寶;到了大學,他看書的範圍變得寬廣,除了武俠作品,如倪匡的小說,瓊瑤、席絹等著名女作家的言情小說,也在他的閱讀範圍內。
「我們宿舍樓外面有租書店,只需要花兩三毛錢就能租到一本好看的小說,那時候看起書來,真的是如痴如醉。」因為喜歡看小說,「賊眉鼠眼」上學時的成績也開始下滑。「初中時,一邊看一邊學,成績還行。到了高中,漸漸覺得學習有點吃力了;等上了大學,因為看這些『閒書』,還差點沒拿到畢業證。」
「賊眉鼠眼」說,因為看小說的愛好,大學畢業後的他,在事業的發展上也不是很順利。在那段昏暗的日子裡,他只有每天上網。「我以前不知道有網文這個東西,那時候上網主要就是逛『天涯』。」2007年,「賊眉鼠眼」第一次接觸到了網絡小說,「我看的第一本網絡小說,是已逝作家『金庸隱徒風笑天』(筆名,之後改名為『風天嘯』)的第一部作品。」
這部作品的架構,對「賊眉鼠眼」產生了很大的影響。「『風天嘯』把古代與現代相結合,腦洞開得之大,是我以前閱讀時從來沒有接觸過的領域,當時我就想,原來小說還可以這樣寫?!」至今,「賊眉鼠眼」仍清晰地記得書中的一些設置。「2012年,『風天嘯』因為意外去世,我非常傷心,因為他是我網文的啟蒙老師。」
披「賊眉鼠眼」馬甲試水創作
意外第一本書即走紅,無奈筆名沿用至今
「賊眉鼠眼」的原意是形容神情鬼鬼祟祟,出自清代著名評話藝術家石玉昆的《三俠五義》,含貶義。很難想像,有人會用這個成語當作自己的筆名。但在寫作之初,關雲並沒有想過自己會在網文創作上取得如今的成就,他也不止一次後悔,為什麼當初會選擇「賊眉鼠眼」做筆名。
「我取這個名字,剛開始只是想當個馬甲,先用馬甲試個水。如果不行的話,就再換個馬甲繼續寫。沒想到,從第一本開始,我的小說成績就一直不錯,一書成名再去換馬甲不太可能。
這個名字也就只能一直沿用下來了。「賊眉鼠眼」語氣中無不遺憾,「我們的筆名中途不能隨便亂換,一是因為你的讀者基礎在這裡,如果中途換名的話,原本喜歡你的讀者不知道你怎麼找到你下一部作品。二是,之前跟平臺籤了合同,換了筆名也很麻煩;再一個,現在好聽的筆名,基本上都被取光了。我天天都在後悔,尤其現在去開一些重要會議,看到座位牌上的名字,感覺也挺羞恥的。」
拋去筆名的尷尬,「賊眉鼠眼」在網文上的成績頗為亮眼。他的第一部網絡小說作品《傳奇紈絝少爺》,寫的是中文系畢業的大學生方錚因意外穿越到架空朝代的故事。全書326章,共149.2萬字的小說,收穫12.5萬次推薦,作品人氣可見一斑。「我這是第一本小說,肯定不敢從真正的朝代開始亂寫,所以選擇了一個完全架空的朝代,這樣構建世界觀的話可以相對隨意一點。因為是第一本書嘛,所以難免青澀、幼稚。整個作品來說,都是隨心所欲的寫法,也不在乎邏輯。」
「賊眉鼠眼」最開始寫網絡小說的時候,《回到明朝當王爺》(月關 著)《極品家丁》(禹巖 著)《調教初唐》(晴了 著)等知名歷史類小說正在連載中。「我看了這些作品之後,覺得挺有意思的。」這也讓他興起了寫一寫的念頭。2009年8月,賊眉鼠眼將存了兩個月的10萬字底稿發布網絡。
作品上架之後,他拿到了第一個月的稿費,900多元。「這個工資不管是在現在,還是在當年都不算多,但對我這樣一個沒有工作、沒有工資的人來說,確實是很大的激勵。」之後,賊眉鼠眼的稿費逐漸遞增,從月入一兩千、三四千到現在的數十萬。「最開始寫網絡小說,是為了謀生,它只是我養家餬口的方式,而不是因為對文學的愛好。當你能掙錢了,有了謀生的基礎,有了固定的讀者群體,下一部再去談夢想,把你的人生觀、價值觀融進作品,寫你想揭露的一些現象,寫你對歷史的分析……這都是後期要考慮的事了。」